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知道了寶寶的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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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普車一駛離營區,一輛貨車便浩浩蕩蕩的駛了進來。

  貨車司機起初是拒絕的,他原本打算據理力爭自己一個普通老百姓是不能隨隨便便進入軍營重地的,可是礙於身後兩人那兩把看著很威風的武器,他只得硬著頭皮把車子開了進去。

  「什麼人,下車?」

  貨車司機來不及說明自己的來意,就見到眼前早已是站立了一排士兵,一個個手執武器看似更威風的對著他。

  蕭菁打開車門,從貨車上直接跳了下來。

  士兵見到出現在視線里的蕭上校,一個個放下武器四下散開。

  林澤陽聽見鬧騰聲,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有些突兀的貨車,警覺的走過去。

  貨車司機後背陣陣發涼,他吞了吞口水,自己這是下車還是不下車呢?

  沈晟煌打開駕駛室大門,對著裡面的司機道,「辛苦你了。」

  貨車司機嘴角牽強的擠出一抹微笑,「略盡綿薄之力,這、這只是一點小事。」

  林澤陽注意到來人,起初並沒有認出他的身份,但從他肩章上那三顆閃亮的金星辨識而來,這人應該是上將級別的大人物。

  突然間營區降臨這麼大的領導,林澤陽頓時都不敢大喘氣,壓力過重的瞧了瞧神色如常的蕭上校。

  等等,蕭上校懷裡抱著的是什麼?

  蕭菁徑直上前,她入營之前看到了一輛熟悉的吉普車,直接開門見山道,「隊長出去做什麼?」

  林澤陽如實道,「趙成浩那邊出了一點問題,隊長趕去支援。」

  「他一個人?」蕭菁反問。

  林澤陽點頭,「我們後續支援需要等待他的命令。」

  蕭菁直接將孩子放進他的懷裡,「給我看著寶寶,我去協助他。」

  懷裡被突然塞了一個孩子,孩子的身體很軟,軟到像是自己用一點力就能捏碎他似的,林澤陽動彈不得的僵硬著身體,有些求助的望著旁邊的余豐。

  余豐視若無睹般走向訓練區,「我去集合士兵們,隨時準備進攻。」

  沈晟煌將孩子抱了回來,小傢伙應該是真的累了,從上車到現在連眼皮都沒有睜一下。

  林澤陽如釋重負的輕喘口氣,急忙站直軍姿,敬禮,「長官。」

  沈晟煌擺了擺手,「不用顧忌我,你去忙你的事。」

  夕陽餘暉灑下點點碎紅。

  凌亂的街區兩側,時不時會有垃圾被晚風吹拂而起。

  沈晟風謹慎的從牆垣上一翻而下,他四處張望一番,黃昏落幕下,整個街區顯得更加的蕭瑟以及淒涼。

  按照通訊塔傳回來的最後信號地點就是在前方百餘米的位置。

  沈晟風拿出望遠鏡,仔細的留意了一番前方空曠的地面動靜,夜風尤甚,呼呼啦啦的在巷口處響起。

  「咕咕咕。」有鳥鳴聲從街頭巷尾迴蕩過。

  沈晟風一步一步的靠近出事地點。

  「咚咚咚。」地上的易拉罐發出噼里啪啦的碰撞聲。

  沈晟風跳上一棟二層樓建築物上,居高臨下的俯瞰著下面的動靜。

  兩名男子挾持著一人從街道上走過,被挾持的男子耷拉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五官,但從衣著上辨別而來,他應該是他們派出來的偵查士兵。

  沈晟風舉起狙擊槍,瞄準之後本是準備射擊,可是他卻在最後千鈞一髮之際停止了行動。

  沈晟風停止了射擊,他縮回自己的身子,默默的閉上了眼睛,很明顯這是對方的誘敵之策,暗處潛藏的狙擊手只要自己一開槍,對方也在等著自己開槍。

  約莫十分鐘之後,兩名男子又一次攜帶著那名看不清五官的男子繞著街區走了一圈。

  沈晟風從二樓上跳了下去,借著漸漸黑沉下來的夜色繞過巷子走至另一條街。

  賽弗城夜境中,整座城裡都散發著揮之不去的陰寒之氣。

  「咕咕咕。」有聲音從沈晟風身後響起,他警覺的執槍回頭,準備即刻射擊。

  「隊長。」熟悉的聲音從黑暗的角落裡傳來。

  沈晟風放下自己的配槍,看著偷偷摸摸溜過來的小士兵,蹙眉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蕭菁微露皓齒,「你剛走,我就回來了。」

  「我說過了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許輕舉妄動,你這是擅自違抗軍令,需要關禁閉的。」

  蕭菁不假思索的點頭,「我知道的。」

  「那你還知法犯法。」

  「我回去之後願意接受處罰。」

  沈晟風長嘆一聲,「今天的情況有些不一樣,你不應該過來的。」

  「隊長放心,我會謹而慎行,很小心很小心的。」

  蕭菁朝前一撲,原地滾上一圈之後成功的隱蔽進了一堵牆後,隨後踩上旁邊的一隻廢舊的木頭箱子,輕鬆一跳爬上了二樓。

  夜風瑟瑟的肆虐之下,她的長髮輕輕的撩起些許,她舉起槍,全神貫注的環顧著四周。

  片刻之後,風平浪靜的退了回來。

  蕭菁道,「隊長,並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我聞到了一股很濃的血腥味。」沈晟風道。

  「我也聞到了,可是無法辨識血腥味是從哪個地方飄來的。」

  「我們需要分頭行動。」沈晟風將定位儀塞進她的手裡,「一旦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立刻擊碎。」

  蕭菁慎重的點頭,「我知道情況的。」

  兩人分別散開,夜色成功的遮掩了兩人的身影。

  蕭菁漸漸的聞到了更濃的血腥味,她抬頭看了看夜霧,夜深下,霧色漸濃,可能是因為沒有風的緣故,整個血腥味再也散不去,所以越來越濃烈。

  「哐哐哐。」普通民舍前,有機器運轉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蕭菁趴在門口處,看了一眼旁邊的門牌號,她繞到後院方向,甚是輕鬆的便潛進了宅子裡。

  空蕩蕩的院子,聲音也是戛然而止。

  「啊,啊。」突然間,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從裡面震懾出來。

  「殺了我啊,有本事殺了我。」男人怒不可遏的嘶吼著。

  「別著急,很快就輪到你了。」另一道邪魅的男人聲音帶著得意的笑容從屋內響起。

  蕭菁爬上了二樓位置,就這麼趴在閣樓上望著裡面正在施以酷刑的男子。

  一名男子坐在一張看似很普通的椅子上,可是椅子是全鐵所製成,椅子四肢各自綁著一條一條紅黃相錯的長線。

  另一側,一人手裡拿著一隻遙控器,手指頭挑釁般的來來回回摩挲著那個紅色按鈕。

  「殺了我啊,你殺了我啊。」趙成浩咆哮著。

  男子充耳不聞的繼續把玩著手裡的遙控器,似乎並不打算殺了他。

  趙成浩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只是剛一動,身體一股電流從頭開始蔓延至全身,他渾身上下不受控制的劇烈痙攣起來。

  男子適可而止,鬆開了按鈕。

  趙成浩顫抖了一下,動彈不得的僵硬在椅子上,剛剛的氣勢也在剎那間崩潰了似的。

  男子似笑非笑道,「你應該慶幸你還有價值,否則就不只是這麼簡簡單單的電一下了。」

  蕭菁的眼神遊離而過各個角落,確信整個空間裡只有這名男子之後,她舉起了手裡的槍。

  如果是在平時,她肯定是義無反顧的開槍狙擊了這個混蛋玩意兒,但她潛意識裡覺得事情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

  思及如此,蕭菁收回了自己的槍,她調轉一個方向,看了看大約三百米外的一處教堂,教堂的時針永遠的停留在了下午三點十分左右。

  砰砰砰。

  子彈落在金屬製成的鐘擺上,鐘擺經受外力之後用力的敲擊了一下銅鑼,啪啪啪刺耳的聲音經久不衰的迴蕩在整座城中心。

  屋內,男子聽見窗外響起來的槍聲,嘴角高高上揚,「獵物進城了。」

  話音一落,四面埋伏的全副武裝男子並站一排。

  男子抬手摘了摘自己的帽子,「出發。」

  「長官,這個男人呢?」一人指著意識混亂的趙成浩。

  男子冷冷一笑,「殺了。」

  所有人退出了院子。

  負責執行命令的男子拿出手槍,子彈上膛,槍口正中對著電椅上渾渾噩噩狀態下的趙成浩。


  「嘭。」伴隨著槍聲響起,院子前的一輛輛吉普車駛離出去。

  蕭菁從二樓處跳了下來,拿出短刀將電椅上的線頭全部割斷。

  趙成浩喘著粗氣,「殺了我,殺了我。」

  蕭菁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臉,「趙中校,是我。」

  趙成浩迷迷糊糊中睜開了雙眼,視線有些模糊,他很努力的看著眼前人,漸漸的,眼中的水霧散了去。

  趙成浩剛剛站立身體,又失去了平衡摔了下去。

  蕭菁不敢過多的耽擱太久,半扶半抱的將他拖出了宅子。

  清冷的風吹在他們兩人的身上,趙成浩單手撐著牆,「不用管我,我能自己行動,快去救彭宏他們兩兄弟。」

  蕭菁點了點頭,把槍枝塞進他的手裡,「我的車在城東位置。」

  趙成浩靠在牆壁上,望著在眼前一閃而過的身影,腦袋重重的磕在牆上,企圖讓自己混沌的意識清醒一點。

  沈晟風亦是聽到了剛剛劃破蒼穹的一聲槍響,他本是打算第一時間跑過去,可是他是知曉蕭菁與自己分開之後所去的路徑,不可能會刻意繞了一圈跑去教堂方向。

  如此看來,很有可能是蕭菁的聲東擊西。

  「隊長。」蕭菁從牆上跳了下來,直接蹲在了沈晟風身側。

  沈晟風抱著她同時滾到了另一處,兩人隱蔽在一座荒廢的灶台下。

  蕭菁摸了摸他臉上的灰土,笑了笑,「我找到趙成浩了,也把他救出來了,聽他的語氣應該還有兩人落在了這些人的手裡。」

  沈晟風點了點頭,「接下來交由我,你帶著趙成浩先回營。」

  蕭菁本想著拒絕,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沈晟風給強勢霸道的堵住了嘴。

  沈晟風一口吻住她的唇,聲音低沉且用力,「聽話,我是以一個長官在命令你。」

  蕭菁輕咬紅唇,雙手緊緊的握著手裡的配槍,「是,隊長。」

  月上中天,整個賽弗城好像突然間多了生氣似的。

  蕭菁駕駛著越野車從小路出了城。

  趙成浩靠在椅背上,意識有些薄弱,他自言自語的說著,「長官,您可以不用管我的,您應該不用管我的。」

  蕭菁沒有理會他的喃喃自語,雙手握著方向盤,時刻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林澤陽駐守在過境處,第一時間發覺了這輛靠近的車子。

  蕭菁降下車窗,探出頭,喊道,「是我。」

  林澤陽下令撤了路障,車子直接駛入花國。

  朝陽徐徐升起,整個營區上上下下蒙上了一層很凝重的氛圍。

  已經一夜過去了,而沈晟風那邊依舊毫無消息。

  蕭菁繞著屋子轉了數圈,來來回回看了無數遍牆上的時鐘。

  沈晟煌拿出手機,瞧著毫無信號的通訊,他直接將手機放在桌上,捏了捏鼻樑。

  蕭菁坐回椅子上,「大哥您如果有很重要的事可以先回去,小寶先放在軍營里,過兩日等這邊的情況恢復好了,我再送他回去。」

  沈晟煌搖頭,「我等老三回來。」

  蕭菁欲言又止,她很清楚大哥想要和隊長商量什麼。

  蕭菁也有些疲憊,長時間的緊繃神經,她應該試著放鬆放鬆自己。

  沈三分在床上睡得很安靜,幾乎是從昨天開始就沒有清醒過來。

  蕭菁抱起孩子,摸了摸他的額頭,確信並沒有發熱之後,試著喚了喚,「寶寶,寶寶?」

  小傢伙虛虛的睜了睜眼,又疲憊的閉上了。

  蕭菁兌好了奶粉,想著讓他喝一口,可是孩子連嘴都沒有張開,又睡了過去。

  「叩叩叩。」敲門聲響了響。

  「請進。」蕭菁將寶寶放回床上。

  余豐推開門,直言道,「長官他們回來了。」

  蕭菁忙不迭的從宿舍里跑了出去。

  沈晟風站在車前,形象有些狼狽,全然失去了往日的意氣風發。

  蕭菁健步如飛,跑到了他的眼跟前,「隊長,你回來了。」

  沈晟風點了點頭,對著一旁的林澤陽吩咐道,「他們兩人傷勢有些過重,立刻安排軍醫。」


  林澤陽命令著士兵將兩人抬上了擔架,緊急送往醫務處。

  蕭菁拿出乾淨的毛巾替他擦了擦臉,「你沒事吧?」

  「咱們回去睡一覺。」蕭菁捧著他的臉,看著他那深深凹進去的眼窩。

  「嗯。」沈晟風走回了宿舍,只是當房門推開的剎那,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熟睡的小傢伙。

  蕭菁含含糊糊的說著,「大哥也來了,等你休息一會兒,我再跟你說說現在的情況。」

  沈晟風坐在床邊,捏了捏小傢伙的鼻子,就這麼躺在他旁邊。

  蕭菁打了一盆水,動作輕嚀的擰了一把水,輕輕緩緩的替他擦乾淨臉上、手上的灰塵。

  沈晟煌來了幾趟,從清晨到黃昏,實在是等不下去之後,敲了敲門。

  蕭菁本是趴在桌上睡著了,聽見聲音的剎那一個激靈坐起來,她腦袋有些發懵,甚至都分辨不出現在是早上還是晚上。

  沈晟風下意識的睜開雙眼,眼中氤氳著些許水霧,但很快全部散去。

  「叩叩叩。」沈晟煌再次敲門。

  蕭菁徹底清醒了過來,打開房門,似乎已經料到了門外之人,她道,「大哥。」

  沈晟煌直接推開門,看著坐在床上還有些迷糊狀態的三弟,道,「睡醒了?」

  沈晟風閉了閉眼,點頭,「你怎麼過來了?」

  「我送小菁回來。」

  「小菁回來了兩天了。」沈晟風看向自家大哥,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沈晟風看向床上還沒有醒來的小傢伙,「說吧。」

  蕭菁雙手有些不受控制的抓了抓自己的褲腿。

  沈晟風注意到不約而同緊張起來的二人,眯了眯眼,「和小寶有關?」

  沈晟煌上前,查看了一下依舊睡著的孩子,開門見山道,「你不覺得孩子睡了很久嗎?」

  「究竟怎麼回事?」沈晟風問。

  「我讓軍醫看過,所有人都不知道原因是什麼,小孩子身體很正常,也沒有發燒,所有人給出的答案都是在睡覺。」蕭菁答。

  「如果是普通孩子,這麼昏睡了兩天,我想任何家長都會第一時間送去大醫院做一個系統檢查。」沈晟煌又道。

  「所以你想說什麼?」沈晟風目不轉睛的凝視著自家大哥。

  沈晟煌也不再周旋,「孩子不是普通人。」

  「就因為他長時間的睡眠狀態,大哥就覺得他不正常了?」

  「你知道他在昏睡前做了什麼事嗎?」沈晟煌深吸一口氣,每一次想起那天的經歷,他就不由得心生一陣陣涼意,比第一次看到自家三弟腐蝕了衣服還記憶猶新。

  沈晟煌蹙眉道,「小菁怎麼回事?」

  蕭菁低下頭,原本只想著避重就輕,但此事看來本身就是不可避免的大事。

  「還是我來說吧,我送他們回來的時候遇到了伏擊,當時車子衝上了山坡,一座高達上百米的山坡。」沈晟煌還繪聲繪色的伸手比了比。

  「覺得很奇怪是不是?一個正常的車子別說從百米的高坡上摔下去,就算是十米左右的坡度都能車毀人亡,為什麼我們會毫髮未傷?」沈晟煌嘆口氣,「我他媽到現在都不清楚當時是什麼情況,只覺得車子好像飄起來了,三弟你知道什麼是飄起來嗎,就是本來嘭的一聲碎成渣子的車子停了,就這麼停在了空中,然後咚的一聲他平穩著陸了。」

  蕭菁瞧著一會兒跳上桌子,一會兒又跳下來,正在義憤填膺演講中的大哥,眉頭不可抑制的皺成一團,自家大哥這是刺激過大,精神紊亂了嗎?

  沈晟煌吞了吞口水,「三弟,你覺得我像是在說笑話嗎?」

  「大哥你這樣本身就像是一個笑話。」

  沈晟煌一巴掌拍在桌上,「我也覺得我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可是這些都是實話,你問問弟妹,問問小菁,她也是親眼目睹。」

  沈晟煌看向沉默中的蕭菁。

  蕭菁猶豫之後點了點頭,「隊長,我現在大概就是進入了一個死胡同,我發現沒有進路,也沒有退路了。」

  沈晟風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抖,二話沒說走到床邊,將孩子抱了起來。

  蕭菁詫異的跟上前,「隊長,你要做什麼?」


  「無論孩子是什麼情況,都是我沈晟風的兒子,沒有人可以用質疑的眼神去猜忌他。」沈晟風抱著孩子出了宿舍。

  蕭菁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隊長要去哪裡?」

  「二哥的研究院。」

  林澤陽剛剛出了醫務室,還沒有來得及說一句話,就見到三位領導一前一後的上了車子,隨後一聲未吭的駛離了營區。

  車上,氣氛前所未有的嚴肅。

  夜半無人,四下靜謐。

  研究院後的一處小亭子裡,兩人面對面坐著。

  沈晟易坐在石頭凳子上,看著桌上放著的一堆餐盒,溫柔一笑,「這些都是小七做的?」

  被喚作小七的女人面色緋紅的點了點頭,「聽說長官最近都吃泡麵,我反正也要做自己的,就順便給您做了一些。」

  沈晟易夾起一隻雞腿放在她的碗裡,「這是你的雞腿。」

  小七面色一陣陣發燙,她嬌羞的又夾了回去,「這是我給您做的。」

  沈晟易聲音低沉,帶著些許滄桑,他道,「這是你的雞腿。」

  小七淺淺一笑,「這是您的雞腿。」

  「不如我們一起吃?」沈晟易咬了一口又遞到女人面前。

  小七輕輕的握著他的手,本是準備咬上一口,突然自己的手被對方強行的握住,身體因為拉扯的慣力失去平衡的撲了過去。

  沈晟易捧住她的臉,含情脈脈道,「味道很好,我很喜歡。」

  小七閉上雙眼,等待著領導零距離的接觸。

  「哐哐哐,哐當。」一陣轟隆隆的破碎聲從從院子裡響起。

  沈晟易本打算吻上的嘴霎時停了下來,他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身後,一輛車略顯的有些突兀的立在了院子中央。

  沈晟易嘴角微微抽了抽,這是到嘴的雞腿和伙食都沒有了。

  沈晟風打開車門,徑直走來,「我就長話短說了,好好檢查一下小寶的身體。」

  沈晟易深吸一口氣,控制著自己體內即將噴發的火山岩漿。

  「二哥是覺得有什麼問題?」沈晟風的手不輕不重的搭在石頭桌面上,須臾一陣濃煙從他的掌心處散發,一陣陣嗆鼻的騰空而起。

  沈晟易哈哈大笑起來,「大家都是一家人,我這就去準備。」

  蕭菁抱著孩子走進研究院。

  溫暖的保溫箱裡,孩子被脫得光光溜溜,可能是睡夠了,小傢伙有些精神的睜開了眼睛。

  初醒過來的孩子,眼神略微的有些渙散。

  沈晟易注意到清醒過來的孩子,怕自己的聲音太過嚴肅會嚇到他,刻意的壓低了些許,「咱們三分醒了?」

  或許他是忘了上一次的前車之鑑,或許是咱們小傢伙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環境裡,當沈晟易的手接觸到孩子的剎那,一股電流從他的腳底板噌噌噌直衝沖的竄上了頭頂。

  那種渾身酥麻的感覺就像是靈魂都被強力電出去了那般,引得周圍的燈光一個勁兒的忽閃忽亮。

  沈晟煌抬頭看了看走廊上閃閃爍爍好不熱鬧的燈光,心裡一驚,忙道,「小寶醒了。」

  沈晟風原本以為這只是他的猜測,當推開實驗室的大門之後,小傢伙的的確確軲轆著兩顆眼珠子,而保溫箱的下面自家二哥正扯長了躺著。

  小傢伙一見到蕭菁,就興奮的拍了拍手,他直接翻過了身,就這麼趴在保溫箱裡抬著頭。

  「咳咳。」沈晟易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沈晟煌蹲在他身前,「什麼感覺?」

  沈晟易僵硬的扭了扭脖子,一臉暢快道,「我有一種被打通了任督二脈的即視感,我覺得現在給我一本武功秘籍,我一定能稱霸江湖。」

  沈晟煌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背,「你認為這是什麼現象?」

  沈晟易不假思索道,「他是充電寶。」

  「說人話。」沈晟煌一巴掌打在他的腦門上。

  沈晟易本就是有些混沌的頭,現在越發的迷糊了,他茫然的望著四周,我在誰?我在哪裡?我在做什麼?我不是在泡妞嗎?說好的今晚上親親抱抱舉高高的?說好的你一口我一口咱們吃著吃著就互相咬嘴唇的。


  「都不用說了,我知道是什麼情況了。」沈晟風脫下外套將孩子裹在自己的衣服里。

  蕭菁見他把孩子抱出了保溫箱,跟在他身後,寸步不離。

  沈晟風站在走廊盡頭,騰出一隻手握上蕭菁的手,「也許他是有點特殊。」

  「隊長,你不用說了,我知道的。」

  「嗯。」沈晟風走下了台階。

  沈晟煌追了出來,只來得及看見揚長而去的汽車尾燈。

  夜深寧靜,時不時有夜風捲起枯葉洋洋灑灑的起起落落。

  沈晟風降下車窗,下達著毋庸置疑的命令,「開門。」

  沈家大門在月夜下徐徐打開。

  管家得到消息急忙跑進正廳。

  沈一天本是已經脫了衣服準備睡覺,聽見叩門聲說了一句,「什麼事?」

  「老爺,大公子和三公子一同回來了。」管家交代著。

  沈一天穿上外套走出臥房,大廳里燈光已經盡數點亮,他有些疑惑這大半夜兩個兒子怎麼一同回來了?不對,老三不是還在CX邊防嗎?

  蕭菁抱著孩子先一步回到房間。

  炎珺披著睡袍站在二樓處看著前前後後同時進入書房的三人,難以估料的皺了皺眉。

  蕭菁將孩子放在床上,安靜的房間恍若無人。

  「小菁。」炎珺推門而進。

  蕭菁回過神,看向門口處,「婆婆這麼晚了還沒有睡嗎?」

  炎珺關上身後的門,有些欲言又止。

  整個房間的氣氛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凝重。

  蕭菁收回目光,一眨不眨的瞧著熟睡的孩子,可能是吃飽喝足了,小傢伙時不時的會嘟嘟小嘴,一臉人畜無害的模樣,她很難想像自己這麼天真可愛的孩子怎麼會身體特殊?

  「婆婆也是覺得不對勁嗎?」蕭菁替她說出了口。

  炎珺本打算離開的腳步驟然而停,她很慎重的點了點頭,「當初老三出現問題時,我也很害怕,不知所措,後來我明白了一點,船到橋頭自然直,咱們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他還那么小。」蕭菁握上她的手,她很努力的感受著他身體裡的特殊,可是卻是平平淡淡毫無異樣。

  炎珺走到床邊,坐在她身側,「晟煌告訴你的?」

  蕭菁搖頭,「情況比我們想像中的嚴重。」

  炎珺詫異,「怎麼了?」

  蕭菁躊躇著,她伸手進自己的口袋裡掏了掏,隨後掏出一枚一塊錢的鋼鏰。

  炎珺有些猜不出她的用意,只見她拿著那塊鋼鏰兒就這麼從孩子的頭頂上空丟了下去,她在看到硬幣落下的瞬間,嘴裡的話脫口而出,「不行。」

  可惜已經為時已晚,蕭菁執著的將硬幣丟了下去,正正的對著孩子的鼻樑處。

  如果是普通孩子,肯定會被突如其來的一塊硬幣砸中,然後在疼痛中哭鬧起來。

  炎珺下意識的伸手去接,卻是撲了空,鋼鏰兒就這麼落在了孩子的臉上。

  只是,好像並沒有落在孩子的臉上。

  炎珺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情形,硬幣懸空而起,就在離著孩子一厘米位置處險險的停了下來。

  硬幣的周圍好像還閃爍著什麼銀輝,炎珺伸出去碰了碰,猶如觸電般的感覺瞬間彈開了自己的手。

  蕭菁將鋼鏰兒放回自己的口袋裡,說著,「婆婆現在看清楚了嗎?」

  炎珺憋著一口氣,在蕭菁問話的時候才恢復知覺,她掩嘴咳了咳,很用力的咳了咳。

  蕭菁適時的碰了碰炎珺的手臂,「婆婆這是怎麼了?」

  炎珺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是被嚇到了,她搖頭又點頭,仿佛六魄少了五魄,她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回333團的時候遇到了伏擊。」

  炎珺面色一沉,「伏擊?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我們一點消息都沒有?」

  「事發突然,我也沒有告訴任何人,當時情況緊急,我們面臨包圍。」

  「有受傷嗎?」

  蕭菁苦笑道,「我這樣像是有受傷的樣子嗎?」


  炎珺上上下下的看了兩遍,點頭,「幸好沒事。」

  「婆婆您有想像過幾十發子彈就這麼停在自己眼前的場面嗎?」

  炎珺試著幻想了一下,但覺得需要思考的空間太大,她放棄了試想這樣的情形,問著,「子彈停了?」

  「還爆了。」蕭菁輕喃道。

  炎珺聽著夜風嘩嘩嘩的從窗口處湧進,她不由自主打了一個顫慄,「我覺得我能想像到當時的畫面了。」

  「有讓老二檢查過嗎?」

  「婆婆認為有那個必要嗎?」蕭菁反問。

  炎珺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復,小寶的情況和當時老三的情況並不一樣,當時老三是生病了,病的快要死了,最後逢凶化吉逃過了那一難。

  但小寶完完全全不一樣,他很正常,和普通孩子一樣的外貌,一樣的身體,如此一個正常的孩子為什麼要把他當成實驗品一樣放進研究院裡?

  蕭菁繼續說著,「我想他和哥哥姐姐們一樣平平凡凡的長大,就算很特殊,但只要我們不對外宣布,沒有人會知道他是否特殊。」

  「你的顧慮我清楚,老三那些年被軍部當成怪物一樣防備著,我不想我的孫子再經受那樣的成長經歷,他應該是健康的、快樂的、無憂無慮的長大成人。」

  「婆婆——」

  「咱們就當做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蕭菁輕撫過孩子的小臉蛋,這麼一看他真的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啊。

  夜色漸深,有輕盈的晚風溫柔的拂過窗簾,偶爾會想起一陣叮嚀的碰撞聲。

  蕭菁靠在床頭昏昏欲睡,突然間感覺到身體騰空而起。

  沈晟風將她打橫抱起,掀開被子放在床上,「怎麼不回床上睡?」

  蕭菁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依偎在他的懷裡,「我想等隊長回來。」

  「睡吧,睡醒了我們再回去。」沈晟風一吻落在她的額頭上。

  「嗯,說了。」

  「公公會不會嚇到了?」

  沈晟風枕著自己的手臂,望著天花板,「今晚應該會徹夜難眠吧。」

  蕭菁睜開眼,「那我們就這麼睡了會不會有些沒心沒肺?」

  「無妨,我們是前線兵,必須保證充足的休息,睡吧。」

  他的聲音好似有魔力,就這麼說著說著,蕭菁感覺到自己的眼皮子在加重,最後完完全全的睡了過去。

  隔壁兩間臥房,沙漏來來回回的捯飭著瓶子裡的細沙,兩人一坐一站,不知過了多久。

  沈一天獨看著窗外的清風明月,似在笑,又像似在發愁,總而言之,他的那張臉像是戴上了面具,變化就在朝夕之間。

  炎珺喝了一整瓶水,平息了些許自己躁亂的神經,「我在想以後咱們家裡需不需要多備一些燈泡。」

  「夫人所言極是。」沈一天附議著。

  「還得多備一些電器,還有電工師傅,隨時做好搶修的準備。」

  「夫人言之有理。」

  「燈泡壞、電器壞這些都是小事,萬一一不小心失火了就嚴重了,我覺得應該多備一些滅火器,還有從山下引一條水管上來,如果那一天家裡爆炸了,還能拯救拯救。」

  「夫人眼光長遠。」

  「要不咱們把東面那座山開荒出來吧,說不準那一天咱們醒來就睡在廢墟里了,安全起見,燒了這裡,至少也得有個棲身之所啊。」

  「夫人為什麼這麼擔心走火呢?」

  炎珺再一次喝了一瓶水,「小孩子總有個叛逆期,想想當年老三的叛逆期。」

  沈一天莫名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夫人有遠見,不如再把山下那邊空地騰出來,以備不時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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