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黑心的父母
秦以川：「就沒有可能是被人推到河中的嗎？」
荊藍：「如果說被推入河中，那麼她的身上一定可以檢測到推她時候的受力痕跡，但是死者身上沒有，而且如果被推到河裡，死者是會掙扎的，這樣肺部嗆水程度和自殺死亡時並不一致，這也能排除是他殺的可能。」
秦以川：「她身上有檢查出被侵犯的痕跡嗎？」
荊藍：「陰道有明顯的撕裂，但已經有癒合的痕跡，應該是半個月之前造成的傷口。」
秦以川極低聲音：「他媽的！」
荊藍：「除了這些，我在她的胃裡發現了左炔諾孕酮，這是一種大劑量的孕激素，一般用在短期特效避孕藥里。死者在死亡前並沒有發生過性關係，她為什麼要服用這種緊急避孕藥，可能是案子的一個疑點。
秦以川：「還有別的線索嗎？」
荊藍：「沒了，屍檢結果只能看出這些信息。」
秦以川微微失落：「辛苦了。」
荊藍：「秦隊，雖然刑偵不是我的專業，但是這個案子，謀殺的可能性比較小，你不要有過重的心理負擔。」
秦以川：「謝謝安慰。」
荊藍：「不用謝，這些話是紅羽教我說的。她覺得自己來安慰你會比較奇怪，所以托我順便說了。」
秦以川垂下頭，微微笑了一下，說：「替我謝謝紅紅，這個案子破了我一定請你們吃澳洲龍蝦。」
荊藍：「謝謝，這個承諾，她聽了一定會高興的。我先走了。」
秦以川將最後一支煙點燃，看著它燒完，才收斂起臉上的情緒，轉身到審訊室去。
審訊室的燈光很亮，喪女之痛和對警局的抗拒，讓閔小魚的父母大鬧了一晚上後精疲力盡，精氣神全無地坐在椅子上，只有等秦以川進來的時候才惡狠狠地瞪起眼睛。
秦以川：「根據兩位的資料，雖然算不上知識分子，但還都是識字的。看看這份報告。過程不用看，看你們也看不懂，直接看最後一頁的結論。」
閔小魚的父母將屍檢報告翻到最後一頁，那短短几十個字仿佛燙眼睛似的，閔小魚的母親只匆匆掃了一遍，就情緒失控大哭起來。
秦以川：「半個月前的撕裂傷，到現在都沒有完全癒合，你也是個女人，不知道你能不能體會閔小魚生前曾經歷過怎麼樣的痛苦？」
閔小魚的父親：「人都不在了，你還說這些做什麼？」
閔小魚的母親：「可是我們也是沒辦法啊！我們能怎麼辦呢？他們把小魚的照片和視頻都發過來，還報出了我們的家庭住址和工作單位，但凡是我們有報警的心思，我們全家都會被報復的。」
秦以川：「你們家到區公安分局最多不到半小時的路程，你們竟然相信威脅你們的強姦犯也不報警？你們的腦子沒病吧？」
閔小魚的父親：「你怎麼說話呢？」
篤篤篤的敲門聲。
秦以川語氣不善：「進來！」
鄭陽：「老秦，這兩個人我來審。你和小荀旁聽。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再親自問下去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出傷害這小姑娘的嫌疑人。」
秦以川：「老鄭？你怎麼回來了？」
鄭陽：「那邊的事兒辦完了，市局眼見又是個多事之秋，我可不得回來嘛？」
秦以川靜了好一會兒，才被荀言拉著往旁邊的位置挪了挪，鄭陽在他的位置上坐下，問閔小魚的父母：「威脅你們的人是誰？」
閔小魚的母親：「我也不知道。他根本沒有露過面，是打電話和我們說的，電話也不是手機號碼，亂七八糟不知道哪打來的，聲音聽著是個男的，再我們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鄭陽：「你們只有閔小魚一個孩子嗎？」
閔小魚的母親：「是，小魚是獨生女。」
鄭陽：「獨生女先被強姦，後又死亡，可是你們連屍檢都不願意做，這反應多少有點奇怪。換做正常的父母，得知女兒被侵犯之後就會立刻報警，而且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們生活在洛城而不是金三角，沒有人能一手遮天這是常識，你們的行事作風根本不合邏輯。」
閔小魚的父母飛快對視一眼，暫時沒說話。
閔小魚的父親：「是……他，是給了我們一些補償。」
秦以川手裡的碳素筆啪地一聲斷成兩截，荀言按住他的手，秦以川將頭扭過去，他已經快控制不住想打人了。
鄭陽：「數額是多少？」
閔小魚的母親：「也沒多少。」
鄭陽嚴肅：「沒多少是多少？你們好好想想再回答，這個案子到底是強姦犯給的補償，還是你們出賣女兒收的嫖金，性質可完全不一樣！」
閔小魚的父親：「我們怎麼可能會賣女兒！」
鄭陽：「到底收了多少錢？！」
閔小魚的父親結結巴巴：「一共……五十萬，還有，還有一套房子。我們家奮鬥一輩子到現在還在租房子，你們這些有錢人根本不知道為了買房子，我們需要付出多少代價！」
鄭陽：「但是據我們調查，你們家的家境應該還算不錯，鋼琴班的學費一年好幾萬你們都捨得付，怎麼連房子都買不起？」
閔小魚父親：「給小魚報鋼琴班那是投資，小魚長得漂亮，以後要藝考當明星的，最次也得是個網紅，等她長大後，我們肯定能收到相當可觀的回報。但是沒想到……那個畜生害了小魚，小魚從那時候開始就每天都神經兮兮的，整夜整夜不睡覺，稍微有點動靜就大喊大叫，像個瘋子似的，鋼琴也不彈了。照這樣下去，她還當什麼明星？所以，所以那個人給我們錢的時候，我和她媽商量了好幾天，最終還是同意了，這樣也可以減輕小魚身上的壓力。她本來就不是很喜歡彈琴，之後不彈就不彈了吧。」
鄭陽：「嚴重睡眠障礙，精神敏感，容易崩潰，對生活失去興趣，最後可能導致自殺，這麼明顯的抑鬱症的症狀，你們就沒想過帶她去醫院？」
閔小魚的母親：「我們想帶她去，但是她自己不肯去。何況誰家好好的小孩去精神病院看病？街坊鄰居怎麼看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成了精神病，她以後的生活怎麼辦？」
鄭陽：「抑鬱症不是精神病，這已經是個常識了，你們為人父母，連這個都不懂？」
閔小魚的母親：「還不都是不正常的。」
鄭陽：「抑鬱症的病因主要是神經系統和心理層面出現的問題，甚至有可能是遺傳，它和頭疼感冒一樣，只是身體的某個系統出了問題，只要積極治療就有很大可能恢復。怎麼，你頭疼感冒的時候也會害怕被鄰居知道嗎？」
閔小魚的母親咕噥：「這怎麼能一樣？」
荊藍：「如果說被推入河中，那麼她的身上一定可以檢測到推她時候的受力痕跡，但是死者身上沒有，而且如果被推到河裡，死者是會掙扎的，這樣肺部嗆水程度和自殺死亡時並不一致，這也能排除是他殺的可能。」
秦以川：「她身上有檢查出被侵犯的痕跡嗎？」
荊藍：「陰道有明顯的撕裂，但已經有癒合的痕跡，應該是半個月之前造成的傷口。」
秦以川極低聲音：「他媽的！」
荊藍：「除了這些，我在她的胃裡發現了左炔諾孕酮，這是一種大劑量的孕激素，一般用在短期特效避孕藥里。死者在死亡前並沒有發生過性關係，她為什麼要服用這種緊急避孕藥，可能是案子的一個疑點。
秦以川：「還有別的線索嗎？」
荊藍：「沒了，屍檢結果只能看出這些信息。」
秦以川微微失落：「辛苦了。」
荊藍：「秦隊，雖然刑偵不是我的專業，但是這個案子，謀殺的可能性比較小，你不要有過重的心理負擔。」
秦以川：「謝謝安慰。」
荊藍：「不用謝，這些話是紅羽教我說的。她覺得自己來安慰你會比較奇怪，所以托我順便說了。」
秦以川垂下頭，微微笑了一下，說：「替我謝謝紅紅，這個案子破了我一定請你們吃澳洲龍蝦。」
荊藍：「謝謝，這個承諾，她聽了一定會高興的。我先走了。」
秦以川將最後一支煙點燃，看著它燒完，才收斂起臉上的情緒，轉身到審訊室去。
審訊室的燈光很亮，喪女之痛和對警局的抗拒，讓閔小魚的父母大鬧了一晚上後精疲力盡，精氣神全無地坐在椅子上，只有等秦以川進來的時候才惡狠狠地瞪起眼睛。
秦以川：「根據兩位的資料，雖然算不上知識分子，但還都是識字的。看看這份報告。過程不用看，看你們也看不懂，直接看最後一頁的結論。」
閔小魚的父母將屍檢報告翻到最後一頁，那短短几十個字仿佛燙眼睛似的，閔小魚的母親只匆匆掃了一遍，就情緒失控大哭起來。
秦以川：「半個月前的撕裂傷，到現在都沒有完全癒合，你也是個女人，不知道你能不能體會閔小魚生前曾經歷過怎麼樣的痛苦？」
閔小魚的父親：「人都不在了，你還說這些做什麼？」
閔小魚的母親：「可是我們也是沒辦法啊！我們能怎麼辦呢？他們把小魚的照片和視頻都發過來，還報出了我們的家庭住址和工作單位，但凡是我們有報警的心思，我們全家都會被報復的。」
秦以川：「你們家到區公安分局最多不到半小時的路程，你們竟然相信威脅你們的強姦犯也不報警？你們的腦子沒病吧？」
閔小魚的父親：「你怎麼說話呢？」
篤篤篤的敲門聲。
秦以川語氣不善：「進來！」
鄭陽：「老秦，這兩個人我來審。你和小荀旁聽。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再親自問下去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出傷害這小姑娘的嫌疑人。」
秦以川：「老鄭？你怎麼回來了？」
鄭陽：「那邊的事兒辦完了，市局眼見又是個多事之秋，我可不得回來嘛？」
秦以川靜了好一會兒，才被荀言拉著往旁邊的位置挪了挪，鄭陽在他的位置上坐下，問閔小魚的父母：「威脅你們的人是誰？」
閔小魚的母親：「我也不知道。他根本沒有露過面，是打電話和我們說的，電話也不是手機號碼，亂七八糟不知道哪打來的，聲音聽著是個男的，再我們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鄭陽：「你們只有閔小魚一個孩子嗎？」
閔小魚的母親：「是，小魚是獨生女。」
鄭陽：「獨生女先被強姦，後又死亡，可是你們連屍檢都不願意做，這反應多少有點奇怪。換做正常的父母，得知女兒被侵犯之後就會立刻報警，而且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們生活在洛城而不是金三角，沒有人能一手遮天這是常識，你們的行事作風根本不合邏輯。」
閔小魚的父母飛快對視一眼，暫時沒說話。
閔小魚的父親：「是……他，是給了我們一些補償。」
秦以川手裡的碳素筆啪地一聲斷成兩截，荀言按住他的手，秦以川將頭扭過去，他已經快控制不住想打人了。
鄭陽：「數額是多少？」
閔小魚的母親：「也沒多少。」
鄭陽嚴肅：「沒多少是多少？你們好好想想再回答，這個案子到底是強姦犯給的補償，還是你們出賣女兒收的嫖金，性質可完全不一樣！」
閔小魚的父親：「我們怎麼可能會賣女兒！」
鄭陽：「到底收了多少錢？！」
閔小魚的父親結結巴巴：「一共……五十萬，還有，還有一套房子。我們家奮鬥一輩子到現在還在租房子，你們這些有錢人根本不知道為了買房子，我們需要付出多少代價！」
鄭陽：「但是據我們調查，你們家的家境應該還算不錯，鋼琴班的學費一年好幾萬你們都捨得付，怎麼連房子都買不起？」
閔小魚父親：「給小魚報鋼琴班那是投資，小魚長得漂亮，以後要藝考當明星的，最次也得是個網紅，等她長大後，我們肯定能收到相當可觀的回報。但是沒想到……那個畜生害了小魚，小魚從那時候開始就每天都神經兮兮的，整夜整夜不睡覺，稍微有點動靜就大喊大叫，像個瘋子似的，鋼琴也不彈了。照這樣下去，她還當什麼明星？所以，所以那個人給我們錢的時候，我和她媽商量了好幾天，最終還是同意了，這樣也可以減輕小魚身上的壓力。她本來就不是很喜歡彈琴，之後不彈就不彈了吧。」
鄭陽：「嚴重睡眠障礙，精神敏感，容易崩潰，對生活失去興趣，最後可能導致自殺，這麼明顯的抑鬱症的症狀，你們就沒想過帶她去醫院？」
閔小魚的母親：「我們想帶她去，但是她自己不肯去。何況誰家好好的小孩去精神病院看病？街坊鄰居怎麼看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成了精神病，她以後的生活怎麼辦？」
鄭陽：「抑鬱症不是精神病，這已經是個常識了，你們為人父母，連這個都不懂？」
閔小魚的母親：「還不都是不正常的。」
鄭陽：「抑鬱症的病因主要是神經系統和心理層面出現的問題，甚至有可能是遺傳，它和頭疼感冒一樣，只是身體的某個系統出了問題，只要積極治療就有很大可能恢復。怎麼，你頭疼感冒的時候也會害怕被鄰居知道嗎？」
閔小魚的母親咕噥：「這怎麼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