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大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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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1章 大清洗

  「姓蕭的,你敢!」

  置有淺灰帳幔的架子床下方,整齊放著一雙木屐,屐兩邊還有淡淡水漬,很明顯其主人是沐浴過的,還有一雙男子布靴,散亂的丟在一旁,分外不雅。

  木屐的主人,這會也頗有些散亂,她狐媚子的臉龐上生有細汗,精緻的面容似如一千年成型的狐妖,天生就有一股誘人勃發的魅惑感。

  這會,降臣一對漂亮的桃花眼慍怒瞪起,恰似柳葉的細眉不可置信的顰著,尤顯掙扎的回頭,桃花美眸中帶著三分冷意,咬牙道:「不要臉!鬆手!」

  很明顯,方才架子床上的一番爭鬥,狐妖是落了下風,此時已被降妖的義士壓制住了,整個人都已是趴在了榻上,兩條白嫩的藕臂也被向後反擒住,全然掙脫不得。這會只能徒勞的喘著氣,迴轉過來的狐媚子臉上儘是怒氣沖沖。

  蕭硯亦是氣喘吁吁,卻只是坐在她的小翹臀上動也不動,降臣的力氣並不比他小,此番能得勝壓制住她,還是因有攻其不備、而後取巧的原因所在。

  「不要臉的小賊,快起開!」降臣的臉蛋上生著細汗,咬著牙,用標準的御姐音惱羞成怒道:「別逼本姑娘動真格!」

  但話音才落的瞬間,她的背脊突然繃直,整個美背的弧形都貼合在了淡粉色的寬鬆睡裙上,腦袋也突的抵在了臉下的被褥間,羞惱的聲音里夾了一絲慌亂。

  「別摸我的腳……」

  蕭硯默不作聲,一手擒住降臣的兩條藕臂,一手探向身後,捉住了一隻不斷擺動的玉足,順著光滑的腳踝,一路把玩到玉潤的足趾,輕輕摩挲。

  「唔……」降臣不受控制的喘著鼻息,只是一個勁的將臉埋在被褥里,卻是不再回頭怒視蕭硯了。

  蕭硯卻突然伏低身形,沉甸甸的男子體魄便壓在了這美得似是狐妖的美背上,繼而嘴中帶著熱息,吐在她的耳垂上:「屍祖的弱點,我好像尋到了……」

  「不要臉的小賊!」降臣的語氣又凶又狠,這會卻偏偏頭也不敢抬,咬牙的聲音從被褥里悶悶的傳出來,竟莫名有些嬌弱。

  偏偏恰在這一句話後,一道不受控制的輕嚀又從她的牙關里溢出,霎時,降臣的臉頰連同耳垂、玉頸,都緋紅的似要滴血。

  她頓時羞恥的要死,兩隻玉足在空氣里不斷惱羞成怒的擺動,「你個蕭賊!不要臉、無恥…你最好別讓我起來……」

  至於被她不斷唾罵的蕭賊,這會只是瞭然一笑。

  傍晚在廳上用膳的時候,他就已察覺到,降臣這雙被她保養的晶瑩剔透的玉足,似是她的敏感處。當時在洛陽初夜,他還未曾發覺,若非是今日降臣在桌下的小動作,他可能也不會猜到。

  果然,確實好玩又好用,一招制服狐妖。

  但他也不會過多的讓降臣感到難堪,兩人縱使是有利益牽連,但蕭硯對她多也有一份感激在心。當然,最重要的一點,他無法想像,惱羞成怒到極致的降臣為了報復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這會,眼見降臣的身子已軟成了一灘水,頭也不抬的埋首於被褥里,他便笑著湊在她臉頰邊道:「屍祖、好姐姐?」

  「滾。」

  狐妖似已沒臉見人了。

  蕭硯卻是不住的淡笑,也不繼續玩降臣敏感的玉足了,鬆開她的藕臂,進而用胳膊攬著她的美背,將柔軟的嬌軀掰正了過來。

  降臣閉著一雙桃花眼,臉頰緋紅,卻是第一時間將散亂著髮絲的臻首深深埋進了臂彎里,很明顯還身處於羞恥的狀態中,嗔怒的稍稍咬著下唇,一言不發。

  「降娘子,你我雙修如何?」蕭硯扯了一下她的藕臂,沒扯動,遂輕聲問道。

  「滾。」

  許久,降臣才羞惱的應了一聲。

  蕭硯輕笑了下,在黑暗中,掀起了寬鬆的睡裙。

  「……」

  羞怒的御姐咬著唇,一聲不發。

  須臾,冬日的寒風便吹動了架子床,這一下,蕭硯便輕鬆扯開了擋在御姐桃花眼前的玉臂,後者酡紅的臉頰上已冒著濃密的細汗,光潔的額頭上沾著淡粉的髮絲,一雙多情的桃花眼裡顯出了水光。

  「滾!」

  降臣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立馬將腦袋瞥向了另一側。

  但沒過許久,她就死死的將唇咬的發白,眼角滲出淚來,瓊鼻之中,不由發出膩哼。


  「混蛋。

  「讓你雙修啊……」

  ———

  殘月被烈風席捲,不堪忍受,狼狽的躲到了雲層之後。

  颯颯東風細雨來,芙蓉塘外有輕雷。金蟾齧鎖燒香入,玉虎牽絲汲井回……

  ———

  終於,殘月掩在了天際線下,一夜而過,旭日初升。

  整座府邸,都開始重新忙碌起來。

  少女藏了一夜的心事,卻依然頂著淡淡的黑眼圈,入廚房為她與蕭硯一人煮了一個雞蛋,待思索了下,又給阿姐與降臣都備了一個。

  「額去喊了她,沒理額,應是不吃早飯了。」阿姐扎著羊角辮,揉著惺忪的眼睛,雖沒睡醒,但仍是眯著眼睛兩口一個雞蛋,而後一邊說著,一邊把降臣的那個也一併吃了。

  姬如雪清冷的俏臉愣了一下,進而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旁邊,此時正一面吃粥、一面坦然閱著信件的蕭硯。

  但便是這般細小的動作,後者好似也霎時察覺到了,這會被這麼一瞥,突然就猛地嗆了一口,偏頭咳嗽起來。

  「慢些。」

  少女輕輕拍著他的背,嗔怪道:「急什麼?」

  「咳咳咳……無妨、無妨……」蕭硯擺了擺手,乾咳道:「我吃完了,你們倆慢慢吃。」

  「等等。」

  姬如雪拉住他,而後取出瓷碗裡的雞蛋,細心剝掉蛋殼,直到半個雞蛋都潔白晶瑩起來,才遞過去:「把雞蛋吃了,你說的,長身體。」

  蕭硯欲言又止,但看著少女那亮閃閃的美眸,又不捨得拒絕,便接在手中,「我去前堂了。」

  少女抿唇望著他的背影。

  良久,才小聲自語道:「我又不會怪你……」

  ——————

  蕭硯下榻的府邸,與節度使府隔了兩條街,是一座四進的大宅子,這會府邸的角門大開,人影進進出出,皆是河北官場的文武。

  自從幾日前李存勖敗於高梁河,蕭硯入主幽州後,那個幾被劉守光擴建成王府的節度使府,便幾乎失去了職能。

  蕭硯並未認領劉仁恭給的幽州節度副使,也不去用那威嚴的節度使府衙署,故河北大小官員,但凡有要事,皆稟於這座府邸。他便專門騰出了前堂,充作辦公所在。

  這會,幾個官吏似同上朝一般向里去,卻又馬上向兩邊避開,紛紛折身行禮。

  「馮參軍、馮參軍……」

  年不到三十,卻顯得很是沉穩的馮道便一一淡笑而應。

  他一朝得勢,算得上是河北官場的新貴,這讓一眾劉仁恭時代的舊官吏很是眼紅,但更多人對他都還是巴結居多。因他在幽州的人緣素來不錯,與人為善,蕭硯用起他來,也極為趁手。

  眼見他來了,其他早到的官吏便只能再等等。

  馮道甫一進入大堂,便稍稍躬身,叉手行禮。

  「仆參見蕭軍使。」

  蕭硯正坐在案後,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半枚蛋殼擰眉沉思,這會便抬頭,笑了笑:「可道先生來了,請坐。」

  旁邊有不良人拎出一胡凳,馮道便坐了半個屁股,正襟危坐的從懷中取出一卷厚厚的名冊:「奉軍使指派,仆連夜搜集了幽州、涿州、易州、媯(gui)州、檀州共一百四十六座塢堡、三十二家大族的信息,並列出了一些這些塢堡、大族出生將領的名單。」

  「可道先生真是大才!」

  蕭硯聞言正色,親自走下去,接過名冊,細細掃了一眼。這名冊歸納的很詳細,不但有具體的地址、人口,還有這些豪族與定霸都、義昌軍兩部將領千絲萬縷的關係。

  還有一部分,便是列舉的昔日李存勖入河北,為之投效的一些大族。

  最關鍵的,還是那二十七家暗地裡想要聯合述里朵,扳倒蕭硯的大族,以及他們在定霸都、義昌軍二部里的子弟名單。(詳情可見番外。)

  「甚好、甚好!」蕭硯一面看,一面不住的讚賞:「幸苦可道先生了。」

  馮道已屈身而起,這會便笑著捋須道:「不止仆的功勞,尚有一些同僚,亦出了大力氣。韓觀察使亦出了力,至於幸苦……為軍使做事,仆不敢言苦。」

  「報上名來,皆有賞。」蕭硯笑了一聲。


  繼而,他沉吟了下,負手踱了幾步,從案上取了一蘸墨水的毛筆遞給馮道:「這名單上,若有可道先生的親族,亦或者是願保的人,本使允伱劃之。」

  馮道愣了愣,一時不知蕭硯這是試探還是何意。但他眼見蕭硯如避嫌似的背身而過,便馬上對這一恩賜大為受寵若驚。

  他長揖而下,懇切道:「仆受軍使提拔,已是滿懷恩寵,此名單上的人,非重懲而不為過,仆豈能因此私利,壞軍使大事?」

  說罷,他頓了頓,突然壯著膽子道:「仆以為,燕地羸弱至此,一有劉氏橫徵暴斂、奢侈荒淫、胸無大志的原因所在,二有其御下無能、慘失威望的原因。

  而今,軍使把持河北,眾望所歸,當趁熱打鐵,以雷霆手腕威震河北宵小,在施以仁德之餘,當豎立其軍使無與倫比的威望。如此,就算軍使回返汴梁,河北也能上下一心,成為軍使俯瞰中原之利刃……」

  蕭硯突然轉身,銳利的雙眸虛掩,尤顯凌厲:「此語,是誰與你說的?」

  馮道並未抬頭,聲音里卻還是沉穩無比。

  「軍使雖未宣揚,但鎮中諸將,現已知軍使是大梁的人,乃大梁皇帝遣來河北的霍去病。但仆認為,以軍使的志向,豈是一冠軍侯就可居得下的……」

  蕭硯盯著他,一言不發。

  堂中僅有兩個不良人,這會也都只是扶著刀,眼觀鼻鼻觀心,好似什麼也沒聽見。

  片刻後,蕭硯才突然一笑,親手將馮道扶起,溫聲道:「可道先生是大才,本使沒看錯人。」

  後者抬頭,兩人一個對視,同時露出了好似君臣相宜的笑色來。

  ——————

  幽州觀察使韓延徽,這兩日大權在握,可謂是忙的腳不離地,但反而因此顯得神采奕奕,毫無怨言。

  他此時乾瘦的臉頰上儘是肅色,兩縷長須隨風飄蕩,低頭掃了下手上的一卷名單,再眯眼看著台下的一片跪地的人影,點了點頭。

  「無誤。」

  旁邊,立即便有不良人厲聲叱道:「爾等燕地大族,據良田、錢財無數,可謂是世受河北百姓之恩,但爾等非但不念此恩,反倒為虎作倀,在大難之前吃裡扒外,助河東惡賊欺壓燕地黎民,是也不是?」

  場下,一眾已然狼狽不堪的三十餘人影立馬嚎哭道:「冤枉啊…若非李存勖那廝強迫,我等豈會背棄河北?」

  那不良人冷笑一聲,從懷中取出一張名單,隨即念出幾個名字。

  下一刻,幾個人影就有些不自然、卻又分外理直氣壯的從台後走了出來。

  「啖狗腸!」

  三十餘跪地的人中,立馬就有人認出這些人就是那日未曾向李存勖表態的一些小族長,紛紛大罵起來。

  那戴著鐵面、斗笠的不良人手握刀柄,喝聲道:「人證物證皆在,爾等莫要敢做不敢當!認下罪行,尚能保得家族子孫無虞。」

  殊不料,人群里當即有人突然大罵道:「狗娘養的蕭硯,不過是想扶持一批走狗,與那李存勖又有什麼兩樣?還有那漠北王后,呸,沒骨氣的……」

  「噗。」

  那人突然被一不良人踹倒在地,手中唐刀劈下,就是一顆大好頭顱滾地而走。

  其餘人臉色一白。

  台上,韓延徽神色不變,中氣十足道:「行刑。」

  霎時,十餘不良人同時抽刀。

  「老夫認罪、老夫認罪!」人群里,猛地響起了殺豬般的慘叫聲,一老者踉踉蹌蹌的爬出:「老夫舉族上下所有,但憑蕭軍使處置,絕無怨言……」

  一時間,其餘家主再不敢硬撐,紛紛慘聲認罪。

  接下來,便有不良人繼續持著名冊大聲念出聲。

  「以下,為定霸都、義昌軍二部將領親族,蕭軍使有言,諸位將軍勞苦功高,看在他們南北征戰、九死一生的功勞上,親族可暫且赦免、留查觀之……」

  ……

  刑場遠處,樓閣高台上。

  兩道人影並肩而立。

  蕭硯單手負於身後,一手伸向一旁,攬著述里朵的肩膀。

  「王后,我對你可算仁慈?」

  述里朵咬了咬唇,「謝九郎開恩。」

  「過兩日。

  「出關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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