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第二次屍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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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以川:「是。」

  顧瑾之:「對這個猜測,你怎麼看?」

  秦以川:「我猜,他這個猜測是真的。」

  顧瑾之:「說的沒錯。這種冷僻的作案手法,除了這種犯罪專家之外,只怕沒有幾個人能想得到。」

  秦以川:「殺死閔小魚的兇手不就想到了?」

  顧瑾之怔了一下:「你說得對。」

  秦以川:「殺人的是誰?」

  顧瑾之:「金途學校創始人,現任總裁,夏偉金。就是夏偉昌的哥哥,給閔小魚的父母打威脅電話的也是他。但是有一點很奇怪,他並不知道夏偉昌找宋嵐的事情,他甚至並不認識宋嵐是誰。」

  秦以川:「宋嵐在哪裡?」

  顧瑾之:「在醫院。她父母沒有在國內,趕不回來,所以紅紅在陪著。她還不知道你的事。宋嵐到底是怎麼找上你的?」

  秦以川:「還記得我們處理過洛北科技大學的女大學生跳樓案嗎?當時跳樓的死者叫周悅,宋嵐說周悅是她的姐姐。」

  顧瑾之:「你查過她的底細嗎?」

  秦以川:「你懷疑她?她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不可能做出來這種事的,而且我追到賓館的時候,夏偉昌還活著。」

  顧瑾之:「只在國內公安系統,你對惡的敏感度會下降的。在敘利亞或者其他任意動亂國,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已經可以扛著火箭筒衝鋒陷陣了。秦以川,你應該放低對人性的期待。」

  顧瑾之頓了頓。

  顧瑾之:「你對小女孩有惻隱之心我能理解,後續的事情綠蘿會接手。」

  秦以川:「綠蘿?為什麼?不是省公安廳……」

  顧瑾之:「他們的效率太慢了。但是綠蘿不會平白幫你。這個案子結束之後,你先外調幾年。」

  秦以川:「調去哪?」

  顧瑾之:「義塘,西北邊境。這不是國內的一個省,而是一個廣義上的地區,轄區內哪來的人都有,它是一個被放大了的金三角。你調過去後的身份也不僅是中國刑警,而是作為國際刑警,參與各種案件偵破工作。」

  顧瑾之:「怎麼,我還得負責找地方給你爸媽養老?」

  秦以川:「不是那個意思,只不過……」

  顧瑾之:「如果他願意的話,可以跟著你一起過去。」

  秦以川:「這事兒還是等日後再說吧,十分鐘已經超時了,省廳里的人等著呢。」

  顧瑾之站起身來,看向審訊室的門口,等在門頭的兩個省廳來的警察開門進來,三個人簡短地說了兩句什麼,秦以川被兩個警察帶出去,在走廊上見到了迎面而來的荊藍。

  荊藍的臉色稍微顯得有些疲憊,臉上依舊沒有什麼多餘的神情。

  她抬頭看著秦以川的眼睛,沒有出聲,甚至沒有什麼情緒上的波動,但秦以川其實在一瞬間看懂了她的心思——她一定會找到夏偉昌真正的死因。

  秦以川走了。走廊上只剩下顧瑾之和荊藍。兩個悶葫蘆面對面站了一會兒,還是荊藍率先打破沉默:「顧隊,我申請進行第二次屍檢。」

  顧瑾之:「什麼時候?」

  荊藍:「現在。」

  顧瑾之:「現在太晚了。」

  荊藍:「不,一點都不晚。死者死亡時間已經超過四小時,一些在初步屍檢中沒有發現的線索,現在很可能可以被發現了,我能保證,這一次屍檢,一定可以有更多收穫。」

  顧瑾之:「那好,你儘管去做。有任何新發現,立刻通知我。」

  荊藍點點頭,抱著厚厚一大摞的文件資料回了法醫室。

  顧瑾之:「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由綠蘿破例接手秦以川的案子,你承諾的事情還能做到嗎?」

  荀言:「我從不食言。除了鯨之外,鯊群還有一個核心人物代號倖存者,鯨和倖存者一直不和。我知道的只有這些,剩下的事情你們自己處理。」

  荀言話音落下,手機已經掛斷了。顧瑾之站在空曠的走廊里,唇角無聲地勾了起來。

  法醫科的助手已經先下班了,荊藍不喜歡別人打擾,安靜得甚至有些死寂的解剖室讓她的心漸漸安靜下來。

  屍體是直接從醫院送來的,最開始因為時間太過緊張只做了基礎的致死傷檢驗,沒有任何一個法醫可以在基礎檢驗中就得到所有信息,她也不例外。


  與屍體一起送來的是兩張死者剛入院時拍的醫學影像,發現枕骨存在骨折,同時存在硬膜外血腫,這些內容在初步屍檢的時候就發現了,但是在進行了第二次復聯檢之後,荊藍發現了一些不太尋常的疑點。

  首先這個骨折的位置雖然大致和秦以川擊打的位置相近,但並不是完全重合。

  花瓶讓死者的後腦頭皮出現了紅腫與輕微的組織出血,但是體表外傷的位置和發生骨折的位置有1.5厘米的距離,而且枕骨的骨折並非線性骨折,而是凹陷性骨折。

  要知道,線性骨折只是指骨骼有開裂,在大多數情況下都不會引起神經系統症狀,可以不進行治療干預。

  但凹陷性骨折是比較嚴重的骨折,必須有足夠力道的暴力打擊,才能使一部分骨骼向腦內凹陷,頭骨是非常堅硬的,僅僅一個瓷器花瓶,不可能造成這種程度的損傷。

  第二個疑點就是,醫院給出的死亡診斷明確寫出,死者腦組織水腫明顯,且出現了海馬鉤回疝和小腦扁桃體疝,疝組織及腦幹出血、壞死,這種症狀很顯然是繼發性腦幹損傷,而繼發性腦幹損傷在傷後十二小時才會開始出現,並不會立刻死亡。

  荊藍立刻走出解剖室,摘掉手套給顧瑾之打過電話:「顧隊,死者在一周之內有出過車禍或者與人打架鬥毆嗎?」

  顧瑾之:「根據剛剛傳回來的消息,一天前夏偉昌在酒駕後撞到過路邊的橋墩,沒有發現打架鬥毆。」

  荊藍:「那就沒錯了,死者的真正死亡原因並不是秦隊砸過去的花瓶,起碼不是主要原因,他死亡的真正在原因是車禍的時候後腦枕骨遭到撞擊,導致繼發性腦損傷,這種腦損傷並不會在事故發生後立刻表現出危及生命的症狀,但是會引起腦幹出血最後導致死亡。就算秦隊沒有砸到他,他也是會死的。」

  顧瑾之:「你確定嗎?」

  荊藍:「我對自己的每一個結論負責。你們可以額外關注一下,死者在死亡之前是否有過頭暈、頭痛、肢體無力的症狀,很多人會把這種前期症狀認為是感冒,所以也可以查一下夏偉昌有沒有服用過感冒藥。」

  顧瑾之:「我明白了。」

  電話掛斷,荊藍靠著牆壁眯著眼睛站了一會,才輕輕舒了一口氣,拿出手機,打開和殷紅羽的微信聊天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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