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勸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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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早,姚安玲幫姚黛兒洗完臉,就看到了餐桌上擺著的豆漿油條,還有一碗她特別愛吃的肉臊面。

  香味讓姚黛兒撇下她就爬到椅子上,拿起油條就往豆漿里蘸。

  孩子雖然小,這種吃法倒是學會了。

  「吃吧,特意給你做的。」

  看她還抱著肩膀冷眼旁觀,陸長軍就將椅子拉開做了個請的手勢。

  「你別想著討好我,讓我把房本拿出來。」

  姚安玲自認看穿了陸長軍的花花腸子,要不是房本早就被她藏起來,昨天徐四一上門就得被他交出去。

  他又會做什麼肉臊面了?泡麵都用冷水吧。

  筷子遞到手邊,姚安玲接過後攪了幾下,夾起幾根往嘴裡一送。

  好香!

  比街頭老字號麵店王師傅做的還好吃。

  他哪學來的手藝?

  陸長軍察言觀色,也拉過張椅子坐下:「我知道你家裡是北方人,從小就愛吃麵食,尤其是這肉臊面,加了豆豉更香。」

  「哼!無事獻殷勤,你打的什麼算盤?」

  姚安玲哪會被一碗麵就收買。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兩人都冷戰兩年多了,想要融化她這塊千年寒冰,難度至少是地獄級的。

  「我就不能單純對你好?」

  「不能!」

  姚安玲又想發作,可到嘴邊的肉臊面,哪還放得下筷子。

  受了多少年委屈了?吃他一碗麵怎麼了?

  「行,你主內我主外,我們倆以後琴瑟和諧好好過日子。」

  油腔滑調,當初就是吃了沒閱歷的虧,上了他的當,才被他迷得暈頭轉向的。

  陸長軍將醃好的雞胸肉放進泡沫箱裡,掛在父親留下的二八大槓的後排左邊,把鐵鍋和兩桶花生油,小煤氣罐掛在右邊,儘量保持平衡。

  騎著車就往大學城走。

  輪胎廠離大學城就三條街,那裡有著嶺東理工大、嶺東師範、嶺東大學等八所高校,還有四五所職高中專。

  學生加起來足足有十萬人。

  在大學城外的那條街更是著名的網吧街,一條幾百米的街道上,有三四十家網吧。

  大的有幾百台電腦,小的也有幾十台。

  此時正是網吧產業方興未艾的時候。白天還好說,學生都在上課,逃課的畢竟是少數。晚上卻是燈火通明,通宵包夜的大學生中學生成千上萬。

  當年的他也是其中之一。

  這些人就是陸長軍的目標客戶。

  他要做的是炸雞排。

  記憶里大學城直到04年才有專門賣炸雞排的攤子,而且是一出現就大排長龍,銷量不菲。

  那對小夫妻甚至兩個月後就買了輛小轎車專門拉貨。

  陸長軍也早就算過成本,利潤率應該在60%以上。

  昨天來過一趟,轉悠了一圈算踩點。

  這時先跑到一家GG門店裡拿了讓人幫印好的名片。

  又把自行車停在保安亭那,給了保安一盒煙,讓他幫看著車。

  接著就一家家的網吧的跑,發名片,套交情。

  對跑業務出身白手起家登上富豪榜的陸長軍來說,一切都是輕車熟路。

  「喲,行啊,兄弟,炸雞排也送名片?」

  「咱們這邊還真沒賣這個的,要好吃我鐵定幫你宣傳宣傳。」

  這年頭的人比不得八十年代,但網管都是大學生,還稱得上沒什麼戒心,幾句話就能跟人稱兄道弟。

  「這是你小靈通?」

  昨天還順便買了個小靈通,方便業務往來。

  「對,這幾天只能到下面買,過幾天後打上面的號碼,我幫你們送上來。玩星際呢?單機?會調錢不?不會?來,我幫你調個錢。」

  陸長軍在鍵盤上敲下一串英文。

  網管大喜:「show me the money,就這句,我老記不住,謝了老哥。噢,對了,這怎麼還要過幾天才送呢?」


  三盒名片七包煙都發完了。

  陸長軍就在保安亭旁邊把攤給支開了。

  煤氣罐擰開,鐵鍋支好,油倒下去,開干。

  時間剛剛好,第一批炸雞排出鍋時,正好是放學時間。

  但第一塊炸雞排便宜了保安大叔,他吃得直豎大拇指,馬上就朝幾個認識的大學生喊:「過來,炸雞排沒見過吧?都來嘗嘗。」

  香氣早就吸引了一批人在那觀望,他這一吆喝,馬上就來了一批嘗鮮的。

  陸長軍的手藝可是跟一位專門做炸物的老師傅學的,醃炸都有講究,一口咬下去外酥里嫩,滿嘴鮮香。

  就放十九年後,都極其競爭力,放在這時,那就叫降維打擊。

  沒半個小時,攤位前就排滿了人,估摸著不用等到下午就得賣光了,明天要多帶些雞胸肉來了。

  好在陸長軍做事一向有後手,拿起小靈通打給昨天留了電話的雞檔老闆,按說好的再要兩百斤,每斤加五毛錢,讓他幫著把雞胸脯肉給備好,把筋給拍斷了。

  昨晚光拍肉手都快抬不起來了,這種體力活還是交給雞檔老闆去干吧。

  家裡也倒還留著幾塊,打算回家炸了給姚黛兒嘗嘗鮮,不比肯德基麥當勞的差。

  下午三點多,收了攤陸長軍騎著車心情愉悅的回家。

  讓他沒想到的是,趁他不在家,家中卻來了位不速之客。

  「我都跟你說過幾回了,這日子過不下去就快刀斬亂麻,離了算了。」

  一個梳著背頭穿著襯衣牛仔褲的男人在那跟姚安玲說話,背著手頗有些領導派頭。

  但年紀也不大,跟陸長軍相仿。

  見她還沒下定決心,他就拿出煙來點了根,重重地吸了口。

  「他就是個混蛋,扶不上牆的爛泥,幹啥啥不成,你跟他好幾年了,還沒看清楚他為人嗎?你說說,他要是肯努力肯上進,事幹不成就算了,可他努力了嗎?上進了嗎?沒有!」

  說話的男人手指在茶几上用力的點了幾下。

  「除了每天醉得像條死狗,就是成天在外面賭。這賭就是個無底洞,填不滿的啊。別說你這家境了,就是億萬富翁,有幾個經得住的?」

  姚安玲的眼皮子跳了幾下,咬牙道:「我早就恨透他了!」

  「對啊,那幹嘛還拖著?拖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你現在還年輕,可要再來個三五七年怎麼辦?你年紀一大,人老珠黃,那就想再找個男人都難了。人啊,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吧?實在不行就得換棵樹。」

  似乎這話有點不大對,男人又說:「我的意思是個地方重新開始。」

  姚安玲嘴唇哆嗦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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