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一腳踢斷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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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話音剛落,手機屏幕就閃爍起來,他看了一眼老爺子,老爺子點點頭,他才把電話接通,聽了幾句之後,頓時神色一變:「你說什麼?!」

  老爺子的眼神一冷,他趕緊把通話的擴音打開,道:「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我們派過去的兄弟怎麼了?」

  電話那邊傳來上氣不接下氣的氣喘聲:「大哥,霍信秉家已經被警察封了,他自殺了,而且在他們家樓下的牆上用油漆寫了一封舉報信,把咱們老闆這些年和他合作的事兒全寫出來了,媒體和圍觀一窩蜂似的扎在他家樓下,我們根本進不去!」

  老爺子騰的站起來,把蓋碗連著滾燙的茶水一股腦砸在身邊人的身上,那人被燙得整張臉皺在一起,卻絲毫沒敢躲,老爺子咆哮著道:「我他媽的叫你們盯住了霍信秉,你們的人都掏大糞吃去了?啊?現在人死了,還鬧出這種潑天大動靜,你怎麼和老闆交代?」

  甲:「老闆的生意從來沒有露在明面上,霍信秉就算寫了舉報信,只要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也絕對扳不倒老闆,畢竟除了我們,就只有董蘭和老闆接觸過,但是她已經死了,死無對證。我們只有把這裡的所有線索都抹掉,老闆那邊就肯定什麼都查不到了。」

  老爺子:「你的意思是?」

  甲:「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幾個警察,絕對留不得。」

  乙:「老爺子,讓我去。」

  老爺子:「帶上熱傢伙,哪怕把這家賠出去,也絕對不能給老闆惹麻煩。咱們的妻兒子孫可都在老闆的掌控之下,他倒了,我們都得完!」

  隔著兩個三個樓層,比起老爺子一行人的惡向膽邊生,秦以川這邊自在許多,領他們進來的小姑娘隔了一會兒送了一次果盤和飲料,再就沒有出現過任何人。

  包間的門也開著,並沒有人來使什麼手段,無論是談判還是威逼利誘都沒有,這種不太尋常的安靜讓秦以川有了一絲不太好的預感,尤其是當他在推送新聞上看到霍信秉自殺的消息後,心裡頓時咯噔一下,隨後就見荀言的耳朵動了一下,警惕地站起來,道:「有人來了。」

  殷紅羽拿起一個不知道從哪拆下來的鐵棍在手裡顛了顛,往門後的死角貼牆站好,緊接著包間的門被猛地踹開,一大股濃烈的酒味撲面而來,十幾個看起來還未成年的小混混闖進來,拿著球棍和砍刀,鋼板自製的砍刀森森地發著寒光,徑直衝著鄭陽脖子胸口部分砍過去,使得分明是要命的手段。

  鄭陽手裡的實木椅子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避開了來人的頭部,轉了個方向砸在肚子上,一邊躲刀一邊暗罵這裡的人真他娘的缺德缺大發了,竟然專門培養未成年人做打手,他們活了一大把年紀,怎麼能對一群小屁孩下狠手?

  鄭陽狼狽了一些,秦以川那兒也好不到哪裡去,他沒找著趁手的兵器,拎著紅酒瓶和玻璃果盤往小混混兩隻手的關節上使勁兒一砸。

  那小混混慘叫一聲捂著胳膊肘,砍刀脫手掉下去,被秦以川伸手一抄收在手裡,刀背一甩,正好砍中背後偷襲的小混混的腰窩,緊接著一腳將人踢開,三步兩步衝到荀言身後,將玻璃果盤當盾牌用盡全力去擋,只不過擋的不是小混混的刀,而是荀言的碎玻璃片。

  鄭陽和秦以川都是留著手的,但是荀言不一樣,他並沒有因為這群人還沒有成年就手下留情,如果不是秦以川擋住了,剛剛那一片尖銳的碎玻璃將會準確無誤地刺進小混混的喉嚨里。

  但是也因為他這一擋,原本能避開的一刀就落在了秦以川身上,好懸沒有將他後背又豁出一條口子。

  殷紅羽手裡的鐵棍像長了眼睛似的將偷襲秦以川的小混混打得趴在地上,喝到:「趕緊走!」

  反應最快的是鄭陽,撒開腿就跑,荀言電光火石間飛快地看了秦以川一眼,秦以川顧不上細思量他眼神中的意味,將他一推跟著鄭陽出去,自己斷後,混亂中挨了兩棍子也沒察覺出疼。

  四個人順著走廊往出口跑,身後的小混混提著刀棍追過來,拐過走廊的彎殷紅羽就看見了原本的出口已經落了消防鎖,氣得罵了句娘,只能轉身往樓上跑,沒跑兩步樓上也蹬蹬蹬下來三四個圍堵的壯漢,二話不說抄刀就砍,這次連鄭陽也忍不住罵娘,樓梯有坡度又狹窄,根本施展不開,幾個人左支右絀,再耽誤下去只有蹲下抱頭挨打的份,保證連命都丟在這。

  「讓開!」

  鄭陽將一個追過來的小混混從樓梯上踢下去,沒等站穩就聽見殷紅羽的聲音,側身竭力將自己貼在牆壁上。

  一秒鐘後就聽見稀里嘩啦的一陣巨響,碎玻璃碴子鋪天蓋地,趕緊擋住臉,從縫隙里瞧見殷紅羽踹碎了走廊半落地的玻璃窗跳了進去,想也不想就跟著也跳進去。


  玻璃窗後面不是陽台,而是一處房間,從被踹碎的玻璃窗戶透過的光很昏暗,隱約看見一個黑影像只猩猩似的從角落裡竄過來,不要命似的沖開其他人直往秦以川攻過來,一把手指長的纖細的小刀藏在指尖,頃刻間就能劃破人的頸部大動脈。

  秦以川的瞳孔瞬間緊縮,然而身後就是牆,退無可退。

  就在小刀馬上就要觸及到秦以川的脖子的時候,荀言撐著窗台身子一斜,蝙蝠似的幾乎和牆呈九十度角,一腳踢在那大猩猩的腰椎上,緊接著到來的第二腳則不偏不倚正踢在大猩猩的後脖子上,咔嚓的兩聲脆響一前一後響起來,仿佛一記令人膽寒的驚雷,對整個世界都按下了暫停鍵。

  圍在窗戶邊正不要命地往裡擠的小混混和大漢不約而同地頓住身形,緩慢地抬起頭,目光匯聚在那個沉默得幾乎讓人忍不住忽視的年輕男人身上。

  被人一腳踢斷頸椎的人的死狀,秦以川這輩子都不會忘。

  那個人為了殺他,兩個人的距離不足一米,手裡的小刀貼著他的皮膚釘在牆上,頭被重力踢得狠狠往前一垂,緊接著脖子就肉眼可見地長出一截,皮膚被強制拉長,斷裂的頸椎上頭和身體只剩下一層皮連著,暴突的眼球斜著死死瞪他,痙攣著倒在地上,腰椎也呈出一種詭異的弧度,整個人宛如生活危機中的喪屍一樣,以一種極為扭曲的姿態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被嚇破了膽的小混混鳥獸散避開窗口,被擋住的光線落進來,照在死者的臉上,很眼熟。

  秦以川的大腦一片空白。

  殷紅羽聲音微顫:「龐……龐嘯?」

  荀言半蹲著落在地上,和秦以川之間隔著兩米的距離,眼神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卻沒有靠近。

  秦以川的喉嚨宛如堵了一塊石頭,他不知道該怎麼控制自己都說不清的情緒,隔了幾秒鐘才緩緩抬頭:「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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