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殺人是我的夢想
顧瑾之：「擔心什麼？」
鄭陽：「萬一荀言真不是鯊群的人，我們這麼做不太地道啊。」
顧瑾之：「不會。他就是海豚。」
鄭陽一怔：「找到證據了？」
顧瑾之：「我和珊瑚交過手了，她承認荀言就是海豚，是倖存者的人。」
鄭陽：「你和珊瑚達成了什麼協議？她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
顧瑾之：「因為她想殺了荀言，但是沒有機會，所以打算借我們的手去做。」
鄭陽：「那珊瑚被捕了？」
顧瑾之：「沒有。她逃走了。這裡面的事情有點複雜，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老鄭，你不要太相信荀言，他直到現在還是一個危險值非常高的人。」
鄭陽：「我知道了。」
鄭陽把手機扔在后座上，深深吸了一口煙，焦油、尼古丁和菸絲燃燒的煙霧在肺里繞了一大圈又被吐出來。鄭陽沉沉嘆了口氣，幾十秒之後把好不容易外露出來的情緒又都通通收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將車停在角落裡，拎著手機往警署的審訊室走。
金熙哲被帶進審訊室不久就醒了，最初嘴硬，怎麼也不肯承認，一直僵持到檢驗科的鑑定結果出來。
證實從他身上背著的工具包里找到的刀和兩位死者身上的傷口完全一致，而且繩子也和夏普死時留在現場的完全一樣，最後信息組又從金熙哲的手機里發現了被他隱藏起來的聊天軟體，裡面還有大量的和受害者的聊天記錄沒有來得及刪除。
秦以川：「證據我們都給你擺出來了，哪怕沒有你的口供我們也能結案，有沒有口供，大概就是死刑和無期徒刑的區別。要不要給你點時間，你考慮一下要不要開口？」
金熙哲：「我殺了人，我一定會死。」
秦以川：「這個事兒我們誰都說不準，得看證據和你的表現，說不定還有從輕處罰的可能。你是空軍基地的工作人員？」
金熙哲：「是，但是我已經辭職了，上個月就辭職了。」
秦以川：「為什麼？根據我們的調查，你應該非常嚮往從軍，從而對和軍隊有關的一切都抱有一種特別的鐘愛，你為什麼會離開空軍基地？」
金熙哲：「沒有為什麼，這個空軍基地已經廢棄了，它現在根本就是一個修理廠，它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價值了。」
秦以川：「你為什麼要殺人？」
秦以川沒聽懂：「你說什麼？」
金熙哲：「從軍殺人，這是我的夢想，從小就是。但是你們看到了，哪怕是在全民服兵役的韓國我都沒在機會被部隊錄取，我這一輩子註定沒有辦法光明正大地殺人。我忍耐了二十多年，忍無可忍了，我只能自己行動。」
秦以川：「你是怎麼挑選受害者的？」
金熙哲：「這地方的小孩不太容易騙。說真的我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地方，比韓國差遠了，這裡的人幾乎對所有事都充滿戒備，我花了大半年的時間才和送報紙的小孩熟悉起來。我是一次在郵局寄信的時候認識他的，他很想離開義塘，隨便去哪都行，外面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新鮮的。所以我藉故給他推薦了聊天軟體。我們成了網友，前幾天我告訴他我過生日，路過他工作的地方想請他吃個早飯，他同意了，上了我的車。我籌劃了很久，在腦海里一遍一遍地預演殺死一個人的過程，但是……如你們所見，第一次嘗試我失敗了，他雖然死了，但是死得太難看了，滿身的傷痕像個刺蝟，我想砍下他的四肢，可惜我沒有足夠鋒利的刀，只能草率地將屍體扔掉，又倒上油漆。我聽說這樣可以掩蓋屍體的傷口特徵。」
秦以川：「殺人之後你去了哪裡？」
金熙哲：「哪裡都沒有去，我回家了。家裡血跡有點多，我得花時間清理。」
秦以川：「你是怎麼接觸到華西的？」
金熙哲：「那個孩子啊……他的保姆和我認識，我們都是韓國人，關係很好，她曾經抱怨過現在的小孩子太難照顧了。不過華西很喜歡韓國電影，他想學習韓語，我就被推薦成為了他的家庭教師，當然，是遠程授課的那種。後來他的父母出門度假，將他自己留在家裡，他邀請我去他家做客，並且要帶我偷偷溜到阿貝爾山滑雪。」
秦以川：「你去了，然後在山上殺死了他？」
金熙哲：「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除了警察來的速度太快了，我甚至都來不及將他的屍體帶走就聽見了警車的警笛。」
秦以川：「你今天去學校做什麼？」
金熙哲：「我今天真的沒有打算做什麼，只是閒逛，也真的沒想到你們會找到村子裡去。」
秦以川：「你今天去的地方就是華西的保姆家？」
金熙哲：「是，但我只是去吃飯的而已，他們不知道我做了什麼。我騙他們說華西想一個人在家裡，他們都相信了。」
金熙哲：「沒有，我該說的都說了。」
秦以川揮揮手，有警察將錄好的口供列印出來，給金熙哲簽字確認。
金熙哲一目十行地看完整個過程，又帶著一種近乎欣賞的神情，額外將目光落在自己供述的殺人描述上，反覆看了兩遍，才落筆簽下自己的名字。
警員面帶厭惡地將金熙哲帶出去。
秦以川揉了一下眉毛，接連兩個大案，確實洗刷了秦以川對義塘這地方的印象。他多說有點心累地嘆了口氣，問荀言：「晚上你還看論文？」
荀言：「你有事兒？」
秦以川：「沒大事，秦蓁問我能不能一起吃個飯。」
荀言：「你可以去。」
秦以川：「她想見的不是我，而是你。她對你的夢非常感興趣。」
荀言的眼皮輕飄飄地抬起來，秦以川不自在地咳嗽一聲：「這事兒我覺得……」
荀言：「約在哪裡？」
秦以川：「一家西餐廳，名字叫黑天鵝，在中心區。」
荀言：「我知道了。我會去的。」
秦以川：「你不和我一起過去？」
荀言：「我還有點事，需要找顧瑾之。」
秦以川：「你找顧隊？」
荀言：「因為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需要找他核實。」
鄭陽：「萬一荀言真不是鯊群的人，我們這麼做不太地道啊。」
顧瑾之：「不會。他就是海豚。」
鄭陽一怔：「找到證據了？」
顧瑾之：「我和珊瑚交過手了，她承認荀言就是海豚，是倖存者的人。」
鄭陽：「你和珊瑚達成了什麼協議？她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
顧瑾之：「因為她想殺了荀言，但是沒有機會，所以打算借我們的手去做。」
鄭陽：「那珊瑚被捕了？」
顧瑾之：「沒有。她逃走了。這裡面的事情有點複雜，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老鄭，你不要太相信荀言，他直到現在還是一個危險值非常高的人。」
鄭陽：「我知道了。」
鄭陽把手機扔在后座上，深深吸了一口煙，焦油、尼古丁和菸絲燃燒的煙霧在肺里繞了一大圈又被吐出來。鄭陽沉沉嘆了口氣，幾十秒之後把好不容易外露出來的情緒又都通通收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將車停在角落裡，拎著手機往警署的審訊室走。
金熙哲被帶進審訊室不久就醒了，最初嘴硬，怎麼也不肯承認，一直僵持到檢驗科的鑑定結果出來。
證實從他身上背著的工具包里找到的刀和兩位死者身上的傷口完全一致，而且繩子也和夏普死時留在現場的完全一樣，最後信息組又從金熙哲的手機里發現了被他隱藏起來的聊天軟體，裡面還有大量的和受害者的聊天記錄沒有來得及刪除。
秦以川：「證據我們都給你擺出來了，哪怕沒有你的口供我們也能結案，有沒有口供，大概就是死刑和無期徒刑的區別。要不要給你點時間，你考慮一下要不要開口？」
金熙哲：「我殺了人，我一定會死。」
秦以川：「這個事兒我們誰都說不準，得看證據和你的表現，說不定還有從輕處罰的可能。你是空軍基地的工作人員？」
金熙哲：「是，但是我已經辭職了，上個月就辭職了。」
秦以川：「為什麼？根據我們的調查，你應該非常嚮往從軍，從而對和軍隊有關的一切都抱有一種特別的鐘愛，你為什麼會離開空軍基地？」
金熙哲：「沒有為什麼，這個空軍基地已經廢棄了，它現在根本就是一個修理廠，它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價值了。」
秦以川：「你為什麼要殺人？」
秦以川沒聽懂：「你說什麼？」
金熙哲：「從軍殺人，這是我的夢想，從小就是。但是你們看到了，哪怕是在全民服兵役的韓國我都沒在機會被部隊錄取，我這一輩子註定沒有辦法光明正大地殺人。我忍耐了二十多年，忍無可忍了，我只能自己行動。」
秦以川：「你是怎麼挑選受害者的？」
金熙哲：「這地方的小孩不太容易騙。說真的我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地方，比韓國差遠了，這裡的人幾乎對所有事都充滿戒備，我花了大半年的時間才和送報紙的小孩熟悉起來。我是一次在郵局寄信的時候認識他的，他很想離開義塘，隨便去哪都行，外面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新鮮的。所以我藉故給他推薦了聊天軟體。我們成了網友，前幾天我告訴他我過生日，路過他工作的地方想請他吃個早飯，他同意了，上了我的車。我籌劃了很久，在腦海里一遍一遍地預演殺死一個人的過程，但是……如你們所見，第一次嘗試我失敗了，他雖然死了，但是死得太難看了，滿身的傷痕像個刺蝟，我想砍下他的四肢，可惜我沒有足夠鋒利的刀，只能草率地將屍體扔掉，又倒上油漆。我聽說這樣可以掩蓋屍體的傷口特徵。」
秦以川：「殺人之後你去了哪裡？」
金熙哲：「哪裡都沒有去，我回家了。家裡血跡有點多，我得花時間清理。」
秦以川：「你是怎麼接觸到華西的？」
金熙哲：「那個孩子啊……他的保姆和我認識，我們都是韓國人，關係很好，她曾經抱怨過現在的小孩子太難照顧了。不過華西很喜歡韓國電影，他想學習韓語，我就被推薦成為了他的家庭教師，當然，是遠程授課的那種。後來他的父母出門度假，將他自己留在家裡，他邀請我去他家做客，並且要帶我偷偷溜到阿貝爾山滑雪。」
秦以川：「你去了，然後在山上殺死了他？」
金熙哲：「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除了警察來的速度太快了，我甚至都來不及將他的屍體帶走就聽見了警車的警笛。」
秦以川：「你今天去學校做什麼？」
金熙哲：「我今天真的沒有打算做什麼，只是閒逛，也真的沒想到你們會找到村子裡去。」
秦以川：「你今天去的地方就是華西的保姆家？」
金熙哲：「是，但我只是去吃飯的而已，他們不知道我做了什麼。我騙他們說華西想一個人在家裡，他們都相信了。」
金熙哲：「沒有，我該說的都說了。」
秦以川揮揮手，有警察將錄好的口供列印出來，給金熙哲簽字確認。
金熙哲一目十行地看完整個過程，又帶著一種近乎欣賞的神情，額外將目光落在自己供述的殺人描述上，反覆看了兩遍，才落筆簽下自己的名字。
警員面帶厭惡地將金熙哲帶出去。
秦以川揉了一下眉毛，接連兩個大案，確實洗刷了秦以川對義塘這地方的印象。他多說有點心累地嘆了口氣，問荀言：「晚上你還看論文？」
荀言：「你有事兒？」
秦以川：「沒大事，秦蓁問我能不能一起吃個飯。」
荀言：「你可以去。」
秦以川：「她想見的不是我，而是你。她對你的夢非常感興趣。」
荀言的眼皮輕飄飄地抬起來，秦以川不自在地咳嗽一聲：「這事兒我覺得……」
荀言：「約在哪裡？」
秦以川：「一家西餐廳，名字叫黑天鵝，在中心區。」
荀言：「我知道了。我會去的。」
秦以川：「你不和我一起過去？」
荀言：「我還有點事，需要找顧瑾之。」
秦以川：「你找顧隊？」
荀言：「因為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需要找他核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