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陸宴臣處於爆發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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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看出了我的動搖,不過,也自然看出了我的顧慮,她微微嘆息了聲,「深深,安全方面,你不用考慮,我會安排得力的人,跟你一起去。」

  幾番權衡,為了找出加害我母親的真兇,我最終點頭應允老太太提議。

  臨別之際,老太太向我保證,「放心,倪雪掀不起什麼風浪,陸家的孫媳婦兒,只能是你。」

  我好想說,老太太,我並不想做陸家的孫媳婦兒了。

  對於您孫兒,我早已心灰意冷。

  凝視著老太太滿臉的期待,我終究是不想傷了她老人家的心。

  出了禪房,我一眼就看到站在風口處的陸宴臣,男人修長的指,夾了支雪茄,他凝視著遠方,看得出神,他遙望的方向,是倪雪醫院的位置。

  因為思念、焦急,擔心,雪茄積了厚厚的灰,也忘記磕了,菸灰被晚風,輕輕捲起,隨風散落於空氣。

  許是聽到了輕微腳步聲,陸宴臣微微側目,便就看見了我,他扯唇笑了笑,看我的眼神,說不出來的陷晦,還有我看不懂的複雜。

  他掐滅了菸頭,沒有扔掉,任菸頭滅在了掌心,邁步向我走來,「奶奶給你說了什麼?」

  不想隱瞞,我一字一頓說出實情,「老太太說,小欽可能是查理擄走了,她說,唯今之計,只有我最適合去說情,畢竟,查理與我有同理心理。」

  陸宴臣目光黯了黯,「你答應了?」

  我扯了扯嘴角,「我不答應,能怎麼辦?」

  隔著一步遠的距離,陸宴臣與我遙遙相望,他的目光深情而綺綣,好像在看他深愛的人,愛而不得的人,我知道,我又產生錯覺了。

  老太太的決定,他沒有反駁,也沒有贊同,我看不出他的態度,我們默然凝視了好一會,他終於開了口,他說,「深深,你去找查理,肯定是有危險的,我不明白,老太太為什麼一定要把這麼危險的任務交給你?」

  「你不是最得她老人家的心嗎?」

  我啞然笑了笑,「不管我如何得她老人家的心,對於她來說,終究不過是個外人而已,你才是她的嫡親孫子。」

  對於我的話,陸宴臣沒有太多的反應,可能,他也是這樣看的。

  又是一陣冗長的默然,他掀唇提議,「我跟你去吧。」

  我不想與他呆一塊兒,不想與他呼吸同一片天空的空氣,那樣,我會因壓抑而窒息。

  尤其是倪雪的孩子,那個小欽,目前而言,並沒有排除不是他的孩子。

  我就更膈應了。

  「查理一直懷疑你與倪雪藕斷絲連,給他戴了綠帽,他心裡恨死你了,你又讓人到處追捕他,不讓他離開海城,陸宴臣,就算你與倪雪沒什麼,總之,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所以,這時候,你要給我一起去?就不怕他發起瘋來,把你給捅了?」

  對於我的說詞,陸宴臣嗤之以鼻,他沒有說更多,只道了句,「他能捅得了我?」

  陸宴臣沒有撇清與倪雪的關係,我心裡到底是不樂意的。

  「是,在你陸總眼裡,誰都不及陸總優秀,但是,很多人,在瘋狂的時候,會做出許多失去理智的事情,或許,前一刻,他們都沒有意識到,當今社會,情殺事件,可是層出不窮的。」

  我想,我的話,絕不是嚇唬,抖音上天天推送的碎屍案,的確多數都扯上了一個情字。

  男人漆黑的眼眸,有驚喜閃耀,「你擔心我?」

  我扯唇笑了笑,微微挑眉,「我擔心你?」

  陸宴臣,你還真會往自己臉上鑲金。

  我的反問,讓他意識到自己想多了,他就那樣看著我,眼神也慢慢冷冽,阮深深,你找了這麼多的理由,無非就是不想與我呆一起,正好,我也不想與你呆一塊兒,你自己多注意安全。」

  想了想,他又說,「我會挑兩個身手好的,護你周全。」

  我的腦海里,全是李琛推我媽下樓的一幕。

  我趕緊出聲,想也不想拒絕,「謝謝你了,不用。」

  我怕他再找藉口,趕忙又說,「查理,不會把我怎麼樣的,你看,前兩次,我不是都全身而退了。」

  說自己全身而退,那是睜眼說瞎話。

  第一次,我僥倖從虎口逃生,第二次,是以母親墜樓為代價,才得以脫身。


  陸宴臣看我的目光,越來越幽暗,最後,黑幽幽的眸底,竟然有火焰在跳動,「全身而退?」

  他咬重了字音,「阮深深,裸照都被人家拍了,還放了出來,讓我們陸家丟盡了臉面,還好意思說自己全身而退。」

  我以為陸宴臣根本沒在乎這件事。

  現在,從他臉上的神色,不難看得出來,他是挺在意這件事的。

  「是,我沒有全身而退的本事,誰讓我是個軟弱到,任何人都可以欺負的女人呢。」

  說到這兒,我難免心酸。

  我被壞蛋欺負時,我那死鬼老公,可是,呆在白月光的溫柔鄉里,還大放狠話,讓自己老婆,任壞蛋隨便怎麼欺負都行,還允許別人碎屍拋屍。

  這話,我憋在心裡,沒有講出來,我不想與他吵架。

  我話里的酸楚,陸宴臣聽出來了。

  他冷笑了聲,「阮深深,你在抱怨,抱怨我沒去救你?」

  我盯著他的眼睛,眼角有水汽,在慢慢氤氳,「我不該抱怨嗎?」

  「額,也是,我不該抱怨的,畢竟,我們都要協議離婚了,前妻怎麼能去抱怨前夫呢?畢竟,只要你大字一簽,咱們倆從此,大路朝天,各走兩邊嘛,以後,就只有江湖再見了。」

  我的叛逆,可能又碰到了陸大總裁的逆鱗。

  他的臉色,難看得要死,他咬牙,「阮深深,天天把離婚掛在嘴邊,你就真那麼想離?」

  我挺起胸膛,吐出清楚,「是。」

  空氣里,即刻染上劍拔弩張的氣息。

  陸宴臣咬牙,「行,等小欽找回來,我成全你。」

  小欽小欽,滿嘴都是小欽,叫得多親切,說不是他的孩子,誰會信?

  對孩子有沒感情,我從他話里眼神里行動里,就能看得出來。

  得知小欽失蹤時,他離我很近,當時,我就感覺到了他氣息的變化。

  「好,等你把你寶貝兒子找回來,咱們就離。」

  我刻意強調了『離』的字音。

  他眼神里的冷冽,像是夏日裡的龍捲風,像是想把我狠狠卷進那風裡,讓我屍骨無存,「誰說小欽是……」

  後面的話,他沒有講出來。

  我知道他要講什麼,當然是不會承認小欽是他的兒子。

  

  畢竟,時機還不成熟,他與倪雪是什麼結果,他還不能預判,我把他的壓抑與隱忍,看成是對倪雪母子的保護。

  而洞穿了他的心思後,我心裡就開始難受。

  像是有把冰冷的鏟子,在慢慢地刨著我的心窩。

  一點點的,那疼痛,深遠而綿長。

  陡地,他的話音,帶著苦澀,看我的眼神,更是帶著心痛,「阮深深,你有什麼資格埋怨我?你不也是左一個閨蜜,又一個姐夫嗎?查理還給你拍了那種照片,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如果不是因為有倪雪的事,有小欽的事,我都以為男人這副模樣,這語氣,是在吃醋呢。

  可是,我知道,他不會吃醋。

  從來沒有過丁點的喜歡,又怎麼可能會拈酸吃醋。

  頂多是霸道的占有欲在作祟罷了。

  我們還沒離婚,名義上,我還是他老婆,他覺得自己在這件事上,虧了。

  男人大有秋後算債的意思。

  我也看出來了,他以為查理給我拍了那些照片,我極有可能被查理給玷污了。

  我忽然記起,我從旅館逃出來時,在瓢潑大雨中,碰到他時,他看我的眼神,赤紅又冷冽,像是恨不得把我給一口吃了。

  如果不是我暈倒,我想,他不可能輕易放過我。

  既然他有這樣齷齪的想法,我想在他心上再添堵牆的想法一旦生出來,便像野草一樣瘋長,壓都壓不去。

  我的聲音,清晰又而響亮,「是的,陸宴臣,你一點沒猜錯,查理不止抱了我,還狠狠吻了我,像你一樣,他把我壓在輿洗盆上,用他的身體,狠狠抵著我,捧著我後腦勺,親我……」

  我不顧他已鐵青的臉色,繼續往下說,「不止輿洗盆,連窗台上,沙發上,總之,能搞的地步,我們全搞過了……」


  陸宴臣的臉色,成了什麼顏色,我已找不到詞彙來形容,總感覺他的眼睛裡的怒意,浸染了獸性的嗜血,仿若,我再敢說一句,他就會把我撕碎入腹一般。

  我不自禁住了嘴,我的確不敢再往下說。

  我抽身要離開,而男人的大手伸了過來,扣住了我的手臂,他扯著我,往前面的邁巴赫方向走。

  我不從,開始劇烈掙扎,他也不管不顧,哪怕我用腳踢他,他也置之不理。

  車門打開,他將我推進了后座,動作是從未有過的粗魯。

  車門關上,他頎長的身體,置身在我雙腿間,修長的指尖,撥扯著領帶,嗓音沙啞而低沉,我是了解男人的,他聲音越低沉,說明他心裡越憤怒。

  「再說一遍。」

  「把你剛剛講的再說一遍。」

  我瞧著他滿臉顫動的肌肉,自是不敢再說一字。

  然後,他吼了起來,「說啊!」

  捏得咕咕作響的拳頭,從我耳骨擦了過去,重重擊在了車座墊子上。

  那力道,像是引發了場不小的地震,震得我身體都彈了起來。

  他微薄的唇,擦著我的臉頰,想咬我,似乎又不讓自己真的咬到,氣息全都噴灑在了我的臉上,那清洌的氣息,是我熟悉又想排斥的。

  他沉重的呼吸,說明,他的憤怒,已達到了頂峰,正徘徊在爆發的邊緣。

  「阮深深……」

  抵著我紅唇,幾乎是用氣息喊的。

  「你真的很有能耐,敢一二再,再二三,挑戰我的底線。」

  懾於陸宴臣淫威,我沒敢再挑釁,我也怕他發瘋,四年裡,我也見過他發過一次瘋,那是我嫁他的第二個年頭,公司周年慶,可能是因為高興,他喝醉了,司機也醉了,員工打電話過來,說找不到壹號公館地址,員工語氣很輕蔑,當我開著車趕到,我才知道,員工是把我當成了陸宴臣保姆。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我在陸宴臣心裡的地位。

  可不就是保姆,不止是保姆,還是個陪睡的工具人。

  我把喝得爛醉的陸宴臣扶上車,他卻將我抵在了后座上,那團溫熱的火源,像暴風雨一樣,襲擊著我的身體,而他嘴裡,還說著不乾不淨的話,最後釋放時,他竟然喊了一聲『雪雪』,我當時氣得眼淚都掉了下來,陸宴臣,你怎麼能與我做著最親密的事,而嘴裡卻喊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呢。

  就在那天,我知道了有個女人叫倪雪,我也知道了這個女人,是他陸宴臣心上一輩子也難抹除的硃砂痣。

  事後,陸宴臣完全不理我失落的心情,發著脾氣,還將自己的手,差點砸殘廢了,而我後來才知道,他之所把自己灌醉,是因為倪雪下午給他打過一個電話,說她的婚姻並不幸福,說她後悔離開海城,離開他了。

  我一直都知道,陸宴臣不止有暴力傾向,還有些偏激,沉默寡言的人,城俯也深,心裡想什麼,永遠不想讓別人猜透。

  所以,以前,我是有些怕他的。

  如果不是倪雪鬧離婚回海城,把我逼上絕路,我沒想過違逆他。

  不過違逆這種事,像有癮一樣,有第一次,便就有第二次。

  你膽大過一回,也就覺得再兇惡的老虎,也不過如此。

  所陸宴臣,那是曾經,是以前那個膽心懦弱的我,遍體鱗傷後,我並不怕他了。

  「陸宴臣,你與倪雪做那事,與我的姿勢一樣嗎?」

  由於難受,我心裡有個邪惡的念頭,才悄然茲生。

  我想挑釁他,激怒他,想與他魚死網破。

  我輕挽的嘴角,我想,我的笑容應該沒有溫度。

  「應該有一樣的吧,都說花式招數一百多招,其實,我研究了下,就那麼幾個常用的姿勢,你與倪雪,應該也不例外吧,倪雪被你搞,一定爽死了,畢竟,哪怕是她嫁人了,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仍舊是你。」

  我揚手,指尖遊走在他剛硬的輪廓上,我的目光,隨著自己遊走的指尖,而慢慢濕潤,「感覺肯定是不一樣的,畢竟,都是自己深愛的人。」

  而我阮深深,這輩子,再也不可能體會那樣的感覺。

  體會到那種,兩具身體,努力想要向對方靠近,哪怕天天纏在一起,也不覺得膩煩。

  做那事時,彼此因激情而緋紅的眼睛裡,都是彼此的身影,深不可測的痴念。

  那種感覺,哪怕是就這樣死在對方身上,也會無怨無悔。

  可是,陸宴臣,我到底不是你最愛的人呵!

  在床上,你也盡力,然而,卻從沒盡過心,你甚至,在事後,只會抽菸,從來都不曾抱過我一下。

  我汗濕的身體,全是冰冷的絕望,身體是熱的,心卻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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