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你留在院子中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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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正回來第一件事便是將早早準備好的禮單再細細查看一遍,有什麼缺漏的都補上,果然不出他所料,公子稍稍修整了下便問他要單子。

  見天色晚了,蕭正出言提醒,「公子,是否叫熱水?」

  謝行蘊手指緩慢而沉重地寸寸撫過綢布,斂著的墨眸鋒芒盡收,獨留溫情。

  「叫。」

  蕭正好奇,「公子,這綢布有何特殊的,屬下看您愛不釋手的?」

  尤其是,這綢布好像是從公子的袍子上撕下來的。

  謝行蘊神色平淡,「想知道?」

  「嗯嗯!」

  「繼續想吧。」

  蕭正:「……」他總覺得自己好像遺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忽然,府內侍衛巡邏的聲音驚醒了他!

  那日在船上,公子抱著白五小姐寫字的時候,好像便是寫在這綢布上!

  水路顛簸,謝行蘊此刻也有了倦意,他眉眼帶上幾分懨,「媒人可找好?」

  蕭正立即笑回:「已經找好,是京都頂有名的媒婆,經她介紹的,沒有一樁婚事黃的,全部都和和美美一世,伉儷情深。」

  謝行蘊懶洋洋地嗯了聲,「叫她隨時準備著。」

  待白檀深回了京都,那白家人便齊了,到時他便登門提親。

  「今日我走之後,母親反應如何?」

  蕭正停頓片刻,「長公主殿下似乎很高興,可據侍衛報,您前腳剛走,後腳盧大人的嫡長女盧溪便進了水榭,幾人聊了什麼,出來時長公主殿下還是令人去備了禮。」

  謝行蘊頗為意外,「備禮?」

  「看樣子是要上門說親。」

  蕭正點頭,「是……」話未說完,外頭就傳來一聲輕響。

  他神色微頓,身形一掠,便到了房間外。

  站在高牆之上的不是別人,正是白離,蕭正嚴肅的表情瞬間崩塌,「白兄弟啊,今夜有何貴幹啊?」

  白離神色有些微妙,「你家公子呢?」

  蕭正毫不猶豫,「就在屋內。」

  白離翻身下牆,快步到了門前,果然見謝行蘊坐在椅內,雙腿交疊伸直架在矮凳上,正低頭把玩著一塊布料。

  他清了清嗓子道:「小侯爺,我家小姐請你過去小聚。」

  謝行蘊手指一停,溪流般順滑的布料流過他的指縫,他抬頭,眸底微亮,「嗯。」

  ……

  白羨魚開了窗便沒有關窗,她讓綠珠搬了一張美人榻放在窗下,就伏趴在上,手肘撐在金絲楠木的窗台上,支著下巴等。

  謝行蘊來時便看到這樣一副美人托腮圖,梨樹被風吹得枝葉亂顫,少許葉子斜飛紛揚,便是這世上畫術最精湛之人,也不能畫出她的一半風華。

  開了窗戶,是在等他過來嗎?

  男人心中猛然有種久違的歸屬感,像是落葉歸根,羈鳥入舊林。

  白羨魚疼了一下午,眼下剛才好些,有種說不出的嬌弱之感,仿佛觸之則碎,如琉璃般脆弱。

  白羨魚慢慢睜開眼睛,美目流光溢彩,唇自然而然地揚起,「你來了!」

  謝行蘊把了把她的脈,「嗯。」

  綠珠就在一旁放風,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小姐,十分熱情地踩著美人榻……彎腰跳出了窗,撲在了小侯爺的身上。

  小侯爺身形很穩,被她這樣猝不及防地一撲,居然能順勢架起她的腿。

  綠珠默默移開目光,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都說生病之時人是最脆弱,最需要安撫的,要是往常,小姐肯定會找公子們,現在卻只想到了小侯爺一人。

  當真是喜歡的緊。

  謝行蘊嗅著她的發香,察覺到她情緒有些不對,緩聲問,「怎麼了?」

  白羨魚想念他的懷抱,捨不得鬆開一點,「沒什麼。」

  話說出口,居然有些委屈,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為何就患上了這心疾。

  明明是即將大喜的日子。

  這樣強烈的疼痛,讓她慌亂不安,可又捨不得讓他擔心。

  「谷遇找到了嗎?」白羨魚微微抽了抽鼻子。


  谷遇找到了,正好可以再問問他這心疾的事情。

  「尚未。」謝行蘊將她抱進去,「抵達南詔還需些時日。」

  白羨魚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雖然現在緩解了,可不知道下一次發作是什麼時候,現如今大夔醫術最為高明之人都被她請了個遍,卻還是一籌莫展。

  謝行蘊坐在她右側,白羨魚心裡裝著事,挪動雙腿趴在了他結實的胸膛前,兩條藕臂在他頸後交握。

  她能聽到他加速的心跳,感受到與她截然不同的,男人有力跳動的脈搏。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白羨魚感覺渾身舒暢,像是每一寸骨頭都泡在了溫水裡,舒服地她想要嘆息。

  謝行蘊湊到她耳邊,嗓音低沉,「發生什麼事了?」

  白羨魚搖搖頭,卻小聲問,「你今天能留下來陪我嗎?」

  少女的聲音像是在蜜罐里浸透了,令人無法拒絕。

  謝行蘊一怔,挑唇笑道:「想我留下來陪你?」

  「嗯。」

  「好。」謝行蘊回答的果斷,唇上掛著一絲弧度,「不過……」

  白羨魚心頭一緊,「不過什麼?」

  看她這樣緊張,謝行蘊心裡滿滿漲漲的,笑說:「不過我還沒有沐浴。」

  少女愣了一下,「哦。」

  謝行蘊失笑地啄了下她的唇,聲音似蠱惑人心的妖孽,「那該怎麼辦?」

  ……

  白羨魚不知道謝行蘊什麼時候養成了,要她幫忙洗澡的習慣。

  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鬼迷心竅的答應了。

  到了最後動靜鬧得有些大,她想逃,卻被男人捉住了手,強勢又不容拒絕地吻她。

  邊吻還要拉著她回憶前世種種。

  本來是謝行蘊沐浴的,到最後,兩人都渾身是汗,不得不又叫了熱水來。

  白羨魚是被謝行蘊裹著抱上榻的,她有些精疲力竭,本就有些虛弱,現在只恨不得一覺睡到天亮。

  謝行蘊怎麼抱她親她,她都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清亮的眸子失神。

  便是這樣予取予奪的姿態,謝行蘊都有些招架不住,她隨便一個動作,隨便一個眼神,都能輕易勾了人的魂去。

  謝行蘊想要去沖冷水,可又想到了那日她警告他的話,於是只能忍著,睜著眼睛轉移注意力。

  掃了一圈她的房間,男人的目光落在書箱上。

  或許讀冊書便能冷靜下來了。

  謝行蘊如是想,探長了手臂,想要去拿。

  忽然後背貼上了一具柔軟玲瓏的身子。

  白羨魚半夢半醒中醒來,看到謝行蘊要去翻她的書箱,嚇得瞌睡蟲全部跑光了!

  這裡面可有不少不正經的,要是被他看到,她真的沒臉見人了。

  謝行蘊反過身,刻意與她保持了點距離,勾唇道:「不是累了麼,還沒睡?」

  白羨魚含糊地嗯了聲,「你在幹什麼?」

  謝行蘊坦然,「有些燥熱,難以入眠,想看書排解一二。」

  白羨魚有些心虛,「晚上看書對眼睛不好,還是早些休息吧。」

  謝行蘊沉默地看著她。

  白羨魚被他看得心底更發虛。

  可謝行蘊忽而一笑,貼著她的耳朵,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脖頸間,「夫人這樣抱著我,要我如何不燥熱?」

  他收攏手臂抱緊她,含笑問:「要我如何休息?」

  白羨魚臉皮發燙,還是有些受不了他叫她夫人,總覺得從謝行蘊嘴中說出來,一句普通的稱呼竟也像是一句纏綿情話。

  「你該如何休息便如何休息。」她不著痕跡地往後彎了彎腰,「就是不能看書。」

  說完又補充句,「傷眼睛。」

  謝行蘊輕笑了聲,「好。」

  也不知道裡面裝了些什麼。

  不過她不想他看,那他不看便是。

  謝行蘊一宿未眠,第二日醒來,白羨魚一樣就看到了他眼瞼下的烏青。

  配上他英挺俊美的臉龐,有種散漫不羈的美感。


  她自然是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些歉意,是她讓他陪她的,也是她害的他睡不著。

  謝行蘊見她醒了,揉了揉發酸的脖子,長嘆了口氣,「天亮了,我也該走了。」

  白羨魚蓋住他的眼睛,猶豫道:「要不你……留在我這休息?」

  謝行蘊頓住,勾笑道:「你就不怕被你哥哥幾個撞見?」

  「他們來我的院子會有人打招呼。」白羨魚把他撐起的身子按回去。

  實際謝行蘊根本就沒有反抗,墨眸深沉如夜,「小魚兒。」

  白羨魚打了個哈欠,「嗯?」

  有他在身邊,她睡得非常舒服,像是被人打通了奇經八脈一樣,通體舒暢。

  謝行蘊伸手扣住她的腰,緩慢摩挲了下,那寬大手掌的溫度幾乎能將她的腰肢燙軟,白羨魚只覺得耳垂微痛,接著是後頸。

  他犬齒稍一用力,引得懷裡的嬌人腰肢一顫,聲音沙啞,「你定要好好養身子。」

  惦記了太久了的美味,只有拆穿入腹,細細反覆品嘗,才不留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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