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懲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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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府。

  早晨雲菀沁帶著初夏和晴雪二人去了一趟大獄。

  自從紅胭正式開始監禁期,每隔幾天,雲菀沁就會瞅機會去一次。

  離正法之期,一日近過一日,紅胭倒是十分坦然,不知道是不是完成了夙願,精神反倒比以前更加飽滿,還安慰雲菀沁不要多想。

  獄中的環境還算好,刑部監獄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若是重刑犯人,監禁期除了環境惡劣,每日還得做苦工,被提到刑罰室用刑,若遇著狠毒的獄卒或者牢霸,還得受些身體上的苦頭。總之,問斬前的監禁期,可不是叫人享福的。

  所幸,紅胭都沒遇上。

  雲菀沁聽說,年公公來了一次,找獄卒暗中打點過,示意不得刁難女犯人,又特意尋了個乾淨又沒其他犯人的地方,一日三餐的伙食也葷素搭配,換季衣被更是適時添加更換。

  不用說,是太子的意思,估計是被表哥託付過,好好照料紅胭。可再怎麼善待,也比不上讓紅胭洗脫罪名,脫身出獄。

  不過,國法當前,案子已過堂判決,太子也不可能為了私友的妻子罔顧律法,雲菀沁知道,如今太子不過是盡力而為,讓紅胭在世一日,過得舒服一些罷了。

  回了王府,雲菀沁仍心事重重。

  初夏拉開話題:「……娘娘也別憂心,近日也有些好事啊,好歹少爺進了內書館,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

  說到這個,雲菀沁心裡又有些波動,不安定的感覺復卷而來,拿了醫書看了會兒,又在布偶上練了下針扎穴位,心情剛舒緩些,只聽屋外高長史急匆匆來傳報,隔著帘子還沒進屋,聲音就飄進來:「不好了,娘娘,宮裡來了信兒,出事了!」

  王府的人,如今在宮裡的就只有兩個,不是三爺便是娘娘的胞弟,晴雪和珍珠一驚,打開帘子出去:「怎麼回事,長史,你把話說清楚,誰出事兒了?」

  雲菀沁丟開書卷,也是走到門帘前。

  高長史因跑急了,老臉漲紅,微喘著道:「雲少爺,雲少爺在內書館,跟汾王打起來了。」

  「什麼?」初夏急了,「怎麼會跟汾王打起來……現在怎麼樣?」

  雲菀沁剛剛平靜些的心又吊起來:「少爺沒事吧?」

  「聽說雲少爺將汾王打得兩個眼睛都睜不開了,這會兒麗嬪正是不依不饒,找皇上哭訴,皇上將兩個人,還有一群看到雲少爺打人的伴讀學子,都喊去了養心殿。」

  晴雪臉色一變:「這可怎麼得了,奴婢聽說那汾王很得寵的,從小被捧在掌心長大,誰都不敢碰的,雲少爺怎麼將他打成這樣?……」

  雲菀沁示意初夏去給自己拿披風,高長史忙道:「娘娘,無旨不可進宮啊,強行進去只怕還惹了皇上的怒。」

  高長史忙去準備馬車。

  不出幾刻鐘,王府車駕風馳電掣於官道,停定在宮牆外面。

  高長史下車,先朝皇城的側門走去,找守門官往宮內送了口信,重新上了馬車。

  「娘娘別擔心,奴才已經給三爺遞了口信,稍後應該會帶個回音出來,若有什麼事兒,應該也能幫襯一下。」高長史說是這樣說,可自個兒也是出了一手心的汗。那可是毆傷皇子啊,還是聖上喜歡的小兒子,便是聖上再器重雲家少爺,又怎會寬容?

  「是啊,少爺性子如今沉靜多了,不是個不講理的,更何況是對著皇子,肯定是有什麼緣故,皇上一定會體察。」初夏也是安慰道。

  打傷皇子,便是有天大的緣故又怎樣,按道理,責罰是絕對免不了的。雲菀沁抬起一管臂,撐在窗沿上,剛聽說意外,炸了一身汗,一路上快馬加鞭趕來,吹了風,背後的汗總算乾爽,卻又覺得有些發涼。

  不過,皇子鬥毆的事,皇上要撐著病體親自過問,說明還是很看重的,只希望能體察,責罰也能儘量從輕。

  沒多久,雲菀沁手裡捏著的羅帕已經浸透了香汗。

  養心殿。

  寧熙帝在莫貴人和姚福壽的攙扶下,披了個斗篷,移到了外殿室。

  殿內,早已經烏泱泱跪了一地。

  麗嬪一看皇上來了,抹著眼淚就迎過來了:「求皇上做主啊,您看看汾王都成什麼樣子了。」

  已經上過藥的汾王此刻眼睛更顯得腫,眯成了兩條縫,跪在最前頭,撲上前去,拉了寧熙帝的袍擺子,嗚咽:「父皇,雲錦重打孩兒,好疼啊。」說罷,呼哧呼哧地捂住眼睛,卯勁呵冷氣。

  麗嬪忙蹲下身,拽住他手腕:「剛上了藥的,太醫說了,這會兒摸不得,會感染的,爛了眼睛可怎麼得了啊。」

  若平日看到汾王這個場景,寧熙帝早就宛如割肉一般,今日雖然臉色難看,卻出乎眾人意料,聲音壓抑著心火,卻並未動怒:「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在內書館讀書會打起來,誰先動手的。」

  「啟稟皇上,是那雲錦重先動手,二話不說就撲在汾王身上,壓得不放,左右開弓地暴揍汾王。」塗世子義憤填膺,說得聲情並茂。

  其他幾個世家子弟亦是匍匐著附和:「是,咱們都親眼看到了,可以作證。」

  「可憐汾王顧忌內書館的清嚴教規,寧可被雲錦重往死里打都不還手。」

  妙兒目光飄到汾王身邊的雲錦重身上,袍子半干不濕,發冠鬆散,額頭有血印,卻並沒流一滴淚,也沒哭吵喊冤枉,只是身子微微顫抖,不知道是因為因為濕身而發冷,還是忍著心氣,一雙拳頭在寬袖下面也攥得緊緊。

  麗嬪一聽幾個伴讀的話,更是哭得洶湧:「皇上您聽聽,還不將那尚書家的兒子拖出去懲治!」

  寧熙帝腮一動,凝視住雲錦重:「真是你先動手毆打汾王?是不是有什麼原因?」

  小少年面龐仍是倔強,牙齒咬得蹦蹦響,面色漲紅,繼而又泛了白,一雙拳頭越捏越緊,似是想說,卻又不願意將汾王的侮辱話語重複一遍,反正就算解釋了,還是脫不了毆打皇子的罰,皇上又怎麼會不護著他自己親兒子?還有這麼多人上趕著巴結那汾王,自己辯解有用嗎?何必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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