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原來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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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氣憤,並不是說,我對陸宴臣,還有多深的感情。

  而是,章蓉肆無忌憚,把這種話說出來,損了我面子,我自然下不來台,瞥了眼,不遠處,躲到樓梯口偷聽的身影,甚至還傳來了譏笑聲。

  連傭人都在看我笑話。

  可不嘛,它的確就是陸家最大的笑話。

  我不服氣,自然嘴也不饒人,「章女士,四年前,你可以阻止的,可惜了,你心心念念的中意兒媳,倪雪,是人家不要你兒子,為了追逐事業,甩了你兒子,去國外發展,真沒想到,像章女士這麼高貴的人,也會做舔狗,真讓人刮目相看啊!」

  刮目相看,我說的的是反話。

  章蓉儘管氣得肺都炸了,她還是壓下了火氣,反駁我的話,「阮深深,我知道你很生氣,不過,我說的就是事實,當年,倪雪為什麼會走?還不是因為宴臣不懂她的心,與她鬧脾氣,兩人一次爭執,至此天涯,我知道,倪雪後悔了,宴臣也後悔了,既然都覺得路走錯了,就一定要把它改正,不然,往後餘生,豈不都要耗死在一段無望的婚姻里。」

  「我的婚姻不幸福,所以,我不希望我兒女的婚姻,走我的老路。」

  章蓉的這番話,為達目的,倒是說得極其誠懇。

  無非是想我主動退出。

  我嫣然一笑,轉身要走,陸宴臣扣住了我的手,力道奇大,他不允許我離開。

  他冷冷地與我對視了一眼,轉過頭,對章蓉低喝,「媽,我的事,您能不能別管?」

  章蓉看向了陸宴臣對我的心軟,心寒的聲音出口,「宴臣,我不管,你能擺得平嗎?你明明知道,她是個心機賊深的女人,她不要任何條件,嫁給你,嫁進咱們陸家,在家裡全心全意伺候你,你難道還沒醒悟嗎?」

  「包括現在的想離婚,也是她以退為進的計謀,她想引起你的注意,想吸引你的興趣,你不要上了她的當啊!」

  章蓉語重心長,苦口婆心,上演著母親事事為兒子考慮的苦情戲。

  我掙扎著,想甩開陸宴臣的手離開。

  可是,陸宴臣的手,扣得更緊了,我估計,我的手臂,應該勒出了血痕。

  章蓉見他不放我走,臉不自禁就白了,「宴臣,你想氣死媽媽,是不是?」

  此時的陸宴臣,像極了一塊夾在我與章蓉之間的夾板。

  就在他被兩股力量,壓得喘不過氣,不知道如何應對時。

  陸宴臣的電話響了。

  我明顯看到了他如釋重負的神情。

  他從兜里摸出電話,由於他離我與章蓉很近,那邊的聲音,一字不漏全落入了我們的耳朵。

  「宴臣哥哥,剛剛保姆打電話來,小欽不見了,他身體不好,每天都需要注射藥品保身體,你是知道的,再有兩個小時,就是他打針的時間,可是,他失蹤了,宴臣哥哥,你說要怎麼辦?」

  倪雪的聲音,除了慌亂,還有無助,永遠是那麼楚楚可憐。

  章蓉第一個沉不住氣,她從陸宴臣手裡奪過手機,「雪雪,你不要著急,我們馬上會去找人,我陸家的孫兒,我看誰敢動?我一定砍掉他雙手雙腳,拿去餵狗。」

  章蓉的聲音,很快讓倪雪安靜下來。

  「章阿姨,謝謝您,我很感謝您一路來的安慰與陪伴,如果不是您,我倪雪早死八百次了。」

  倪雪哭著說。

  章蓉又安撫了兩句,掛斷電話,把手機還給陸宴臣時說,「宴臣,現在是倪雪最需要我們的時候,小欽不見了,他是咱們陸家的第一個孫兒,我不允許他出事,你趕緊讓人去找。」

  陸宴臣猶豫了下,望了我一眼,正要離開之時。

  香雅小築的傭人進來傳話,「陸總,少夫人,老太太在禪房,讓你們馬上過去一趟。」

  老太太天天吃齋念佛,一向不太管陸家的事。

  很多事,都是章蓉在操持,說也奇怪,儘管她盡心盡力,為陸家操持家事,老太太當家主母的位置,一直沒傳給她。

  

  所以,很多事,章蓉仍然不敢亂來,畢竟,陸家還有塊法寶,那就是老太太。

  而我與陸宴臣的婚事,當初,就是老太太拍板才成的。

  我與陸太太的緣分,源於佛香寺。


  四年前的一天,姐姐與蕭逸把婚事提上議程時,母親帶著我,去佛香寺找大師給她們合八字。

  那天,正逢佛香寺大佛生辰,香火旺盛的佛香寺,自然香客絡繹不絕。

  老太太帶著兩個嬌小的丫頭下山時,不小心崴了腳,兩名丫頭,長得很矮小,背不動老太太,我與母親下山時看見了,便自告奮勇背了老太太下山,臨別之際,老太太給了一塊濮玉,說是給她孫兒媳婦的見面禮。

  為了不博老太太的面子,我收下了濮玉,權當她說的話,是個玩笑。

  後來,我在參加陸家章蓉親自操辦的慈善會上,意想不到見到了老太太,我才得知,老太太竟然就是陸宴臣的親奶奶。

  那一刻,我很激動,感嘆緣我與陸家緣分太深。

  恰好,慈善會的頭一天,我去會所玩,因為那天,是我父親阮世淵第一次埋怨我,說我不幫姐做事,不幫公司分擔,還指責我,天天只知道吃喝玩耍,學習也不認真,竟然還埋怨我不找男朋友,讓他們操碎了心。

  我心情很不好,找了裴野出來玩,裴野見我喝高了,興起了惡整的興致,「深深,你把他睡了,我給你買跑車。」

  裴野是圈子裡出了名的窮光蛋,他從小沒有父親,靠媽媽擺攤艱難度日。

  他是靠自己勤工儉學,才完成了大學學業。

  他的跑車,二十萬,能值一百萬。

  我是這樣看的。

  所以,在他的慫恿下,我把陸宴臣堵在了門口。

  我沒想到,我與陸宴臣睡過後的第二天,老太太再次讓我給她當孫媳婦兒,知道她孫兒是陸宴臣,我激動得只差沒跳起來。

  陸宴臣,清風霽月,還是海城商場最有魄力的商業風向標。

  誰嫁他,誰就落進了福地里。

  而喜歡他的女人,不計其數。

  可惜,他從來沒正眼瞧過任何一個女人,在他的世界裡,只有工作與不斷地完善自己。

  那時,我還不知道他的心裡有倪雪這個白月光。

  我握住老太太的手,自然點頭應允。

  我不管陸宴臣會怎麼想,自然,我覺得,我愛了他十年,應該抓住自己的幸福,人活得自私一點,沒有錯。

  畢竟血肉之軀,又不是衣袖不染半點塵埃的佛。

  即便章蓉很想讓陸宴臣去尋小欽,她也沒辦法違忤老太太的意思。

  儘管心裡不爽,章蓉還是只能眼睜睜看著,陸宴臣牽著我的手,離開大廳,走向香雅院。

  陸宴臣握著我的手,尾指輕輕捲起,在我掌心一下又一下地磨娑,力道有些得,我知道,他是在怨我,不該懟她媽。

  在他看來,他媽是我長輩,不管心裡有多不滿,都應該表面順從。

  家和萬事興。

  他以前,也說過這樣的話。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人的心境不同了,許多東西自然不同。

  我把手從他掌心裡抽了出來。

  他的身形,微微一頓,我沒有看他僵硬的臉,看著遠處一樹樹鳳仙花飄落在到地的花瓣,「不急嗎?」

  「什麼?」

  見男人裝蒜,我笑了聲,步伐直接越過他,徑直走到前面去。

  好一會,我才聽到身後他追上來的腳步聲。

  若不是感念老太太的好,我不會來陸家自取其辱,更不會知道,倪雪真的為陸宴臣生過一個兒子的事,而荒謬的事,這個兒子,還失蹤了。

  真的像做夢。

  可惜,就算它是場夢,也是場噩夢。

  悄無聲息中,我們一前一後,來到了香雅院門口,有個丫頭出來,「陸總,老太太讓您先進去,她有些話,要單獨與你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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