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六月雪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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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清月掐了個決,封了水輕鴻的修為,目光淡淡掃了他一眼,又落在一旁淨手的白蘇蘇身上,對水輕鴻道:「輕鴻神君,你違反天條,私自逃離九重天,可知罪?」

  水輕鴻背靠著梨花木桌,大片視野被風清月擋著,只能看見白蘇蘇的一抹衣角。

  心口五味雜陳,饒是再會自欺欺人,水輕鴻也只能承認,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利用完之後他,又將他出賣。

  像是被拋上虛無縹緲的雲端,又被毫不留情地扔進泥土裡,而後痛意如潮水般將他淹沒,摧殘他僅剩的僥倖。

  水輕鴻重重吐出一口氣,認命般地閉上眼:「知罪。」

  心上人的出賣,是對他最大的懲罰,他知罪。

  白蘇蘇看不見水輕鴻的表情,聞言睫翼輕顫,接過春梅遞過來的手帕,擦乾淨了手,轉身出了門。

  水輕鴻睜開眼,眼角帶著晶瑩,暈染出一片紅。

  他只能看到她逆著光的背影,日光為她鍍上一層金邊,將她隔絕在自己碰不到的地方。

  決絕而倨傲地一直往前走,直到消失在他的視野。

  風清月鬆了手,水輕鴻便扶著木桌重重地咳嗽起來,抓著桌子邊沿的手指,攥得關節泛白。

  手背上青筋暴起,身上剛才被白蘇蘇止了血的傷口,此刻又再度崩開。

  但他好像並沒有察覺,一隻手握著白蘇蘇交給他的藥瓶,如同撫摸珍寶一般,目光繾倦,款款笑著,近乎病態。

  只是笑著笑著,便覺得喉頭一陣血腥,水輕鴻眸中帶著水色。

  風清月擰了擰眉,不想理會心頭蔓延出來的酸意,轉頭讓文白將人帶回九重天。

  白蘇蘇去了六月雪住的院子,後者已經抱著一隻小白貓,發泄似地扯著它的毛,見到白蘇蘇也只是冷哼一聲,陰陽怪氣道:「真稀奇,有生之年還能等到某個沒良心的過來啊?」

  只是手上卻仍舊給白蘇蘇倒了杯清茶,重重地放在她的面前,茶水濺在桌面上,六月雪粗魯地將懷中掙扎的小白貓一把推了出去:「解釋吧,昨晚去了哪裡?和哪個小郎君私會了?」

  他將「私會」兩個字說得很重,目光兇狠得像是要將她拆解吞入腹中一樣。

  「不是別的小郎君,昨晚我在端王府。」

  「你去那裡做什麼?」六月雪不知道風清月下凡的事,一提到端王府,便想起來白長清這個頭號情敵。

  「還有呢?」

  「……」白蘇蘇舔了舔唇,避開六月雪吃人一般的眼神,又喝了一口茶,「見了風清月。」

  「你身上的衣服,是他的?」

  「對。」

  「你在他房中過的夜?」

  「白蘇蘇!」六月雪暴躁如雷,一掌落在桌子上,瞬間成了碎片,原本放在桌子上的茶盞等,都一股腦兒地砸在地上,七零八碎的,滾燙的熱茶濺濕了白蘇蘇的衣擺。

  風清月的衣服套在白蘇蘇身上,長得有些不倫不類,眼下沾了茶水,洇出一片水漬。

  白蘇蘇向後躲了躲腳,小白貓被暴躁的六月雪嚇到了,跳進白蘇蘇懷中。

  「你是不是嫌還沒被折騰夠?你是有多少靈骨幾條命給他?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你倒好,骨頭都沒好全呢就屁顛屁顛趕上去送上去當暖床的?」

  胸腔中鬱積著滿滿的醋意,他真想把白蘇蘇的心肝挖出來,看看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是不是出了一個風清月,就沒有旁的人了!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白蘇蘇毫不在意他的脾氣,她已經很習慣這樣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六月雪了,真有哪天他會像條狗一樣乖順的時候,才是不正常的時候。

  六月雪胸口因為憤怒劇烈起伏著,一雙艷麗的桃花眼因為生氣,眼尾微微上挑,惡狠狠威脅道:「趕快跟他合離,你要真敢留到過年,我也不介意讓你過個好年!」

  白蘇蘇卻只是專注地喝著清茶,甚至空出一隻手將被六月雪折騰得可憐巴巴的小白貓抱在懷裡,安撫性地捏了捏它下巴上的軟肉,隨意地應了句:「快了快了。」

  就在他要發作時,白蘇蘇放下茶盞,手掌託了托小白貓的下巴,抬頭對六月雪道:「我來找你要點東西,當然,你也可以提出相應的條件和我交換。」

  「……」六月雪強忍著沒讓自己將這貓崽子拖過來按在床上,狠狠地別過頭,不去看白蘇蘇,「沒有,不給,出去!」


  「我都沒說要什麼呢。」白蘇蘇語氣淡淡。

  「不給,沒有,出去!」六月雪咬牙切齒地又重複了一遍。

  白蘇蘇眨了眨眼,也不失落,抱著小白貓就要往外走。

  「白蘇蘇,你給我回來!」

  白蘇蘇停住腳步回頭,和六月雪陰鬱的桃花眼對上,挑挑眉,等著他的下文。

  真是欠了她的!

  六月雪眉心緊鎖,舌尖抵了抵後槽牙,語氣不善道:「你要什麼?」

  「你的鱗片。」白蘇蘇放下小白貓,從袖中掏出六月雪送給自己的匕首,「像這樣的,開靈情期結束便能化作人形,我用來做一把流星箭,給她做禮物。」

  「要多少?」

  白蘇蘇想了想,道:「大概十二片,當然,你不介意的話,多多益善。」

  「白蘇蘇!」六月雪簡直要被氣笑了,「你當是進貨呢還多多益善?」

  而後擺了擺手,示意白蘇蘇後退兩步,金光閃過,便是一條巨大的黑龍盤桓在白蘇蘇面前,對著白蘇蘇齜牙咧嘴,兇巴巴地:「過來!要哪裡的鱗片,自己拔!」

  白蘇蘇上前兩步,六月雪嫌棄她磨磨蹭蹭的,尾巴將人攔腰捲起,扔在龍身上。

  白蘇蘇選了不起眼的後頸處,狠狠一拔,便感覺卷在自己腰間的尾巴緊了緊,黑龍的尾巴尖拂過自己的後腰,落在尾巴根處。

  「六月雪,管好你的尾巴!」白蘇蘇臉上一燒,手上有用力拔下第二片鱗片。

  黑龍的鱗片堅硬而光滑,流動著日光,如同黑色的寶石打造成的。

  六月雪不自然地甩了甩頭,悶哼一聲,表示知道了。

  尾巴上卻是半點沒收斂,掃著白蘇蘇的尾巴根,想著同她漂亮的貓尾巴相交,而後又問:「白蘇蘇,你的情期是什麼時候?」

  「閉嘴!」

  「沒良心的!」六月雪嘟囔了一句,乖順地趴在地面上,任由白蘇蘇拔著鱗片。

  嘖,他還沒把這小貓崽子的毛給拔光,自己的鱗片快要先被薅禿了。

  白蘇蘇和六月雪離得很近,清楚地聽到他在罵自己,也低聲懟了一句:「狗東西!」

  「白蘇蘇。」六月雪氣得只想將白蘇蘇從背上掀下來,「你說的我可以提相應的條件的。」

  「對,你要什麼。」白蘇蘇點點頭,又拔了一片,數了數,已經是第七片了。而後又想到什麼,補充道,「除了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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