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只能靠你了(作者是真的要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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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陵悅身子發著顫,前一秒還搭在項天禮肩頭的手空落落的。

  「王爺連自我意識都未恢復,你告訴我這樣能去非禮你的夫人?」她扭頭,而閆宵已經打算走人。

  此刻的她仿佛豎起刺的刺蝟,渾身都在抗拒著他的審判,每一根刺直指他的心窩,「城主,縱然你想栽贓陷害,也該做得完美一些。」

  圍觀者具是一愣,就連蓮夫人也呆住。

  即便這是手段,也鮮少有人敢當面叫板,就算她是王妃,閆宵也有無數手段斷了她的後路,既然他敢對項天禮下手,必然就打算往死里整。

  「王妃莫要惡意中傷。」他也沒打算迴避,大大方方地回答。

  乾陵悅無言以對。

  這裡是閆宵的地盤,如他所說,他就是這樣的法,獎賞懲罰皆由他決定。

  為避免事情鬧大,蓮夫人做主扶著她離開。

  深夜,地牢。

  刺骨的寒風從監獄的小窗口吹進來,侵襲著陰暗潮濕的地牢。

  濕淋淋的衣服裹著項天禮,他身子微微一抖,長長的眼睫扇了扇,緩緩睜開眼。

  沉靜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他揉了揉因受寒而炸裂的頭,低頭看到熟悉的外衣,徹底驚醒,伸手摸了一下,確認乾燥後才微微鬆氣。

  他起身坐直,將乾陵悅的外衣折得……儘量整整齊齊。

  擺弄了半天也折不出丫鬟折出的效果,項天禮理智放棄,轉而思考自己當下的狀況。

  衣服黏在身上,他稍微扯開些,以便風乾。

  看這情況應該是被閆宵打入地牢了,衛漫的事的確出乎他的意料,最初到達約定地點,發現空無一人後他並不意外。

  只是他沒想到從他踏入那片土地,計劃就已經開始了。

  迷香總是讓人防不勝防,導致他明知自己狀態不對,卻無法做出回擊,尤其在迷香作用下看到「乾陵悅」跌跌撞撞一臉無辜地跑過來。

  他已經隱忍足夠久,藥性相衝下完全不受支配。

  他非常想勸她住嘴,儘量不要在這關頭惹怒閆宵,可嘴裡發乾,腿發軟,完全沒辦法出聲。

  「醒了?」門口的獄卒時刻關注他的情況,見他醒後反身離開,片刻後回來,手裡端著食物,默不作聲地遞進去。

  項天禮懶散看了一眼,沒有動,「王妃現在身在何方?」

  「不知道。」獄卒對他沒什麼好語氣,甚至不把他放在眼裡,留下食物就背對著他。

  絲毫不意外的人揚揚眉。

  安安靜靜地待到天明,鎖鏈的聲響傳來,隨即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他掀起眼皮,入眼便是乾陵悅焦急關懷的臉。

  都這樣了,還說不喜歡他。

  「你發燒嗎?」她擔驚受怕了一夜,就怕他發高燒,來不及救治。

  他仍然懶懶地靠在牆上,「不知。」

  「過來。」乾陵悅蹲下,抓著地牢門,招他過去。

  項天禮倒也聽話,撐起身子緩緩走過去,在她對面蹲下,垂下頭,將額頭伸向她。

  她熟練地拿手比對了一下,溫度還算正常,但不能不防。放下手後又拿了一粒藥強行餵在他嘴裡,等他吞下後才示意他掀起衣服。

  兩人已經默契到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的想法,他乖乖脫下衣服,讓她隔著門一一處理傷口。

  不遠處的獄卒看得瞠目結舌,大概也是頭一次看到這樣的操作。

  「我去給你拿身衣服。」乾陵悅化身老媽子,起身道。

  一旁的獄卒呵住她,「你當這裡是什麼?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她冷眼斜過去,獄卒嚇得後退一步,又仗著閆宵的發話,大著膽子,「他是犯人,你是犯人的妻子,等同於犯人。」

  這說辭讓乾陵悅倍感無語,她直接懟到獄卒跟前,「我有一百種方式讓你生不如死,你信嗎?」

  項天禮聽著她的威脅,覺得可愛,低低笑了一聲。

  她被笑得惱火,轉頭沖他呲了呲牙,又回頭一本正經地威脅,「你知道這是哪裡嗎?」說著一手按上他的脖子,在他愕然的神色中惡狠狠地,「這是大動脈。」

  獄卒瞪大眼。


  「只要我輕輕一割,」乾陵悅不知何時手裡多了一把小巧而鋒利的手術刀,「你就會血噴如柱,最終失血過多而死,神仙都救不了你。」

  她不像是開玩笑,手術刀冰涼的觸感令獄卒不敢輕易動作,其他人密切關注著這邊,擔心她做出出格的舉動。

  「讓我去給他拿套衣服。」乾陵悅冷著嗓音,不笑的時候眉眼鋒利,和項天禮一起久了,王妃的氣質渾然天成。

  獄卒迷迷糊糊地點頭答應。

  不出半刻,乾陵悅便拿著衣服回來,隔著門遞給項天禮,自覺轉身,掃了一眼還在探頭看的獄卒,拔高聲音,「看什麼看!」

  獄卒們被震懾住,竟然順著她的話轉過身。

  項天禮嘴角掛著微妙的笑,迅速換好衣服,將濕衣服「疊」在一起,放在門邊。

  她轉過身,看了地上的一坨,嫌棄地皺眉,「你就不能稍微疊一下衣服?」

  他跟著看過去,將「疊過了」三個字吞回肚子裡。

  「你打算怎麼辦?」她蹲下收衣服的時候小聲問道。

  要想閆宵良心發現放過他們是不可能的。

  「只能靠你了。」項天禮低聲道。

  「……嗯?」乾陵悅的手頓住,仿佛聽錯了,「靠我?」

  「我身陷囹圄,他們又人證物證聚在,你覺得我還有辦法嗎?」他大言不慚,且理直氣壯。

  她放下衣服,盯著他,「你是認真的嗎?」

  「嗯。」項天禮回應著她的視線。

  得到肯定回答的人蹲在他跟前,垂頭陷入沉思。

  並非沒有考慮過這樣的後果,她只是下意識認為項天禮總是會有後路。

  「你不行嗎?不行的話我可以飛鴿傳書給二哥。」項天禮並不打算勉強她,他給自己的確留了後路,只是費點時間而已。

  乾陵悅立即阻止他,「不,我可以。」

  事實上,她已經有了一個計劃,簡單粗暴。

  「放心,交給我。」完全想好的人神采奕奕,眼睛發亮,仿佛已經將狂妄自大的人踩在腳下。

  與項天禮達成共識,她迅速離開,在走之前還惡狠狠地警告了獄卒一句,「要是你們讓他格外受了傷,等著渾身潰爛致死吧。」

  得知乾陵悅去看望項天禮的蓮夫人早早等在她的住處,聽見她回來的響動,立刻迎上去,「王爺還好嗎?」

  「還好。」還有力氣和她開玩笑,證明身體健康。

  「我沒想到城主會做出這樣的事。」昨天並不是談話的好日子,把她帶回來之後蓮夫人叮囑了幾句便先離開。

  「真不巧,我想到了。」她從不掩飾自己對別人的厭惡,說完後對上蓮夫人略顯傷感的眼神,才換了語氣,「蓮夫人,這與你無關。」

  蓮夫人更加傷感,「不,如果我能果斷一些……」

  她傾身抱住她,怒火更加發不出來,安撫地拍拍她的背,半晌後才道,「你要是真的覺得過意不去,不如幫我約見一下城主,我有事和他商量。」

  「城主恐怕……」不會答應。蓮夫人只說了一半,後半句被她打斷。

  「沒關係,我只是需要和他堂堂正正見一面。」乾陵悅已經做好充分的準備。

  經過昨天的事情,她剛剛只是路過閆宵的寢宮就被侍衛多加防範,要直接見他是不可能的了。

  正巧蓮夫人送上門,該利用的還是得利用。

  蓮夫人本就心懷愧疚,又見她堅持,最後不出意外地答應,並迅速安排好了見面時間。

  好巧不巧只有晚膳後才有時間。

  結束政務的閆宵一進後院,便看到她沉靜地坐在石桌邊,一改張揚與固執,安安靜靜地喝著茶。

  「王妃好興致。」基於昨天發生的事,他對她暫時沒有報其他想法,淡定地問候。

  「等候您多時了。」她聞言回頭,燦然一笑,卸去防備的臉很是純真可愛。

  閆宵大方在她對面坐下,又吩咐下人換了一套全新的茶具和茶壺,還特意命人將點燃的香薰滅掉,一切處理好後才淡然地將一隻手擱在石桌面上。

  「王妃叫我來有何要事?」他聲音懶散,似乎成竹在胸,說完後又道,「若是求情,就算了。」


  乾陵悅笑得眉眼彎彎,「城主會錯意了,我當然知道。」

  「那……」

  「我只是來看看你昨晚睡得好不好,有沒有受到良心的譴責。」

  雖然還是笑眯眯的,但說的話卻令人咬牙切齒。

  閆宵已經領會過她嘴巴的霸道和氣人,縱然再三告誡自己不要當回事,但心裡還是憋著氣,皮笑肉不笑,「托王妃的福,睡得安穩。」

  「那就好,畢竟你之後應該都睡不好了。」乾陵悅眼看著他將手搭在石桌上,笑容逐漸奸詐。

  「什麼意思你?」直覺自己上了當,卻不知問題出在何處,閆宵巋然不動,「王妃莫要和我開玩笑。」

  「我可沒有。」她聳聳肩,嬉笑著起身,「是不是玩笑,明日您就知道了。」

  這藥粉她精心調配,雖然不是什麼厲害的東西,一旦嚴重,這樣的反覆潰爛可以跟隨一生,她相信閆宵如此好面子的人,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最關鍵的是,她有充足理由相信無人能解,至少新月里沒有;當然,如果有那就更好了。

  她想到蓮夫人說的話,眼神幽暗。

  不管閆宵怎麼做,她都有十足的把握抓到他的把柄。

  「王妃,你給我下毒?」在她走到門口時,閆宵陰森森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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