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入侵沈家:老子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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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曙光剛剛衝破雲層,一輛越野車便緩慢的駛離了沈家。

  車上,蕭菁時不時的往後望上幾眼,雙手有些無處安放的緊緊扯著自己的安全帶。

  沈晟風握上她冰涼的小手,「不用擔心,他們知道怎麼照顧小寶的。」

  「隊長你說我們就這麼一聲不吭的走了,孩子醒過來又看不到咱們,會不會又哭了?」蕭菁擔憂著問。

  「還有一個月左右就回來了,如果你真的不放心,我可以向軍部申請提前結束你的任期。」

  蕭菁急忙搖頭,正視著他的眉眼,「隊長,我們是軍人,肩上擔負著是保家衛國的責任,就算我今天因為孩子的原因暫且放下了自己的責任,往後我也有離開他們的時候。」

  「我只是不想你為難,現在333團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就算你提前回來也不會有什麼岔子。」

  「隊長,你說過不能因為表面的平靜就一心以為國泰民安,很多東西都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特別是邊境這種地方,我們不能抱著僥倖的心裡以為它風平浪靜。」

  沈晟風溫柔的捏了捏她的臉蛋,「說得很好。」

  「小寶他不是普通孩子,他會很快就會適應沒有我們的生活。」

  四周漸漸起了一層濃霧,車子揚長而去,隱秘在濃霧之中。

  沈家大宅,傭人們一如往常的打掃著樓上樓下。

  徐媽拿著消毒好的奶瓶進入房間,第一眼就看到了正軲轆著兩隻眼四處張望的小少爺。

  沈三分聽見聲音的時候本能的翻了翻身,大大的眼睛裡慢慢的映上徐媽的五官。

  徐媽笑了笑,輕輕晃了晃兌好的奶粉,準備抱起孩子。

  「嘭。」距離徐媽兩米遠的開水壺就這麼碎開了,還有些溫度的熱水灑在了地毯上,一縷縷熱氣從地毯上散發起來。

  徐媽驚慌失措的回頭看了看地上的玻璃碎光,還沒有反應過來,桌上的水杯、牆上的窗子、窗子上的鈴鐺、掛著鈴鐺的不鏽鋼欄杆,所有在徐媽眼中的東西好似一剎那不是碎了就是斷了,一道道突兀的聲音經久不衰的迴蕩在房間裡。

  而放眼小傢伙,他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望著眼前人,不哭不鬧,甚至毫無被驚嚇住的害怕模樣。

  徐媽被逼的步步後退,她倉惶中發覺自己手裡的奶瓶變得滾燙,她急忙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奶瓶,裡面的液體正在沸騰著。

  「啊。」徐媽不知所措的丟下手裡的奶瓶。

  「怎麼回事?」炎珺打開門,大驚失色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一幕。

  徐媽害怕的抱緊著雙腿,她也算是沈家老人了,這麼多風風雨雨都陪著沈家走了過來,她更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當年三公子出現意外的時候,當年被軍部防備上的時候,那些大風大浪都無足畏懼,如今她一心以為就算有一點邪乎的事,她也能泰然處之,然而……他媽的嚇尿了。

  炎珺扶起徐媽,「你先去處理傷口,小寶我來照顧。」

  徐媽哆嗦著走出了房間,房門外一些傭人來不及離開,在見到面如死灰狀態下的徐媽之後,一個個焦急的跑了出去,生怕自己被叫出去接替徐媽的工作。

  炎珺坐在床上,瞪了瞪跟自己乾瞪眼的小傢伙,佯裝微怒的哼了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這些事都是你這個小傢伙搞出來的。」

  小傢伙依然雙目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好似並不關心她是不是揭穿了自己所作所為,那樣純真憨厚的模樣,再帶著點點嚴肅勁兒,著實有人讓人啼笑皆非。

  炎珺將孩子抱起來,「怎麼好端端的又開始嚇唬家裡人了?難道是因為媽媽離開了嗎?」

  小傢伙眨了眨眼。

  炎珺嘆口氣,「你這孩子連話都不會說,倒是學會了不少鬼點子,以後你如果再這麼嚇唬家裡人,我就不讓你見小菁了。」

  小傢伙似乎聽懂了她的話,小嘴巴嘟了嘟,隨後眼圈一紅,扯開嗓子就嚎了起來。

  「別,別,我的祖宗,奶奶說著玩的,奶奶是跟小寶開玩笑的。」炎珺看向頭頂上空的忽閃忽閃起來的燈泡,抱起孩子退了兩步,嘭的一聲,燈罩從中間碎開,下一瞬,裡面的燈管被突然點亮,再然後啪的一聲變成了粉末。

  炎珺吞了吞口水,感受到懷裡有一股電流刺激著自己的手臂,她苦笑著,「小寶不哭不哭了。」

  孩子大概是累了,啃著自己的小手指就這麼睡了過去。


  炎珺知曉周圍已經安靜下來,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沈慕簫追著沈筱筱,兩道小身影就這麼東躲XZ的跑在院子裡。

  沈老夫人坐在椅子上,曬了曬太陽,瞧著從宅子裡出來的身影,放下手裡的報紙,「孩子睡了?」

  炎珺頓時覺得口乾舌燥,大口大口的喝了一杯水後才恢復過來,她道,「剛剛玩累了就睡了。」

  「這孩子性子沉悶,你要多花點時間在他身上。」

  「……」還很腹黑。

  沈老夫人翻閱了另一份報紙,「上一次陳香的事有審問出來嗎?」

  炎珺坐在另一側,搖頭,「軍部方面還沒有審查出來,這個女人應該受過專業訓練,對於疼痛的忍受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無論如何這件事必須查清楚,有一則有二,家裡的安防也必須提高,孩子們身邊的警衛兵都得挑選最好的人選。」

  「這事您不用擔心,我已經安排好了,確保沈家萬無一失。」

  老夫人看了看不遠處滾在一起的哥哥妹妹們,臉上滿是慈祥的笑容,「我現在老了,最大的幸事就是見著孩子一天一天的長大。」

  微風徐徐的吹拂過院中,有落葉打著旋兒的一片一片墜落。

  一道身影從院子裡一閃而過,並未驚動任何人。

  男子看了看自己身後的一堵高牆,打開背包,雙手戴上吸盤石,一步一步的從底樓爬上了頂樓。

  宮城有些失望,對於陳香的任務失敗,他也會第一時間受到連責,所以不得不親自執行這個本身只能算是一級的任務。

  走廊上很安靜,應該是沒有人料到大白天的家裡會成功的潛進可疑份子。

  宮城推開一間臥房,攤開沈家內外的結構圖,從陽台上跳了下去,很輕巧的便進入的目標人物的房間。

  床頭鈴輕嚀的轉動著,房間裡的一切都整理的乾乾淨淨。

  宮城眯了眯眼,為了在最短的時間裡完成任務,他直接掏出手槍,食指輕輕的按壓過扳機。

  消音槍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子彈從槍口中劃破了空氣屏障,瞄準著床上安靜熟睡的孩子。

  宮城只開了一槍,他有十足的把握這一槍之後孩子必定當場死亡,甚至他都準備好了轉身跳窗而出的動作,只是子彈穿透身體的那種沉悶聲並沒有響起,他保持警惕的轉過身。

  孩子睡得臉蛋紅撲撲的,米白色的被套蓋在他的小身體上,一切外觀都是如同他剛剛來時的模樣,似乎自己並沒有開槍,更沒有射擊中這個小孩子。

  可是他是真的開了一槍!

  宮城詫異的打開了彈匣,確信自己的子彈少了一顆,可是剛剛射擊出去的子彈呢?好像憑空消失了。

  男子喘了喘氣,周圍有寒風從窗口處湧進,他咬緊牙關,再一次用著槍口對準了那個小傢伙。

  「嘭。」他的食指重重的扣在了食指上,子彈很完美的拋了過去,按照他的計算,子彈會在一秒之後落在小傢伙的眉心處。

  「咚。」子彈好像是一塊廢鐵那樣就這麼在宮城的眼中掉在了地上。

  「……」掉在了地上?

  宮城懷疑的上前一步,慢慢的靠近熟睡中的孩子,他抬起手試著在孩子面前晃了晃,他起初以為是不是孩子的面前結了一層結界,跟電影裡看到的一樣,所有子彈擊不進去。

  宮城決定近距離的射擊一槍,他就不信了。

  「嘭。」子彈從槍口中帶著熱浪一飛而去。

  「咚。」再如同廢鐵一樣掉在了地毯上。

  宮城忍無可忍的放棄了槍擊,從褲腿上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

  刀面還閃爍著微涼的寒光,他臉上布滿狡黠的笑容,用力的執刀刺了下去。

  按照計算,零點五秒之後,他就能看到刀刃穿透孩子的身體血濺當場的場面。

  哈哈哈,滾熱的血就這麼濺了自己一臉,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想想畫面里孩子極致絕望的眼神以及痛苦的低吟聲,一切都這麼美好啊。

  只是……

  「咚。」匕首從宮城的手裡脫落,隨後和著子彈一樣像一塊廢鐵那樣掉在了地毯上。

  「……」這是見鬼了嗎?


  宮城莫名的覺得後背有些發涼啊。

  他慌不擇路般看了看自己身後,確實是空空無物啊,他吞了吞口水,緩慢的蹲下身子準備檢查匕首再來刺一刀。

  房間那麼靜,幾乎都能聽見男子指骨捏緊匕首時帶來的呲呲聲音。

  宮城屏住呼吸,拿出自己雷霆一擊的力量準備快很準的弄死這個小屁孩。

  宮城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覺得自己的右手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抓住了那般,他動不了了,是的,整個身體都動不了了。

  「什麼人?」保姆聽見聲音,下意識的推開了房門。

  宮城潛意識裡的覺得自己應該轉身就跑,也的確應該跑,任何一個人在事情暴露之後的第一認知就是不要命的跑。

  然後宮城很努力的想要邁開自己的腳步,卻是像定身了一樣動彈不得。

  「快來人,快來人啊。」保姆扯開嗓子大吼一聲。

  不過幾秒之後,警衛兵浩浩蕩蕩的占領了一層樓。

  警衛兵隊長瞧著房間裡高高舉起右手,手裡還握著一把匕首,看那模樣似乎準備刺下去,急忙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過來,企圖武力鎮壓住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闖進來的陌生男子。

  只是當他的手接觸到男子的手臂時,一陣電流襲擊而來,猶如觸電般的感覺讓他猛地縮回自己的手。

  「怎麼回事?」沈晟煌聽見聲音,疾步走來。

  「大公子,有人入侵。」警衛兵隊長讓開身體。

  沈晟煌看了看動作有些詭異的男子,「他這是怎麼回事?」

  警衛兵隊長回復道,「我們看到的時候他就成了這個樣子。」

  沈晟煌上前兩步,繞著男子轉上一圈,目光鎖定在他的那把匕首上,伸出手輕輕碰了碰,一股強而有力的電壓在指尖彈開。

  片刻之後,男子渾身一軟就這麼倒在了地上。

  警衛兵將陌生男子綁著拖出了房間,為了不驚擾任何人,直接送去了軍部。

  封閉的密室,牆上掛著形形色色的刀槍劍戟。

  陳香在昏睡中慢慢的轉醒過來,她感覺到旁邊有人,僵硬的扭了扭脖子。

  宮城恢復了些許知覺,兩人一照面,突然間有一種委屈感油然而生。

  陳香紅了鼻子,「你怎麼也被逮到了?」

  宮城還有些糊塗,自己原本氣勢洶洶的衝進了沈家,一切都很順利的進行著,是啊,自己根本就沒有暴露自己啊,究竟是怎麼被逮到的?

  陳香仰頭看了看黑漆漆的天花板,兩眼灰暗無神,「我好像也不是特別清楚自己是怎麼暴露的。」

  「我就差一步完成任務。」宮城閉了閉眼,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孩子身邊結了一層什麼結界,難道是電影裡常說的那種最高級別的結界,看似無形卻有形,就是要我們感受不到,摸不到,太高級了啊。

  陳香再一次瞥了他一眼,「我也是只差一步。」

  兩人嘴角抽了抽,明明的封閉的空間,卻很清楚的感覺到了一股涼意。

  沈晟煌站在審訊室前,神色凝重,這段時間這些人總是偷偷潛入沈家,為什麼都盯上了不過才五個月大的小寶呢?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夜幕西垂,夕陽餘暉一聲不響的便將整個蒼穹染得一片霜紅。

  營區里,所有人依舊群起激昂的訓練著,一道道身影前赴後繼的奔跑在夕陽下。

  蕭菁從車內走下,伸了伸腰,扯了扯手臂。

  蕭菁緊隨其後,微風拂過時空氣里有一股淡淡的梔子花香。

  兩人剛剛進入食堂,就見一人神色匆匆的從院子裡跑來。

  林澤陽氣喘吁吁的跑進食堂,敬禮之後,忙道,「長官彭宏他們已經清醒過來了。」

  「他們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沈晟風問。

  「嗯,他們發現了對方的實驗基地,還有他們在實驗什麼。」林澤陽環顧四周,小心翼翼的說著,「他們在用X國軍的俘虜做實驗,現場慘不忍睹。」

  蕭菁喝了一口湯,很認真的聽著。

  林澤陽再道,「用硫酸浸泡每一個人,幾乎每一個人都死狀悽慘,甚至可以用屍骨無存來形容,全部被腐蝕了。」

  說到此處,林澤陽忍不住胃裡翻絞的捂了捂嘴。


  蕭菁點頭,啃著手裡的白面饅頭,「的確是有點不忍目睹。」

  林澤陽盯著依舊吃的毫無影響的蕭菁,她難道不覺得噁心嗎?

  蕭菁見他這麼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拿起桌上的另一個饅頭遞上前,「林大校也是餓了?」

  林澤陽急忙搖頭,「我現在吃不下,一想到彭宏說的那情景,我就覺得反胃。」

  「這種實驗的確有些慘絕人寰了,看來他們還沒有死心啊。」蕭菁說著。

  沈晟風喝完了一碗湯,「他們之所以會這麼大張旗鼓的在賽弗城實驗,其一那是一座空城,可以做到掩人耳目,其二能夠藉此機會引誘我們過去,一箭雙鵰。」

  沈晟風擦了擦嘴,說的雲淡風輕,「如果我們再過去,就正中他們的下懷,可是如果我們置之不理,他們萬一實驗成功,對我們而言存在更大的隱患。」

  林澤陽聽明白了,站起身,繃直身體,「我這就去挑選幾名有能力的士兵。」

  「不用,這事我和蕭菁過去。」沈晟風制止著。

  林澤陽詫異,「不需要支援嗎?」

  「你們能力太弱,去了也只是給他們增加實驗對象。」

  「……」林澤陽嘴角抽了抽,雖然這是實話,但是好歹也給咱們幾分薄面啊,我們最近可是很努力的訓練啊。

  沈晟風看他沉默,「覺得我說的不對。」

  林澤陽很努力的搖了搖頭,「沒有,長官說的對,這種時候我們的確應該量力而行。」

  吃完飯,蕭菁走在沈晟風身後,卻是難以掩飾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沈晟風聽著身後一臉嗤笑的小士兵,回了回頭,「怎麼了?有什麼好笑的事?」

  蕭菁咳了咳,指著不遠處形單影隻顯得特別可憐的林澤陽,忍俊不禁道,「我們好像一不小心傷害了林大校啊。」

  沈晟風順著她指向的方向看過去,道,「他雖然能力不弱,但還是差了一點。」

  「嗯,沒有必要派人去送死。」蕭菁走回宿舍,「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等天黑。」沈晟風推開宿舍門,有淡淡的蘋果清香從屋子裡迎面撲來。

  沈晟風脫下襯衫,重新換上一件乾淨的T恤。

  蕭菁靠著桌子站著,目光灼灼的望著在自己面前毫不避諱露出八塊腹肌的男人,又啃了一口蘋果。

  沈晟風聽著身後的清脆聲音,套上T恤,「你要不要去洗個澡?」

  蕭菁放下果核,就這麼明目張胆的捲起他的衣角。

  沈晟風按住她的手,「小菁想說什麼?」

  「隊長不是要去洗澡嗎?這個時候穿衣服等一下再脫多麻煩啊。」

  沈晟風雙手束縛著她的雙手,強硬的將她的手拉扯到她的身後,湊到她的眼前,聲音低喃,「我並不覺得麻煩。」

  他的聲音很低很低,就像是一根羽毛輕輕的拂過她的心口,有些發癢,有些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撓一撓。

  「隊長。」蕭菁輕喚。

  「嗯,我在。」

  蕭菁輕咬紅唇,「剛剛的蘋果很香,隊長要不要嘗一嘗?」

  沈晟風靠的更近了,「我聞到了,的確是香氣撲鼻。」

  蕭菁踮起腳尖,一口吻下去。

  沈晟風托著她的腰,強勢霸道的占有著她嘴裡的芬芳。

  蕭菁勾著他的脖子,「有本事就天天別放過我。」

  沈晟風輕輕的颳了刮她的鼻子,「好了,該去洗澡了。」

  蕭菁見他出了門,忙不迭的脫下自己的鞋子,穿上拖鞋後再隨意的拿了一件乾淨衣服就跟上前。

  沈晟風進入澡堂,剛剛掛上自己的衣服就聽見了反鎖聲。

  蕭菁將澡堂大門鎖上,面紅耳赤的走上前,「他們應該都還在吃飯。」

  沈晟風打開花灑,「你的澡堂在隔壁。」

  「反正現在也沒有人,我在哪裡洗都一樣。」蕭菁三下五除二就將自己的衣服脫得乾乾淨淨。

  沈晟風一本正經道,「還是應該謹慎一些,萬一門鎖壞了等一下進來人,你怎麼辦?」

  「不是還有隊長嗎?」蕭菁站在他面前,指尖從他的手臂上輕輕滑過。


  沈晟風深吸一口氣,儘量的保持著自己的鎮定,他一把抓住她蠢蠢欲動的手,「洗澡。」

  「嗯,我在洗啊。」蕭菁替他搓了搓背。

  沈晟風看著地上交織重疊的兩道身影,小聲道,「不用給我搓背。」

  「那隊長給我搓。」蕭菁直接轉過身。

  「咳咳。」沈晟風愣了愣,很是嚴肅道,「我帶了搓澡巾。」

  沈晟風的手有些不自然的彎曲,最後還是緩慢的貼在了她的背上,動作有些僵硬。

  蕭菁朝著他身邊挪了挪自己的腳,索性一把撲進他的懷裡,溫熱的水從兩人頭頂上嘩啦啦的落下,一點點熱氣在周圍曖昧的散開。

  「等一下洗完澡大家暫時性的可以休息半個小時。」趙成浩的聲音由遠及近。

  「副營長,咱們最近的訓練是不是有些太過揠苗助長了?」一人問著。

  「雖然這段時間大家都很辛苦,但受益匪淺不是嗎?」趙成浩試著推開澡堂的門,眉頭微微一蹙,「怎麼鎖上了?」

  旁邊一人道,「我這裡有鑰匙,等一下,我掏一掏。」

  蕭菁聽著門外噼里啪啦的鑰匙聲,眼瞳一聚,「隊長。」

  沈晟風替她裹上浴巾,環顧空蕩蕩的四周,最後扶著她爬上了天花板里那一處小小的隔間。

  也幸好蕭菁身材嬌小,硬生生的把自己擠了進去。

  「咔嚓」一聲,鎖上的澡堂大門被人強行的推開。

  沈晟風腰間裹了一條浴巾,看著一窩蜂湧進來的士兵們,不由自主的緊了緊眉頭。

  趙成浩沒有料想到這個時候長官會在洗澡,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我以為沒有人,我敲了門的。」

  沈晟風看似很平靜的點了點頭,「我已經洗的差不多了。」

  趙成浩緊繃的神經鬆了松,只是他準備掛衣服時看到了牆上掛著的一件明顯比較瘦小的衣服,有些疑惑的看向長官。

  趙成浩恍然大悟,只得轉移這個略顯得有些尷尬的話題,「長官還要洗嗎?」

  沈晟風本想說不用洗了,但眼神不受控制的瞄了瞄頭頂上空的天花板,就這麼一屁股坐在了澡堂里唯一的一張小凳子上,就這麼摳了摳自己的腳,「我不用洗了。」

  趙成浩準備脫衣服,剛剛解開扣子,他便聽見了啪的一聲有木頭斷裂的聲音。

  沈晟風坐著的凳子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碎成了兩半,他也沒有料到自己一個緊張會直接腐蝕了凳子,有些哭笑不得的坐在地上,這下子他英明神武的形象怕是要蕩然無存了。

  趙成浩急忙上前,「長官,需要幫助嗎?」

  沈晟風撫了撫額,從地上站起身,「沒事,你們都是來洗澡的?」

  一眾士兵面面相覷,來澡堂不洗澡難道玩果奔?

  沈晟風環顧一圈,大家好像都準備脫衣服了,他下意識的抬頭望了望天花板,從自家小士兵的那個角度看過去,整個一排的士兵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他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你們洗,我先出去了。」

  蕭菁渾身僵硬的趴在屋頂上,心裡有苦難言:隊長大人您就這麼放棄拯救您家這麼可愛的小士兵了嗎?

  趙成浩有些疑惑,為什麼覺得今天的長官有些不一樣?

  沈晟風出了澡堂,望著從裡面延續出來的水管子,走至台階下,伸手覆蓋在台階下的磚頭上,白煙裊裊升起,一塊磚頭在他的接觸下被完全性腐蝕的乾乾淨淨。

  澡堂里,士兵們前前後後的準備打開水龍頭,花灑上滴了兩滴水便停止了動靜,有人拍了拍管子,說著,「怎麼沒水了?」

  趙成浩只脫了上衣,也試著轉了轉水龍頭,確實是沒有水了,他解釋著,「有可能是停水了。」

  一行人陸陸續續的跟著出來。

  趙成浩穿上外套道,「讓人先關了水閥,找人過來維修維修。」

  沈晟風靠在牆角處,看著散去的一群人,重新折回了澡堂。

  蕭菁縱身一跳平穩落地,她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浴巾,知曉正門是不能走了,可以的繞到最角落的窗口處,準備翻窗逃跑。

  「先把衣服穿上。」沈晟風一把抓住她的腿。

  蕭菁被扯了下來,她套上衣服,聽著外面傳來的嘀咕著,小聲道,「隊長你做了什麼?」


  「我把水管切斷了。」沈晟風不以為意道。

  「你為什麼不直接關了水閥?」

  「這個時候你還在想關閥好還是斷水管好?」

  蕭菁哭笑不得道,「我覺得下次咱們在一起洗澡的時候一定要自己帶把鎖。」

  沈晟風敲了敲她的腦袋,「還惦記著這事?」

  「這不是洗的不夠暢快嗎?」蕭菁爬上窗戶,很順利的溜了出去。

  夜深寧靜,有鳥兒成群結隊的擇木棲息。

  一輛吉普車顛簸的行駛在無人的小路上,在最後靠近主城的五百米位置處停了下來。

  「彭宏說的地點是在教堂的西南角。」沈晟風站在高牆上,拿出望遠鏡仔細的觀察了一番前面的地形。

  夜境中,視線有些受阻。

  蕭菁感受著夜晚強而有力的風聲,將頭髮隨意的捲起,翻過牆院,從最近的地方進入目標地點。

  夜風徐徐,空氣里有一股腐爛的味道。

  蕭菁一眼就瞥到了巷尾處堆積成一堆的雜物,裡面散發著陣陣惡臭。

  沈晟風掩了掩鼻,輕輕的撩起一塊花油布,他只看了一眼就遮上了。

  蕭菁從那股惡臭味也能猜出裡面是什麼東西,眉頭不可抑制的緊了緊,「真是夠喪心病狂的。」

  沈晟風掩了掩嘴,挑了挑眉。

  蕭菁聽著有車軲轆聲,再一次縱身一跳翻上了高牆。

  兩名男子推著鐵皮車進入巷尾,就這麼將裡面的東西全部傾倒在地上。

  可能是味道太過嗆鼻,兩人不約而同的泛起陣陣乾嘔。

  「跟上前。」沈晟風走在牆垣上。

  蕭菁一同尾隨其後。

  兩名男子進入了一間廢舊的工廠,工廠四周的牆壁上掛著的監視器還在正常運轉著,紅燈一閃一閃,一百八十度的來迴旋轉著,確保沒有任何監控死角。

  工廠內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吼叫聲,也不過是一兩秒時間,聲音戛然而止。

  蕭菁靠在沈晟風身側,壓低著聲音,「隊長,怎麼進去?」

  「所有地方都被監控著,只有鋌而走險滅了一處監控。」沈晟風戴上消音器,瞄準著正門位置上的一隻正在旋轉的監控探頭。

  蕭菁蹙眉,「不是應該選最角落的位置嗎?」

  「都一樣。」話音未落,子彈從槍口處射出,正中監控中心。

  蕭菁跳下高牆,在夜色的遮掩下,不費吹灰之力的潛了進去。

  工廠內似乎還沒有人發現大門處的監控破碎了,一切都在安靜的進行中。

  時不時會有痛苦的聲音從工廠內傳來,空氣里還飄著一股讓人作嘔的腐肉味。

  「咚咚咚。」推車的聲音再次響起。

  沈晟風爬上了二樓窗口位置,居高臨下的盯著從腳下走過的一群人,車子駛過的地方依舊留下了一灘鮮紅的血液,雖然夜色很暗,但依舊無法阻攔這讓人心裡發怵的猩紅。

  蕭菁翻窗而進,趴在那一道小小的通風口處俯瞰著工廠大廳的情況。

  一架架玻璃管子裡源源不斷的輸送著透明液體,液體最後全部流入了一隻玻璃缸中,另一側閘門開了又關,關了一會兒又打開,大概兩分鐘之後,一人從閘門處被推了出來。

  男子還穿著軍裝,原本是昏迷不醒的被輸送了進去,卻在高強度的腐蝕下痛苦的清醒過來。

  他面目猙獰的劇烈顫抖著,體內被注射的藥水發揮著很薄弱的力量,身體外的硫酸痛苦的刺激這他的皮膚,不過兩三秒時間,男子便失去了掙扎,慢慢的沉了下來。

  蕭菁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實驗場景,可是每一次見到這樣慘絕人寰的實驗過程,她就覺得自己手裡的槍已經快要按耐不住的一槍打爆指揮人的頭顱,讓他也感受感受在痛苦中無力掙扎的絕望。

  「咕嚕咕嚕。」透明的玻璃缸中,一人突然冒出了頭。

  正在做著數據的研究人員神色一凜,不敢置信的看著竟然成功活下來的男子。

  男子身體痙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他氣喘吁吁的趴在玻璃缸上,好像是準備爬出來。

  「快去告訴博士,有一人成功了,立刻調出他的所有實驗數據。」工作人員興奮的指揮著。


  男子爬了兩下,最後因為力竭又摔了進去,他目眥欲裂的瞪著周圍圍過來的工作人員,手臂重重的敲擊著玻璃缸。

  一名老者從工廠外疾步走來,他看著玻璃缸中起起伏伏的男子,大笑三聲,「去調出數據,用他的分量再實驗兩名男子。」

  「是。」

  男子很努力的想要爬出去,可是劇痛過後,他的身體像是使不出任何力氣,最後沉入了玻璃缸中,他原本以為這些人會把自己放出去,畢竟他成功了,可是當他接觸到玻璃缸最底處時,一股劇痛從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開始肆虐,他撲騰著想要升上去,可是巨大的吸力讓他的身體落在了鋒利的刀刃上,最後變成一堆廢物被清理了出來。

  蕭菁看著又一次從閘口處推了出來的實驗品。

  男子在疼痛中劇烈的掙紮起來,手臂上,心口處,臉頰上,幾乎每一寸皮膚都在開始潰爛,可是很快的停止了潰爛,男子浮出了液體中,大口大口的吸著氧。

  「哈哈哈,成功了,真的成功了。」博士激動的拍手叫好,「給我立刻致電將軍,我要告訴他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蕭菁等不下去了,架起配槍,槍口直直的對著正在歡呼雀躍的老者身上。

  「嘭。」子彈破空而去,擦過正喜不自勝的博士身體,落在了玻璃缸上,成功的擊碎了那個龐然大物。

  突如其來的一幕,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本是在欣賞他們完美的實驗品的一行人聽到槍聲響起的剎那,本能的蹲下身子,還沒有來得及站起來,玻璃缸里的液體爭先恐後的湧出,擁有強度腐蝕性的硫酸淋在所有人身上,一個個慌不擇路的想要逃離。

  「啊,啊。」一個個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員痛苦的倒在地上,被硫酸腐蝕過後,一道道血肉淋漓的傷口慘烈的滲著血。

  被實驗的男子從玻璃缸里爬了出來,一把掐住距離自己最近的工作人員,他的手上全是硫酸,皮膚也呈現高濃度的腐蝕效果,一接觸到這名工作人員,還沒有用力,他便吐著血水斷了呼吸。

  所有人驚慌失措的四處逃離,工廠外的士兵們聽見了槍聲,第一時間沖了進來,還沒有抓到入侵者,便被一人給橫衝直撞的撞倒在地上。

  男子雙目猩紅的瞪著眼前的所有人,面目猙獰,怒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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