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婆媳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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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蓉的話,像把匕首,又狠又准,插進了我胸膛。

  我忍著疼,神色淡漠,轉過頭,問陸宴臣,「她不信,你也不信嗎?」

  陸宴臣薄唇抖了抖,最終是沒有能吐出一個字。

  章蓉咆哮,「阮深深,你是逼他承認嗎?告訴你,我章蓉的兒子,沒那麼沒血性,不要說他沒用你的腎,就算用了,只要我一句話,他就可以拋棄你,就算他真用了,你也不能道德綁架他,用這麼可恥的手段,想盡一切辦法,都要留在他身邊,你不覺得你可恥了點嗎?阮深深。」

  我沒有理章蓉,而是眼睛死死盯著陸宴臣,「這是我第三次問,你相信嗎?」

  陸宴臣咬了咬唇,看得出來,他心裡也在糾結。

  他伸手過來,想要握住我雙肩,想給我說什麼,可是,我打開了他的手,力氣有些大,響聲自然也會大。

  男人臉上的漠然,讓我失望又絕望。

  章蓉驚呆了,可能是沒想到我會打陸宴臣,而陸宴臣竟然沒有生氣。

  她抓住了陸宴臣的手,低頭看著紅紅的手背,淚水就那樣落了出來,滴到了陸宴臣冷白的手上。

  成了蜿蜒的兩條小溪。

  沒一會,她擦乾了眼淚,看向我的目光,凜冽如刀,「阮深深。」

  她咬緊牙關,一字一頓喊我的名字。

  「好樣的,你竟敢當著我的面兒,打我兒子,不怕我放在眼裡,是吧?」

  如果是以前,我早脖子縮起來,站在原地,等著挨訓,至少訓兩個鐘頭。

  只是,今時不比往日,沒有希望,自然不想再卑微。

  「章女士,你眼瞎了嗎?是你兒子先動的手,就算警察來了,我也只能算正當防衛,何況,你兒子的手,沒少塊皮,別說皮,還毛都沒少一根。」

  我的叛逆驚得章蓉說不出話來。

  女人臉上儘管沒什麼肉,我還是能看到她的顴骨,在不停地抖顫。

  見拿捏不了我,她轉頭看向陸宴臣,「宴臣,你出血了,你就眼睜睜看著你媽被外人欺負?」

  是的,我在章蓉的眼中,自始至終,就是個外人。

  以前,她裝孫子,憋著不說,而眼神里的那種清冷與高傲,從沒把你當自家人的冷漠態度,我不是眼瞎,我的知覺也很正常,不是感覺不出來。

  我之所以,裝傻,是因為,在乎陸宴臣,愛屋及烏,自然不想頂撞她。

  現在,我不想再過下去了,就沒必要再迎合。

  我說,「章女士,你講得很對,我不是您生的,所以,我對您,由始至終,只有尊敬,我孝敬你,忍你,是看在我身為兒媳,是晚輩的份上,做為人該有的本分,我現在頂撞你,不好意思了,因為,我不打算再做你陸家的兒媳婦,你陸家高門顯貴,我阮深深端不穩這碗飯,所以,不忍您了,這也是情理當中的之事。」

  我是個有血有肉,有情緒的人,又不是提線玩偶,你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在蔁蓉的印象里,我是個逆來順受的軟柿子,她隨便怎麼捏,我都一聲不吭。

  沒想到,我今天這麼能懟。

  而昔日總是站在她那一邊的兒子,今天一句話不說,章蓉更火大了。

  

  知道自個兒兒子不靠譜,她只能自己親自上,「阮深深,陸家供吃喝,供你花銷,沒養出你的良心,到養了一身毒刺,你這個不懂感恩的白眼狼兒,以前,還標榜自己,嫁進陸家,不是為了陸家的錢?現在,見宴臣不給你錢花,在陸家撈不到好處,就想撤了?」

  「你走啊,我們陸家巴不得你顆毒瘤離開,少了你,我陸家指不定比以前更風生水起,把咱陸家名聲都敗壞完了,在外都找野男人了,還好意思在這兒振振有詞,耀武揚威?」

  我耀武揚威?

  我啞然失笑。

  終於明白,何為顛倒是非黑白了。

  明明是她咄咄逼人,自從我進屋,每句話都是那麼盛氣凌人,每句話,仿若都帶了刺,還好意思指責我。

  挨了我一下,陸宴臣不敢再阻止我,同樣,他似乎也不敢去阻止章蓉,所以,高大的身形,就夾在我們比他矮的兩個女人之間,憑我們的聲音,從他耳朵里穿過。

  「章女士,我想我得更正您一點,網上關於我的傳聞,還有那些照片,是怎麼傳上去的,您兒子比我更清楚,我可以對天發誓,做您陸家四年的兒媳,我沒有與任何男人越過界,做過任何一件背叛陸家的事,我做了四年陸少夫人,外人看來,我是養尊處優,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如果我提離婚,就是不知好歹,都說婚姻如水,冷暖自知,鞋穿在腳上,適不適合,唯有自己清楚。」

  陸宴臣比我高,我只能看著他的線條分明的下頜骨,「這段婚姻,我舉步維艱,滿腳都磨起了水泡,我每走一步,都會付出萬般的艱辛,所以,這樣的日子,我並不想過下去,而不是你認為的,我在外面,有了野男人,才提出離婚。」

  「陸家,在海城,是高門大戶,如果想趕我走,沒必要耍這些手段,我雖然出身寒微,但是,我是個有骨氣的人,不有句話嘛,什麼都可以丟,唯有志氣不可丟,什麼都可以棄,唯有理想不可棄。」

  話音剛落,我看到陸宴臣的喉骨線,不可控地上下滑動,像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麼。

  而貴婦章蓉卻炸了毛,「阮深深,你真挺能說的,一套一套的,你怎麼不去寫小說賺錢,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誰會對你使陰險的手段,明明是你不要臉,毀了咱們陸家的名聲,名副其實的賤女人。」

  章蓉吼完,不允許我說話,直接把矛頭指向了陸宴臣,「宴臣,讓你滾,倪雪那麼好,為你捐腎捐眼角膜,不止在你生命垂危之際,鋌身而出,完全不顧自身性命,這些都不打緊,她還不顧自己孱弱的身體,不惜差點死在手術台上,也要為你生下兒子,就沖這一點,倪雪這個女人,就必須是你陸宴臣的真命天女,是我陸家中意的兒媳。」

  第一次是從查理得知,倪雪生過一個孩子,查理沒有明說,只是猜測,倪雪生的孩子是陸宴臣的。

  我權當耳朵聾了,裝作沒聽見。

  可是,這一次,章蓉是陸宴臣的媽,是我婆婆,她當著陸宴臣的面,吼得那麼大聲,家裡的傭人,我想沒一個沒聽見。

  舌尖抵了下後糟牙,我輕輕笑了,「你們陸家,真不愧高門大戶,會這樣明目張胆欺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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