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一次與章蓉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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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的話,男人應該是不信。

  他的嘴角,明顯抽了抽。

  眼角眉梢,慢慢染上寒意,「阮深深,你到底是有多恨我?才會編這樣的理由哄騙我?」

  我剝開了他的手,表情認真又嚴肅,「我沒有騙你,的確是丟了,前段時間,它老是咯著我手,做家務不方便,我去珠寶行,讓師傅給我加了下工,可能弄大點,其實,幾時丟的,我都不知道。」

  要騙大家一起騙。

  我準備離婚後,我想,我與陸宴臣,可能是天下最奇葩的一對夫妻。

  從來在對方的嘴裡,聽不到一句實話。

  像是接受了我的理由,陸宴臣咬牙吐了個『行』字。

  電話響了,我看到陸宴臣的手機,在床頭柜上嗚嗚地震動,陸宴臣示意我,讓我把他手機遞過去。

  這時候,與他因為這種小事爭執,沒必要,所以,我把手機拿給了他。

  陸宴臣的電話,開了免提。

  不過秒瞬,婆婆章蓉的聲音響斥病房,「宴臣,幾時回來?」

  陸宴臣眉眼掠過一絲煩躁,用手捏了捏眉骨,「下午吧。」

  章蓉沒有溫度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是不是與阮深深在醫院?」

  陸宴臣下意識看向了我,我站在原地,沒說話,也沒任何動作,我聽到他輕輕嗯了聲,那頭的蔁蓉立刻語氣不善,「你們在醫院做什麼?你生病了?還是,她要死了?」

  我早就知道章蓉不喜歡我。

  只是,我沒想到,她平時與陸宴臣交流內容中提及我,會是這樣惡劣的語氣。

  像是恨不得我去死。

  完全不顧及陸宴臣的面子。

  陸宴臣餘光瞥向了我,立刻關了免提,我聽到他說,「媽,別這樣說,是我生病了,深深在照顧我。」

  不知道章蓉又說了什麼,我猜想,應該不是什麼好話。

  陸宴臣應了聲,那頭就掛了電話。

  房間終于歸於平靜。

  陸宴臣目光看向我,神色略微尷尬,本來是想讓我相信他才開的免提,沒想到,章蓉並不知道我在他旁邊,讓我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話。

  「我媽的性格,你是了解的,她就那樣,你別多心。」

  我冷諷一笑,「我多什麼心呢?不會。」

  許是我的善解人意,讓陸宴臣心裡愉悅,戒指的不快,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奶奶想見你,下午,你陪我回老宅一趟吧。」

  陸宴臣要上洗手間,我為他拎著吊瓶,他進入洗手間,解帶皮時,扭過頭來對門外的我說。

  我不想跟他回去,更不想在這個時候見老太太。

  但是,我怕母親的事,不能節外生枝,畢竟,現在,我是有求於陸宴臣。

  他能夠做出讓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點頭同意。

  陸宴臣心情似乎好了許多,眼角不自禁都染上了微微的笑意。

  知道自己的腎與我母親能配對,陸宴臣臉上的神色,雖然沒有喜悅,也不見任何一絲其他情緒。

  下午,張辰開車,我與陸宴臣坐在后座。

  黑色邁巴赫,沒一會,就駛進了陸家大門的柵欄。

  章蓉在家裡,從不帶珠寶首飾,然而,就算沒有珠寶陪襯,這女人仍舊難掩貴婦風華。

  她的笑臉,總是給她最親近的人,從不會多看我了一眼。

  當她笑著迎向陸宴臣時,我不自禁向右邊走了步,這樣的動作,讓她卻微微皺起了眉頭,「阮深深,我是老虎要吃人?」

  我咬了下唇,「媽傾國傾城的美,老虎那野獸,怎陪與您相提並論?」

  「再說,您要與陸宴臣說話,我只能退開啊,難不成,你還想讓我偷聽你們說話?不是您常說,您老人家好像說過,偷聽別人說話,是不道德的行為嗎?」

  

  這話,不僅章蓉說過,陸宴臣也說過。

  我的話,輕輕柔柔,像一記狠狠的巴掌,相繼落到了母子倆臉上。

  陸宴臣習慣了我的叛逆,神色還好,相較於了陸宴臣的淡定,章蓉顯然激動多了,


  她的眼睛裡,明顯掠過不快,「你幾時變得這麼能說會道了?」

  「是不是想騙宴臣把腎給你媽,所以,你嘴裡才抹了蜜?」

  果不出我所料,把我與陸宴臣叫回來,真就是為了陸宴臣為我媽換腎的事。

  我早就料到,會出許多波折。

  從內心講,我也沒真心想讓陸宴臣換。

  不過是想試試他的態度而已。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蔁容怒不可遏的聲音又響起。

  「阮深深,你這是想宴臣死啊?好歹毒的女人,你為了你媽,竟然不顧宴臣死活,宴臣是我兒子,我絕不允許別人加害於他。想傷害他的人,就是我的敵人。」

  我的沉默,在章蓉看來,是無言以對,所以,她更張狂了,「阮深深,你媽那麼下賤的身體,怎麼配擁有我兒子高貴的腎?」

  我狠狠盯著這個女人,字音咬住那句,「下賤,高貴?」

  這組反義詞,用得可真好。

  語文老師真沒白教。

  「章女士,我媽的身體怎麼下賤了?」

  我問,不待章蓉回答,我連珠帶炮,毫不示弱,

  「她不偷不搶,不坑蒙拐騙,潔身自好,愛家愛國,心地善良,品德優秀,她怎麼就賤?麻煩您說清楚。」

  我一副章蓉說不清楚,就絕不會放過她的樣子。

  陸宴臣怕我與他媽掐得不可收拾,伸手扣住了我手臂,將我拉到他身後,笑著對他媽打著圓場,「媽,捐腎的事,是我自願的,與深深沒有關係。」

  許是我從前沒有反抗過章蓉,今天,我卻當著下人的面懟了她,她下不來台,更作了。

  「我不允許。」

  她大聲吼出。

  「宴臣,你是我生的,你的身體,我有決定權,你不能給她低賤的母親捐腎,你的命沒那麼不值錢,再說,你如果沒了這顆腎,你的身體會出問題,你還不到三十歲……」

  章蓉嘴裡的『低賤』二字,再次逆到了我的逆鱗。

  我以前的卑微與順從,在她眼裡看來,就是低賤。

  此刻,我為愛情獻身的舉止,看起來是多麼可笑。

  有些人,天生就是賤蹄子,你對她好時,她不懂珍惜,即然如此,我又何必卑賤去討好。

  過去那個卑微的阮深深已經死了,被章蓉這個惡婆婆,被陸宴臣這個負心漢,給殺死了。

  現在的阮深深,只余了一具軀殼。

  我冷哼了聲,「如果當年,不是我取腎,救了陸宴臣,他早死了。」

  這是我第二次在陸宴臣面前提這件事。

  陸宴臣臉上的神色,晦謨如深,而章蓉像是聽到了多麼諷刺的事情般,「阮深深,你說宴臣身體的腎,是你的?」

  我點頭,口齒清晰,應了個『是』字。

  章蓉笑起來,笑得誇張又瘋狂,甚至眼淚都笑出來了,「這是本紀末,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阮深深,四年前,你設計爬上宴臣床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這個女人不簡單,不止賤,臉皮還厚,只是我沒想到,你的臉皮竟然厚到,當著我們的面,說這種謊話,還能臉不紅,心不跳。」

  「我章蓉對你……阮深深,簡直甘拜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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