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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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羨魚哪能不知道他這話的意思,可這一下倒是令她更加心神不寧,「嗯。」

  她的心疾,要是哪一日在他面前發作了,到時候該如何解釋。

  謝行蘊虛虛攬著她的腰,手指划過她水嫩的臉蛋,像是豆腐一般滑嫩,「縱然夏日來臨,也不可像昨日那樣趴在窗戶上,寒氣入體身體會不舒服。」

  白羨魚點點頭。

  男人抬起她的下巴,端詳了一會兒,「今日的氣色好多了。」

  少女臉頰白中透粉,皮膚肌理細膩,看不見一點毛孔,哪哪都跟凝脂玉似的。

  白羨魚睡了一覺恢復了些精神,她本想去洗漱,可被他這麼抱著,居然又困了。

  綠珠站在門前,不知道該不該敲門進去。

  白離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還沒走呢。」

  綠珠詫異地點點頭,端起銀盆走了。

  白羨魚又睡了個回籠覺,醒來的時候謝行蘊已經不見了,她坐著發了好一會兒的呆,視線一轉,卻看到鎮紙前的一封信。

  上頭龍飛鳳舞地寫了六個字。

  【上朝,等我回來。】

  白羨魚心裡似乎一瞬間就被填的滿滿的,她拿著信放在心口的位置,那裡此刻半點澀然的感覺都無,像是被人用溫熱的掌心捧著。

  也是,現在謝行蘊和哥哥是該面聖了。

  白羨魚叫來綠珠,洗漱用過早膳之後,便令白離備了馬車。

  她特意換了一身行頭,裡面蒙了面紗,帷帽的網紗一直垂到腳踝,身形都模糊去了許多。

  比起梁州,白羨魚太了解京都了,在帶那些廚子來京都之時,她早就挑好了位置,現在只待買下。

  這裡是京都最大的酒樓——清月樓。

  只要有銀子,那麼一切就都好辦,白羨魚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到了地契,明日就派人來重新修建掛牌匾。

  出了清月樓,白羨魚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摘掉了帷帽,從綠珠手中接過另外一頂,戴好去了令沛那裡,他正拿著半邊水晶鏡片,細細修補畫。

  聽小二說白羨魚來了,令師傅微微一頓,站直身體,笑道:「姑娘來了。」

  「嗯,如何了?」

  「修補好了不少地方,只這印章之處還有些問題。」

  「我看看。」白羨魚走過去,繞到櫃檯後,也不知道他用的什麼法子,昨日裡泛黃的畫現在煥然一新,霉點損舊的地方看不見半點痕跡,連帶紙張的質感都好了許多。

  就算是他說的最為麻煩的印章之處,也修復好了些輪廓。

  白羨魚滿意道:「令師傅真乃神人。」

  令師傅一笑道:「姑娘謬讚了,老夫不過雕蟲小技。」

  白羨魚又看了一眼角落處的兩枚印章痕,不知為何,她隱約覺得有些熟悉,不知道在哪見過。

  說來那日派人去查探娘親身世一事,一星半點的消息都沒有,幾十年前的事情,留下來的線索已經少到接近於無。

  不過,她看向畫的角落,心裡卻有種預感,這兩枚印章似乎並不簡單。

  娘親為何要將這兩枚印章從畫上抹去?

  又為何不直接銷毀了這畫,倒省去了許多麻煩,白羨魚想,或許是這作畫之人,對娘親的意義不一般?

  然而種種猜測,也只能等這幅畫恢復原貌才能知曉。

  綠珠及時扶住白羨魚。

  撞人之人輕蔑地翻了個白眼就要走。

  她皺了皺眉,「你怎麼走路的,我家小姐差點被你撞倒。」

  那人看起來是個丫鬟,不屑道:「哦,撞倒就撞倒唄,哪家的小姐出來連輛馬車都用不起,還小姐。」

  綠珠也毫不客氣翻了個白眼:「誰說我們沒有馬車,我家小姐馬車上的夜明珠摘下來,都買的下你主子的馬車!」

  那丫鬟一怒,就要還嘴。

  此時一道女聲響起,「燕兒。」

  被喚作燕兒的丫鬟回頭,告狀似地站在女子身後,「小姐,這人口出狂言,說她馬車上隨便一顆夜明珠都能買下小姐的馬車!」

  「哦,是嗎?」

  白羨魚隔著薄紗打量眼前人,似乎有些眼熟,可一時記不起在哪裡見過了。


  在白羨魚打量這女子時,這女子也在打量白羨魚,「你是哪家的?」

  言語雖然平淡,可掩不住淡淡的倨傲。

  白羨魚微微勾唇,「你又是哪家的?」

  盧溪覺得這聲音十分耳熟,讓她瞬間升起了敵意,她仰了仰下巴,「我乃御史大夫之女。」

  盧溪一怔,那丫鬟卻惱了,「你居然敢直呼我家小姐的名諱!」

  白羨魚總算掃了她一眼,「我和你主子說話,有你這丫鬟什麼事,原來盧姑娘便是這樣教導下人的?」

  盧溪手心攥起,「白羨魚?」

  那丫鬟本還想反駁,可聽到這三個字,直接嚇軟了腿,「白、白小姐?」

  白羨魚輕描淡寫地看了主僕二人一眼。

  盧溪反應過來,秀氣的眼微低了下,「燕兒,你的如此蠢笨,竟然衝撞了羨魚妹妹,還不給她道歉?」

  是誰不好,偏偏是白羨魚,她馬車上的一顆夜明珠,興許還真能買下她一輛馬車!

  何況,還是眼下這個尷尬的局面。

  丫鬟慌亂跪下,「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狗眼看人低!」

  「白小姐原諒奴婢吧!」

  她磕頭磕的用力,像是要在這青石板路上砸出個窟窿來一般。

  白羨魚不欲多留,「走吧。」

  綠珠悄聲在她耳邊說:「小姐,那盧家小姐好像和您穿的衣服一樣。」

  白羨魚眉梢微挑,回想了一下,似乎是挺相似的。

  小姐穿衣喜歡用各種各樣的白,象牙白,珠貝白等等,簪子喜歡花卉點翠,雀兒游魚,方才那盧家小姐髮髻上插的鵲叫枝頭金步搖,小姐正好也戴過。

  白羨魚懶懶打了個哈欠,睡少了困,睡多了也乏,她不甚在意道:「興許是碰巧吧。」

  白羨魚回了京都,便穿的都是自家鋪子裡做出來的衣裙釵環,便是要人看,給鋪子帶生意。

  故而她也沒有放在心上。

  ……

  夜裡,白景淵歸家,晚膳已經備好。

  白陌淮坐在上位,一桌珍饈令人眼花繚亂,白羨魚看白景淵回來了,第一反應便是——謝行蘊讓她等他來,那他現在應該到了她院子裡了吧?也不知道他用過晚膳沒有。

  「三弟勞累了,快些坐下用膳吧。」

  白景淵清清淡淡地叫了聲「二哥」,便坐下,眸間的墨色正濃,「二哥此番去的久,做的什麼生意?」

  白羨魚撐著頭,看向白陌淮。

  白陌淮風雅至極地笑了笑,「西域那邊的香料生意。此去是為了幾種特殊的香料,頗為稀罕,便是引入京都,也只有王公貴族用的起。」

  他看向自家妹妹,「小魚兒抽個時間去選選罷,有喜歡的便讓人搬走。」

  白羨魚想到她用了不少謝行蘊的香料,笑問道:「哥哥千里迢迢帶回來的,可見十分珍稀,我現在用的香也挺習慣的,也不用太多,搬有些誇張了,但是……有沒有助眠的香料,一點就行。」

  白陌淮點頭一笑,「自然是有的,回頭我便讓侍衛清點好送些去你房裡。」

  「據前方驛站報,大哥現在距離京都只有千里,大軍已安置妥當,後日就能抵達京都。」白景淵拿起筷子夾了一根青菜,「屆時我們都需出城迎接,一切章程已經安排好,晚宴設在琉璃宮,皇上也會出席,為他們接風洗塵。」

  白陌淮道:「此番功績卓越,也不知道皇上會如何賞賜。」

  這話一出口,空氣便安靜了下來。

  白羨魚想到上一世,若沒有記錯,武宣帝賞賜的是金銀布帛,田地宅子,這個賞賜說輕不輕,說重不重,大哥已經是將軍,武臣第一,再往上就危險了。

  白景淵沉默許久,道:「皇上召見了我,問該如何賞賜大哥。」

  白羨魚和白陌淮同時看過去,白羨魚詢問道:「三哥你如何說的?」

  此時,白錦言咋咋呼呼地跑來了,把自己重重甩在椅上,手臂圈著椅背,「累死了。」

  「四哥!」

  白景淵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哪裡累?」

  癱軟在椅子上的少年猛地打了個寒噤,「不不、不累。」


  他要是說出來哪裡累,明日肯定會加重課業的!

  白陌淮無奈地搖搖頭,再度看向白景淵,「如何說的?」

  白景淵道:「金銀布帛,田地鋪子。」

  白錦言摸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就一門心思吃飯。

  白羨魚恍然大悟,原來上一世的賞賜,是三哥說出來的建議啊。

  她慢悠悠地吃了口菜。

  坐在上位的男人卻皺了皺眉,「皇上怎麼說?」

  半晌。

  「皇上說,」白景淵啟唇,「要封大哥為勇毅候。」

  此話一出,不知道是誰的筷子掉落在了地上。

  白羨魚怔愣了許久,白錦言在她面前晃了許久的手,她才有些僵硬地問,「確定嗎?」

  白景淵頷首,「聖旨已經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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