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你的表情表明，你想殺我。
秦以川開著孔阜的車，沿著已知的嫌疑人離開的方向開上公路，義塘的公路和美國很像，大路坦途，但是周圍少有人煙，不過唯一的好處就是這裡的植被並不是十分密集，草根處會裸露出黃色的沙地，如果有車輛離開公路，一定會留下明顯的車轍。
離開義塘初中十四公里之外，有一個分叉路，主路通往中心區，岔路是一條有些狹窄的村路，不到一公里之外的是一個村莊。
這裡是監控的盲區，沒有人知道嫌疑人路過這裡的時候，到底是一路向前，還是拐了個彎。
秦以川：「現在兩個方向，以你的判斷，他會走哪條路？」
荀言：「我不知道。我沒有任何判斷依據。」
秦以川：「那現在怎麼辦？」
荀言：「分頭行動。」
秦以川：「你行嗎？」
荀言：「這裡距離村莊不遠，步行不會耗費太多時間，而且一輛車在村莊裡很顯眼，如果他真的出現在這裡，一定會有村民看見。」
秦以川：「如果發現嫌疑人的蹤跡，第一時間通知我。注意安全。」
荀言開門下車，秦以川隔著車窗看了他幾眼，重新一腳踩上油門，順著大路追過去。
村莊不大，也很安靜，隱約能聽見雞鴨鵝的叫聲，有幾個小孩子穿著短褲在村子裡的街道上跑來跑去，十分歡悅。
村子裡的人家已經升起炊煙，看起來平靜如常。
街上沒有大人，他站在村口沒有動，玩耍中的小孩子大概是不經常看見陌生人，不約而同停下來，隔著一點距離看著他。
周圍安靜下來，荀言抿緊嘴唇，他對別人的凝視向來很不適應，哪怕對方只是一群小孩。
一個皮膚黝黑的小男孩盯著他的手看了好一會兒，才指著他的身側說：「哥哥，那個。」
荀言順著他的手指低下頭。
才看見自己的口袋裡露出一根棒棒糖的糖紙，這糖是秦以川從洛城帶過來的，說是輔助戒菸用。
荀言把糖拿出來，一群小孩子眼睛都亮起來，荀言把糖遞給他們，就聽一個年齡稍微大一點的小孩子說：「哥哥你想問什麼呢？」
荀言：「嗯？」
荀言：「有誰問你們問題了嗎？」
小孩：「一個哥哥，他也有糖，但他的是小糖。」
荀言：「他給你糖，讓你們做什麼？」
另一個孩子搶答：「他找了我爸爸，我爸爸會開車。他給了錢，讓我爸爸開車走。」
荀言：「這個人在哪？」
小孩：「在麗麗家吃飯。你要找他嗎？你也要吃飯嗎？你去我家吃吧，我媽媽做得也可好吃了。」
荀言：「不，我找那個人有事。麗麗家在哪裡？能帶我去嗎？」
小孩：「那還可以有糖嗎？」
荀言摸了摸口袋，他只有這一根棒棒糖了。
荀言：「我可以給你們糖，只要找到那個人，我的朋友，他有很多糖可以分給你們。」
小孩子不放心：「那你要遵守諾言嗷，不許反悔。拉鉤！」
荀言笑了笑，伸出手，和小朋友細細軟軟的手指勾在一起：「我不反悔。」
小孩：「麗麗家就在前面，我帶你去。」
幾個小孩子吵吵鬧鬧拉著他就跑，荀言快走幾步跟上他們的步伐，跟著他們穿過村子中心的小橋，村後一家有很大的院子，紅磚牆上為了防賊，在水泥上插了很多玻璃碎片。
荀言停下：「帶到這裡就可以了，你們去我們遇見的地方等一個人好不好？如果有一個哥哥開著車過來，你們把他帶到這裡，可以嗎？他的身上有很多糖。」
小孩子聽見有很多糖，立刻高興起來答應了，拉著手跑遠了。荀言一直看著孩子們的背影顯示，才把臉色的笑容收起來，給秦以川打電話：「喂，我問到了一些消息，嫌疑人在村子裡僱人開著他的車離開了，但是不知道去了哪裡，而嫌疑人自己就在一家村民的家裡。」
秦以川：「離村子大概八公里左右有一個修車廠，根據工作人員描述，半小時左右之前有一輛銀色的車送過來維修，但是已經沒有牌照了，我已經把照片拍給孔阜，讓他安排人確實是不是嫌疑人的車。另外修車廠的人說開車過來的是附近村子裡一個姓李的熟客，但是這個姓李的熟客只說是替別人修，具體是誰還不清楚。這家人和嫌疑人有沒有關係也還不得而知，你先別進去，注意安全，我馬上就到。」
荀言把電話掛斷，盯著麗麗家的院子看了好一會兒，往西北邊的走了走。西北方向有一小片白楊林，能夠很大程度地遮擋來自院子裡的視線，而不會影響他的觀察，是個絕佳的藏匿位置。
院子裡非常安靜。
荀言在白楊林里等了十幾分鐘，才聽見了模糊的談話聲，交流用的是很純正的韓語，麗麗一家和嫌疑人很可能是舊相識。
幾分鐘後一個很瘦弱的男性從院子裡出來。他穿著白襯衣和黑色的褲子，戴著一副眼鏡，唇角天然地微微上挑，看起來就像是在微笑一樣。
雖然個子不高，但是皮膚白皙，光看長相很像一個在讀學生，屬於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的那種人。
他背著一個裝滿東西的黑色的工具包往村子出口的方向走，荀言想起很可能還在村子裡玩耍的幾個小孩子，立刻跟了上去。
村子不同於城市，這裡的路上並沒有太多人，要想跟蹤一個人不被發現簡直太難了。
所以荀言也並不打算隱藏自己。
但戴著眼鏡的男人走出很遠，似乎才從自己的世界裡回過神來，後知後覺地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回過頭看見荀言的時候，臉上浮現出一絲本能的戒備，講了一句韓語，見荀言沒有反應，又用中文道：「你是誰？」
荀言聲音平靜：「警察。」
戴眼鏡的男人：「你跟著我做什麼？」
荀言：「你是金熙哲？」
戴眼鏡的男人沒有說話，手抓緊了身上的工具包，目光陰沉起來。
荀言：「夏普和華西都是你殺的？」
金熙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荀言：「你的表情表明，你想殺我。」
金熙哲面色微變：「你到底想怎麼樣？」
荀言：「人是不是你殺的？」
金熙哲：「我沒殺人，你們有任何證據證明我殺人了嗎？」
荀言：「TKA6107的車是你的，你故意讓人把車開走，就是為了防止被警方追查到線索。這個車的車牌號曾經在殺死夏普的兇手的社交帳號里出現過。」
金熙哲：「我沒空和你廢話。」
荀言：「你的工具包里應該還藏著刀吧？那把殺死兩個人的鐵鑄尖刀，或許還有受害人生前穿過的衣服。」
金熙哲幾乎想都沒想拔腿就跑，荀言將腳邊的一根枯枝踢起來抓在手裡，順著金熙哲的後背就打了過去，金熙哲被小孩手腕粗的木棍打得摔在地上，再想爬起來的時候，荀言的腳已經踩在了他的肩膀上，金熙哲驟然覺得身上一松，挎在肩上的工具包被荀言扯了下去。拉開拉鏈後，一股陳舊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荀言厭惡地捂住鼻子，將背包拉鏈重新拉好，微微偏頭，聲音冷寂：「只敢對孩子動手，你這種人，怪不得這輩子都踏不進軍隊的大門。」
金熙哲的臉色極難看，但荀言沒有在給他說話的機會，抬腳在他後頸上的某處關節不輕不重地踢了一下，金熙哲眼前一黑，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就暈過去了。
離開義塘初中十四公里之外，有一個分叉路，主路通往中心區，岔路是一條有些狹窄的村路，不到一公里之外的是一個村莊。
這裡是監控的盲區，沒有人知道嫌疑人路過這裡的時候，到底是一路向前，還是拐了個彎。
秦以川：「現在兩個方向，以你的判斷，他會走哪條路？」
荀言：「我不知道。我沒有任何判斷依據。」
秦以川：「那現在怎麼辦？」
荀言：「分頭行動。」
秦以川：「你行嗎？」
荀言：「這裡距離村莊不遠，步行不會耗費太多時間，而且一輛車在村莊裡很顯眼，如果他真的出現在這裡，一定會有村民看見。」
秦以川：「如果發現嫌疑人的蹤跡，第一時間通知我。注意安全。」
荀言開門下車，秦以川隔著車窗看了他幾眼，重新一腳踩上油門，順著大路追過去。
村莊不大，也很安靜，隱約能聽見雞鴨鵝的叫聲，有幾個小孩子穿著短褲在村子裡的街道上跑來跑去，十分歡悅。
村子裡的人家已經升起炊煙，看起來平靜如常。
街上沒有大人，他站在村口沒有動，玩耍中的小孩子大概是不經常看見陌生人，不約而同停下來，隔著一點距離看著他。
周圍安靜下來，荀言抿緊嘴唇，他對別人的凝視向來很不適應，哪怕對方只是一群小孩。
一個皮膚黝黑的小男孩盯著他的手看了好一會兒，才指著他的身側說：「哥哥，那個。」
荀言順著他的手指低下頭。
才看見自己的口袋裡露出一根棒棒糖的糖紙，這糖是秦以川從洛城帶過來的，說是輔助戒菸用。
荀言把糖拿出來，一群小孩子眼睛都亮起來，荀言把糖遞給他們，就聽一個年齡稍微大一點的小孩子說：「哥哥你想問什麼呢？」
荀言：「嗯？」
荀言：「有誰問你們問題了嗎？」
小孩：「一個哥哥，他也有糖，但他的是小糖。」
荀言：「他給你糖，讓你們做什麼？」
另一個孩子搶答：「他找了我爸爸，我爸爸會開車。他給了錢，讓我爸爸開車走。」
荀言：「這個人在哪？」
小孩：「在麗麗家吃飯。你要找他嗎？你也要吃飯嗎？你去我家吃吧，我媽媽做得也可好吃了。」
荀言：「不，我找那個人有事。麗麗家在哪裡？能帶我去嗎？」
小孩：「那還可以有糖嗎？」
荀言摸了摸口袋，他只有這一根棒棒糖了。
荀言：「我可以給你們糖，只要找到那個人，我的朋友，他有很多糖可以分給你們。」
小孩子不放心：「那你要遵守諾言嗷，不許反悔。拉鉤！」
荀言笑了笑，伸出手，和小朋友細細軟軟的手指勾在一起：「我不反悔。」
小孩：「麗麗家就在前面，我帶你去。」
幾個小孩子吵吵鬧鬧拉著他就跑，荀言快走幾步跟上他們的步伐，跟著他們穿過村子中心的小橋，村後一家有很大的院子，紅磚牆上為了防賊，在水泥上插了很多玻璃碎片。
荀言停下：「帶到這裡就可以了，你們去我們遇見的地方等一個人好不好？如果有一個哥哥開著車過來，你們把他帶到這裡，可以嗎？他的身上有很多糖。」
小孩子聽見有很多糖，立刻高興起來答應了，拉著手跑遠了。荀言一直看著孩子們的背影顯示，才把臉色的笑容收起來，給秦以川打電話：「喂，我問到了一些消息，嫌疑人在村子裡僱人開著他的車離開了，但是不知道去了哪裡，而嫌疑人自己就在一家村民的家裡。」
秦以川：「離村子大概八公里左右有一個修車廠，根據工作人員描述，半小時左右之前有一輛銀色的車送過來維修，但是已經沒有牌照了，我已經把照片拍給孔阜，讓他安排人確實是不是嫌疑人的車。另外修車廠的人說開車過來的是附近村子裡一個姓李的熟客，但是這個姓李的熟客只說是替別人修，具體是誰還不清楚。這家人和嫌疑人有沒有關係也還不得而知，你先別進去，注意安全，我馬上就到。」
荀言把電話掛斷，盯著麗麗家的院子看了好一會兒，往西北邊的走了走。西北方向有一小片白楊林，能夠很大程度地遮擋來自院子裡的視線，而不會影響他的觀察，是個絕佳的藏匿位置。
院子裡非常安靜。
荀言在白楊林里等了十幾分鐘，才聽見了模糊的談話聲，交流用的是很純正的韓語，麗麗一家和嫌疑人很可能是舊相識。
幾分鐘後一個很瘦弱的男性從院子裡出來。他穿著白襯衣和黑色的褲子，戴著一副眼鏡，唇角天然地微微上挑，看起來就像是在微笑一樣。
雖然個子不高，但是皮膚白皙，光看長相很像一個在讀學生，屬於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的那種人。
他背著一個裝滿東西的黑色的工具包往村子出口的方向走，荀言想起很可能還在村子裡玩耍的幾個小孩子，立刻跟了上去。
村子不同於城市，這裡的路上並沒有太多人，要想跟蹤一個人不被發現簡直太難了。
所以荀言也並不打算隱藏自己。
但戴著眼鏡的男人走出很遠，似乎才從自己的世界裡回過神來，後知後覺地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回過頭看見荀言的時候，臉上浮現出一絲本能的戒備，講了一句韓語，見荀言沒有反應，又用中文道：「你是誰？」
荀言聲音平靜：「警察。」
戴眼鏡的男人：「你跟著我做什麼？」
荀言：「你是金熙哲？」
戴眼鏡的男人沒有說話，手抓緊了身上的工具包，目光陰沉起來。
荀言：「夏普和華西都是你殺的？」
金熙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荀言：「你的表情表明，你想殺我。」
金熙哲面色微變：「你到底想怎麼樣？」
荀言：「人是不是你殺的？」
金熙哲：「我沒殺人，你們有任何證據證明我殺人了嗎？」
荀言：「TKA6107的車是你的，你故意讓人把車開走，就是為了防止被警方追查到線索。這個車的車牌號曾經在殺死夏普的兇手的社交帳號里出現過。」
金熙哲：「我沒空和你廢話。」
荀言：「你的工具包里應該還藏著刀吧？那把殺死兩個人的鐵鑄尖刀，或許還有受害人生前穿過的衣服。」
金熙哲幾乎想都沒想拔腿就跑，荀言將腳邊的一根枯枝踢起來抓在手裡，順著金熙哲的後背就打了過去，金熙哲被小孩手腕粗的木棍打得摔在地上，再想爬起來的時候，荀言的腳已經踩在了他的肩膀上，金熙哲驟然覺得身上一松，挎在肩上的工具包被荀言扯了下去。拉開拉鏈後，一股陳舊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荀言厭惡地捂住鼻子，將背包拉鏈重新拉好，微微偏頭，聲音冷寂：「只敢對孩子動手，你這種人，怪不得這輩子都踏不進軍隊的大門。」
金熙哲的臉色極難看，但荀言沒有在給他說話的機會，抬腳在他後頸上的某處關節不輕不重地踢了一下，金熙哲眼前一黑，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就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