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夢境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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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以川:「另一邊的人會不會是紋身店的老闆?」

  荀言:「除了她應該不會有別人了。我今天想到她的時候,腦海里浮現出了一個關鍵詞。」

  秦以川:「是什麼?」

  荀言:「我爸。」

  秦以川:「你爸?」

  荀言:「眼下這個案子結束之後,我需要去美國一趟,綠蘿的人隨便誰都可以跟著。我有一個猜測,需要親自去證實。」

  秦以川:「我和你一起去。」

  荀言笑了一下,不置可否,開口已經換了話題:「有機會讓秦蓁來一趟吧,這一次,她可能可以得到更多的信息。你的郵箱裡有一些新的文獻資料,可能還要再辛苦你……辛苦你付費僱傭的翻譯者了。」

  秦以川:「我那什麼……」

  荀言:「沒事的話我就先休息了,你早點睡。」

  秦以川:「……行吧,晚安。」

  荀言把門關上,一直躺在他身邊的兔子驟然失了倚靠,茫然地抖了抖耳朵。

  秦以川嘆了口氣,往沙發上一趟,伸手揉亂了兔子頭上的毛:「你說這個人脾氣怎麼就這麼奇怪呢?他是不是故意躲著我?」

  兔子不知所謂地看他,秦以川嫌棄地將它推到一邊:「算了算了,你這小腦袋瓜子笨得像石頭,我和你說有什麼用?往那邊挪挪,我躺會兒。」

  兔子被莫名其妙占了位置,心生不滿踢他的腿,秦以川沒反應,兔子又湊到他面前,盯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這個人類好像是睡著了。

  人類睡著是最沒意思的,兔子失望地跳下沙發,蹲在陽台上看著星星點點的燈火,一動不動的,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睡著了。

  荀言睡到一半突然間就清醒過來,不知道從哪裡吹過來的風帶著很冷的溫度,從皮膚外滲透進來。

  這是一個空曠而又巨大的空間,周圍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耳邊烈烈作響的聲音分不清是風聲還是空調或者鼓風機在轉動。

  他試探著向前走了兩步,一套桌椅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身前,椅子上坐著一個少年,十四五歲,看起來是個中俄混血,有非常漂亮的一雙深藍色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樑。

  那雙深藍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褐色的頭髮上沾著白色的冰屑和細碎的樺樹葉。

  男孩:「你能看見我嗎?」

  荀言:「你是誰?」

  男孩:「我死掉了。」

  荀言:「誰殺了你?」

  男孩:「我不知道。」

  男孩:「你知道鯊群嗎?」

  荀言:「你怎麼知道鯊群?!」

  男孩:「鯊群來了,我們都會被吃掉的。荀言,你還記得你的老師嗎?你親手殺了他。」

  荀言:「你到底是誰?!」

  眼前這個男孩的臉突然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模樣,好像很年輕又好像很蒼老,他帶著一個黑漆漆的帽兜,臉有一半被藏在陰影里,荀言猛然扯下他的帽子,卻看見了一張被不同人的五官縫合拼湊而成的臉,目光怨毒地盯著他,露出尖銳的獠牙。

  荀言驀然驚醒,心臟跳如擂鼓。

  夢境中的一切都清晰地印在腦海里,荀言的思緒亂成一團,拉開臥室的門。

  秦以川睡在沙發上,燈開著他睡得並不踏實,聽見開門聲下意識一扭頭,眯著眼睛模糊地問:「你怎麼醒了?」

  荀言的手冷得毫無溫度,沒有回答,秦以川這才覺得不太對,坐起來按住他的肩膀:「小荀,你怎麼了?」

  秦以川:「你又夢見了?」

  荀言:「是。而且……不止是一個夢。秦以川,我可能殺過人。」

  秦以川:「你都夢見了什麼?為什麼這麼說?」

  荀言:「你應該查過我的背景,你知道我的老師是誰嗎?」

  秦以川:「你的老師?」

  荀言:「應該是博士生導師,我對自己的老師完全沒有印象,可能原來記得,但是現在忘記了。」

  秦以川:「我當初的確查過你,只不過那時候我是瞞著范局偷偷查的,沒有足夠的權限,所以查到的消息有限,我只知道你的學籍目前保留在賓夕法尼亞大學,導師叫艾德蒙·菲爾普斯,這些是公開資料,但是再詳細的我就沒有辦法查到了。不過你的學籍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否則顧隊他們一定從這方面入手去查的。」


  荀言:「菲爾普斯還活著嗎?」

  秦以川:「三年前他在一次車禍事故中搶救無效喪生。和你應該沒有關係。」

  荀言:「顧瑾之的電話給我。」

  秦以川:「這個時候嗎?」

  荀言:「你覺得他會在意我什麼時候打給他嗎?」

  秦以川:「也對,你肯給他打電話已經是破天荒了。」

  嘟——嘟——嘟——

  荀言:「是我。」

  顧瑾之微訝:「荀言?」

  荀言:「菲爾普斯是怎麼死的?」

  顧瑾之:「菲爾普斯?賓夕法尼亞的法學院教授?」

  荀言:「他真的是出車禍死的嗎?」

  顧瑾之:「是,他的死亡原因我親自調查過,沒有疑點。和你沒有關係。」

  荀言沉默下去。

  顧瑾之:「你想起來什麼了?」

  荀言:「什麼都沒有。是夢,有人在夢裡告訴我,說我殺死了我的老師。」

  顧瑾之:「除了這個,還有其他線索嗎?」

  荀言:「沒有。」

  顧瑾之:「電話給秦以川。」

  秦以川:「顧隊。」

  顧瑾之:「你帶他接受心理治療了?」

  秦以川:「只有一次。」

  顧瑾之:「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可以儘快讓他記起更多的事情。我們這邊的調查有了新發現,但是不是好事就說不好了。」

  秦以川:「什麼線索?」

  顧瑾之:「倖存者。但是這個倖存者只是一個代號,這個人是第一次圍剿時的漏網之魚,他對鯊群內部的結構非常熟悉,找到他,就有了將殘餘鯊群連根拔起的可能。」

  秦以川:「我知道了。」

  電話掛斷,秦以川看向荀言,荀言垂著眼睛面無表情,秦以川抓住荀言的手,拿著手機給孔阜和鄭陽打電話。

  鄭陽沒有接,孔阜帶著很濃重的睡意講了一句俄語。

  秦以川:「老孔,油漆殺手案很可能出現了第二位受害者,死者的死亡位置或者拋屍位置有冰和樺樹。這個季節有冰的地方並不多,你快派人立刻去查。」

  孔阜聽見油漆殺手這四個字的時候立刻一激靈,等聽說有第二個死者的時候瞬間清醒過來,一骨碌爬起來,便套衣服便道:「夏天有冰的,除了冰庫,就只剩下奧森冰場了!這個滑冰場建在山上,是專門供富家公子哥玩樂用的,門票很貴,裡面設有滑冰場和滑雪場。」

  秦以川:「樺樹,那邊有樺樹嗎?」

  孔阜:「有,整個奧森冰場就建在阿貝爾山上,山上有義塘最大的樺樹林。」

  秦以川:「就是那沒錯了,立刻帶人過去!」

  孔阜在他話音沒落的時候就已經一個箭步衝出家門,邊跑邊給警署的值班人員打電話,一直到調度完成,他的車已經開到半路,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都忘了問,秦以川是怎麼知道阿貝爾山會出現第二位受害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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