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你只能站在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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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秦蓁的照片就看得出來,他們真正針對的人不僅僅是綠蘿,更是秦以川。

  秦以川:「顧隊,秦蓁那邊什麼情況?」

  顧瑾之:「一直有人暗中保護,現在已經安置在伐木場基地。但是我們不可能寸步不離地保護她一輩子。對方這個威脅是個陷阱,也是一個機會。」

  秦以川:「可是我總覺得現在時機並不成熟。」

  顧瑾之:「對付鯊群,是永遠等不來時機成熟的機會的。我們的每次行動都是很大的冒險,這就是成立綠蘿的原因,也是綠蘿的使命。」

  秦以川咬著牙將腳邊的兩顆石子踢開,轉了兩圈,最終道:「我知道了顧隊。我現在就去伐木場。」

  白天的伐木場也是安靜的,讓人看不出這裡到底有多少人存在。秦以川把車停在毫不起眼的大門前,手搭在車門上,卻沒有打開。

  秦以川有點暴躁:「老子沒煙了。」

  荀言的神情依舊淡淡的,他似乎並沒有把即將要面對鯊群的事情放在心上。

  荀言:「吸菸致癌。」

  秦以川:「癌症要人命也有個概率,更有個過程,可是現在……」

  荀言:「你慌什麼?」

  秦以川死不承認:「我慌?我慌什麼了!」

  荀言:「你在緊張。」

  秦以川:「我能不緊張嗎?鯊群的那群傻逼馬上要干他丫的,我心裡卻一點底兒都沒有,顧隊到底怎麼想的我是半點都捉摸不透。」

  荀言:「該擔心的應該是顧瑾之。他現在的壓力,應該比你大多了。你說的沒錯,這次鯊群的宣戰來得太突然了,顧瑾之根本沒有足夠的人手。但是我打賭,鯊群也沒有足夠的人手。」

  秦以川:「這話什麼意思?」

  荀言:「鯊群的根基不在國內,而在海上,我預設過幾次和鯊群的戰鬥,太平洋才是他們的主戰場。但是現在,鯊群卻把地點定在了義塘,這本身就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鯊群會失敗的概率超過了百分之七十。」

  秦以川:「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圖什麼?」

  荀言:「圖綠蘿也沒有足夠的能力,尤其是顧瑾之帶來的小隊。」

  荀言:「簡而言之,顧瑾之可能會成功圍剿在義塘的這部分鯊群的勢力,但也是慘勝。做壞一點的打算,這是綠蘿內部重整的好機會,把不聽話的那一支剪除,剩下的都是篩選過的人選,那時候指揮官再想做什麼,就沒有任何阻力了。」

  秦以川:「顧隊被自己人利用了?」

  荀言:「顧瑾之早就猜到了這一天,所以他找到了你。秦以川,你家人,或者說,你媽媽的家人,應該也是軍營出身吧?」

  秦以川:「沒錯,我外公外婆都是兵部的,我外婆甚至比我外公的影響力更大一點,如果她再早生些年,說不定她會成為建國後第一位女將軍。」

  荀言:「顧瑾之將你收在麾下,就相當於給自己所帶領的那一隊綠蘿找到了最後的退路,這也是他千方百計要讓你進綠蘿的原因。你是他們中的一員,日後另一脈對付顧瑾之時候,就多少會投鼠忌器。」

  秦以川不太自然地皺起眉頭:「我總覺得,顧隊不是這樣的人。」

  荀言:「是或不是,誰知道呢?如果我是他,也會這麼做的。秦以川,你是有的選的,可以不必跟著顧瑾之出生入死。」

  秦以川垂著眼睛,許久後搖搖頭:「已經摻和到這一步了,我退不出去了。」

  荀言輕聲:「我就知道。」

  秦以川:「知道什麼?」

  荀言:「知道你最後一定會這麼說,所以之前沒有勸過你。但是現在,我再問你一個曾問過的問題,如果某些時候,真的需要讓你在我和顧瑾之之間做一個選擇,你會選誰呢?」

  秦以川:「我沒想過,也想不出來。我不喜歡做選擇。」

  荀言笑笑,沒說話。

  秦以川心裡越想越不對勁,猛然一把抓住荀言的肩膀,把他按在副駕駛的座椅上,俯身過去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荀言被突如其來的刺痛惹得一皺眉,但是沒有反抗。

  荀言的眼睛在昏暗的車裡灼灼發亮,他看著秦以川,抬手擦了一下秦以川的下唇,一點血痕蹭在指尖上。秦以川下嘴沒輕沒重,把他脖子咬破了皮。

  荀言:「下車吧。顧瑾之過來了。」


  秦以川抬眼,果然見到後視鏡中顧瑾之的身影。他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從車裡出去,滿腹心事地和顧瑾之打招呼:「顧隊。」

  顧瑾之的眼神從荀言的脖子上滑過,荀言面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秦以川卻突然覺得有點尷尬。他剛才有點忒衝動了,心道早知道就咬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了。

  顧瑾之:「進來吧。都在等你。」

  秦以川見顧瑾之那張木頭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尷尬之色稍緩。再加上聽見顧瑾之說都在等你四個字,頗有一種上課遲到被班主任方面抓包的感覺,也沒想太多,和荀言一前一後地跟著顧瑾之進了一間會議室。

  會議室非常簡陋,正前方有一個投影儀和一個白板,擺著一套摺疊桌椅。再往後就是一排又一排整整齊齊的軍綠色椅子,開會的人大概只有十幾位,個個坐的板板正正,就襯得第一排中間那個長發女子十分的坐沒坐相。

  秦以川:「紅紅?!」

  聽見動靜的殷紅羽扭過頭來,擠眉弄眼:「秦老闆好久不見,想我了嗎?我們小荀同志……好傢夥,秦老闆你這也,太不克制了吧?這牙印得好幾天都消不下去吧?」

  十幾個坐姿端正的軍人身體沒動,耳朵卻都不約而同豎了起來,秦以川的一張老臉漲得通紅:「看看別人看看你,無組織無紀律!」

  殷紅羽:「組織紀律?這群猴崽子在你們進來的一秒鐘之前還鬧騰得要上天呢,顧隊又不是不知道。」

  秦以川:「社交牛皮症得是晚期了吧!你這語氣也太自來熟了!聽起來起碼得在這待上大半年。」

  殷紅羽十分謙虛:「沒有的事,我前天才被顧隊特意借調過來,和這些小兄弟們稍微地切磋了一下,只要一起打過架,大家都是好朋友。」

  秦以川:「誰贏了?」

  殷紅羽更顯謙虛:「小女子小勝一籌,不過諸位弟弟還年輕,日後好好努力,還是有超過我的機會的哈。」

  殷紅羽身側的幾個年紀小一些的年輕人,不約而同露出幽怨的神情,無聲的表達對她這假謙虛真炫耀的凡爾賽語氣的不滿。

  顧瑾之:「敘舊的話,一會兒有的是時間,坐下,開會。」

  顧瑾之這冷冰冰的語氣響起來的瞬間,就讓秦以川本能地縮了縮脖子,平時在洛城警隊的時候他沒少挨訓,每次顧瑾之都是這個調調,沒想到世殊時異,換了時間地點,他還是對顧隊的聲音有PTS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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