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昭告天下,他是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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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以川微微側目。

  荀言手裡的酒瓶在掌心微微轉動,老闆娘的眉頭皺了皺,酒館裡的氣氛一瞬間緊繃起來。

  酒瓶不輕不重地在桌面上磕了一下,發出一聲輕響。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秦以川突然以迅雷之勢反手將女孩手裡的槍奪了過來,溫柔又冷漠地抵在女孩的額頭上。

  小酒館頓時一片譁然。所有人神經一緊,卻沒有人敢再上前一步。

  秦以川:「小姑娘家家的,不上學,學別人玩什麼古惑仔遊戲?」

  小姑娘的眼神像蛇一樣盯著他,秦以川笑了一下,將槍收回來揣進衣袋裡。那女孩又要動作,被老闆娘舉手制止。

  老闆娘:「你們兩個來我這裡,到底想做什麼?」

  荀言:「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只不過想借你的情報網傳遞一個消息。」

  老闆娘:「我這的規矩你知道。要傳消息,必須先付出讓我認可的代價。」

  荀言:「我知道,但是我不在乎。」

  老闆娘:「這個時候不守規矩,撕破臉對你也不好,我希望你想清楚。」

  荀言:「我記得你在海島之外,還有一個女兒,今年才剛剛四歲,你的丈夫是個援非的教師,他和女兒都以為你在船上工作,所以才需要經常出海並且幾乎不在家。因為你不敢讓他們知道你是做什麼的,所以在經濟方面,你的家庭略顯窘迫,你女兒的生日願望是五歲的時候可以得到一個價值五百元的玩具娃娃。這個願望,我已經提前替她實現了。最近如果有時間和女兒進行視頻通話的話,她應該會很高興的和你分享她的禮物。」

  老闆娘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鐵青。

  荀言:「需要我給你三十秒的時間考慮嗎?」

  老闆娘死死盯著他,剛剛的消息周圍的人只聽了第一句就立刻自覺地散開。家人大多是需要藏起來的軟肋,探聽別人家裡事更是鯊群生存的禁忌。

  桌邊只剩下了四個人。那個還沒成年的小姑娘眼神陰沉地盯著荀言,像是隨時準備發起攻擊的小豹子。老闆娘喝了小半瓶的啤酒將臉上的情緒壓下去,問:「你想傳什麼消息?往哪邊傳?提前說好,我的情報網營業範圍不包括官方,如果你要向警局或者綠蘿傳消息,很抱歉我做不到。」

  荀言:「告訴倖存者,我想見他。」

  老闆娘:「想見她的話,你可以親自去聯絡,何必大費周章地來我這兜圈子?」

  荀言:「因為我要讓你告訴所有人,我要見倖存者。」

  荀言見此也不多留,站起來就要走,老闆娘:「等等。」

  荀言回頭。

  老闆娘:「他是顧瑾之的人,我不覺得他可信。」

  荀言:「我不覺得所有人可信。」

  老闆娘不說話了。一直等到荀言和秦以川離開,小酒館裡的人雖然頻頻往這邊看,卻沒有一個人敢靠近。小女孩不甘心地拉拉老闆娘的袖子:「我的槍。」

  老闆娘捏了捏小女孩的臉,有一點心不在焉:「槍我會再給你配一把更好的。替我準備一下衣服,我去見個人。」

  小女孩顯然並不願意換槍,但沒有再多糾纏,沉著小臉不情不願地走了。

  海島上沒有硬化地,到處都是鬆軟的白沙,秦以川深一腳淺一腳地跟在荀言身邊,擺弄著從女孩手裡搶過來的槍:「這地方的軍火都是從哪來的?這槍改裝得非常好,在保持原有威力的前提下最大限度地減少了後坐力,給一看就未成年的小姑娘用再合適不過。」

  荀言:「槍是鳳凰親自改的,這世界上只此一把。那個小姑娘是鳳凰從一艘觸礁漁船上救回來的,當時那艘船被困了將近十天,又遇上了暴風雨,整艘船除了她之外無人生還。鳳凰救下她後就交給了酒館的老闆娘照顧。」

  秦以川:「鳳凰在鯊群的這麼多年都做過什麼?她費盡心機假死,離開綠蘿到了鯊群,總不至於是來這裡救小姑娘。」

  荀言:「她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重整鯊群。」

  秦以川:「什麼意思?」

  荀言:「鯊群的競爭從來都是殺人見血,當初鯨上位,就是親手殺了我外公,取而代之,並大肆清除異己,用了幾年時間地位才穩固下來。倖存者作為鯨的親信,在鯨死後也對鯊群進行了重新整合,將被綠蘿打散的鯊群重新聚集在一起,有一部分留在這個島上,另一部分則一直留在據點。這個據點我並沒有接觸過,但是有一點很奇怪,就是這些被安排在據點中的人,似乎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從來沒有再出現過。我試著打探過這些人的消息,但是一無所獲。」


  秦以川:「這些人死了?」

  秦以川:「剛才那個小酒館的老闆娘也是鳳凰的人?」

  荀言:「算不上,她們兩個人更像是朋友關係,尤其是多年之前,我媽還活著的時候,他們三個私交甚篤。老闆娘最初是個援非醫生,在一次非洲部落的武裝衝突中被挾持,是我媽和鳳凰兩個人救下的。在這種地方醫生是非常珍貴的資源,而且她的確救過不少人,鯊群中人對醫生敬畏有加,所以很多人唯她馬首是瞻。她是唯一一個手上沒有沾過血的人,很難得。」

  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去。荀言沒有繼續老闆娘這個話題,兩個人各自沉默下去。

  自從昨天晚上有人扮作醫生襲擊秦以川之後,尖刀就再也沒出現過,這個時候小樓中沒有人,也沒有開燈,多少顯出一點點的荒涼。

  秦以川這還是第一次從大門走進去,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

  就在他伸手要去推開臥室房門的時候,手抬到一半卻猛然頓住,荀言的眼神也在一瞬間陡然鋒利起來。

  有極輕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秦以川覺得好笑:「荀言同志,我一直以為你能在這個地方隻手遮天,但是現在看來,你的威信好像也就那樣。」

  荀言淡淡地彎了一下眼睛,神情中並沒有笑意。

  暮色中有一道人影悄然出現在拐角,手槍保險被打開的聲音在夜裡非常清脆,一個橘紅色的光點在黑暗中亮起來,幾秒之後傳過來一陣正在燃燒的菸草的味道。

  秦以川低聲嘟囔:「還真是有恃無恐。」

  荀言要去按走廊燈的開關。這個建築已經有些年頭了,連個聲控燈都沒有。

  但是他的手只是剛剛抬起來,另一個方向也傳來了打火機的聲響,像一句旗幟鮮明的警告。

  荀言的手落回去。

  荀言:「誰的人?」

  前後夾擊的兩個人並沒有回答的問題。

  荀言:「看來又是鳳凰。」

  冰涼的槍口順著秦以川的腰攀上脖頸,最後輕輕抵在他的後腦上,秦以川的手揣在兜里,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彈。

  抽菸的那個人笑了一下:「海豚,好久不見。」

  荀言:「抱歉,我不記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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