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特別的打結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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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署的案情會議是在食堂開的,一大鍋清亮的雞湯還在電磁爐上咕咕冒泡,每個人的面前都擺著一份烤餅和燻肉,食物的香味消解了一部分案情帶來的壓力,這是義塘警署一直流傳下來的減壓良方。

  孔阜:「夏普失蹤的地方我們都查過了,一個監控攝像頭都沒有,但是那是一個人流量並不太大的小鎮,如果有陌生人出入的話很可能會給當地人留下印象,所以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比較大,起碼這個兇手不是第一次前往這個村莊。兇手應該是個年輕人,得出這個判斷的依據有兩個,第一是夏普本身只是一個少年,和中年人甚至老年人成為朋友的可能性不太大,走訪中的警員也沒有打聽到他有關係比較好的成年人朋友。年長者接近夏普,可能會引起他的警覺。第二點就是拋屍地點,夏普的屍體被拋棄在一個距離公路沒有足夠安全距離的地方,且案發現場發現了幾個殘缺不全的腳印,這個腳印很雜亂,反映出兇手拋屍時是慌張的,且體力不好,負重導致的體力透支讓他的步伐變得小而密集。如果是一個中年人,除非他患有某些疾病導致體能很差,否則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很可惜的是,腳印不夠完整,沒辦法提取出更有效的信息。」

  秦以川:「我們現在很難判斷,這個案子到底是一個人做的,還是團伙作案。襲擊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並不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假設兇手是兩個人,那麼將人悄無聲息地控制住就會容易得多。死者身上沒有出現過掙扎的痕跡,所以他和兇手,或者是兇手中的其中一個人是認識的,否則就算對方有兩個人,夏普只要大喊一聲,周圍的鄰居聽見一定會施以援手。」

  孔阜:「兇手也必須是當地人,起碼在義塘生活了很長時間,因為他很熟悉地形。距離夏普失蹤的地方有兩條路,一條寬敞的公路幾十米外有交通探頭,另一條則是破舊的土路,很少有車輛往來。兇手是從土路那邊帶走夏普的。」

  鄭陽:「本地人,年紀不大,體格偏瘦,和死者認識,除了這些關鍵點,諸位還有其他想法嗎?荀言?想什麼呢?那麼入神?」

  荀言:「那根繩子是有繩結的。」

  孔阜:「捆綁人的繩子肯定會有繩結,這很奇怪嗎?」

  秦以川「不,他說的不是捆綁死者時的繩結,而是繩子的兩端本來就是系起來的。當從一條很長的繩子上剪下來一小截後,人們通常會下意識把兩頭系起來,以防止繩子散開。那個繩子的繩頭打結手法很特別。」

  荀言:「這種結繩的方式需要一定的技巧性,普通人是不會這麼處理繩子的,只有一些特殊行業的人會學會這種技巧,比如軍方。」

  鄭陽:「有可能,但是我目前為止還沒有見過這種繫繩子的方式,這起碼不是中國人的習慣。」

  孔阜也把繩子的照片拿過去看了看,搖頭道:「俄羅斯也沒有。不過這個查起來應該不會很困難,義塘警署有很多屬於國際刑警的成員,可以請國際刑警幫忙找各國的人員辨認,我這就去安排。」

  秦以川:「死者的工作是送報紙,工作地點分為東巷和西巷,上午的工作時間是早晨五點鐘到六點半,然後回到郵局,死者失蹤的時候才剛剛送完西巷,也就是才開始工作不超過二十分鐘,兇手在這個時間段出現,可以推斷兇手的時間很自由。可能他不需要上班,比如處於休假期間,或者乾脆沒有有工作。特意早起到這裡殺人的概率有點小,更合理的理由是他前一天晚上夜不歸宿,無意中遇到死者,臨時起意犯案。死者從失蹤到發現屍體,時間超過了二十四個小時,兇手需要一個隱秘的空間殺人並且藏匿屍體,所以他是獨居,或者有自己的秘密據點,這個地點一定足夠偏遠,兇手確認哪怕殺人也不會被別人聽見聲音。死者被拋屍時幾乎是裸體,他的衣物和手機等物品可能被丟棄,把死者失蹤時穿得衣服公布出去,讓市政清潔在工作時注意一下,說不定可以找到兇手的住處。」

  荀言:「他不一定會把衣服扔掉。關注一下死者的社交軟體,他和兇手很可能是在社交軟體上認識的。」

  孔阜:「我們查過死者的臉書和微信,很乾淨,沒有找到什麼特殊的線索,有些被刪除的數據也恢復了,都是正常的。」

  荀言:「社交軟體不止這兩個,重點查一下義塘使用頻率普遍不高的軟體,比如俄羅斯的VK,中國的QQ,日本的mixi,還有韓國的line或者kakaotalk,等等。」

  孔阜:「這都是什麼稀奇古怪的軟體,除了VK和QQ我一個都沒聽過。死者怎麼會知道這些呢?」

  荀言:「網絡很發達,只要想,可以從網絡上獲取任何信息。當然,如果死者沒有掌握相應的語言,要使用這些軟體會有一定的難度,那麼大概率是別人推薦給他的,推薦給他聊天軟體的這個人可能有在異國生活的背景,不排除就是兇手的可能。」


  孔阜:「我立刻就去找他的手機的數據備份。」

  鄭陽:「哎,說走就走,這飯不吃了?」

  已經衝到走廊門口的孔阜聞言又折回來,把自己碗裡的雞湯伸脖子喝光,抹抹嘴又跑出去了。

  秦以川的手機閃了兩下,他也站起來:「我有點事出去一下,你們先吃。」

  鄭陽:「嘿,這一個兩個的。小荀同志,你有事兒沒有?」

  荀言垂眸翻了翻雞湯里的勺子,道:「現在沒有,不過……很快就有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回去休息了。」

  鄭陽:「莫名其妙這種事也會傳染嗎?大傢伙兒抓緊吃,吃完了先回去歇著,明天還有案子呢,別都在這熬著。」

  秦以川回公寓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荀言穿著睡衣坐在沙發上翻書,才洗過澡,頭髮還沒吹乾。灰兔子在他身邊睡成了一個紫米湯圓。

  秦以川:「你怎麼還不睡?」

  荀言:「我覺得你可能有事情要和我說。」

  秦以川:「我……我能有什麼事。」

  荀言:「你去見秦蓁了?」

  秦以川:「你怎麼知道?」

  荀言:「你身上有香薰味道,這種味道我在她的諮詢室聞到過。」

  秦以川:「抱歉,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我只是覺得,你可能會不高興。」

  荀言:「沒什麼高不高興的。我今天思考了一下,如果我是你,可能會更擔憂一點。」

  秦以川:「嗯?」

  荀言:「你覺得我是什麼人?」

  秦以川:「你就是你,還能是什麼人。」

  荀言:「其實你也一直有猜測,只是不肯承認,我是鯊群的一員,對吧?」

  秦以川:「你想起來什麼了嗎?」

  荀言:「沒有明確的記憶,但是有一種感覺,在我看見夏普被紅漆潑灑的屍體的時候產生的一種感覺,我認識荀語,那個女孩。她就叫荀語。」

  秦以川:「你們兩個……」

  荀言:「我們應該沒有親緣關係,她利用鯊群的殘餘力量來找我,但是又不肯直接動手,扭扭捏捏地想做幕後掌舵人,但是很可惜,她的心思還淺,她駕馭不了鯊群。她想要我的命,但是有其他人不想讓我死,兩邊博弈,我和你雖然時不時有點麻煩,但是還不至於丟掉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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