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懲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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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錦重見天井內沒人,望向小太監。

  小太監指著柏樹下的一面墩子,好聲好氣道:「雲少請坐著等,奴才去瞧瞧,殿下許是等了半天,坐不住,跑到旁邊去玩兒了,奴才去找找。」

  雲錦重只得坐了過去,見小太監離開,庭院內空無人聲,靜得出奇,等了小會兒,不見小太監回來,心裡莫名有些詭異,站起來正想走,卻聽頭頂傳來一聲簌簌亂響,還沒來得及躲閃,嘩啦啦一陣雨水從天而降,宛如瀑布一般下來,從頭淋到了尾!

  一個看上去足有五六斤重的厚重木桶也掉了下來,「哐當」一聲,幸虧雲錦重避得及,才沒砸到頭上。

  「哈哈哈——」伴著一聲大笑,有人從樹上跳下來,竟是汾王身邊身邊一名太監,一見任務完成,匆匆跑到主子身後。

  汾王領著幾個伴讀子弟從灌木叢里走出來,看見成了落湯雞的雲錦重,心頭的氣徹底消了,奚落:「哎呀,這不是皇上欽點進內書館的優秀學子嗎,怎麼成了這個樣子?比街上的乞丐還不如!對得起皇上的青睞嗎?」

  「殿下也別這樣嘲笑人家,仔細雲少爺哭哭啼啼回去找家人告狀呢!」塗世子順應著笑道。

  「告訴誰?他爹食君之祿,吃的是我夏侯皇室的飯!還是他那剛剛也出了罰的好姐姐?」汾王哼一聲,話音未落,卻覺眼前一道黑影撲來。

  眾人沒料雲錦重竟有這個膽子,一時都沒反應過來,眼睜睜見著雲錦重將汾王撲倒在地。

  汾王當他根本不敢怎樣,一張嘴仍是不依不撓,憤怒至極:「竟敢跟本王動手!果真是個沒家教的,虧得你娘死得早,不然真得被你活活氣死——本王要告訴父皇,要他摘了你爹的帽子,還要休了你姐姐——」

  雲錦重臉色一赤,舉起拳頭就朝下面人砸去:「閉嘴!你才沒娘沒家教!」

  一拳頭下去,汾王一隻眼疼得睜不開,從沒這樣被人對待過,另一隻眼隱約見他俊臉扭曲,十分可怖,尖叫一聲,恐嚇起來:「雲錦重,你完了!父皇肯定會殺了你的頭!來啊,你打啊,有本事再打啊——」

  雲錦重忍無可忍:「這可是殿下說的!」說罷,又一拳頭狠狠砸了下去。

  第二拳砸下去時,汾王大哭出聲。

  周圍的學生和太監醒悟過來,趕忙圍上去,將雲錦重從汾王身上拉起來:「豈有此理!竟敢跟殿下動手,你是不知道死活了吧!」塗世子見汾王鼻青臉腫,驚叫起來。

  「來人去告訴夫子,就說雲家少爺打人,打的還是汾王殿下!」尹少爺唯恐天不亂。

  雲錦重被汾王身邊的太監拽起來,拖到一邊,汾王也被幾個伴讀子弟攙扶起來。

  一時之間,眾星捧月,將汾王圍得緊緊,有人幫他拍衣裳上的灰塵,有人關切詢問傷了哪裡。

  小太監正要將雲家少爺架去夫子那裡,卻聽汾王喘著粗氣,吼了一嗓子:「慢著!」

  「殿下可別跟他客氣,這事兒一定得要報給皇上。」塗世子生怕汾王心軟。

  「雲少爺實在是大逆不道,不能饒恕啊!」尹少爺痛心疾首。

  汾王從沒受過這樣的屈辱,雙臂一展,掙扎出來:「送去夫子那邊前,本王要這小子磕頭認錯!不然本王這口氣消不了。」

  兩名小太監見殿下生氣,知道是想先私罰,將雲錦重往下壓去,偏偏這雲少爺骨頭硬得很,整個人壓彎了,膝蓋已不曲一分。

  尹少爺看得大怒:「好你個雲錦重,殿下給你機會你不要!這會兒好好道歉,指不定殿下說幾句好話,叫你罰得輕一些!」

  雲錦重一個人抵不過兩個太監的力氣,桎梏得不能動彈,卻抬起頭:「我道歉,你過來。」

  尹少爺見他雙手被困,玩不出什麼花樣,哼一聲,走過去幾步,輕蔑道:「說啊——」

  話未落音,一口沫吐過來,伴著一聲唾罵:「趨炎附勢的狗東西!」

  尹少爺抹一抹臉,氣得臉通紅,管他三七二十一,一個腳蹬子蹬下去,正中雲錦重的膝蓋:「不跪是不是?今兒小爺叫你不跪也跪!你這小子,還真是活膩了!還當自己有個王爺作姐夫就橫上天了,連殿下都不怕了?」

  「撲通」一聲,雲錦重雙膝被踢得一彎,吃痛一聲,趴在地上。

  汾王一聽尹府少爺的話,更是驕氣騰騰,再見雲錦重毫無愧疚之色,瞬間忘了臉上的疼痛,叫嚷:「來人啊!將這姓雲的小子壓下來,朝本王磕頭認罪!」

  小太監得令,將雲錦重後衣領子一拎,提起來,強行仰臉,對準汾王。

  汾王走過去,面露譏諷:「別以為父皇欽賜你進內書館伴讀,就飛上天了,本王告訴你,這內書館全是龍子鳳孫,再不濟,也是皇室宗親,你不過是個臣子家的兒子,再受父皇青睞,也不過是個外人,你卻不自量力,竟敢跟咱們較勁兒!」說罷,丟個眼色。

  小太監會意,將雲錦重的後頸強行一壓,往地面碰去,細嫩的額頭一碰青石地面,悶鈍一聲!

  汾王總算滿意了些,一聲令下,小太監將雲錦重又拎起來,正準備來第二下,卻聽見腳步踏踏而來。

  景王早先出了內書館,卻遲遲沒見汾王出來,也沒見到雲錦重出來,覺得不對勁,帶著劉夫子找了一圈兒,正好到了後院。

  一看汾王鼻青臉腫,再看雲錦重渾身濕透,一張俊秀的白淨臉上開了小花,景王心中有了數,走過去,一彎腰,伸出雙臂,將雲錦重扶了起來。

  劉夫子是大內的老學究,素來最重學堂的清靜,一看這場景,氣得鬍子直豎,話都快說不清了:「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你們這是做什麼?這可是大內書塾!不是撒野的地方!是都不怕皇命不怕宮規了嗎!」

  汾王二話不說,一屁股坐地上,捂住眼睛的烏青,嚎哭起來:「夫子!這膽大包天的伴讀打我!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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