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如果我是鯊群的人
秦以川：「就查個不在場證明，你把全警署的人都帶上得了。我和小荀先等等鑑定科的結果，孔阜那邊也快回來了，從奧科洛夫那說不定能有別的線索。」
鄭陽遺憾：「行吧，那我走了，有任何進展記得告訴我。」
秦以川揮手示意他趕緊去，一直到鄭陽人不見了，秦以川才嘆了口氣：「好不容易有個線索，但是看起來兇手還真不是他。」
荀言：「破了另一個案子，也不算白費力氣。」
秦以川：「你說咱們手裡會不會也出懸案呢？」
荀言：「你害怕？」
秦以川：「倒不是害怕，就是覺得有點……懷疑自己，不是所有案子都能被偵破的，一旦遇上一個找不到線索的案子，就得成一輩子的心結，多少刑警都逃不出這個魔咒，一輩子臨死的時候都在惦記。」
荀言：「盡人事，聽天命。」
秦以川笑：「你倒看得開。」
荀言：「不然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秦以川：「我突然想，那你萬一要是一輩子都想不起來自己的真實身份，說不定也是一件好事。」
荀言微怔，搖了搖頭：「這不一樣。」
秦以川：「都差不多。顧隊沒有證據證明你是壞人，你也沒有記憶想起你到底是不是鯊群的一員，這種狀態叫什麼？薛丁格的荀言？」
荀言：「薛丁格定理不是這麼用的。」
秦以川：「都差不多。我上次說必須讓你快點想起來過去的事，後來仔細一想又後悔了，我確實有點害怕，萬一結果真是我不想接受的，那時候我怎麼辦？」
荀言：「如果我是鯊群的人，你會殺了我嗎？」
秦以川：「別問我這種問題，我回答不了。」
荀言：「我不問你，你遲早也得問自己。逃避解決不了問題。」
秦以川：「你沒聽過一句話嗎？逃避可恥但有用，我一天不想這個問題就能少一天的痛苦，何苦要自尋煩惱？」
荀言：「你這種想法我不太認同。」
荀言嘆了口氣，果然不再說話了。
一個警員遠遠地跑過來：「秦哥，鑑定科有消息了，根據兩個死者身上的傷口判斷，兇器和從關建強宿舍里搜到的刀並不匹配。對了，還有兩個死者的通訊數據都回復過來了，在案發之前，他們兩個人都曾經用過叫Line的軟體，並且都和一個暱稱叫金熙哲的人聊過天，金熙哲是音譯過來的，他的名字用的是韓文。金熙哲約過這兩個人見面，並且對他們的生活狀態和行蹤了如指掌，他是兇手的可能性非常大。」
秦以川：「有金熙哲的詳細資料嗎？」
警員：「還沒有，他用的是虛擬IP，跳板很多，定位比較困難。不過信息組在追查的過程中發現了一個疑似嫌疑人所有的ins帳號，上面有一張遮擋著面部的照片，還有一台車，只露出了小半個車牌。只憑這幾位數字還不能定位到這輛車到底在哪裡，但是信息組已經在查了。」
秦以川：「有結果立刻告訴我。」
警員：「是。」
鈴鈴鈴——
秦以川：「餵？老鄭？」
鄭陽那邊聲音十分嘈雜，像是在夜店似的：「餵老秦，紅燈館這邊我打聽過了，關建強說的是真的，夏普失蹤那天他的確在這陪著陳櫻過生日。別看他在外面其貌不揚，在紅燈館幾乎人盡皆知，都知道他是個大方的金主，而且還有幾位服務員錄了他們一起玩的視頻發了朋友圈，他沒有作案時間。」
秦以川：「孔阜那邊有消息了嗎？」
鄭陽：「他剛給我打過電話，華大頭那邊什麼都不知道，他們夫婦跑出去度假了，他兒子近半個月一直由保姆帶著，但華西其實前天就失蹤了，保姆害怕被僱主追究責任，竟然把消息隱瞞了下來，也沒敢報警，就自己一個人偷偷在找。老孔帶著人到華大頭家去，說華西死了，保姆當場就暈過去了。不過保姆提供了一條很重要的線索，她說從半個月前華西突然開始學韓語，抱著手機不肯撒手，還說自己認識了一個非常厲害的人，是特種兵。」
秦以川：「兇手是一個韓籍退役特種兵？」
鄭陽：「目前來看好像是這樣，但是我覺得有點不對。這個人作案的時候表現出來的性格特徵別說特種兵，就連新兵連的新瓜蛋子都不如。」
荀言：「他不是退役軍人，是曾在韓國部隊工作過的後勤人員，一直迫切想要從軍，但是身體有缺陷，無法通過徵兵體檢。他如果在義塘活動，那麼工作地點一定在空軍基地，這是唯一一個和軍隊有關的場所。」
空軍基地的工作人員共一百五十人，全部被集中在原來空軍訓練的操場上，沒有人告訴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有警署的警察在挨個查證每個人的身份證。
但是沒有什麼收穫。
空軍基地除了少數軍官之外，工作人員幾乎都是後勤維修人員，來自哪個國家的都有，從中被篩選出來曾經擁有韓國國籍一共有四個，但是這四個人中沒有一個人符合嫌疑人的特徵。
鄭陽：「不應該啊，我認同荀言的判斷，兇手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是空軍基地的工作人員，但是現在空軍基地的人都在這裡了，連個螞蟻都沒落下，怎麼可能排查不出來呢？」
秦以川：「要麼就是我們的判斷在哪一環出了錯，要麼就是兇手隱藏得太深了，他就在這群人中間，但是我們沒有找到他。」
鄭陽：「有點說不通，如果這兇手這麼老謀深算，那案發現場和拋屍現場不會那麼草率的。」
荀言：「查退休人員和離職人員。」
秦以川和鄭陽兩個人眼睛同時一亮，鄭陽：「我就說我忽略了什麼！我去找張文清統計離職人員名單！」
鄭陽剛邁出兩步，就見孔阜一溜煙地跑過來：「老鄭老鄭，車！車找到了！」
鄭陽茫然了一下，秦以川立刻道：「是社交軟體上的車牌號？」
孔阜：「沒錯，警署聯繫了交通署，把所有車牌號後三位是107的車都要找了一遍，最後有三輛車能對得上號，不過其中兩個型號和照片不一樣被排除了，就只剩下一輛二手的銀色轎車。」
秦以川：「車在哪？登記在誰名下？」
孔阜：「是一輛黑車，車主早在兩年前就已經去世了，這輛車一直沒過戶，不知道是誰在開。不過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消息，一個小時前警署接到群眾的報警電話，義塘初級中學的一位老師報警，說校外有可疑人員，一個戴眼鏡的年輕男人開著一輛銀色轎車在學校外一直兜圈子，還試圖找藉口進入學校，但是被學校的老師拒絕，這個男人開車離開的時候，該教師無意中瞥到副駕駛上有一把尖刀，所以立刻報了警。」
秦以川：「荀言，我們去找這輛車！」
孔阜：「交通部門也在協助查找這輛車，他的下一個目標可能就是學校的學生，你們要注意小心。」
秦以川嗯了一聲，從孔阜手裡接過他的車鑰匙，開車趕往義塘初中，警署的接線員把報警電話的錄音發給他，根據報警的老師描述，那個年輕男人離開學校之後並沒有立刻走遠，而是觀光似的開著車在街上轉了一圈，最後駛入了通往中心區的公路。
這條公路上有攝像頭，但是攝像頭非常稀疏，每隔十公里才設有一個探頭。交警正在一點一點的分析這輛車可能去的位置。
鄭陽遺憾：「行吧，那我走了，有任何進展記得告訴我。」
秦以川揮手示意他趕緊去，一直到鄭陽人不見了，秦以川才嘆了口氣：「好不容易有個線索，但是看起來兇手還真不是他。」
荀言：「破了另一個案子，也不算白費力氣。」
秦以川：「你說咱們手裡會不會也出懸案呢？」
荀言：「你害怕？」
秦以川：「倒不是害怕，就是覺得有點……懷疑自己，不是所有案子都能被偵破的，一旦遇上一個找不到線索的案子，就得成一輩子的心結，多少刑警都逃不出這個魔咒，一輩子臨死的時候都在惦記。」
荀言：「盡人事，聽天命。」
秦以川笑：「你倒看得開。」
荀言：「不然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秦以川：「我突然想，那你萬一要是一輩子都想不起來自己的真實身份，說不定也是一件好事。」
荀言微怔，搖了搖頭：「這不一樣。」
秦以川：「都差不多。顧隊沒有證據證明你是壞人，你也沒有記憶想起你到底是不是鯊群的一員，這種狀態叫什麼？薛丁格的荀言？」
荀言：「薛丁格定理不是這麼用的。」
秦以川：「都差不多。我上次說必須讓你快點想起來過去的事，後來仔細一想又後悔了，我確實有點害怕，萬一結果真是我不想接受的，那時候我怎麼辦？」
荀言：「如果我是鯊群的人，你會殺了我嗎？」
秦以川：「別問我這種問題，我回答不了。」
荀言：「我不問你，你遲早也得問自己。逃避解決不了問題。」
秦以川：「你沒聽過一句話嗎？逃避可恥但有用，我一天不想這個問題就能少一天的痛苦，何苦要自尋煩惱？」
荀言：「你這種想法我不太認同。」
荀言嘆了口氣，果然不再說話了。
一個警員遠遠地跑過來：「秦哥，鑑定科有消息了，根據兩個死者身上的傷口判斷，兇器和從關建強宿舍里搜到的刀並不匹配。對了，還有兩個死者的通訊數據都回復過來了，在案發之前，他們兩個人都曾經用過叫Line的軟體，並且都和一個暱稱叫金熙哲的人聊過天，金熙哲是音譯過來的，他的名字用的是韓文。金熙哲約過這兩個人見面，並且對他們的生活狀態和行蹤了如指掌，他是兇手的可能性非常大。」
秦以川：「有金熙哲的詳細資料嗎？」
警員：「還沒有，他用的是虛擬IP，跳板很多，定位比較困難。不過信息組在追查的過程中發現了一個疑似嫌疑人所有的ins帳號，上面有一張遮擋著面部的照片，還有一台車，只露出了小半個車牌。只憑這幾位數字還不能定位到這輛車到底在哪裡，但是信息組已經在查了。」
秦以川：「有結果立刻告訴我。」
警員：「是。」
鈴鈴鈴——
秦以川：「餵？老鄭？」
鄭陽那邊聲音十分嘈雜，像是在夜店似的：「餵老秦，紅燈館這邊我打聽過了，關建強說的是真的，夏普失蹤那天他的確在這陪著陳櫻過生日。別看他在外面其貌不揚，在紅燈館幾乎人盡皆知，都知道他是個大方的金主，而且還有幾位服務員錄了他們一起玩的視頻發了朋友圈，他沒有作案時間。」
秦以川：「孔阜那邊有消息了嗎？」
鄭陽：「他剛給我打過電話，華大頭那邊什麼都不知道，他們夫婦跑出去度假了，他兒子近半個月一直由保姆帶著，但華西其實前天就失蹤了，保姆害怕被僱主追究責任，竟然把消息隱瞞了下來，也沒敢報警，就自己一個人偷偷在找。老孔帶著人到華大頭家去，說華西死了，保姆當場就暈過去了。不過保姆提供了一條很重要的線索，她說從半個月前華西突然開始學韓語，抱著手機不肯撒手，還說自己認識了一個非常厲害的人，是特種兵。」
秦以川：「兇手是一個韓籍退役特種兵？」
鄭陽：「目前來看好像是這樣，但是我覺得有點不對。這個人作案的時候表現出來的性格特徵別說特種兵，就連新兵連的新瓜蛋子都不如。」
荀言：「他不是退役軍人，是曾在韓國部隊工作過的後勤人員，一直迫切想要從軍，但是身體有缺陷，無法通過徵兵體檢。他如果在義塘活動，那麼工作地點一定在空軍基地，這是唯一一個和軍隊有關的場所。」
空軍基地的工作人員共一百五十人，全部被集中在原來空軍訓練的操場上，沒有人告訴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有警署的警察在挨個查證每個人的身份證。
但是沒有什麼收穫。
空軍基地除了少數軍官之外，工作人員幾乎都是後勤維修人員，來自哪個國家的都有，從中被篩選出來曾經擁有韓國國籍一共有四個，但是這四個人中沒有一個人符合嫌疑人的特徵。
鄭陽：「不應該啊，我認同荀言的判斷，兇手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是空軍基地的工作人員，但是現在空軍基地的人都在這裡了，連個螞蟻都沒落下，怎麼可能排查不出來呢？」
秦以川：「要麼就是我們的判斷在哪一環出了錯，要麼就是兇手隱藏得太深了，他就在這群人中間，但是我們沒有找到他。」
鄭陽：「有點說不通，如果這兇手這麼老謀深算，那案發現場和拋屍現場不會那麼草率的。」
荀言：「查退休人員和離職人員。」
秦以川和鄭陽兩個人眼睛同時一亮，鄭陽：「我就說我忽略了什麼！我去找張文清統計離職人員名單！」
鄭陽剛邁出兩步，就見孔阜一溜煙地跑過來：「老鄭老鄭，車！車找到了！」
鄭陽茫然了一下，秦以川立刻道：「是社交軟體上的車牌號？」
孔阜：「沒錯，警署聯繫了交通署，把所有車牌號後三位是107的車都要找了一遍，最後有三輛車能對得上號，不過其中兩個型號和照片不一樣被排除了，就只剩下一輛二手的銀色轎車。」
秦以川：「車在哪？登記在誰名下？」
孔阜：「是一輛黑車，車主早在兩年前就已經去世了，這輛車一直沒過戶，不知道是誰在開。不過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消息，一個小時前警署接到群眾的報警電話，義塘初級中學的一位老師報警，說校外有可疑人員，一個戴眼鏡的年輕男人開著一輛銀色轎車在學校外一直兜圈子，還試圖找藉口進入學校，但是被學校的老師拒絕，這個男人開車離開的時候，該教師無意中瞥到副駕駛上有一把尖刀，所以立刻報了警。」
秦以川：「荀言，我們去找這輛車！」
孔阜：「交通部門也在協助查找這輛車，他的下一個目標可能就是學校的學生，你們要注意小心。」
秦以川嗯了一聲，從孔阜手裡接過他的車鑰匙，開車趕往義塘初中，警署的接線員把報警電話的錄音發給他，根據報警的老師描述，那個年輕男人離開學校之後並沒有立刻走遠，而是觀光似的開著車在街上轉了一圈，最後駛入了通往中心區的公路。
這條公路上有攝像頭，但是攝像頭非常稀疏，每隔十公里才設有一個探頭。交警正在一點一點的分析這輛車可能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