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不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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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淮確實對明漾有好感。

  好感來源於明漾能當眾為他阿姐姜止說話。

  但明漾顯然對他無感,姜淮對於這種事,實在不太擅長。

  姜止打趣道:「既然喜歡,那就去追。」

  姜淮耳尖更紅了。

  「去跟人家說話啊。」姜止忍不住笑。

  推開大廳門,楚伯承進來就看到姜止在笑,眼睛彎彎的,特別好看。

  顯然心情好不了不少。

  果然,這場相親宴沒有辦錯。

  「在聊什麼?」楚伯承走到姜止身後。

  姜止淡淡道:「沒說什麼。」

  楚伯承嗯了聲,「會不會餓。」

  「不會。」

  「你有沒有看上哪家小姐?」楚伯承問姜止。

  姜淮愣了愣,話說相親的是他,為什麼要問他阿姐。

  姜止道:「不是我相親。」

  「不是讓你給姜淮掌一掌眼?」楚伯承靠近她。

  他身上有股很淡的皂角香,帶著一股冷氣。

  姜止仍是很淡的態度,「我眼光不好。」

  「確實眼光不好。」楚伯承小聲道,「不然你怎麼想著跟李錦一結婚。」

  姜止冷冷的視線盯著他。

  楚伯承笑,「捨得看我了?」

  一旁的馮憐憐,看得心肌梗塞。

  馮憐憐身邊,坐著她的姐姐馮佳佳。

  馮佳佳是正室生出來的女兒,原本許配給楚伯承的,也該是馮佳佳。

  後來因為馮憐憐『從中作梗』,馮佳佳就沒能成功嫁給楚伯承。

  馮佳佳一直記恨馮憐憐。

  見到楚伯承和姜止正在說悄悄話,馮佳佳終於找到了給馮憐憐找不痛快的機會,「你和少帥結婚的這兩年,我以為少帥有多寵你呢?看來也不過如此嘛。這個叫姜止的一出現,少帥都不正眼看你,嘖嘖。話說你肚子現在還沒有動靜嗎?」

  馮佳佳嘆氣,裝作惋惜,「你如果再生不出孩子,先不提父親著急上火,你自己的地位都不保啊。本來少帥現在心思就不在你身上,你要是不搞母憑子貴這一套,地位怕是岌岌可危。」

  看著馮憐憐越來越黑沉的臉色,馮佳佳忍不住笑,「我聽說,這次為表少爺姜淮辦的相親宴,也不是你操持的。你身為少夫人,連插手這種事的權利都沒有啊。」

  馮憐憐拳頭一點點攥緊,她冷冰冰地看著馮佳佳,「你說完了嗎?」

  「妹妹,你這是什麼態度。」馮佳佳搖了搖頭,「我做阿姐的,可是在擔心呢?畢竟父親把馮家的未來都賭在你身上,你可不要不爭氣。你要是倒了,馮家還要依仗誰呢?你說是不是?」

  「不勞你費心。」馮憐憐氣的已經忍不住在抖。

  若非是公共場合,她真想用酒杯砸爛馮佳佳的臉。

  馮佳佳瞧著馮憐憐不高興的模樣,心裡愈發痛快,她好心情地晃了晃酒杯。

  宴會結束後,馮憐憐送客人離開。

  她打算回督軍府時,白裙女人和黑裙女人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兩個人鬼鬼祟祟走到馮憐憐面前。

  「少夫人!」黑裙女人一臉委屈,「你讓我們當眾挑釁姜止,也沒說有那麼多大人物護著她啊。現在好了,我們被那個方姨太趕出來,以後在圈子裡怎麼抬得起頭?」

  白裙女人附和,「是啊,現在我們做的事情,已經傳到了我們家裡。我們在外面被人嘲笑就算了,在家裡都混不成了,馮小姐,您得想想辦法。」

  馮憐憐眉眼冷淡,「我們之前是怎麼談的?」

  黑裙女人道:「我們當眾讓姜止下不來台,故意抹黑她,然後少夫人把我們介紹給楚家的幾位少爺。」

  楚家除了楚伯承,還有幾個姨太太生的兒子,一個正是婚配的年齡,另一個快要婚配。

  她們做夢都想攀上楚家,所以才想通過馮憐憐的路子,達到她們的目的。

  沒成想目的沒達成,反而惹了一身騷。

  馮憐憐冷笑,「我交代的事情,你們辦成了嗎?」

  黑裙女人和白裙女人面面相覷。


  隨後,黑裙女人惱怒道:「馮小姐,是你沒交代清楚事情在先,如果我們知道姜止有那麼多人護著,你給我們再多的好處,我們也不干。」

  「你既然接下這種事,難道不應該提前向我問清楚?」馮憐憐心情很差。

  「馮小姐,你這是卸磨殺驢!」白裙女人也怒了。

  馮憐憐黑著臉道:「我沒有心情跟你們糾纏,你們事情沒辦成,想跟我要好處,沒門!」

  「你...」白裙女人氣得說不出話。

  馮憐憐想要坐車離開,黑裙女人直接拉住她的手,「馮小姐,你就想這麼走了?」

  「來人,把這個瘋女人拉開。」馮憐憐大怒,嫌棄甩開黑裙女人。

  在隨行衛兵要靠過來的一瞬間,黑裙女人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態,怒道:「好,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我要把這件事抖落到少帥那去,我看你怎麼在督軍府立足。」

  馮憐憐臉色一白,「慢著!」

  衛兵停止向前,黑裙女人見馮憐憐如此忌憚,不由得意道:「馮小姐,能談談了嗎?」

  馮憐憐揮退衛兵,「我給你們一筆錢,你們出國。」

  黑裙女人和白裙女人想了想。

  出國確實個不錯的選擇。

  她們還年輕,今天做過的蠢事,等時間久了,就會慢慢被淡忘。

  而這段時間,她們剛好出國留學,留學歸來,還能嫁個好夫婿。

  白裙女人絲毫不客氣,伸出五根手指,「我們每人要五萬。」

  馮憐憐大怒,「獅子大開口。」

  「這些錢對少夫人來說,應該只是筆小錢吧。」黑裙女人雙臂環抱著,上下打量著馮憐憐的行頭。

  怎麼可能是小錢?

  越是大家族,對家中女眷生活開支的管理越嚴格。

  就比如說姨太太之流,外人看著風光,實則內里的心酸只有她們自己才知道。

  先不提守空房這件事,每個月發放的例錢,都是有定數的,人情往來,吃穿用度,根本攢不下來什麼錢。

  有的不受寵的姨太太,被正室故意剋扣錢,還需要變賣首飾維持生活開支。

  而她雖然是正室,外人口中榮耀體面的少夫人,可她每月的發放的例錢也有定數,雖然不少,可根本沒法湊出那麼多錢。

  再者,她不受楚伯承重視,也沒有額外的收入來源。

  一時間,她哪裡拿得出那麼多錢呢?

  黑裙女人道:「反正我不管,你不給我們錢,那咱們魚死網破。我看少帥對那個姜止好像挺重視,你覺得少帥如果知道你在背後指使我們抹黑姜止,少帥對你會是什麼態度呢?」

  馮憐憐後背冷汗直流。

  之前她給楚伯承下藥的事情,她現在還惶惶不安。

  畢竟楚伯承一直沒有提過,仿佛一點兒要找她算帳的意思都沒有。

  如今黑裙女人再向楚伯承去告狀的話,那她...

  眼裡閃過一抹陰狠,馮憐憐道:「我沒有那麼多錢。」

  「沒有?」白裙女人跟著黑裙女人一起咄咄逼人,「那好了,咱們要死就一起死唄,反正我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拉少夫人您墊背,我們真不虧。」

  馮憐憐緊緊攥著拳頭,「我給你們湊,但你們要給我一些時間。」

  「少夫人,你不是想耍什麼花招吧。」黑裙女人狐疑。

  「你還想不想要錢?」馮憐憐又把主動權拿回來。

  黑裙女人看了白裙女人一眼,隨後對馮憐憐道:「就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錢不到位,少夫人就別怪我們了。」

  「好,三日後晚上七點,就在這裡見面,我會把錢送到你們手上。」馮憐憐一口答應。

  得到想要的答覆,黑裙女人和白裙女人滿意離開。

  馮憐憐望著她們離開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不遠處,一輛不起眼的車停在暗處。

  徐徐青煙順著敞開的車窗飄出來,楚伯承邊抽著煙,邊望著馮憐憐的方向。

  姜止坐在他旁邊,冷冷的語氣中帶著幾分陰陽怪氣,「少帥非要拉著我過來,就是想帶我聽少夫人的牆角?」


  「她算哪門子的少夫人。」楚伯承偏頭湊近姜止,「你才是。」

  姜止面無表情,「我不是。」

  輕笑一生,楚伯承沒跟她爭執。

  他夾著香菸的手,指了指馮憐憐離開的方向,「胡副官跟我說,有兩個女人莫名其妙找你麻煩,我就知道,可能是馮憐憐在背後生事,我給你報仇。」

  「怎麼,少帥要殺妻?」姜止不給楚伯承好臉色。

  楚伯承也不在意,他好笑道:「我在你心裡就這麼暴力?」

  「難道不是?」

  多少人死在他手裡,他自己都數不清。

  姜止冷哼一聲。

  楚伯承面不改色,「我喜歡以德服人。」

  「我要回去。」姜止道。

  「嗯,一起。」楚伯承吩咐司機開車。

  他和姜止一起回督軍府。

  楚伯承住在了姜止那裡,他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接過桑媽的茶,坐在沙發上慢慢品著,儼然一副男主人的模樣,「姜淮看上了那個明家的姑娘。」

  事關姜淮的婚姻大事,姜止願意跟楚伯承說幾句,「叫明漾,是個挺不錯的姑娘。」

  「如果姜淮喜歡,那就定下來。」楚伯承道。

  「人家姑娘不一定願意。」

  「直接去跟她父母談。」楚伯承言簡意賅,「明家會答應這門親事的,也省得姜淮花心思。」

  「在你心裡,是不是這種事,女人的想法一點兒也不重要。」姜止突然發了脾氣。

  楚伯承是想利用姜淮,在姜止面前刷個好感。

  幫姜淮娶到喜歡的姑娘,姜止也會對他態度好一些。

  他沒想到姜止會突然扯到這上面。

  放下茶杯,楚伯承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姜止轉身上樓。

  楚伯承拉住她,用力擁著她,好像要把她揉碎,狠狠嵌入自己的身體,「我知道你恨我把你強留在這裡,可是你帶著小團圓,能走到哪裡去。現在外面世道這麼亂,你不在我跟前,我也不放心。」

  「我可以把小團圓託付給別人照顧,然後去找...」

  「去找李錦一是嗎?」楚伯承心裡悶得發疼,「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很危險,你覺得我能任由你跟他走?」

  姜止眼眶發紅。

  他指腹摩挲著她的烏髮,「你恨我沒有關係,不理我也沒關係,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心安得很。姜止,等處理了馮憐憐,我娶你。」

  「已經晚了。」姜止嗓音微啞,「如果兩年前,你說娶我,我可以什麼都不要,跟你一輩子。可現在,我不想了。楚伯承,我不愛你了,我真的不愛你了,我現在只想去找李錦一,這兩年,是他一直在陪著我。」

  楚伯承呼吸痛苦,卻什麼都沒說,只是靜靜抱著她。

  姜止在他的懷裡,表情很木然。

  之後,楚伯承把小團圓抱了過來,他哄著小團圓。

  小團圓笑,姜止才露出幾分笑意。

  楚伯承留在這邊睡。

  不過他是住在客臥,跟姜止隔著一堵牆。

  就像他們的心,也隔著一堵難以推倒的壁壘。

  三日後,黑裙女人和白裙女人按照約定,在說好的地方等著馮憐憐給她們送錢。

  白裙女人見馮憐憐還沒有來,有些慌張道:「這個馮憐憐不會是在耍什麼花招吧?」

  「她應該不敢吧。」黑裙女人心裡沒底。

  「再等等。」

  兩個人又等了許久。

  她們沒等到馮憐憐,反而看到一個陌生男人從旁邊路過。

  陌生男人平平無奇,她們還以為只是路人偶然經過。

  不成想,陌生男人突然轉身,他袖子一翻,裡面閃過金屬的冷冽光澤。

  等黑裙女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匕首近在咫尺,只需要短短兩秒,就能劃破她的喉嚨。

  這時,肩膀上突然傳來一股力氣。

  黑裙女人被狠狠甩在地上。

  胡副官握著陌生男人的腕子,膝蓋狠狠頂向陌生男人的小腹。

  陌生男人吃痛,丟了匕首,一下跪在地上。

  胡副官吩咐人綁了陌生男人,隨後轉身對嚇傻的黑裙女人和白裙女人道:「兩位小姐,方便移步旁邊的茶樓說幾句話嗎?」

  她們哆嗦著站起身,應了一聲,跟著胡副官去了一個包間。

  胡副官言簡意賅,「方才的殺手,是馮憐憐派來的,她想要殺你們滅口。不過我可以幫你們,只要你們按照我說的做,不但可以出國留學,還可以拿到一筆可觀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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