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你看這個鍋,又大又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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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敘話?」閆宵眉頭皺起一個「川」字,好端端地,蓮夫人怎麼會來找她,驀地想到飯桌上乾陵悅說完那番話之後她莫測的神色,他眼睛微眯起,徑直推開門。

  城主的喜怒一向無常,丫鬟垂著頭,雙手交疊在小腹前,不敢隨意招惹。

  「城主不是約了王爺在賞月?」早就做好心理準備的乾陵悅起身,盯著他的眼睛,多有逼問之意。

  她本就懷疑閆宵此舉有鬼,此刻他出現在這裡,正巧坐實了她的猜測,因此目光更加不善。

  「我剛處理完公務,路過此處就順便來看看,說不定可以和王爺一同前往。」閆宵說話毫無紕漏,言語之間完美解釋了他的動機。

  乾陵悅一個字都不信,若非蓮夫人在這裡,還不知道他要做出什麼事來。剛來城王府的場景歷歷在目,她不會傻到相信他的興趣短時間內就消失。

  她對男人多少還有點了解。

  「那太可惜了,王爺已經去了,您也趕緊去吧。」她利落地下逐客令,仿佛蓮夫人並不在邊上。

  閆宵看向蓮夫人,忽而放低聲音,似乎帶著關懷,「這幾日沒有見你,可是感到寂寞?」

  ……?這個人是個什麼東西?乾陵悅當即出聲為蓮夫人辯護,「那倒沒有,有我在,蓮夫人怎麼會感受到寂寞。」

  把女人當什麼了,覺得離了他就不能活?

  「我只是開開玩笑。」閆宵不知她為何忽然如此激進,下意識地為自己辯解。

  目睹全程的蓮夫人起身,打斷兩人的劍拔弩張,「我左右無事,便來找陵悅聊聊天,散散心,你快去陪王爺吧,沒有大事。」

  閆宵盯著莫名站在同一陣線的兩個女人,眼神幽深,非但沒有離開反而坐了下來,悠然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我已經讓人招待王爺了,遲些去也沒事。」

  乾陵悅警惕地看著他,追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二位隨我一同過去,今晚月色不錯。」他笑意不明,視線裡帶著冷意。

  蓮夫人悄悄握住她的手,安撫著她,「既是你與王爺的約定,我們女人家去像什麼話,王爺必然有很多想和你聊的,城主還是快去吧。」

  沒有想到大夫人會完全站在乾陵悅那邊,他挑眉,眼底有一閃而過的詫異和不悅,已經被她們拒絕,他繼續留下也沒有道理,將手裡的茶一飲而盡,「下次再敘。」

  「噔——」地放下杯盞,起身離開。

  乾陵悅望著他的背影,眼皮子直跳,總有不好的預感。

  她心中一緊,腦內飛速思考對策,卻聽到丫鬟面色猶豫,似乎難以啟齒,才鎮定下來,追問,「怎麼回事?」

  「安王爺他和漫夫人……」丫鬟的話沒有說完,乾陵悅大概猜到後面的意思。

  他和漫夫人?是他瞎了,還是漫夫人死皮賴臉?

  不,他不是在等閆宵賞月嗎?

  聞言她立刻衝出去,蓮夫人疾步跟上。

  一路上下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乾陵悅眉頭皺起,顯然項天禮被人設計了,可賞月是閆宵提出的,他只是赴約。

  到了出事地點,衛漫正抱著自己的衣服泫然欲泣,肩膀出已經被撕扯開,露出半邊香肩,閆宵抱著她溫聲安慰。

  而項天禮則渾身濕漉漉地坐在石桌邊,不知道是暈過去了還是在沉思。

  她快步走過去,在他跟前蹲下,抬頭望著他,「發生什麼事了?」

  他迷茫地與她對視,眼睛無法對焦。

  一看就是被下了藥。實在下作,乾陵悅忍了又忍,決定先給他解了藥性,行動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奇怪。

  項天禮一向謹慎,如果是酒水裡的毒,根本不可能。

  且衛漫看上去神色清明,應當不是桌上的糕點酒水。

  她小心觀察著四周,卻聽到衛漫在那邊啜泣著,「宵宵,我真的沒有對不起你,你讓我先招待王爺,我剛到,就被他撲在地上……」

  顯然已經燃完一段時間,恐怕就是算好了時間,等衛漫抵達時藥效剛好過去。

  項天禮雖然內力深厚,但才受了劍傷,又沒來得及好好休息,奔波勞累,即便有所警惕也是警惕尚未出現的閆宵,難怪中招。

  她心疼得不行,給他餵了醒神藥,又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他的身上,這才有空閒看向那邊已經哭作一團的衛漫。


  「宵宵,你可要為我做主啊。」她一口一個「宵宵」,說得仿佛遭到極大的侮辱,哭得梨花帶雨,後頭的侍衛都不忍直視。

  閆宵細聲安撫她,好不容易止住她的哭聲後回頭看向乾陵悅,「安王妃,王爺所為已經觸到我的底線。」

  乾陵悅好笑地瞪大眼,搖搖頭,牙尖反駁,「你對王爺做的事,也觸到了我的底線。」

  他眼神微暗,扶正衛漫道,「他對漫兒做的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衛漫配合地小聲哭泣,斷斷續續地為自己洗白,「宵宵,是他強迫我的,要不是我眼疾手快,將他推入水中,恐怕今夜就……就……」

  她被哭得心煩,直接拿起桌腳的香爐狠狠蹬在桌面上,「這又該如何解釋?」

  閆宵一瞬間閃過訝異,又很快收起,泰然自若,「府里各處都會有這樣的香爐,王妃拿這個是想證明什麼?」

  「你邀請王爺在先,隨後卻出現在我們住處,前腳剛走沒多久,後腳便傳來這樣的消息,你當我是傻子還是當蓮夫人是傻子?」其他人當然不可能向著她說話,她只能扯出蓮夫人。

  雖然這樣有些無恥,但她實在無法可想。

  別點到名的人站出來,侍衛丫鬟以及閆宵衛漫都看著她,等著她的發言。

  蓮夫人著實處在兩難的境地。

  如果為項天禮說話,她非常清楚隨之而來的流言會如何瘋傳。

  「此事確有蹊蹺,漫夫人不如仔細回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竭力保持中立,詢問衛漫。

  她似乎被嚇得不輕,此刻聽到她還在為別人說話,氣上心頭,「你巴不得我被人玷污,這樣你就可以藉機把我趕出城王府,誰知道這齣戲是不是你策劃的呢。」

  莫名背上一鍋的蓮夫人分外不悅,「如此低級的手段,你是在侮辱我嗎?」

  閆宵眼皮子抖了抖。

  圍觀的侍衛丫鬟只低垂著頭,假裝自己什麼都聽不見,心裡卻已經有了各自的猜測。

  「恕我直言,王爺斷然看不上你。」乾陵悅當然不會任由衛漫撒潑,接話道,「你說是王爺所為,那他是如何對待你的?」

  蓄意與受藥物刺激完全是兩種狀態,她不信衛漫分不清。

  遭到仔細盤問的衛漫眼神微閃,又覺得自己分外委屈,轉頭求助閆宵,「宵宵,我都已經這樣了,她還不肯放過我,讓我複述,這不是純粹羞辱我嗎?」

  無奈項天禮這時候還在清醒中,一句話都說不出。

  「我並非羞辱,」乾陵悅放緩語氣,試圖安撫她的情緒,「王爺的武功強弱我非常清楚,如果他真的有不軌的心思,你絕對逃不過,明白嗎?」

  她神奇的邏輯竟然奇怪地說服了大部分人,連閆宵都被迷惑了一秒,他很快清醒,「王妃的意思,是漫兒主動且有意陷害?」

  乾陵悅聳聳肩,沒有給出正面回答,這意思等同於默認。

  「真是個笑話,我閆宵的夫人竟然要蓄意勾搭王爺,」他冷笑著,一揮手,一個戰戰兢兢的丫頭被帶上來,她渾身哆嗦著,似乎很害怕這樣的場景。

  丫鬟磕磕絆絆地說著自己親眼面對的場景,「漫夫人剛到,王爺本來還在與她寒暄,突然就抱了上去,將她壓在地上,還……還撕扯她的衣服……」

  完了。乾陵悅望向那個丫鬟,人證物證具在,就差一個動機。

  閆宵很快自行補齊,「我知道王爺惱怒我娶了蓮兒,但這樣的報復手段未免太下三濫。」

  這下齊全了,全城王府的人都知道王爺為了報奪愛之仇燒了藏書閣、侮辱城主最疼愛的夫人。

  明日整個新月都會知道這件事,到時候不管他如何解釋,都是跳進黃河洗不清。

  閆宵根本沒打算讓他們回京。

  「來人,把王爺抓起來,帶到地牢。」他冷聲吩咐。

  「你沒有權力抓王爺。」乾陵悅攔在項天禮身前,閆宵只是一個小小的城主,爵位在王爺之下,有什麼資格對他動刑?

  他只是扯開嘴角冷笑一聲,「在新月,我就是法,若非看在王妃可愛的份上再三忍讓,你以為我會放任你們把城王府攪得一團糟嗎?」

  什麼狗屁理由,她瞪著她,分明是故意拖延時間,好設計挖陷阱,給他致命一擊。

  「城主,你是新月的法?這話你敢在皇上面前說嗎?」乾陵悅死死護主項天禮,不讓他被帶走,嘴裡還在據理力爭。

  閆宵眼中滿是不屑,「皇上?他恐怕管不到這裡的事。」

  「城主,我勸你做人留一線,不要太絕,畢竟多行不義必自斃。」她終於被惹怒,死死盯著眼前猖狂的人,聲線壓低,充滿警告。

  沒見過她如此肅穆,就連閆宵都被唬住,隨後才道,「王妃真是言重。」

  「我沒有開玩笑。」這並不是現代法律嚴明的社會,如果有必要,她會採取極端措施。

  蓮夫人忙出來打圓場,「也許有誤會,先不要動氣,等王爺清醒了再仔細詢問。」

  乾陵悅冷哼著回頭,摸了下項天禮的額頭,方才落水沒有及時保暖,不知道會不會受涼感冒。

  她想了想,避著侍衛從袖子裡拿出預防感冒的藥,給他餵了一顆,沒有看閆宵,沉聲著,「給他先換件衣服吧。」

  而侍衛理都不理,直接將人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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