第479章 被電傻又被撞飛的蕭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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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躺著的程臣仰頭望著天花板,右半邊被撞在牆上的臉已經完全的腫了起來,可想而知這其中用了多大的力氣。

  沈筱筱吃完了一袋餅乾,又跑到了程臣身前,小小的手指頭輕輕的戳了戳他的肩膀,「叔叔,筱筱還有點餓。」

  程臣愣愣的望著湊到自己面前的那顆小腦袋,眼中的神色漸漸的恢復了知覺。

  沈筱筱翹了翹嘴,小手指勾了勾自己的衣角,「叔叔為什麼不理筱筱了?」

  程臣右手撐著牆緩慢的站起起來,他摸了摸自己有些疼痛的臉,用力的矯正了一下自己好像有些歪的腦袋。

  沈筱筱又扯了扯他的衣角,兩根小手指力氣挺輕的,卻是一下子就撕碎了程臣的衣角。

  程臣聽見聲音低頭看著她手裡攥著的自己的衣角,再看了看身前那一堵宣布與世長辭的房門,吞了吞口水,他把自己口袋裡的所有東西掏了出去,像供奉那般捧到了沈筱筱面前。

  沈筱筱本是興奮的伸長腦袋,然而當看清楚他手裡的一堆東西之後,更加委屈的噘著嘴,「叔叔,不能吃。」

  「你們幾個又在做什麼?」沈晟風從走廊一側走來,目光幽幽的停留在倒下來的那一扇門上,隨後又落在了旁邊半邊臉紅腫起來的程臣身上,道,「這是怎麼回事?」

  沈筱筱怕被責備,一個勁的往著程程身後擠去,卻因為太過用力,硬生生的將程臣給擠出了一米遠,他的身體又一次重重的撞在了牆壁上。

  程臣在被擠開的剎那,只來得及感受到有一股蠻力衝撞在他的腰部位置,他想著用自己泰山壓頂的氣勢穩住自己的身體,卻不料現實面前,他就像是一根羽毛那般被一吹飛的可高可遠了。

  沈筱筱東張西望一番,好像並沒有東西可以擋住自己的小身板,她只得下意識的跑到了程臣身後,想著藉助他高大的身子把自己藏起來。

  「嘭。」程臣的後腰被撞上,身體一個趔趄就這麼趴了下去。

  沈筱筱的掩護體又一次落了空,她的小手緊緊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角,又埋頭拱了拱地上趴著一動不動的叔叔,並且說著,「叔叔,你不要玩了,你快站起來,爸爸要生氣了。」

  程臣本想著撐著一口氣站起來的,用自己頑強的意志力戰勝眼前的這個大bug,可惜他這麼一個普通玩家怎麼敵得過人家全副武裝的rmb玩家呢?

  「咔嚓」一聲,沈筱筱扯著對方的手臂,還沒有施力,他的手就像是被自己擰斷了一樣耷拉了下來。

  突然襲來的劇痛,程臣伸手一口咬住自己的手,以此抵禦自己身體裡爆發的疼痛。

  沈筱筱心裡一急,想著把叔叔拖起來。

  沈晟風深知自己如果再不出口制止,程臣有可能會成為第一個被一個小女孩給弄死特戰隊精英。

  沈筱筱急紅了眼,正想著再拖叔叔的大腿時,聽得身後的父親輕喚了一句。

  沈筱筱放下了程臣被擰的骨折的手,低著頭,轉過身,她勾了勾自己的手指頭,「筱筱不是故意的。」

  沈晟風蹲下身,溫柔道,「筱筱餓不餓?」

  沈筱筱點頭,「餓,筱筱很餓。」

  「爸爸帶你們去吃飯。」沈晟風牽著她的手,「以後不許再擰叔叔的胳膊了知道嗎?」

  沈筱筱聽不懂父親在說什麼,很認真的點著頭,「筱筱想吃肉包子,肉包子,肉包子。」

  江昕聽見門外自家隊長的聲音,如同見了救世主那般踉踉蹌蹌的想要跑出去。

  小傢伙坐在地上,目光灼灼的盯著跑著跑著被自己的腿給絆倒之後又繼續往前爬的叔叔。

  江昕身體一頓,他看了看自己的大腿的方向,一隻小手扯住了他的褲腿。

  不知為何,他有一種預感,他入伍七年,進入特戰隊五年,過去的這1825天,今天他即將面臨他人生中最危險也是最可怕的一天。

  小傢伙爬到了江昕的腰上,兩隻小手抓著他的衣服,嘴上還叼著奶瓶,兩隻腳丫子還興奮的踢了踢,看那樣子,似乎是想要騎馬跑。

  江昕不懂他這是想做什麼,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在猶豫自己要怎麼脫離這未知的險境,是一鼓作氣的跑出去,還是裝死挺屍?

  小傢伙沒有感受到他在爬,埋頭靠在江昕的腦袋旁邊,「呀呀呀,呀呀呀。」

  江昕依舊巋然不動的趴在地上,他計算了一下房門離自己的位置,這不過五米的距離,憑著自己的速度以及爆發力,只需要一秒左右便可以像一陣風一樣了無痕跡的跑出去了。


  「哐哐哐。」

  「嘭。」天花板上的照明燈泡垂直落在了他的腦袋上,如果不是被玻璃碎片劃開了兩道口子,帶來了些許疼痛,他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一條血線從江昕的額頭上滑過眼臉,他愣愣的望著前面,又一次意識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正在慢慢凝聚。

  「小寶。」沈晟風的聲音從房門處響起。

  沈慕簫將弟弟從江昕背上扒拉了下來,兩人規規矩矩的並排站著。

  小傢伙站了一會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兩隻腳貼著腳,忽閃忽閃著自己的大眼珠子,一臉人畜無害的看著進入房間的父親大人。

  沈晟風的目光從三個孩子身上一一巡視而過,最後又將視線停留在了地上還有些懵逼狀態的江昕,他道,「你先出去。」

  江昕很努力的保持著冷靜,他一步一步,步伐沉重的走出了房間。

  程臣抱住他的胳膊,兩人惺惺相惜的喜極而泣。

  「你的手怎麼了?」江昕問。

  程臣笑了笑,「被一個兩歲多的孩子擰斷了。」

  「哈哈哈。」江昕露出一個清爽的微笑。

  程臣看向他的額頭,「你的頭又是怎麼回事?」

  「被電燈泡砸傷了。」

  「哈哈哈。」

  沈晟風目光如炬的盯著身前排對排從高到低依次排列整齊的三個孩子,語氣凝重道,「是不是我再晚一點時間上來,你拆的就不是程臣的手臂了,你拆的是我的宿舍樓,你這個小傢伙爆的就不是區區一盞燈了,你還打算炸了我的鐵鷹隊?」

  「父親,慕簫什麼都沒有做?」沈慕簫默默的舉起自己的手,隨後小腳丫往著旁邊挪了挪,很明顯他在和這兩個犯罪分子拉開距離。

  沈筱筱看到哥哥挪開了位置,也跟著跑到了他旁邊。

  沈三分發覺到身側空了一個位置,身體往前一爬,爬到了姐姐身邊。

  「你身為兄長,沒有約束好弟弟妹妹,這就是你的錯。」沈晟風蹲下身子,擦了擦沈三分臉上那髒兮兮的灰塵。

  沈三分拍了拍手,嘟著嘴呀呀呀的說著,「抱抱,抱抱。」

  沈晟風並沒有將他抱起來,加重語氣道,「我和你說正經事,你不要以為給我賣賣萌,我就會原諒你。」

  沈三分似懂非懂的看著沈晟風,兩隻小手一個勁的想要抓住父親的手臂。

  沈晟風強勢霸道的扯開他的手,「乖乖的給我坐著。」

  小傢伙不開心的啃了啃自己的手。

  沈晟風感受到周圍呲呲呲電流流動的聲音,嘴裡的話還沒有說出口,身體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他的身體好像被電了一下,有短暫時間的麻痹。

  沈筱筱瞄了一眼弟弟的方向,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衣角,「不能電爸爸。」

  小傢伙繼續啃著自己的手。

  沈晟風將小傢伙從地上提了起來,然後放在了床上,「作為處罰,從今天開始,你不許和我媳婦兒睡一張床。」

  沈晟風再道,「乖乖的躺著,如果你再亂來,我立刻派人送你回家裡。」

  沈三分翻了翻身,平躺在床上,小嘴巴翹了翹,一臉我不看我不聽的表情,一臉你求我抱我親我,我才原諒你的高冷模樣。

  「我帶你們兩個去吃飯。」沈晟風一左一右的牽著兩個孩子走出了宿舍。

  沈三分聽不見任何聲音了,又翻過身,身前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了。

  他的眉頭這下子皺的更緊了,從床上爬了下來,他爬在大門口,四下張望,不知道往哪邊爬。

  「呀呀呀,呀呀呀。」小三分喊了喊,走廊上回音裊裊。

  小傢伙一路爬到了樓梯處,他一根筋的往前撲過去,身體突然間騰空,他一路摔了下去,在最近靠近地面的時候,身體驟然一停,他浮在半空中,緩慢的落在了地上。

  夕陽的餘暉有些微紅的落在他的小小身板上,他又一次東張西望的看著空蕩蕩的營區。

  「你身體特殊這件事你除了我之外你還告訴過什麼人?」蕭菁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

  蕭燁臉上滿滿的都是我非庸俗之輩的清冷表情,他道,「這種事我能隨隨便便告訴別人嗎?你是第一人知道我秘密的人。」


  蕭菁停了停腳,「你連姨奶奶都沒有告訴?」

  蕭燁掩嘴咳了咳,「我只是適當性的旁敲側擊了一下,並沒有點破,畢竟一將功成萬骨枯,英雄都是寂寞的。」

  蕭菁隱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她慎重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蕭燁看到她有些猙獰的面容,好像在隱忍什麼,「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你這是在嘲笑我?」

  蕭菁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我像是在笑話你嗎?」

  「要不要我給你一面鏡子?」

  蕭菁掩了掩嘴,「我可能是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但是你放心,我真的很相信你。」

  蕭燁負手而立,「既然你不相信,我會讓你相信的。」

  蕭菁見他大步一跨,隨後高高的舉起了自己的右手,看那陣勢,好像已經集齊了七龍珠,隨時都可以召喚出神龍了。

  這個時候她是不是應該配合性的替他搖旗吶喊一番?

  蕭燁閉上雙眼,他在感應空氣里那微乎其微的電流粒子,隨後氣勢恢宏的喊了一聲,「亮。」

  「呼呼呼。」一陣微風吹拂而過,樓道處的燈紋絲未動。

  蕭燁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啊,他輕咳一聲,努力的氣沉丹田,再來吼了一聲,「亮。」

  趴在拐角處的沈三分瞧著又蹦又跳好像很著急的男人,望了一眼他指向的方向,小手配合的拍了拍。

  「呲呲呲。」電燈一盞接著一盞全部點亮。

  蕭燁瞳孔一張,喜極,「哈哈哈,哈哈哈,成功了,成功了。」

  蕭菁愣了愣,她並沒有理會像個神經病一樣蹦蹦跳跳的小五,而是環顧四周,果不其然,被她忽視的角落裡一道小身板若隱若現。

  小傢伙又拍了拍手。

  蕭燁瞧著齊刷刷又一次全部熄滅的燈光,張開雙臂迎接著美麗的陽光,他道,「來吧,猛烈的力量。」

  小傢伙學著他的樣子打開自己的雙手,然後合在一起。

  「嘭。」一陣電閃雷鳴從蒼穹上打下。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蕭燁眨了眨眼,雷劈之後他感受到的不是疼痛,而是充沛的力量,他知道如果這個時候他再施展開自己的力量,肯定會引起鐵鷹隊的災難,不行,他要控制,他必須要控制住自己。

  蕭菁走到角落處,將藏頭藏尾的小傢伙給抱了出來。

  沈三分靠在媽媽的肩膀上,「媽媽,媽媽。」

  蕭菁環顧左右,「怎麼就你一個人?哥哥姐姐們呢?」

  沈三分往著她懷裡蹭了蹭,小嘴巴翹的可高可高了。

  蕭菁回頭看了看還在自言自語的蕭燁,也不忍拆穿這個可憐的孩子。

  蕭燁注意到她偷偷打量自己的眼神,故作高深的抬著頭,「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們要保持沉默,這種事天機不可泄露明白嗎?」

  蕭菁抱著孩子走回去,試著委婉的說了一句,「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現在又成功了?」

  蕭燁笑,「不用多想,這大概就是天意,天意讓我肩負重任,天意讓我忍辱負重,天意讓我強人一等,天意啊。」

  「你就沒有想過這事跟你其實什麼關係都沒有?」蕭菁指了指旁邊樓梯上忽閃忽閃的燈泡。

  「樓梯上的燈是聲控的。」蕭菁回答。

  蕭燁嘴角抽了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蕭菁往著樓梯處挪了挪自己的腳步,提高聲音吼了一句,「開燈。」

  燈光應景般的亮了亮。

  「……」那我剛剛被雷劈又是怎麼回事?

  蕭菁掩嘴輕咳一聲,「至於你為什麼好端端的的在青天白日被雷劈,這事就更好的解釋了。」

  蕭燁覺得她的下一句話會給自己帶來天大的侮辱。

  蕭菁繼續道,「大概是造的孽重了,被雷劈了。」

  「我會讓你意識到質疑我的後果。」蕭燁雙手高高舉起來,這已經不再是單純性的召喚神龍了,他這是打算召喚神經病的陣勢了。

  蕭菁一動不動的等待著他召喚。

  蕭燁道,「你讓開,否則我不知道會不會誤傷了你。」


  蕭菁搖了搖頭,轉過身朝著自己的宿舍走去。

  蕭燁見著離開的背影,瞠目,「你別走,我還沒有完全性的把自己的能力施展出來。」

  蕭菁走回了宿舍樓,瞧著又一次光榮陣亡的房門,嘆口氣。

  蕭菁將孩子放在床上,摘下軍帽平整的放在桌上,坐在床邊好整以暇的盯著宿舍中間又開始運功的男人。

  小傢伙盤腿坐著,「媽媽。」

  蕭菁掩了掩嘴,「看你舅舅表演。」

  蕭燁繞著屋子轉上兩圈,隨後指著牆上的一盞壁燈,他吼道,「亮燈。」

  沒有反應。

  蕭燁跺了跺腳,「亮燈。」

  依舊沒有反應。

  蕭燁扎了一個馬步,拿出自己一馬平川的氣勢,道,「亮燈。」

  蕭菁張開嘴,準備說著,「你不要——」她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就見這個傻孩子興沖沖的跑到了電水壺前。

  蕭燁扯開了電水壺插口,伸出自己的兩根手指頭併入插口中。

  蕭菁忙不迭的喊道,「你想做什麼?」

  話音未落,蕭燁身體劇烈的哆嗦了起來,很明顯,他被電了,而且被電的有點慘。

  蕭菁大驚失色的拔掉了插座線路,氣喘吁吁的盯著被電的翻白眼的蕭燁,她試著用桌上的尺子戳了戳地上沒有動靜的傢伙。

  蕭燁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嘴裡還在冒著白泡泡,他一邊吐著一邊說著,「等我一會兒,我現在充好了電,隨時都可以向你展示我的神秘力量。」

  如果自己再不說實話,這二缺孩子遲早有一天會被電死。

  可是如果自己說了,他會不會無地自容到挖個坑埋了自己?

  不過仔細想想,憑著蕭燁那不同常人的腦迴路,他知道什麼叫做害臊嗎?

  蕭燁掙扎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他提著一口氣,說著,「我來讓你見識見識,我真的讓你見識見識。」

  蕭菁退到一旁,見他跌跌撞撞的繞著屋子轉悠兩圈,然後一個重心不穩的摔在了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蕭菁蹲在他面前,神色凝重道,「有一件事我想我也應該跟你實話實說。」

  蕭燁腦袋還有些耳鳴,他晃了晃自己的頭,「你不要告訴我,你也是神秘力量的擁有者。」

  蕭菁搖頭,「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的這股神秘力量只是一個烏龍事件。」

  蕭燁懵,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烏龍事件。

  蕭菁儘可能的說的委婉,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向自己身後正在探頭探腦的小傢伙。

  蕭燁不明白她指著自家兒子做什麼,「你究竟想說什麼?」

  蕭菁道,「我兒子才是擁有神秘力量的傳承者。」

  「哈哈哈。」蕭燁不禁捧腹大笑起來,「小四啊小四,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了,你是不相信我的話對不對?好,我今天一定會讓你看清楚我的能力。」

  蕭菁看他從地上爬起來,氣勢洶洶的跺了跺腳,「爆發吧,我的神秘力量。」

  蕭菁走到床邊,抱起自家兒子,放在了蕭燁的懷裡,隨後道,「小寶,我不要你了,以後你跟你舅舅過日子吧。」

  「……」蕭燁愣,自己並沒有想過要替她養兒子啊。

  不對,蕭燁莫名的感受到有什麼燙手的東西在自己懷裡。

  沈三分委屈的撇了撇嘴,兩眼淚花花的看著沒有再理自己的母親,隨後張開嘴扯開嗓子嚎啕大哭了起來。

  「哇……啊……啊……」小孩子的哭聲有些刺耳,嚇得蕭燁下意識的想要將他放回床上。

  只是他的腳步還沒有邁開,四面八方危機四伏。

  「嘭。」一陣亮麗的白光將有些昏沉的屋子照耀的如同白晝。

  蕭燁的雙眼頓時被晃瞎了,他除了感受到一股灼熱之外,還有麻木,身體四肢動彈不得的麻痹感。

  「媽媽抱,小寶不哭不哭了。」蕭菁心疼的把孩子抱回了自己懷裡。

  蕭燁身體一軟倒在了地上,渾身上下還有些痙攣。

  屋子漸漸恢復當初的安寧。

  蕭燁雙目一眨不眨的盯著天花板,剛剛那清楚的感覺,仿佛靈魂都被電出了體外,那不是簡簡單單的被電擊,那是從身體內部開始潰散出來的電流,似曾相識。


  是的,似曾相識。

  他有好幾次都被這樣恍若淬體那般被電過。

  然而現實呢?

  他是被電了,被自家親外甥給電的七葷八素跟個傻子似的。

  蕭菁蹲在他旁邊,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能聽到我說話嗎?」

  蕭燁身體一僵,坐了起來,隨後手腳並用的爬出了宿舍。

  爬出了宿舍。

  「你在這裡做什麼?」沈晟風領著吃飽的兩個孩子走上了樓梯。

  「舅舅,舅舅。」沈筱筱脫了父親的手,蹦著自己的小蹄子興奮的跑了過來。

  蕭燁聞聲本能的抬起頭,撐著膝蓋站起身,卻是還沒有站直身體,在被小丫頭抱住的瞬間,他覺得自己的肋骨可能斷了,被什麼東西給活生生的勒斷了。

  沈筱筱用力的抱著舅舅的腰,拼了命的想要爬到他的身上,「舅舅抱,舅舅抱抱筱筱。」

  蕭燁彎著腰,脖子上被一隻手給勾住,他不是沒有想過用自己粗壯的胳膊將這個應該只有三十斤的小丫頭給抱起來,只聽得咔嚓一聲,他的胳膊好像斷了。

  沈筱筱不依不饒的求著抱抱,小嘴翹的高高的,「舅舅為什麼不抱抱筱筱?」

  蕭燁疼的面目猙獰,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雙小手將他推開了。

  他本以為憑自己這八十公斤的體重怎麼可能會被一個小屁孩給推開。

  「嘭。」蕭燁的身體重重的被掀翻在了地上,他是被推到了牆上然後又反彈到了地上,自己鑲嵌好的那顆鋥亮鋥亮的烤瓷牙硬生生的被摔斷了。

  一切變故都是在眨眼之間,沈晟風也是未曾料到自己女兒會一不留意就把蕭燁給折磨成那樣,指了指旁邊的宿舍,「筱筱和哥哥先進去。」

  沈慕簫牽著妹妹的手走進了房間。

  蕭菁聽見鬧騰聲急忙跑出來,不敢置信的盯著地上不知還沒有一口氣的蕭燁,詫異道,「隊長,這是怎麼回事?」

  沈晟風試了試蕭燁的鼻溫,點頭道,「我想如果咱們派筱筱去各個特戰隊裡玩一玩,我們可能要不戰而勝了。」

  蕭菁掩嘴一笑,「隊長,我在和你說正經事,蕭燁這是怎麼了?」

  沈晟風站起身,「沒有救了,拉出去埋了吧。」

  蕭菁神色一凜,忙不迭的將蕭燁翻過來,伸手貼在他的心口位置,計算著他的心跳頻率。

  「這傢伙怎麼又跑來鐵鷹隊了?」

  蕭菁知曉他並無大礙,站起身,「他來向我炫耀炫耀他的神秘力量。」

  沈晟風知曉她的言外之意,「然後呢?」

  「被小寶電了之後又被筱筱撞得半死不活。」蕭菁如實道。

  「看得出來他死不瞑目。」

  蕭菁拍了拍他的臉,不禁問了一句,「活著不好嗎?」

  夜色漸濃,營區恢復安靜。

  沈晟風刻意將宿舍里的兩張床合成一張床,三個孩子睡在一張床上,他和自家媳婦兒擠一張床。

  月上中天,本是黑暗的宿舍忽然間亮了亮燈。

  沈三分小同志在睡夢中清醒過來,他扭過腦袋看了看距離自己大概有三十公分的母親。

  蕭菁的頭靠在沈晟風的懷裡,沈晟風自然而然的摟著她的身體,兩兩相擁而眠。

  小傢伙從床上爬了起來,伸長著自己的小短腿努力的把自己擠進了兩個大人的中間。

  沈晟風在燈光亮起來的瞬間就保持警惕的清醒了過來,他原本想要睜開眼看一看是什麼情況,只是他的眼還沒有睜開就感覺到一隻小腳丫在自己的臉上蹭了蹭。

  小傢伙終於把自己擠進了父母的懷裡,然後伸出自己的小手把親爹的腦袋往旁邊挪了挪,又努力的抬著媽媽的頭調轉了一個方向,完成了這一系列動作之後,他又爬回了自己的位置處,拱進了母親的懷裡。

  屋內燈光黑暗了下來。

  蕭菁忍俊不禁的睜開眼,瞧著黑暗裡乖乖閉著眼睡過去的小孩子,不著痕跡的翻了翻身,又一次靠進了隊長懷裡。

  沈晟風溫柔的親了親她的頭,聲音低不可聞道,「他很有可能會再醒過來。」

  話音未落,宿舍的燈光又亮了起來。


  兩人急忙閉上雙眼。

  小傢伙不開心的撅了撅嘴,從床上爬了起來,伸長自己的小腳丫一個勁的想要把自己的身體塞進去。

  沈晟風將自家媳婦兒摟的更緊了,不給這個不孝子半分可乘之機。

  沈晟風頓時察覺到自己的胳膊有一陣發麻僵硬。

  小傢伙順利的把自己的小腳丫塞了進去,然後拼命的扭動身體,又一次分離了父母的懷抱,他捧著媽媽的頭,讓她面向自己睡著的那個方向。

  蕭菁任憑孩子把自己扭來扭去。

  小傢伙爬回了自己的位置,不放心的用雙手捧著媽媽的臉,就怕她又被自家父親給搶了過去。

  燈光暗了下來。

  蕭菁睜開眼目光溫柔的看著閉著眼應該已經睡著的孩子。

  沈晟風將蕭菁撈了過來,靠在她耳側,「這個不孝子最近是越來越放肆了。」、

  「隊長莫不成是跟一個孩子慪氣了?」

  「嗯,你是我的夫人。」沈晟風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

  「啪。」燈光又一次點亮。

  小傢伙從床上坐起來,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又一次抱在了一起的父母,他翹了翹嘴,重新爬了過去。

  沈晟風倒要看看這一次他還怎麼擠進來。

  小傢伙爬到了兩人的枕頭上,他撅著屁股然後坐在了自家父親的腦袋上。

  尿不濕里有一股很濃的尿味,沈晟風原本打算無論這個小傢伙做什麼都不會放開自家媳婦兒的意念動搖了。

  蕭菁本以為小傢伙又把自己的頭扳過去面朝著他,然而他沒有再這麼做了,就靠在了蕭菁的懷裡,枕著她的胳膊睡了過去。

  沈晟風睜開眼,目不轉睛的盯著這個搶了自家媳婦兒的小傢伙,本打算將他提起來,自己的手剛一接觸到他的胳膊,一陣電流襲來,他下意識的縮了縮手。

  燈光熄滅,夜境中,孩子周身上下好像散發著一層微不可察的光暈,很淡很淡,如果不仔細辨認,怕是會直接忽視。

  沈晟風試著再觸碰了一下孩子的身體,果不其然,自己無法接觸他了。

  蕭菁搖了搖頭,低喃道,「為什麼我感受不到有什麼異樣?」

  沈晟風眉頭微蹙,這傢伙竟然敢膈應起他親爹?

  蕭菁掩嘴笑了笑,「隊長,今晚就這麼睡了吧。」

  沈晟風拉過被子搭在兩母子身上,「睡吧。」

  夜深人靜。

  清晨的曙光洋洋灑灑的落在了操場上,一道道身影繞圈奔跑著。

  一聲聲槍聲擲地有聲的從訓練區傳來。

  營區內士氣高振,不到三天的時間,考核時間將至。

  高速行駛的一輛普通越野車駛下了匝道,順著一條小路開上了一棟半山別墅。

  別墅內,一名男子站在溪池前撒著魚食。

  被喚作老闆的男子將手裡的魚食一併撒入了池子裡,面朝著東方冉冉升起的朝陽,他道,「我想聽聽你的所謂的價值夠不夠分量讓我合作。」

  一名男子上前,將手裡的資料遞上前,「詹老闆看過之後就知道了。」

  「不,我不喜歡看這些文縐縐的東西。」

  「我可以親自和詹老闆解釋。」女子言簡意賅的陳述著文件上的內容,「關於您近期正在召開的基因方面的實驗,我想我們能夠提供您更多有用的東西。」

  「你錯了,這個實驗早在三年前就終止了。」

  「詹老闆之所以終止這個實驗只因為實驗對象太過強大,但是我們現在可以給您提供一個沒有什麼反抗力甚至威脅力的實驗對象。」

  詹老闆看向了說話的女人,「三年前,我們針對沈晟風制定的計劃因為對象太過強大,不得不暫停下來,三年後,你覺得憑著現在的沈晟風,我們能夠繼續開展這個所謂的實驗嗎?」

  「沈晟風的確不是一個小角色,我們R國在他身上也吃了不少虧,所以這一次我換了一個對象。」女子再道。

  「你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有第二個沈晟風能夠引起我的注意力嗎?」

  「他的孩子。」女人回復。

  詹老闆眉間一閃而過一絲疑惑,他道,「他的孩子?」


  女人毋庸置疑的點了點頭,「我們剛剛得到的消息,他的孩子並不尋常。」

  「為什麼這麼說?」

  「他的三個孩子,我們目前知道他的大兒子和二女兒的不同尋常。」

  傭人們遞上了一杯茶,隨後井然有序的退了出去。

  男子將手裡的文件夾遞上前,「我想現在詹老闆有興趣看一看這上面的資料了。」

  詹老闆打開文件夾,「這是什麼東西?」

  「兩個孩子的基因構造。」女人解釋道。

  詹老闆看向二人,「這東西你們是怎麼拿到的?」

  「我們想要進入沈家可能需要一番功夫,但是對於沈晟易的研究院,我們還是能夠來去自如。」

  詹老闆得意的笑了笑,「看得出來你們很有誠意啊。」

  女子正襟危坐,「兩個孩子的基因構造都有異曲同工之妙,那就是其中有三條基因線與我們常人有異,只要我們得到了兩個孩子,從他們身上研究,想必過不了多久詹老闆便能發現沈晟風的秘密。」

  詹老闆合上了文件夾,雙腿翹了翹,「這事對你們又有什麼好處?」

  「無論是沈晟風還是他的兩個孩子,註定都是我們R國最強勁的對手,這一點我們不得不防。」

  「兩個孩子就成你們對手了?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您不知道他的孩子是哪一方面的變異,但我們清楚,沈慕簫也就是他的大兒子是軍事方面的天才,我們派出去的偵察人員曾經親眼目睹了他的可塑之才,假以時日,這個人必然會造出不利於我國的武器,一個人強大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個國家的強大,一個國家如何強大,首先的是他們的武器領先於全世界。」

  詹老闆目光細細的打量身前的二人,「如果我幫了你們不就成了內奸了嗎?」

  「詹老闆是生意人。」女子提醒道。

  「我雖然是生意人,但我也是花國人。」

  「詹老闆莫不成是想放棄了?」女人又問。

  詹老闆站起身,面朝著窗戶,「你說的沒錯,我是一個生意人,在我眼裡一件事只有價值的輕重,沒有所謂的忠肝義膽。」

  「合作愉快。」女人伸出右手。

  詹老闆並沒有與她握手,拿出手絹掩了掩鼻,「我們的對象雖然不是沈晟風,但他的孩子也並不是那麼簡簡單單就能被你們帶出來的。」

  「詹老闆這就不用擔心了,雖說我們不能成功帶他們出國,但把他們帶來詹老闆這裡還是易如反掌。」

  「我會拭目以待。」詹老闆握上女人的手,「別忘了我們只是合作關係,如果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我會立刻終止這次合作,我只是一個生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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