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高考
華國中醫最享有盛名的當屬四門三堂。
四診堂，就是三堂之一。
因為四診堂如今的當家人年幼時曾隨著家人出國，在十年間舉步維艱，避到了家鄉甬市。
也正是如此，四診堂這些年淡出了人們的視野。
饒是如此，再提起四診堂，市中醫院的都院長也是震驚，餘妙音一個年輕醫生何德何能，能得到四診堂的橄欖枝。
「小姑娘，考慮清楚喲，四診堂避世十餘年，早已經不是當年的四診堂了。」
樊老善意地提醒道，他可不希望小姑娘興致勃勃地進堂後失望，「而且我們的醫館還只是在籌備階段，等開業還要個把月。」
都院長秒懂樊老是什麼意思，不就是拋出橄欖枝後又後悔了？所以藉口醫館還在籌備想要餘妙音知難而退。
「不管四診堂如何，我都願意加入四診堂。」
前世，她拜師加入四診堂的時候，四診堂早已經落寞，已經被四門三堂除名，被一個後起之秀給超越，徹底跌出神壇。要不然後來等師祖去世後，樊老也不會去醫院上班。
因為那時候，四診堂根本沒有那麼多病人，不需要那麼多的醫生。
樊老被餘妙音堅定的眼神閃了心，這小姑娘有一顆赤忱之心……罷了，都是緣分。
他來縣城是來見一個老友的，恰好在火車上遇到了都院長，都院長說起東海縣最近有個年輕醫生風頭正旺，他想要去挖人來他們市中醫院。樊老許久沒見過好苗子，也是來了興致，就厚著臉皮跟著來了。
沒想到，竟然因為他的偶然出現壞了小姑娘的前程……
罷了，如今小姑娘願意加入四診堂，只要小姑娘願意，他就給小姑娘介紹個師父，也算是了了這因果。
「那等醫館籌備好了，我再聯繫你。」
餘妙音應了，手寫了一個辦公室號碼塞給樊老。
樊老被紙條塞得一愣，繼而低低地笑開了：「放心，我們四診堂重諾，答應了事情一定會辦到。」
餘妙音被樊老調侃得紅了臉，「我不是不相信樊老，我就是怕您貴人事忙，把我給忙忘了。」
都院長意外餘妙音的直率和真性情，隱隱開始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太過武斷了？
「余醫生，四診堂都還在籌備階段，你要不要先來我們醫院坐幾天診？」
都院長想要再給餘妙音一個機會，若是她真的專業過硬，又不搞事情，他可以把餘妙音的工作關係轉到他們醫院。
餘妙音想也不想地拒絕了，「都院長，我已經跟樊老說好加入四診堂了，其他單位我就不去了。」
樊老聽著聽著，就感覺自己有被催到。「回去我就敦促人快點把醫館的地址定下來。」
餘妙音：……
但凡換一個人，都不會去一個地址都沒定下來的醫館上班。
餘妙音和章院長一道兒送都院長和樊老出了醫院，等人走後，章院長才道：「你想好了？確定要去四診堂？」
早些時候，市中醫院就想要挖餘妙音，章院長就已經找餘妙音談過。
兩人都很清楚，餘妙音窩在縣一院會影響她未來的發展，但是中醫院只想借調一段時間那就算了。
市中醫院被拒後，沒少打聽餘妙音的醫術。
越打聽，就越想要挖餘妙音，這不，才有了今日都院長親自出馬挖人談福利，只是沒想到被四診堂給挖了牆角。
餘妙音點頭，「我做夢都想加入四診堂。可以這麼說，所有的醫院都是我的跳板，最後的最後，我只想加入四診堂。」
這一世，她會竭盡全力，不願讓四診堂再泯然於眾。
見餘妙音這般說，章院長也不再多勸。餘妙音還年輕，就算走一段彎路也無妨。
餘妙音確定要離開縣一院後，章院長就開始通過各種關係找兒科醫生……
這日子一晃就到了七月。
高考的日子就在七月七日至九日，余哲天天沒命地學習。
餘妙音勸了又勸，讓他放輕鬆，但是不管用。等餘妙音一睡覺，余哲就起來看書做題。
餘妙音沒辦法，只能將余奶奶接來了縣裡，天天陪余哲睡。
余奶奶年紀大了覺輕，余哲一起來，余奶奶就會被吵醒，多來幾次余哲也就不掙扎了。
如此，到了七月七日，余哲的氣色眼見地好了起來。
余哲的考場就在縣一中，餘妙音和余奶奶來送考，叮囑余哲仔細些：「咱把會做的題的分數一定要拿到，不會做的也要寫滿……」
余哲點頭，「我知道，我的急診老師們都說過。」
自打被餘妙音帶去自習室學習後，只要急診室不忙，余哲都會去自習室蹭課。
餘妙音為了感謝急診醫生們的傾囊相助，沒少給他們帶夜宵，還免費給他們和他們的家人問診治病調養身體。
如此一來，急診醫生們教導余哲更是用心。
年輕醫生們都是一個個從大學裡考出來的，學醫分數又高，說是天之驕子都不為過，那麼多天之驕子教導余哲，余哲自然是進步飛速。
餘妙音見余哲心裡有數，才擺擺手讓他趕緊進去熟悉考場。
余哲隨著同學們進入了考場。
餘妙音見余哲消失在學校里，剛想扶著余奶奶回家休息，就看到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慢慢地往學校門口挪動。
是陳曼曼。
學校的女教師忙扶住陳曼曼，「陳曼曼同學，陳良宵呢？他怎麼不扶你去考場？」
陳曼曼笑著撩起耳邊的碎發，「我在4號考場，他在6號考場，我們不同考場，他不方便送我。再說，我大著肚子怕被人撞到，就晚一點進考場。」
女教師嘆了一口氣，也知道很多話不適合現在說。
「好好考試。」
「只要考出去了，以後就有大好的前途！」
陳曼曼輕輕點頭，一步一步走得堅毅。
有孕婦參加高考，不少送考的家長都忍不住將視線落在陳曼曼的身上。
「我聽我家孩子說，他們學校有個復讀生是孕婦，有一次模擬考考了文科班第一，上個好大學輕輕鬆鬆。」
「你這消息落伍了，我聽說後來幾次模擬考那個復讀生一次比一次考得差，就是中專都是擦線的。聽說是因為遭家暴了，無心學習了，老師找她談話了幾次都不管用。聽說她還一度不想參加高考了，要不是老師請她男人說項才回了學校。」
「我也聽說了，就是那復讀生命不好，從小被親生父母丟棄，被鄉下人撿了去養大，從小當童養媳一樣幹活，還得幫他們家傳宗接代……」
「可憐見的，要是我家孩子成績這麼好，我是要星星絕不給月亮……」
餘妙音是沒想到，陳曼曼上著學還能替自己捏人設。
只是讓餘妙音意外的是，陳曼曼成績這麼好，她都沒聽余哲提過一嘴。
不用想，一定是陳曼曼成績太好，余哲不想提。
余奶奶也聽了一耳朵：「看不出來啊，陳曼曼竟然還是讀書的料，她都能是考上大學了，那陳良宵是不是一定穩穩地上大學了？」
余奶奶的八卦消息有點滯後啊，她還停留在陳家人在村子裡吹噓陳良宵將會是他們陳家村的大學生。
「陳良宵麼，我哥能考上大學，他都考不上。」
余哲沒提過陳曼曼，卻是沒少提陳良宵。
華光苑小區房子賣完後，容敘就解散了銷售團隊，只說等下一個小區建成後他們可以再來。
陳良宵也在華光苑買了房子，本來擔心房貸會成為一個負擔，一打聽他們公司已經拿了地，最遲今年年底就有新小區可以賣，他的心也穩了下來。
所以，陳良宵也回了學校上課。原本陳良宵都不咋回學校上課，自然也不怎麼考試，這一回來一考試就全懵了。
一點都不誇張，全校倒數。
畢業班的同學誰不是埋頭學習，陳良宵以為自己是個天才就靠陳曼曼晚上補習個一兩個小時就能考上大學。
模擬考成績一出來，學校就找了陳良宵談話，話里話外要陳良宵專心學習，一個學生還是要以學習為重……
陳良宵被訓了一臉，回家就找陳曼曼撒氣。
「陳曼曼，你是不是故意藏私，不想我考上大學！」
「為什麼你輔導的朱家寶進步這麼大，就我還是墊底的！」
不管陳曼曼如何解釋，陳良宵都聽不進去。
不要問餘妙音是怎麼知道的，因為陳良宵他租的房子不隔音，他的隔壁正好也是縣一中的學生租的，還是母親陪讀。
再加上陳曼曼身上有傷，更是證明了傳言。
陳曼曼懷孕上學還要做家教賺錢養家，而陳良宵這個廢物只會打罵人，半點兒都不心疼給他家傳宗接代的童養媳。
餘妙音給余奶奶更新了八卦消息，余奶奶聽得一愣一愣的。
一連考了三天，余哲從一開始的精神抖擻到最後一日的焉巴巴，回到家後什麼也沒說，狂灌了三杯水後倒床上就睡。
奈何喝了太多水，剛眯了一會就得起來上廁所，搞得余哲自己都火大。
餘妙音看得搖頭，說實話，這就腦子想要考上大學挺難的。
余奶奶深以為然，但是到底心疼孫子，等余哲睡著後將電風扇開小了一些。
「這一晃眼，又是一年，也不知道今年會不會考上。」
余奶奶受余爺爺的玄學影響，向來心大，要不然也不能由著余哲這半大小子考了一年又一年。
「今年本來就沒學多久，方校長說了，我哥進步神速，今年要是沒考上明年繼續努力。再說我哥要報考的道家學院本來就沒幾個學生報考，說不定還能降分呢。」
三兩句，余奶奶就有被安慰到。
「阿弛呢，最近有沒有寄信回來。」
餘妙音點頭，「嗯，早幾天就收到一封，說我哥要高考了，祝他成功。」
「那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餘妙音搖頭，「還沒。」
陳今弛一走就是三個月，商場已經初具模樣，陳今弛還沒有回來，就是連電話都很少。
但是信，卻是沒少寄。陳今弛保持著每天寫信，每個星期寄信的進度，就算是相隔千里，滯後半個月，她依舊能知道陳今弛每天在忙什麼……
「阿弛在外肯定吃了不少苦……」
此時，深市。
陳今弛與容敘正在供銷社門口，他們看著附近的老百姓們拿著各種票券瘋狂地擠進供銷社裡，生怕擠得晚了，就買不到什麼東西了。
造成這一切的正是一則新策。
上頭在深市試點取消票券供應，這意味著深市以後所有的票券都將沒用了，以後買東西將不憑票。
按說，這是好事情。
但是老百姓們都怕了，因為十幾年前困難時期就是有票也買不到東西！他們生怕取消票券也跟那時候一樣，他們是餓怕了也窮怕了，所以才會一擁蜂地擠去把錢票換成東西糧食放在家裡。
陳今弛最近一直往返於港城深市，他卻敏銳地覺得取消票券是一種趨勢。
深市試點，意味著其他地方也將跟上。
這對於陳今弛來說，是一個機會。
一個商場開業的好機會！
不必新潮，只要實用！
南下三個月，他一直在尋找貨源，尋找機會，他一直只是冷眼看著一切，直到今天，他知道他等的機會來了！
陳今弛決定去滬市！
全國棉布產量滬市穩居第一，還有各種日用品……
陳今弛跟時間賽跑，他要在全國推行新策時囤好全部的貨源！
買好火車票後，陳今弛就打了電話給餘妙音。
「音音，讓江渙幫我建幾個大倉庫，一定要快！半個月後，所有的貨都會發回東海縣。」
接到陳今弛的電話後，餘妙音也沒有多問就應了。
中午休息時，她就去了工地，將陳今弛的要求傳達給了江渙和魯隊長。
半個月後，第一批印著牡丹花的粗棉布被運回了倉庫，陳今弛還沒回來。
第二批軍綠色的粗棉布被運回倉庫，陳今弛還沒回來。
第三批各種鮮艷花色被運回倉庫，陳今弛依舊沒回來。
……
數不清第幾批的日用品被運回來時，偌大的六個倉庫都被填滿，陳今弛終於回來了。
餘妙音在火車站接到陳今弛時，就知道陳今弛的商場要開業了。
四診堂，就是三堂之一。
因為四診堂如今的當家人年幼時曾隨著家人出國，在十年間舉步維艱，避到了家鄉甬市。
也正是如此，四診堂這些年淡出了人們的視野。
饒是如此，再提起四診堂，市中醫院的都院長也是震驚，餘妙音一個年輕醫生何德何能，能得到四診堂的橄欖枝。
「小姑娘，考慮清楚喲，四診堂避世十餘年，早已經不是當年的四診堂了。」
樊老善意地提醒道，他可不希望小姑娘興致勃勃地進堂後失望，「而且我們的醫館還只是在籌備階段，等開業還要個把月。」
都院長秒懂樊老是什麼意思，不就是拋出橄欖枝後又後悔了？所以藉口醫館還在籌備想要餘妙音知難而退。
「不管四診堂如何，我都願意加入四診堂。」
前世，她拜師加入四診堂的時候，四診堂早已經落寞，已經被四門三堂除名，被一個後起之秀給超越，徹底跌出神壇。要不然後來等師祖去世後，樊老也不會去醫院上班。
因為那時候，四診堂根本沒有那麼多病人，不需要那麼多的醫生。
樊老被餘妙音堅定的眼神閃了心，這小姑娘有一顆赤忱之心……罷了，都是緣分。
他來縣城是來見一個老友的，恰好在火車上遇到了都院長，都院長說起東海縣最近有個年輕醫生風頭正旺，他想要去挖人來他們市中醫院。樊老許久沒見過好苗子，也是來了興致，就厚著臉皮跟著來了。
沒想到，竟然因為他的偶然出現壞了小姑娘的前程……
罷了，如今小姑娘願意加入四診堂，只要小姑娘願意，他就給小姑娘介紹個師父，也算是了了這因果。
「那等醫館籌備好了，我再聯繫你。」
餘妙音應了，手寫了一個辦公室號碼塞給樊老。
樊老被紙條塞得一愣，繼而低低地笑開了：「放心，我們四診堂重諾，答應了事情一定會辦到。」
餘妙音被樊老調侃得紅了臉，「我不是不相信樊老，我就是怕您貴人事忙，把我給忙忘了。」
都院長意外餘妙音的直率和真性情，隱隱開始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太過武斷了？
「余醫生，四診堂都還在籌備階段，你要不要先來我們醫院坐幾天診？」
都院長想要再給餘妙音一個機會，若是她真的專業過硬，又不搞事情，他可以把餘妙音的工作關係轉到他們醫院。
餘妙音想也不想地拒絕了，「都院長，我已經跟樊老說好加入四診堂了，其他單位我就不去了。」
樊老聽著聽著，就感覺自己有被催到。「回去我就敦促人快點把醫館的地址定下來。」
餘妙音：……
但凡換一個人，都不會去一個地址都沒定下來的醫館上班。
餘妙音和章院長一道兒送都院長和樊老出了醫院，等人走後，章院長才道：「你想好了？確定要去四診堂？」
早些時候，市中醫院就想要挖餘妙音，章院長就已經找餘妙音談過。
兩人都很清楚，餘妙音窩在縣一院會影響她未來的發展，但是中醫院只想借調一段時間那就算了。
市中醫院被拒後，沒少打聽餘妙音的醫術。
越打聽，就越想要挖餘妙音，這不，才有了今日都院長親自出馬挖人談福利，只是沒想到被四診堂給挖了牆角。
餘妙音點頭，「我做夢都想加入四診堂。可以這麼說，所有的醫院都是我的跳板，最後的最後，我只想加入四診堂。」
這一世，她會竭盡全力，不願讓四診堂再泯然於眾。
見餘妙音這般說，章院長也不再多勸。餘妙音還年輕，就算走一段彎路也無妨。
餘妙音確定要離開縣一院後，章院長就開始通過各種關係找兒科醫生……
這日子一晃就到了七月。
高考的日子就在七月七日至九日，余哲天天沒命地學習。
餘妙音勸了又勸，讓他放輕鬆，但是不管用。等餘妙音一睡覺，余哲就起來看書做題。
餘妙音沒辦法，只能將余奶奶接來了縣裡，天天陪余哲睡。
余奶奶年紀大了覺輕，余哲一起來，余奶奶就會被吵醒，多來幾次余哲也就不掙扎了。
如此，到了七月七日，余哲的氣色眼見地好了起來。
余哲的考場就在縣一中，餘妙音和余奶奶來送考，叮囑余哲仔細些：「咱把會做的題的分數一定要拿到，不會做的也要寫滿……」
余哲點頭，「我知道，我的急診老師們都說過。」
自打被餘妙音帶去自習室學習後，只要急診室不忙，余哲都會去自習室蹭課。
餘妙音為了感謝急診醫生們的傾囊相助，沒少給他們帶夜宵，還免費給他們和他們的家人問診治病調養身體。
如此一來，急診醫生們教導余哲更是用心。
年輕醫生們都是一個個從大學裡考出來的，學醫分數又高，說是天之驕子都不為過，那麼多天之驕子教導余哲，余哲自然是進步飛速。
餘妙音見余哲心裡有數，才擺擺手讓他趕緊進去熟悉考場。
余哲隨著同學們進入了考場。
餘妙音見余哲消失在學校里，剛想扶著余奶奶回家休息，就看到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慢慢地往學校門口挪動。
是陳曼曼。
學校的女教師忙扶住陳曼曼，「陳曼曼同學，陳良宵呢？他怎麼不扶你去考場？」
陳曼曼笑著撩起耳邊的碎發，「我在4號考場，他在6號考場，我們不同考場，他不方便送我。再說，我大著肚子怕被人撞到，就晚一點進考場。」
女教師嘆了一口氣，也知道很多話不適合現在說。
「好好考試。」
「只要考出去了，以後就有大好的前途！」
陳曼曼輕輕點頭，一步一步走得堅毅。
有孕婦參加高考，不少送考的家長都忍不住將視線落在陳曼曼的身上。
「我聽我家孩子說，他們學校有個復讀生是孕婦，有一次模擬考考了文科班第一，上個好大學輕輕鬆鬆。」
「你這消息落伍了，我聽說後來幾次模擬考那個復讀生一次比一次考得差，就是中專都是擦線的。聽說是因為遭家暴了，無心學習了，老師找她談話了幾次都不管用。聽說她還一度不想參加高考了，要不是老師請她男人說項才回了學校。」
「我也聽說了，就是那復讀生命不好，從小被親生父母丟棄，被鄉下人撿了去養大，從小當童養媳一樣幹活，還得幫他們家傳宗接代……」
「可憐見的，要是我家孩子成績這麼好，我是要星星絕不給月亮……」
餘妙音是沒想到，陳曼曼上著學還能替自己捏人設。
只是讓餘妙音意外的是，陳曼曼成績這麼好，她都沒聽余哲提過一嘴。
不用想，一定是陳曼曼成績太好，余哲不想提。
余奶奶也聽了一耳朵：「看不出來啊，陳曼曼竟然還是讀書的料，她都能是考上大學了，那陳良宵是不是一定穩穩地上大學了？」
余奶奶的八卦消息有點滯後啊，她還停留在陳家人在村子裡吹噓陳良宵將會是他們陳家村的大學生。
「陳良宵麼，我哥能考上大學，他都考不上。」
余哲沒提過陳曼曼，卻是沒少提陳良宵。
華光苑小區房子賣完後，容敘就解散了銷售團隊，只說等下一個小區建成後他們可以再來。
陳良宵也在華光苑買了房子，本來擔心房貸會成為一個負擔，一打聽他們公司已經拿了地，最遲今年年底就有新小區可以賣，他的心也穩了下來。
所以，陳良宵也回了學校上課。原本陳良宵都不咋回學校上課，自然也不怎麼考試，這一回來一考試就全懵了。
一點都不誇張，全校倒數。
畢業班的同學誰不是埋頭學習，陳良宵以為自己是個天才就靠陳曼曼晚上補習個一兩個小時就能考上大學。
模擬考成績一出來，學校就找了陳良宵談話，話里話外要陳良宵專心學習，一個學生還是要以學習為重……
陳良宵被訓了一臉，回家就找陳曼曼撒氣。
「陳曼曼，你是不是故意藏私，不想我考上大學！」
「為什麼你輔導的朱家寶進步這麼大，就我還是墊底的！」
不管陳曼曼如何解釋，陳良宵都聽不進去。
不要問餘妙音是怎麼知道的，因為陳良宵他租的房子不隔音，他的隔壁正好也是縣一中的學生租的，還是母親陪讀。
再加上陳曼曼身上有傷，更是證明了傳言。
陳曼曼懷孕上學還要做家教賺錢養家，而陳良宵這個廢物只會打罵人，半點兒都不心疼給他家傳宗接代的童養媳。
餘妙音給余奶奶更新了八卦消息，余奶奶聽得一愣一愣的。
一連考了三天，余哲從一開始的精神抖擻到最後一日的焉巴巴，回到家後什麼也沒說，狂灌了三杯水後倒床上就睡。
奈何喝了太多水，剛眯了一會就得起來上廁所，搞得余哲自己都火大。
餘妙音看得搖頭，說實話，這就腦子想要考上大學挺難的。
余奶奶深以為然，但是到底心疼孫子，等余哲睡著後將電風扇開小了一些。
「這一晃眼，又是一年，也不知道今年會不會考上。」
余奶奶受余爺爺的玄學影響，向來心大，要不然也不能由著余哲這半大小子考了一年又一年。
「今年本來就沒學多久，方校長說了，我哥進步神速，今年要是沒考上明年繼續努力。再說我哥要報考的道家學院本來就沒幾個學生報考，說不定還能降分呢。」
三兩句，余奶奶就有被安慰到。
「阿弛呢，最近有沒有寄信回來。」
餘妙音點頭，「嗯，早幾天就收到一封，說我哥要高考了，祝他成功。」
「那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餘妙音搖頭，「還沒。」
陳今弛一走就是三個月，商場已經初具模樣，陳今弛還沒有回來，就是連電話都很少。
但是信，卻是沒少寄。陳今弛保持著每天寫信，每個星期寄信的進度，就算是相隔千里，滯後半個月，她依舊能知道陳今弛每天在忙什麼……
「阿弛在外肯定吃了不少苦……」
此時，深市。
陳今弛與容敘正在供銷社門口，他們看著附近的老百姓們拿著各種票券瘋狂地擠進供銷社裡，生怕擠得晚了，就買不到什麼東西了。
造成這一切的正是一則新策。
上頭在深市試點取消票券供應，這意味著深市以後所有的票券都將沒用了，以後買東西將不憑票。
按說，這是好事情。
但是老百姓們都怕了，因為十幾年前困難時期就是有票也買不到東西！他們生怕取消票券也跟那時候一樣，他們是餓怕了也窮怕了，所以才會一擁蜂地擠去把錢票換成東西糧食放在家裡。
陳今弛最近一直往返於港城深市，他卻敏銳地覺得取消票券是一種趨勢。
深市試點，意味著其他地方也將跟上。
這對於陳今弛來說，是一個機會。
一個商場開業的好機會！
不必新潮，只要實用！
南下三個月，他一直在尋找貨源，尋找機會，他一直只是冷眼看著一切，直到今天，他知道他等的機會來了！
陳今弛決定去滬市！
全國棉布產量滬市穩居第一，還有各種日用品……
陳今弛跟時間賽跑，他要在全國推行新策時囤好全部的貨源！
買好火車票後，陳今弛就打了電話給餘妙音。
「音音，讓江渙幫我建幾個大倉庫，一定要快！半個月後，所有的貨都會發回東海縣。」
接到陳今弛的電話後，餘妙音也沒有多問就應了。
中午休息時，她就去了工地，將陳今弛的要求傳達給了江渙和魯隊長。
半個月後，第一批印著牡丹花的粗棉布被運回了倉庫，陳今弛還沒回來。
第二批軍綠色的粗棉布被運回倉庫，陳今弛還沒回來。
第三批各種鮮艷花色被運回倉庫，陳今弛依舊沒回來。
……
數不清第幾批的日用品被運回來時，偌大的六個倉庫都被填滿，陳今弛終於回來了。
餘妙音在火車站接到陳今弛時，就知道陳今弛的商場要開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