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一等功:蕭大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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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士捂著自己受傷的手臂踉蹌著跑出了工廠,躲在了一群士兵身後,指著裡面正瘋狂發癲的男子,「快射擊,快弄死他。」

  男子一步一個血印,手臂上也在滴著血,他甩了甩自己的頭,怒不可遏的瞪著藏匿在人群後的博士。

  所有士兵舉著武器,一顆顆子彈鋪天蓋地的砸過去。

  男子躺地上一滾,成功的避開了子彈的侵蝕,轉而從一旁的窗戶處直接破窗而出,從後方防禦突破,一把抓住其中一名士兵的頭,強硬的擰斷他的脖子。

  博士著急著逃生,沒有料到自己最滿意的實驗竟然會被破壞成這樣,他指揮著所有人,吼道,「給我射擊,不許讓他活著離開,立刻射擊。」

  言罷,博士企圖在混亂中先行離開。

  「啊。」男子憤怒的低吼一聲,就這麼不顧生死的撞擊過來。

  「嘭。」子彈穿透男子的心口,他趔趄一步,一口血吐出來,就這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博士見到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徵的男子,輕喘一口氣,沒有顧忌自己手臂上的傷,指著裡面,「有人入侵,給我立刻炸毀整棟樓。」

  月夜下,寒風中,有子彈穿破空氣時傳來的那微不足道的沉悶聲。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深夜中那一處漆黑的角落,一人扣下扳機,子彈不帶聲響的穿透了空氣屏障,最後落在了人群中正在指揮著所有士兵的老人身上。

  老人身體猛地一顫,周圍的人好像都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他低了低頭,心口處有血液正汩汩的染紅了他的白袍。

  「嘭。」博士仰面倒下,揚起了一地的塵灰。

  「背後有人,防備,防備。」士兵們警惕起來。

  為首者著急的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已經沒有了呼吸的博士,怒目,「給我立刻射擊。」

  「砰砰砰。」子彈在夜晚中沒有方向的一通掃射著。

  沈晟風繞過建築物,從後方突圍進入工廠內。

  工作人員正在清理著現場,還有一批人正在把數據拷貝留存。

  蕭菁從通風口內跳了下來,軍刀鋒利的滑過身前一名工作人員的脖子,血液瘋狂的湧出,她將男子放倒在地上,並未驚動任何人。

  工作人員知曉這裡已經完全性暴露,為了安全起見,他們必須緊急撤離。

  蕭菁知曉隊長的言外之意,舉起手裡的AK,靜謐的工廠大廳瞬間響起一陣陣震耳發聵的槍聲。

  所有工作人員還沒有反應過來,子彈幾乎是認準了他們的身體,一顆一顆的落下,沒有絲毫偏差的擊敗所有人。

  沈晟風從二樓處一躍而下,目光鎖定在電腦屏幕上,指尖覆蓋上的地方煙霧裊繞,很快所有電腦被化為一灘水,毫無痕跡。

  「轟轟轟。」恢復了短暫安靜的工廠又一次劇烈的轟動起來。

  蕭菁正在清理數據,注意到窗外伸進來的炮口,神色一凜。

  沈晟風抓住她的手,兩人以著最快的速度逃離現場。

  「嘭。」炮彈落在工廠中心,巨大的爆炸力形成了一個漩渦,在一瞬間便吞併了整棟大樓。

  火焰席捲而來,沈晟風抱著她從牆上跳下去,將她單薄的身體掩蓋在自己的身體下。

  蕭菁感受到地面還在震動,從自家隊長的咯吱窩下捕捉到了正朝著他們駛來的龐然大物。

  她推了推沈晟風的胳膊,輕喚一聲,「隊長你沒事吧?」

  沈晟風將她扶了起來,「快走。」

  蕭菁從地上爬起來,看了看身後的大火,「隊長剛剛跑出去了兩人。」

  沈晟風點了點頭,「沒關係,所有實驗資料全部銷毀了。」

  「咚咚咚。」巨大的震動再次響起。

  沈晟風帶著蕭菁從高牆上翻下,一陣轟隆聲從背後響起,下一瞬巨大的爆炸力再一次吞噬而來。

  「轟。」

  沈晟風護著蕭菁趴在地上,整個地面都在劇烈的火浪中不平靜的抖了抖。

  兩人有些狼狽的逃離的火災現場。

  沈晟風一腳踩住油門,幾乎都能聽見發動機爆缸的聲音,車子衝進了夜境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蕭菁劫後餘生般輕喘一口氣,擦了擦臉上的灰土,「隊長。」


  她的呼喚沒有得到回覆,蕭菁急忙抬頭看過去。

  夜幕中,雖然看不清他的五官,但蕭菁依舊能夠聽見他壓抑的粗重呼吸聲。

  她抓住他的手臂,接觸到的皮膚有濕潤的粘稠感,她著急道,「隊長,你怎麼了?」

  沈晟風一腳踩上剎車,車子因為慣力兩人同時往前一撲。

  蕭菁漸漸的聞到了車裡那股濃濃的血腥味,右手顫抖的伸進口袋裡掏出了隨時帶著的手電筒。

  沈晟風單臂靠在方向盤上,搖了搖手,「沒什麼事。」

  蕭菁小心翼翼的扯開他的衣角,鮮紅的血液已經黏在了衣服上,隨著她的動作,本是已經結痂的傷口又開始滲著血水,她急忙停止自己的動作。

  沈晟風溫柔的握上她顫抖的小手,「戰場上忌諱手抖。」

  沈晟風動作緩慢的從車裡站了起來,點了點頭,「我的確有些力不從心。」

  蕭菁扶著他坐在了副駕駛位上,「隊長你下次能不能不要這麼欺騙我?」

  「什麼意思?」

  「以後受傷了要第一時間告訴我。」蕭菁踩上油門,車子再一次衝進了黑夜中。

  夜色加深,林澤陽看見由遠及近的車子,命令著哨防打開鐵門。

  蕭菁一路驅車停在了宿舍樓下。

  林澤陽一路奔跑過來,見著面無血色的長官時,有些不知所措道,「長官受傷了嗎?」

  「麻煩林大校給我準備一些止血藥,還有紗布,消毒水。」

  蕭菁脫下自己的外套搭在沈晟風的肩膀上,想要扶著他上樓,卻被他不著痕跡的避開了。

  沈晟風雖說氣色很差,卻是聲音如常,他道,「不需要驚動任何人,一點小傷而已。」

  林澤陽瞧著站的筆直的領導,也沒有看到什麼可怕性的傷口,點了點頭,「我立刻去處理。」

  宿舍里,蕭菁掀開了自己的外套,看著他的整個後背,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傷口布滿了整個背部,裡面有被燒焦的腐肉,她拿著棉簽謹慎的擦拭乾淨。

  「一點小傷而已。」沈晟風趴在床上,說的雲淡風輕。

  蕭菁忍不住揶揄道,「在咱們沈三爺眼裡,只要是留著一口氣的傷都是不值一提的小傷。」

  蕭菁不予回復,在紗布上侵濕一點雙氧水,動作輕盈的擦了擦他背上的血液。

  沈晟風側過身,握住了她的雙手,「我從小菁的眼裡看出了質疑,你這是在質疑我的忍受能力?」

  蕭菁拿起一瓶雙氧水,看這勢頭應該是準備一瓶倒下去。

  沈晟風規規矩矩的趴回去,雖說他能忍受這種毀滅性的疼痛,但難免會因為一口氣沒有忍住痛呼了出來,想想他可是堂堂帝國將軍,拋頭顱灑熱血都能面不改色的英雄人物,怎麼能因為一點疼痛而方寸大亂?

  蕭菁放下了雙氧水,一點一點的清理著他的傷口,「隊長不疼嗎?」

  「我如果說這只是一點小傷,小菁會不會惱羞成怒的再割我兩刀?」沈晟風戲謔的問。

  「割了你最後心疼的還是我。」蕭菁撒上止血藥,最後一圈一圈的纏上繃帶。

  沈晟風坐在床邊,高高舉著雙手,嗅著她一遠一近時帶來的淡淡香氣,滿目寵溺的笑了笑。

  蕭菁瞧著他如此不懷好意的笑容,用力的一擰將紗布纏好,她說著,「你這是想說什麼?」

  「長官,需要給您加派一名軍醫過來看看嗎?」林澤陽注意到虛敞的房門,直接推門而進。

  蕭菁急忙站直身體,有些心虛的左右東張西望著。

  林澤陽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僵硬,最後他把自己當做空氣那般安靜的退了出去,甚至禮貌的替他們關緊了整扇門。

  蕭菁掩嘴一笑,「我覺得我們剛剛又嚇到了林大校。」

  沈晟風將她抱了過來,就這麼靠在她的懷裡,「我有點困,想抱著你睡。」

  天邊的日出燦爛的照耀在大地上,沈家大宅這兩日總算是恢復了平靜。

  傭人們也漸漸的放鬆了緊繃的神經,也不再絮絮叨叨沈家是不是見了鬼。

  沈晟易拖著疲憊的身體從院子裡走過來。

  管家見到不知算是早歸還是算是晚歸的二公子,迎上前,問著,「需要給您準備早飯嗎?」


  沈晟易打了一個哈欠,「不用了,我先去睡一會兒。」

  炎珺聽見聲音,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沈晟易正巧爬上了二樓,準備爬第三樓時,一股勁風從自己的右後方襲來,他處於安全本能的回了回頭。

  走廊上光線很充足,他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朝著他正面撲過來的母親大人。

  炎珺直接抓住他的手,強勢的拖著他到僻靜的角落裡。

  沈晟易只覺得一個天旋地轉,剛一站穩身體,就被母親給激動的抓住了手臂,瞧那模樣,似有一種秋後算帳的即視感,難道自家母親已經神通廣大到知道了自己昨晚上的豐功偉績了嗎?

  炎珺壓低著聲音,輕聲道,「你回來的正好,你來跟我解釋解釋。」

  沈晟易倒吸一口涼氣,母親果然厲害,自己什麼話都沒說,她都洞察出來了,怎麼辦?自己要不要交代自己昨晚上是和兩個女人玩親親抱抱舉高高呢?

  不過這話一出好像自己有些像渣男了,會不會被母親給大義滅親的廢了自己天下第一的武功?

  炎珺咬了咬自己的手指頭,「我已經等你很久了,就等著你回來給我好好的解釋解釋,我必須要知道這個解釋,你必須一五一十的給我說清楚了。」

  炎珺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這種事還是兩個人的原因?」

  沈晟易鄭重的點了點頭,「這種事當然是你情我願,不然就是混帳了。」

  炎珺自上而下的審視了自家二兒子一眼,她有一種感覺,他們在雞同鴨講。

  沈晟易心裡發虛,母親這變化莫測的眼神盯著自己,好像自己不打自招了一樣。

  炎珺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哈哈哈。」沈晟易轉過身準備逃之夭夭。

  炎珺先下手為強直接抓住了他的衣領,毫不客氣的給提了回來,她再道,「我也不想過問你的那些花邊新聞,我只想知道小寶為什麼會這樣。」

  沈晟易嘴角抽了抽,「繞了半天您是在問小傢伙?」

  「難不成你以為我會關心你是不是徹夜不歸?」

  「……」說好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您老這麼不管不顧您的親兒子,您的良心會痛死的。

  「你跟我進來。」炎珺走回房間。

  沈晟易看著床上睡著的孩子,不明道,「母親讓我過來做什麼?」

  「你給我解釋解釋他為什麼會這樣?」

  沈晟易就這麼靠在門口處,不以為意道,「大概就是基因突變,或者是天生的,想想他爹是什麼人,他娘是什麼人,兩個不正常的人結合在一起,生的孩子不正常才是正常的。」

  「我這話的意思就是說他其實很正常,無非就是身體比起咱們特殊了一些,咱們撇開那些特殊,他不就是正常的孩子嗎?」

  炎珺覺得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那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沈晟易走近看了看,白白嫩嫩的一張小臉蛋,想想他電自己時那暢快的模樣,忍不住的就想狠狠掐一掐這個不尊長幼的不孝子。

  炎珺蹲在他一側,小聲道,「你看出了什麼問題?」

  沈晟易伸出手輕輕的戳了戳,確信他沒有再電自己之後微微的鬆了一口氣,轉而伸手就是準備掐住這張小臉蛋,讓他深刻的了解到得罪了自己這個二伯的可怕之處。

  炎珺清楚的聽見了空氣里有什麼電流的聲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與旁邊的兒子拉開了最明顯的距離。

  沈晟易還沒有反應過來,手指頭猛地被灌入了一股強大的力量,他在那一剎那感受到身體好像輕飄飄的騰空而起,他整個人都不受重力作用靈魂都飛了起來。

  炎珺瞧著被電的顫抖起來的二兒子,尋思著要不要過去救一救,但聽說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都不能關心則亂的撲過去,不然容易一同通電。

  於是乎,炎珺抓起了椅子上放置的一本厚厚的雜誌,二話不說的拿起來之後用力的一扔,啪的一聲砸在了沈晟易的腦門正中。

  沈晟易仰面倒在地上,渾身上下還在散電。

  炎珺眨了眨眼,蹲在地上,用著手指輕輕戳了戳,「能聽到我說話嗎?」

  沈晟易恢復了些許知覺,他一個鯉魚打挺就這麼做了起來,腦袋還有些發懵。


  炎珺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沈晟易一根筋的站了起來,然後邁開步伐,同手同腳的出了房間。

  小傢伙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兩顆眼珠子一瞬不瞬的盯著走出了房間的沈晟易,一個翻身趴了過來。

  炎珺將寶寶抱起來,「餓了嗎?奶奶給你兌奶粉。」

  沈晟易出了門,腦袋僵硬的扭了扭,最後一溜煙的跑下了樓梯,用著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沈家。

  陽光照耀下,一輛車沒有停留的衝出了停車場。

  大風捲起層層黃沙,有落葉覆蓋其上,又被吹散。

  天邊的雲一卷一舒,陽光下,營區內的士兵們正群起激昂的訓練著。

  林澤陽有些苦惱,他站在辦公桌前,看著日曆,反反覆覆的看了十幾遍。

  「叩叩叩。」趙成浩推門而進。

  「還有一周左右,長官們就要回去了。」林澤陽似是自言自語著。

  趙成浩挺直著身體,他道,「士兵們準備了歡送會,長官要參加嗎?」

  林澤陽雙手蒙住自己的腦袋,「我好像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

  「長官的意思我知道,我們大家好像都養成了這種習慣。」

  林澤陽靠在椅背上,閉了閉眼,「一到緊要關頭就忍不住的想要去尋求長官的協助,我們這算不算是太依賴長官了?」

  「在比自己強大的人面前,我們自願放棄自己的原則。」趙成浩解釋著。

  趙成浩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但不可否認,大家都強大了不少,至少臨場應變能力比之前那樣刻板的訓練嚴謹了許多。」

  林澤陽站起身,雙手撐在桌上,面色凝重道,「無論如何,我們要學會自己變得強大起來,走吧,讓我們歡送長官們離去。」

  蕭菁提著水壺剛剛走上樓梯,就察覺到周圍好像有人在窺探著她的行動,她警覺性的回過頭,身後一顆顆腦袋急忙縮了回去。

  她認出了藏在花壇後的士兵們,不動聲色的走了過去。

  藏匿在花壇後的士兵們小聲的議論著,「等一下誰去說?」

  「這種說當然要班長去說了。」一人附和著。

  「嗯,我也覺得這種事應該咱們班長出面顯得更穩重一些。」

  被喚作班長的男子挑了挑眉,「你們這群兵崽子,連這點勇氣都沒有,以後還談如何上陣殺敵?」

  「你們嘀嘀咕咕的想說什麼?」蕭菁站在幾人身後,開口打斷他們的議論。

  所有人尷尬的站直身體,一個推著一個,好像都是難以啟齒不知如何言語。

  蕭菁雙手交叉環繞在心口位置,指著其中一人道,「你來說。」

  被點名的男子神色一凜,很牽強的擠出一抹看似很平和的微笑,他敬禮道,「長官,我、我是想來告訴您,我們為您和沈將軍準備了歡送晚會,希望您和沈將軍今晚能夠出席。」

  蕭菁眼神從眾人身上瞄了瞄,「歡送會?」

  「是的,長官。」

  一群人歡呼雀躍的四下散開了。

  蕭菁提起水壺走回宿舍。

  沈晟風坐在椅子上,正在查看上級分發下來的文件。

  蕭菁倒了一杯熱水遞到他的面前,「隊長,你在看什麼?」

  沈晟風將文件推了過去,「調回咱們的命令書。」

  蕭菁逐字讀下去,在最後一則軍功處理上,她驀地放大雙眼,「隊長我怎麼成一等功了?」

  「難道你認為自己受之有愧?」沈晟風反問。

  蕭菁來回徘徊在桌前,雙手有些不知如何安放的緊緊捏成一團,她道,「你把你的功都給了我?」

  「也不算是都給了你,我這裡不是還有一個二等功嗎?」沈晟風站起身,替她將頭髮紮好,「這一段時間,你的表現非常好,值得這個一等功。」

  蕭菁紅了臉,「可是我覺得這個一等功應該是你的。」

  「你的我的,有分別嗎?」

  蕭菁點頭,「沒有分別。」

  「回去之後,應該升一級了。」沈晟風替她將軍帽戴上,「恭喜你,蕭大校。」


  蕭菁愣了愣,聽得這一聲好像有些陌生的稱謂,最後眼圈一紅,竟是紅了眼眶,她用力的點了點頭,站直身體,敬禮,「是,長官。」

  蕭菁額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雙手環繞過他的腰,靠近他的身體,越發感受著他帶給自己的溫暖。

  「有你真好。」

  「有你的日子我才安好。」

  煙火,清風,月明星稀。

  整個營區里燃燒著耀眼的火光,所有士兵幾乎人挨著人坐了一排又一排。

  林澤陽站在人群中心,清了清嗓子,「長官來的時候形勢嚴峻,咱們都沒有機會舉行一場隆重的歡迎儀式,如今長官們即將任期到期,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為領導們舉行一場最熱情的歡送會,大家說好不好?」

  「好!」所有士兵齊聲高喊。

  林澤陽抬手示意大家先安靜安靜,他又道,「身為333團領導,我來做一個開場儀式,不才獻唱一曲。」

  蕭菁靠在沈晟風的肩膀上,瞧著圍繞在人群中鶴立雞群的林澤陽,她道,「雖說能力有些弱,但也算是剛正不阿的男子漢。」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旗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思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與狂,長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鄉。

  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我願守土復開疆……

  火苗子越來越閃爍,幾乎將所有人的一腔熱血染得一片通紅。

  「好。」

  激動時,所有士兵一同站了起來。

  沈晟風望了望夜空,空氣里有一股很輕很淡很淡的嗆鼻味道,像是煙火的硝煙味,又像是硝石味。

  蕭菁被趙成浩給拉了出去,所有人將她圍在中間,她咧開嘴笑的一臉嬌羞,初次在這群兵蛋子面前展露自己那小女人的模樣。

  「長官來唱一個。」趙成浩打著頭陣,所有人附和著一同高喊著。

  蕭菁有些難為情的低了低頭,「我怕自己一唱歌自己就毫無形象而言了。」

  趙成浩不依不饒著,「大家都是來玩一玩,長官唱一個。」

  蕭菁被拱上了台,她咳了咳,道,「那大家可不許笑話我。」

  沈晟風突然站了起來,他的聲音在一群歡聲笑語中很快被遮掩了過去。

  「嘭。」伴隨著他的再一聲驚呼,從天而降一枚直徑為二十厘米左右的炮彈。

  蕭菁從台上摔了下來,腦袋重重的磕在地面上,她頓時覺得眼前一黑。

  「小菁。」沈晟風來不及撲過去,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她頭破血流的倒在地上,火焰在她身後侵蝕而來。

  「長官。」林澤陽覺得蕭菁最近,他看到火光炸開的瞬間直接將她護在身下。

  蕭菁晃了晃自己暈眩的腦袋,眼前很是模糊,她在模糊中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剎那間清醒過來。

  林澤陽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您沒事吧?」

  蕭菁喘了喘氣,望著周圍的情景,她第一時間發現了危險的靠近,扣住林澤陽的手,奮力的往前撲去。

  另一枚炮彈再次在操場中炸開,這一次更加靠近人群密集地點,幾乎在爆炸聲之後隨處可見傷痕累累的士兵們。

  「防禦,防禦。」趙成浩怒吼一聲。

  沈晟風抱住踉蹌著跑過來的蕭菁,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確信無誤之後,指向自己的左側大樓,「所有人撤退。」

  一級防空警報被拉響,整個營區迴蕩著一陣陣震耳欲聾的警報聲。

  蕭菁穿上防彈衣,拿起武器,隨意的擦了擦額頭上的血,咬緊牙關,「給我衝出去,為無辜枉死的戰友們報仇。」

  所有人整裝齊發,這是歷年來發生的最厲害的一次偷襲事件,怕是衛星航圖上也留下了我方軍營受到無端恐襲的證據,他們現在名正言順的回擊。

  一輛輛裝甲車從營區內駛離,沿途得到消息的距離最近的兩團營區同樣派出大批武力,數十輛武裝戰車浩浩蕩蕩的駛近過境處。

  另一邊本是準備第三次導射的X軍突然正面駛來一輛車。


  「啪。」另一名肩章上顯示著將軍身份的男子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在領首男子臉上。

  男子面色一沉,但卻是敢怒不敢言,只得忍受著領導的責備。

  來自X軍目前的上將馬科斯面無表情的瞪著對方,「誰給你的命令夜襲花國軍營?」

  領首賽爾富直言不諱道,「來自您的副官先生給的指示。」

  馬科斯皺了皺眉,「我從未下達過這種命令。」

  「我不清楚,我知道我在一個小時之前收到了您的副官先生親自來的電話,表明您已經與R軍達成了共識,現在由我們這邊召開正面襲擊,他從後方偷襲,必定能夠打的花國一個措手不及。」

  「混帳。」馬科斯忍無可忍的再一次打過一巴掌,啪的一聲可謂是用盡了力氣,「R軍心存的是什麼念頭你難道會不清楚?他們是為了那個該死的博士報仇才會恨不得弄死駐守在邊防的那群花國人,可是我們有什麼名義去攻擊他們?」

  賽爾富沉默,他只知道服從命令,至於其中的命令是誰下達的,他無權過問。

  馬科斯巡視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現在我們本是民心所向,誰允許你在這個時候惹上花國的?」

  「將軍。」一名士兵焦急的跑了過來,喘了喘氣,開口匯報著情況,「剛剛監測到花國營區駛出十餘輛武裝裝甲車。」

  馬科斯雙手緊握成拳,「立刻撤離,馬上撤離。」

  「長官,事已至此,我們不如——」

  馬科斯怒瞪對方一眼,「你還想和花國打?」

  賽爾富心裡憋著一團火,已經打響了第一戰,而且這一戰他們取得了最出其不意的勝利,如果再進行下去,他們必定能夠長驅直入占領這方土地。

  馬科斯坐上了裝備車,下達著撤離軍令。

  「嘭。」一聲槍聲經久不衰的迴蕩在午夜下。

  所有士兵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車上昂首挺胸的將軍就這麼直挺挺的倒了下來。

  隨後一輛輛同樣是裝備齊全的武裝坦克進入視線。

  一人掀開車頂,嘴角得意的噙著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他道,「優柔寡斷的男人沒有資格繼續領導下去,接下來由你代替馬科斯。」

  賽爾富猶豫著上前一步,敬禮,「是,長官。」

  柯爾克面色凝重的看向夜境中傳來的轟隆聲音,笑意更濃,「讓我們迎接勝利的曙光,所有人進發。」

  話音一落,所有士兵紛紛跳上戰車,同樣朝著邊境駛去。

  「嘭。」一枚炮彈劃破了夜空的安靜,墜落在地的瞬間,炸開一道道絢麗的火花,將整個黑夜照耀的如同白晝。

  火焰的熱浪一陣一陣襲來,所有車停止了前進。

  蕭菁打開車門,行至前方森林處,猶如竄天猴那般乾淨利落的爬上了大樹,拿著望遠鏡居高臨下的觀察著敵方情況。

  沈晟風隨後一同上樹,問著,「兩軍距離還有十公里左右。」

  「隊長,我有些搞不明白X軍的意圖?他們本是打自己人打的挺暢快的,為什麼又突然轉頭來敵對咱們?」

  「被利用。」沈晟風順著樹幹爬下來,一把抱住她跳下來的身體,看了看她額頭上的傷口,所幸不深。

  「我準備帶一小隊偷偷潛過去,先將那個定位飛彈滅了,否則他再來一炮,保不准咱們就得全軍覆沒了。」沈晟風幽幽的說著。

  「我和你一起去。」

  沈晟風搖頭,「你帶著人守在這裡,確保沒有人犯我疆域,誰若踏進一步,格殺勿論。」

  「可是隊長——」

  「這裡需要人。」沈晟風指著身後的上百人,一個個臉上或多或少都殘留著剛剛被襲擊之後的傷痕,很明顯士氣有些低迷,其一是他們的武器裝備不足,其二是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人打成這樣,確實是有苦難言。

  蕭菁站直身體,敬禮,「是,隊長。」

  「我擔心第三方會趁亂偷襲,在我們全力反擊X軍的時候,繞到咱們後方來一招螳螂捕蟬,你切記不要硬碰,等待支援,按照速度,距離我們最近的334團會在兩個小時左右趕到。」

  「隊長的顧慮我都明白,你也要注意安全,這些人都是全副武裝。」

  「這點小伎倆,我還不需要放在眼裡。」沈晟風一吻落在她的額頭上,「我先走了。」


  蕭菁看著一道道緊隨在沈晟風身後離開的身影,緊咬紅唇,撤回了哨防位置。

  林澤陽坐在車內觀察著整個邊境地形圖,目前他們處於上坡位置,能夠清楚的捕捉到下坡處的動靜,在等待支援的這段時間,他們只有按兵不動。

  蕭菁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研究的怎麼樣了?」

  「估計對方也以為咱們彈糧充足,正在考慮要不要殺過來。」林澤陽放下地圖,「長官行動了?」

  「嗯,你也是見識過定位飛彈的厲害,如果他們知道了我們的位置,估計會再賞賜一枚。」蕭菁抬頭看了看夜色,林子裡很安靜,仿佛任何動靜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我也是第一次。」蕭菁擰開瓶蓋,「這口氣挺難咽下去的。」

  「等待匯合了334團,咱們一定要殺回去。」

  「334團目前有一枚彈道飛彈,你也是知道的,它能沿一定的空間軌跡飛行,攻擊固定目標,根據射程遠近可以分成近程、中程、遠程和洲際四種。」

  「我知道這個,可是你確定他們會攜帶出來?」

  「目前的情形刻不容緩,上面會下達最直接的命令,對方都使用地地飛彈了,咱們何須和他們客氣,讓他們也嘗嘗咱們花國的武器。」

  林澤陽疑惑道,「可是我覺得他們的武器好像有些偏差,如果真的是你所說的那種武器,爆炸破壞力是不是有些薄弱,如果真的是地地飛彈,別說一個營了,方圓十公里都能變成一片廢墟。」

  蕭菁沉默片刻,如此淺顯易懂的答案,她忍俊不禁道,「有可能他們是買到假貨了。」

  林澤陽嘴角抽了抽,「這種時候還能買到假的?」

  蕭菁聳聳肩,「不然你說他們的武器為什麼那麼差勁?」

  林澤陽覺得她所說在理,如果是花國的飛彈,就算是射程最短的M004型普通飛彈也不會爆炸力只在兩百平米左右。

  蕭菁的指尖輕輕的摩挲過自己的槍桿子,「可是就算是最差勁的武器他們也傷了咱們的戰友們。」

  林澤陽咬了咬牙,「你說的沒錯,犯我國者,雖遠必誅,傷我子民,其心可誅。」

  空氣里風聲徐徐而過,有淡淡的硝石味隨風而來。

  蕭菁打開車門,有火花劃破了蒼穹,最後帶著巨大的火浪吞噬而來,轟隆隆一聲驚響,整個林子裡碎開一朵璀璨的煙火。

  「嘭。」蕭菁眼中仿佛被點亮了光芒,火焰就這麼在她的瞳孔里漸漸擴大。

  「趴下。」她只來得及喊一聲,身體仿佛被颶風高高的捲起,她連同著那輛吉普車一同被拋向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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