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多出的十萬
吵歸吵鬧歸鬧，夫妻不就是吵吵鬧鬧的過日子，床頭吵架床尾合？但真要走到那一步，她也實在狠不下心。
男人語重心長地說：「不為你著想，你也得為黛兒想啊。你妹妹才多大？你想讓她跟著你們吃一輩子苦嗎？」
提到姚黛兒，姚安玲的心就像被刀割了一下，疼得抽搐。
是啊，她才三歲啊。
不能否認，男人的話很有感染力。
「安玲，我的心思你也明白，我那邊是事業單位，已經確定要重點培養我，跟著我總比跟著那人渣好吧。」
男人說到重點，眉飛色舞：「別的我不敢保證，你們姐妹倆以後過個安穩日子，吃好的穿好的，我鄭秋國說到做到！」
看姚安玲猶豫不決，鄭秋國又有點急了：「你是擔心他欠人錢的事吧？怕就是離了，那些人也纏著你不放？我知道那個徐四？那兩萬我出……」
「你出？」
陸長軍把門推門：「就你那一個月七八百的工資，你哪來的錢？」
姚安玲聞到他身上的味道，眉頭一皺，又不知跑哪裡混去了，都是油煙味。
鄭秋國看到他就有點慌神：「長軍，你還不上錢，我來幫個忙不行嗎？」
「少來裝好人。你以為我不知道想幹什麼？從小你看安玲的眼神就不對勁，高中時還給讀初中的安玲寫過情書是吧？這事情我也不追究了，畢竟嘛，情書被安玲交給老師，被貼到黑板上，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可是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你這也太下作了吧？」
鄭秋國尷尬地笑了笑。
都是一個廠區長大的孩子，年歲又差不多，陸長軍的威風史可說是深植人心。像鄭秋國這種按步就班，一步一個腳印，考公進事業單位的，多少有點怕他犯渾。
本來一向是有賊心沒賊膽的，聽了昨天的事，才大著膽子過來。
兵法云：趁虛而入嘛。
陸長軍嘲笑道：「姚安玲是我老婆，這輩子是，下輩子也是，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那個，我沒那意思，就聽說徐四來找你們麻煩，路過來看看。這，這樣吧，要有我幫能上忙的地方，長軍、安玲你們直管開口，我還有事，我得先回單位了。」
鄭秋國灰溜溜的跑了。
陸長軍靜靜地看著她：「你要真想離婚，我們明天就去民政局……」
姚安玲冷著臉打斷道：「我就是跟你離婚，也不會跟鄭秋國，他家裡也都是下崗職工，哪裡拿得出兩萬塊錢？」
「不能找人借嗎？」
「借？誰借？他手裡拿著個拆遷項目，要拿錢，只能挪用公款……你笑什麼？」
陸長軍似笑非笑的提著煤氣罐進了廚房，又將兩百斤雞胸肉給搬進去。
「我問你笑什麼？」
姚安玲追著他問。
「我是欣慰，我沒看走眼，你很有腦子，就算離開我，日子也能過得很好。」
「那你離不離？」
陸長軍不搭這話茬，將油升起來，把冰箱裡剩下的雞排放進鍋里炸了。
姚安玲知道答案，陸長軍不會答應的。
幾秒鐘後傳來陸長軍淡淡地聲音：「以後我不許你說這種話，我說過欠的債能還清錢就能還清，我說能讓你過上好日子就能讓你過上。嫁給我苦了這幾年，我會拿以後的幾十年來補償你。」
許什麼願，你做得到嗎？只會說大話！心累！
「你又拿雞胸肉回來加工？你幫人加工一天多少工錢？」
陸長軍還沒回她，一塊石頭砸破窗戶玻璃落到了客廳里。
石頭上包著一張紙。
「月底不是兩萬，是十萬，還不了你就等著給你老婆那兩姐妹收屍，徐四！」
姚安玲看完後一陣暈眩，癱倒在沙發上。
來高利貸這套嗎？
陸長軍全沒放在心上，經商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只是看姚安玲絕望的模樣，想著應該說幾句話讓她安心。
「十萬就十萬，我一個月能湊得起……」
「你不要再說大話了好嗎？」姚安玲幾近崩潰地喊道，「我早就讓你別賭了你不聽，你還去跟徐四那幫人借錢，他們是什麼人，我們惹不起的！現在是十萬，把房賣了都不夠！」
陸長軍白天出門時去了一趟桌球室，打聽到了徐四的來歷。
徐四大名叫徐海濤，是附近城中村裡的，平時跟著一個姓趙的老闆幹活。
錢也是那位姓趙的交給他放的，他只是負責放數收數。
聽說他下手算狠，欠錢不還的，被打斷手打斷腿的有好幾個，但從沒進過派出所。
陸長軍猜測那姓趙的有些關係。
炸雞排只是小試牛刀，陸長軍選擇在網吧街賣炸雞排是有更大的圖謀。
想要安定姚安玲的情緒，卻看出她心灰意冷。
一時半會兒怕是什麼都聽不進去，只能先放一邊。
扭頭見姚黛兒怯生生地站在臥室門邊，就過去牽她到餐桌旁，將炸好的雞排切塊。
姚安玲沒有食慾，躺床上去了。
姚黛兒開心的吃著炸雞排，陸長軍低聲說：「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抱著你姐姐。」
她睜著大眼睛，充滿了不解。
「姐姐？」
「對，抱著她睡。」
「好吧。」
第二天一大早，陸長軍繼續去大學城賣雞排，還請了兩位小工，一位負責配送，一位負責打下手。
一天天過去，陸長軍每天十一點準時到網吧街保安亭開攤，一直干到凌晨五點。
除了網吧，連大學城的宿舍區也拿著名片掃了一遍樓。
一周後，每天的銷量能穩定在一千份左右，除掉成本，淨利潤大概能保持在四五千。
半個月後，陸長軍又多請了兩位小工，將配送範圍擴大到五公里之內。
最先請的那位打下手的小工被他派到市區的另一邊開了分檔。
由他提供醃製好的雞胸肉，去掉成本，利潤七三分。
到第四周，陸長軍的雞排檔已經有了四個分檔，每天的純利潤已經超過了一萬。
在網吧街也出現了兩家炸雞排的攤子，都是見到有利可圖的模仿者。
只是掌握不了精髓，在最初幾天靠著低價競爭，搶走了一些貪小便宜的客戶，之後就回歸正常。
陸長軍也已經把攤位交給了信任的小工，每天只需要去一兩個小時就好了。
但陸長軍深知這買賣不長久了，最多還有兩個月的暴利，有人已經在打聽技術的事了。
他開始布置後路，準備套現一筆錢。
前幾天聽網管談到北方某網吧出了事，一場大火死了好些人。
知道馬上就會有變動，跟他預想的一模一樣。
而姚安玲整個月都在跟陸長軍冷戰。
陸長軍也忙著炸雞排的買賣，兩人的時間幾乎完全錯開，基本沒時間說上話。
直到月底的最後一天。
男人語重心長地說：「不為你著想，你也得為黛兒想啊。你妹妹才多大？你想讓她跟著你們吃一輩子苦嗎？」
提到姚黛兒，姚安玲的心就像被刀割了一下，疼得抽搐。
是啊，她才三歲啊。
不能否認，男人的話很有感染力。
「安玲，我的心思你也明白，我那邊是事業單位，已經確定要重點培養我，跟著我總比跟著那人渣好吧。」
男人說到重點，眉飛色舞：「別的我不敢保證，你們姐妹倆以後過個安穩日子，吃好的穿好的，我鄭秋國說到做到！」
看姚安玲猶豫不決，鄭秋國又有點急了：「你是擔心他欠人錢的事吧？怕就是離了，那些人也纏著你不放？我知道那個徐四？那兩萬我出……」
「你出？」
陸長軍把門推門：「就你那一個月七八百的工資，你哪來的錢？」
姚安玲聞到他身上的味道，眉頭一皺，又不知跑哪裡混去了，都是油煙味。
鄭秋國看到他就有點慌神：「長軍，你還不上錢，我來幫個忙不行嗎？」
「少來裝好人。你以為我不知道想幹什麼？從小你看安玲的眼神就不對勁，高中時還給讀初中的安玲寫過情書是吧？這事情我也不追究了，畢竟嘛，情書被安玲交給老師，被貼到黑板上，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可是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你這也太下作了吧？」
鄭秋國尷尬地笑了笑。
都是一個廠區長大的孩子，年歲又差不多，陸長軍的威風史可說是深植人心。像鄭秋國這種按步就班，一步一個腳印，考公進事業單位的，多少有點怕他犯渾。
本來一向是有賊心沒賊膽的，聽了昨天的事，才大著膽子過來。
兵法云：趁虛而入嘛。
陸長軍嘲笑道：「姚安玲是我老婆，這輩子是，下輩子也是，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那個，我沒那意思，就聽說徐四來找你們麻煩，路過來看看。這，這樣吧，要有我幫能上忙的地方，長軍、安玲你們直管開口，我還有事，我得先回單位了。」
鄭秋國灰溜溜的跑了。
陸長軍靜靜地看著她：「你要真想離婚，我們明天就去民政局……」
姚安玲冷著臉打斷道：「我就是跟你離婚，也不會跟鄭秋國，他家裡也都是下崗職工，哪裡拿得出兩萬塊錢？」
「不能找人借嗎？」
「借？誰借？他手裡拿著個拆遷項目，要拿錢，只能挪用公款……你笑什麼？」
陸長軍似笑非笑的提著煤氣罐進了廚房，又將兩百斤雞胸肉給搬進去。
「我問你笑什麼？」
姚安玲追著他問。
「我是欣慰，我沒看走眼，你很有腦子，就算離開我，日子也能過得很好。」
「那你離不離？」
陸長軍不搭這話茬，將油升起來，把冰箱裡剩下的雞排放進鍋里炸了。
姚安玲知道答案，陸長軍不會答應的。
幾秒鐘後傳來陸長軍淡淡地聲音：「以後我不許你說這種話，我說過欠的債能還清錢就能還清，我說能讓你過上好日子就能讓你過上。嫁給我苦了這幾年，我會拿以後的幾十年來補償你。」
許什麼願，你做得到嗎？只會說大話！心累！
「你又拿雞胸肉回來加工？你幫人加工一天多少工錢？」
陸長軍還沒回她，一塊石頭砸破窗戶玻璃落到了客廳里。
石頭上包著一張紙。
「月底不是兩萬，是十萬，還不了你就等著給你老婆那兩姐妹收屍，徐四！」
姚安玲看完後一陣暈眩，癱倒在沙發上。
來高利貸這套嗎？
陸長軍全沒放在心上，經商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只是看姚安玲絕望的模樣，想著應該說幾句話讓她安心。
「十萬就十萬，我一個月能湊得起……」
「你不要再說大話了好嗎？」姚安玲幾近崩潰地喊道，「我早就讓你別賭了你不聽，你還去跟徐四那幫人借錢，他們是什麼人，我們惹不起的！現在是十萬，把房賣了都不夠！」
陸長軍白天出門時去了一趟桌球室，打聽到了徐四的來歷。
徐四大名叫徐海濤，是附近城中村裡的，平時跟著一個姓趙的老闆幹活。
錢也是那位姓趙的交給他放的，他只是負責放數收數。
聽說他下手算狠，欠錢不還的，被打斷手打斷腿的有好幾個，但從沒進過派出所。
陸長軍猜測那姓趙的有些關係。
炸雞排只是小試牛刀，陸長軍選擇在網吧街賣炸雞排是有更大的圖謀。
想要安定姚安玲的情緒，卻看出她心灰意冷。
一時半會兒怕是什麼都聽不進去，只能先放一邊。
扭頭見姚黛兒怯生生地站在臥室門邊，就過去牽她到餐桌旁，將炸好的雞排切塊。
姚安玲沒有食慾，躺床上去了。
姚黛兒開心的吃著炸雞排，陸長軍低聲說：「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抱著你姐姐。」
她睜著大眼睛，充滿了不解。
「姐姐？」
「對，抱著她睡。」
「好吧。」
第二天一大早，陸長軍繼續去大學城賣雞排，還請了兩位小工，一位負責配送，一位負責打下手。
一天天過去，陸長軍每天十一點準時到網吧街保安亭開攤，一直干到凌晨五點。
除了網吧，連大學城的宿舍區也拿著名片掃了一遍樓。
一周後，每天的銷量能穩定在一千份左右，除掉成本，淨利潤大概能保持在四五千。
半個月後，陸長軍又多請了兩位小工，將配送範圍擴大到五公里之內。
最先請的那位打下手的小工被他派到市區的另一邊開了分檔。
由他提供醃製好的雞胸肉，去掉成本，利潤七三分。
到第四周，陸長軍的雞排檔已經有了四個分檔，每天的純利潤已經超過了一萬。
在網吧街也出現了兩家炸雞排的攤子，都是見到有利可圖的模仿者。
只是掌握不了精髓，在最初幾天靠著低價競爭，搶走了一些貪小便宜的客戶，之後就回歸正常。
陸長軍也已經把攤位交給了信任的小工，每天只需要去一兩個小時就好了。
但陸長軍深知這買賣不長久了，最多還有兩個月的暴利，有人已經在打聽技術的事了。
他開始布置後路，準備套現一筆錢。
前幾天聽網管談到北方某網吧出了事，一場大火死了好些人。
知道馬上就會有變動，跟他預想的一模一樣。
而姚安玲整個月都在跟陸長軍冷戰。
陸長軍也忙著炸雞排的買賣，兩人的時間幾乎完全錯開，基本沒時間說上話。
直到月底的最後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