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審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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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知府為官多年,也斷過無數案子,今天很快就捋順案情。

  先到的是大牢里關押的韓夢舟。

  再是陳景銘一家,還有陳家村人過來作證。

  府差稟報,「大人,我等未曾走到陳家,陳家人被衙役帶走,幸有帶路衙差認出」。

  原知府面色平靜,「可知是誰所為」?

  府差,「青雲縣茅縣丞」。

  茅縣丞冷汗直冒。

  原知府驚堂木一拍,「昨日有人去府城為陳家鳴冤,本官特為此而來」。

  「陳氏有何冤情儘管說來」。

  陳景銘看一眼父兄,搶先開口。

  「見過大人,草民陳景銘是陳家次子,昨日一眾官差至我家桑果園,手持一文書,揚言,桑果園所種之物珍貴,陳家隱瞞不實,田地另賣他人,草民家人與其理論,被抓入大牢,遂封鎖桑果園」。

  「昨日申時,草民隨父親至縣衙喊冤,未能如願,跪地哭訴無果,含冤而歸」。

  「今日晨時初,又來數位差官,言說,我們家犯了大罪,要全家入獄,然草民一家不知犯了何罪,問他們,只說我家錯在掙了銀錢,有人想要,僅此而已」。

  趙昭:喊冤,銀錢,有人想要。

  原知府點頭,說的不錯,簡單明了,直戳要害。

  張縣令閉了閉眼,完了,一個失職之罪跑不了了。

  茅縣丞:他說是差官,跟我沒關係。

  原知府,「帶昨日衙差」。

  不一會人帶來了,那人忐忑跪下,就聽到知府問話。

  「下跪何人,奉誰的令去陳家村抓人,昨日所持文書可在」?

  「小的許平,是許昌讓我去陳家村抓人的,文書是茅縣丞給的,昨日已歸還茅縣丞」。

  茅縣丞,「你胡說八道,本官為官清廉,不曾做過」。

  「許昌是誰,也是官吏」?

  「許昌是茅縣丞小舅子,他覬覦陳家產業,想要奪取,就跟茅縣丞密謀用假文書竊取陳家桑果園」。

  許平被茅縣丞嚇到了,要是茅縣丞脫罪他就會死,那還不如把他招出來,他頂多挨頓板子。

  茅縣丞急赤白臉,「一派胡言,你污衊本官」。

  「帶許昌」。

  沒多久許昌帶到,就是鼻青臉腫,說話漏風。

  許昌成了公堂一景。

  「許昌你是如何謀奪陳家產業,如實招來,免得皮肉受苦」。

  許昌渾身哪哪都疼,「知府大人,草民不敢,草民是個老實人,哪能做出奪人產業的事」。

  韓夢舟立馬指證,「知府大人他說謊,昨天草民在大牢,就是他帶人威脅草民,要草民交出產業銀子,還說縣丞得了銀子就饒我一命,我不同意他就鞭打草民」。

  許昌聽到韓夢舟聲音渾身就是一抖,天殺的,是哪個凶人?

  「許昌你招不招,來呀,大刑伺候」。

  上來幾個衙役就把許昌按住了,往外一拖,許昌就嚇尿了。

  「我招,我說,我什麼都說」。

  茅縣丞瑟瑟發抖,完了。

  許昌真不愧是茅縣丞小舅子,知道的就是多。

  原來,茅縣丞到了青雲縣,就想摟錢財,小舅子貼心把所有有錢人過了一遍。

  有錢商鋪都是有勢力倚靠,若不起。

  後來相中了日進斗金茗裳紡,知道周家也有份就放棄了。

  這時候一個人出現了,他就是陳從文。

  據陳從文所說,陳家還有一個桑果園,每年種西瓜,賣了很多銀子,茅縣丞心動了。

  茗裳紡就是陳家供貨,只要奪了陳家桑果園就行。

  於是他們先買通周家管事,然後把陳大公子抓走,剩下陳家老弱投訴無門,侵占陳家產業萬無一失。

  「怎知昨日抓錯人,人沒威脅到,還把我打了一頓」。

  陳繼銘陳景銘………

  韓夢舟……

  眾人………………


  打的好。

  「傳陳從文」。

  過了一刻鐘陳從文帶到。

  陳從文跟許昌一個模樣,青青紫紫的腫著臉。

  大堂看熱鬧的人,一時又開始議論。

  「陳從文,你是如何給許昌出主意,如何謀取陳貴山產業,從實招來」。

  陳從文低著頭,滿眼不甘心,想著怎麼脫罪。

  「大人,許昌冤枉我,我也是陳家村人,為何要害陳貴山,我只是在許昌面前提過,陳貴山發了財,掙下好大家業,許昌自己貪心做下惡事,與草民無干」。

  許昌不可置信,指著陳從文,「你、你、你胡說,你說陳繼銘挑唆親爹過繼,還坑了你家二百兩銀子,要走了日進斗金的桑果園,陳繼銘家業都是騙得你們家銀子置下的」。

  茅縣丞狂點頭,「對,陳家不是個好人,大人不要被他們蒙蔽了」。

  陳繼銘聽不下去了,「大人,我父親過繼一事陳氏族長可講明原由」。

  原知府,「陳族長可在」?

  陳氏族長上公堂,「陳貴山過繼這事我們都在場,當年陳貴河去府城欠了銀子回來。

  人家債主要銀一百兩,陳貴河一家不想法子還錢,反而欺負分家的兄弟,逼著陳貴山拿一百兩銀子,一家人逼的陳貴山毫無退路。

  陳大樹就動了過繼心思,讓陳貴山出了兩百兩養老銀子,把他過繼出去。那陳貴河也是心黑,把分家的房子田地都要回去不說,還要人家買的荒地……

  大人,小老兒句句屬實,不敢欺瞞」。

  原知府厭惡的看一眼陳從文,這種人還有童生功名,這次一定要擼了。

  「陳從文巧言厲色,慫恿許昌謀奪他人家業,剝奪童生功名,杖四十」。

  陳從文跌坐在地。

  衙差把陳從文拖了下去。

  原知府瞥一眼茅縣丞,「茅縣丞你可知罪」?

  茅縣丞搖頭否認,「下官何罪之有」?

  「陳從文下官不認識,許昌自說自話,許平空口白牙,我沒有貪圖陳家產業,都是許昌所為,還望大人還我清白」。

  許昌滿臉不可置信,「姐夫我……大人饒命啊」。

  大堂眾人:臥槽,這都不認,就差把他底褲扒了,還狡辯?

  原知府正氣凜然,「茅縣丞證據確鑿,你還抵賴,來呀,把今天私自去陳家抓人衙差帶來」。

  又帶進來了一批人。

  「我等奉茅縣丞之命去陳家村抓人,茅縣丞說了事成之後給我們每人一百兩銀子」。

  茅縣丞咬牙堅持,「沒評沒據別瞎說,我堂姐是康王側妃,你們不能污衊我」。

  誰知那人拿出一物,「這是早上茅縣丞給的」。

  原知府,「呈上來」。

  「這是茅縣丞要卑下抓到陳家人後,讓他們簽訂轉讓茗裳紡分成的契約書,因陳家村人一直跟著,卑下沒找到機會,現在交於知府大人,望大人從輕發落我等」。

  茅縣丞傻眼了,這,他怎麼真敢拿出來。

  原知府滿意點頭,「茅縣丞你辯無可辯,還不認罪」?

  茅縣丞跪在地上,「大人,下官一時糊塗,您看在茅廁妃面子上,放我一回」。

  原知府搖頭,「茅縣丞你怎麼能給康王爺摸黑呢,康王爺乃是大齊王爺,不是給貪官污吏做幫凶的」。

  茅縣丞「……你放我一回,茅側妃會記得這份情分」。

  原知府汗毛直豎,「茅縣丞慎言,我是地方官員,不認識茅側妃」。

  「來人,摘去烏沙打入大牢」。

  原知府手心冒汗,好傢夥,坑人無度啊。

  「張縣令,任由屬官侵占百姓產業,畏懼強權,現停職悔過,等中書省定奪」。

  張縣令臉色發白,「謝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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