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巷子裡的危險男人
只是畢竟根基淺，現在的薪資不高，也沒有獲得住在員工宿舍的資格，只能在風月人間十公里之外的一處再普通不過的單身公寓裡租了個房子，每天下夜班之後踩著高跟鞋，帶著滿身的酒氣往回走。
夜裡獨行並不安全，楊曉最初也提心弔膽了好一陣子，後來慢慢就習慣了。
今天晚上她撐著暈沉的頭吐了一陣，等好不容易稍微緩過來一些，一抬頭，就見到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一個瘦高個的男人，帶著黑口罩和鴨舌帽，穿著看上去有些年頭的皮夾克，口罩上的眼睛盯著她一動不動，露出令人心驚膽戰的寒光。
楊曉本就發麻的雙腿此刻控制不住顫抖其他，她恐懼地往後退了兩步，那男人已經默默地從衣袋裡掏出一把摺疊刀來。
楊曉被徹底嚇住，顫抖著雙手把一沓現金拿出來，磕磕絆絆地道：「大哥，我身上就只有這點錢了，我好不容易找了個工作才幹了一個月，連工資都還沒發，這些是我今天一整天的提成，全在這了，你有需要的話，就拿去……」
那男人極輕地冷笑了一聲，在寂靜無人的夜裡顯得比鬼還滲人。
一股淡淡的絕望感湧上來，楊曉咬著牙不讓自己的眼淚滾出來，悄悄把藏在手包底部的刀片捏在手裡。
那男人伸手過來毫不憐惜地一把扯下她的外套，露出裡面單薄的抹胸裙和大片的皮膚，涼風落在皮膚上，激起一身雞皮疙瘩的同時，也激起了楊曉心中從來沒有過的兇狠，她趁著那男人不注意，拼了命地把刀片往男人的肚子上捅過去。
那男人雖然沒有防備，但是反應能力比楊曉預料中更加敏銳得多，他一閃身躲過刀片的同時，抬起一腳踹在了楊曉的後腰，幸虧男人本就站的不穩。
這一腳只把她踢得摔在地上，刀片掉在幾米之外，楊曉也顧不得撿，手腳並用爬起來，甩掉高跟鞋，赤著腳拼了命地往前跑。
巷子很深，很黑，只有一盞昏黃的路燈沉默地亮在盡頭，楊曉記得路燈盡頭有一個治安亭，裡面會有警察值班，她只要跑到那裡，就一定會得救的。
只是她還沒等跑出一半，一個手電筒突兀地從巷子的拐彎處拐出來，燈光落在楊曉的臉上，楊曉被強光刺激得下意識閉上眼睛，再下一秒就撞進了一個陌生男人堅硬的懷裡。
楊曉尖叫一聲本能地推開身前的人，卻被對方鉗制住手臂，楊曉知道十幾秒後才緩過來，意識到身前這個人並不是剛剛那個持刀的高瘦男人。眼前這個人很年輕，穿著一身制服，肩膀處很顯眼地寫著警察兩個字。
楊曉心裡一松，整個人失去了所有力氣，腳一軟就往地上倒過去，幸好身邊的年輕警察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你怎麼了？」
楊曉哭得喘不過氣，抱著年輕警察的胳膊一個勁兒地哭，警察沒有辦法，只能先把人帶回治安亭，治安亭燈光明亮，楊曉身上的外沾得滿是泥土，警察只能把自己的外套借給她披上，自己穿了一個半薄不厚的軍大衣，不倫不類的有點好笑。
警察：「來，喝點熱水，我叫秦以川，是這個轄區的民警，剛剛是怎麼回事？怎麼嚇成這樣？」
楊曉抱著一次性紙杯，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撲棱撲棱地往水裡掉：「我剛剛下班，經過剛才那條路的時候遇見了一個男人，他拿著刀，我要給他錢但是他也不要，只伸手來扯我的衣服……」
秦以川：「好了好了，別哭了，現在沒事了，這裡很安全。剛剛那個人的面貌特徵還記得嗎？我們簡單地做個筆錄，我會儘快上報，抓緊時間把變態抓到。按照規定本應該是有女警陪你的，但是今天只有我一個人值班，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楊曉：「不委屈，秦警官，剛剛真的特別謝謝你，如果不是遇見你，我說不定也……當時那裡太黑了，而且他還帶著帽子和口罩，我看不清他的臉，只知道他的身高比你稍微矮了一點點，也比你稍微壯實一些，再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秦以川有點為難：「這樣的特徵太模糊了，不過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全力偵查的，這片兒的治安也會加強巡邏。你明天可以早一點下班嗎？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喝了酒自己走夜路總歸是不太安全。」
秦以川：「為了討生活，你也真不容易。明天我會和我的同事打個招呼，讓他大概這個時候去前頭的巷子口等著你，你家住在哪裡？」
楊曉：「再往前一千米多一點，15號樓。」
秦以川：「我今天先送你回去。衣服你先穿著，方便的時候放在這治安亭就行。」
楊曉：「謝謝。」
秦以川：「謝什麼，為人民服務，都是警察應該做的。你是在風月人間工作的嗎？」
楊曉有一點緊張：「你怎麼知道？」
秦以川笑道：「我跟著隊長去檢查過，對裡面的香味印象很深，你的身上就有這種香味。」
楊曉：「你……會覺得看不起我嗎？」
秦以川奇怪：「這是哪的話？為什麼要看不起你？」
楊曉：「我在風月人間工作，所有人都覺得我這種職業不乾不淨的，表面上裝得很好，實際上心裡都是不屑一顧的。」
秦以川：「這你就想多了，旁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你又沒犯法？我是警察，我們親自去查過，風月人間就是個復古點的KTV，裡面吹笛彈琴的人都很厲害，我小時候就特想做個鋼琴家，但是我爹不讓，非逼我考警察學院，導致我現在一看到那種有才有藝的人就特別羨慕。不過我聽說風月人間不是有宿舍嗎？你為什麼還要住得這麼遠？」
楊曉：「雖然有宿舍，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住進去的，都是需要考核的，像我們這樣還不夠優秀的人，只能暫時自己租房子住，等下一次考核。」
秦以川：「怪不得。前兩天我們派出所還接到協查通報，說你們風月人間有個人失蹤了，家屬報警了，現在正查呢。」
楊曉：「你說的是李冰吧？」
秦以川：「對，就是這個人，你認識？」
楊曉：「我不認識，不過聽說過他，他是這裡的藝人，藝人就是指表演才藝的那些人，他是長得最好的一個，也是整個風月人間最紅的新人。他為什麼失蹤了？」
秦以川：「這事你問我還真問錯人了，我才調過來，還是實習的呢，這種案子我現在插不上手，只能替前輩打聽一下消息跑跑腿。」
楊曉：「李冰失蹤還挺可惜的，他每個月的工資比我十倍還多，我都羨慕不過來。不過我聽說他好像交了個男朋友，那個男朋友還挺有錢的，可能是因為這樣，才辭職了吧。」
夜裡獨行並不安全，楊曉最初也提心弔膽了好一陣子，後來慢慢就習慣了。
今天晚上她撐著暈沉的頭吐了一陣，等好不容易稍微緩過來一些，一抬頭，就見到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一個瘦高個的男人，帶著黑口罩和鴨舌帽，穿著看上去有些年頭的皮夾克，口罩上的眼睛盯著她一動不動，露出令人心驚膽戰的寒光。
楊曉本就發麻的雙腿此刻控制不住顫抖其他，她恐懼地往後退了兩步，那男人已經默默地從衣袋裡掏出一把摺疊刀來。
楊曉被徹底嚇住，顫抖著雙手把一沓現金拿出來，磕磕絆絆地道：「大哥，我身上就只有這點錢了，我好不容易找了個工作才幹了一個月，連工資都還沒發，這些是我今天一整天的提成，全在這了，你有需要的話，就拿去……」
那男人極輕地冷笑了一聲，在寂靜無人的夜裡顯得比鬼還滲人。
一股淡淡的絕望感湧上來，楊曉咬著牙不讓自己的眼淚滾出來，悄悄把藏在手包底部的刀片捏在手裡。
那男人伸手過來毫不憐惜地一把扯下她的外套，露出裡面單薄的抹胸裙和大片的皮膚，涼風落在皮膚上，激起一身雞皮疙瘩的同時，也激起了楊曉心中從來沒有過的兇狠，她趁著那男人不注意，拼了命地把刀片往男人的肚子上捅過去。
那男人雖然沒有防備，但是反應能力比楊曉預料中更加敏銳得多，他一閃身躲過刀片的同時，抬起一腳踹在了楊曉的後腰，幸虧男人本就站的不穩。
這一腳只把她踢得摔在地上，刀片掉在幾米之外，楊曉也顧不得撿，手腳並用爬起來，甩掉高跟鞋，赤著腳拼了命地往前跑。
巷子很深，很黑，只有一盞昏黃的路燈沉默地亮在盡頭，楊曉記得路燈盡頭有一個治安亭，裡面會有警察值班，她只要跑到那裡，就一定會得救的。
只是她還沒等跑出一半，一個手電筒突兀地從巷子的拐彎處拐出來，燈光落在楊曉的臉上，楊曉被強光刺激得下意識閉上眼睛，再下一秒就撞進了一個陌生男人堅硬的懷裡。
楊曉尖叫一聲本能地推開身前的人，卻被對方鉗制住手臂，楊曉知道十幾秒後才緩過來，意識到身前這個人並不是剛剛那個持刀的高瘦男人。眼前這個人很年輕，穿著一身制服，肩膀處很顯眼地寫著警察兩個字。
楊曉心裡一松，整個人失去了所有力氣，腳一軟就往地上倒過去，幸好身邊的年輕警察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你怎麼了？」
楊曉哭得喘不過氣，抱著年輕警察的胳膊一個勁兒地哭，警察沒有辦法，只能先把人帶回治安亭，治安亭燈光明亮，楊曉身上的外沾得滿是泥土，警察只能把自己的外套借給她披上，自己穿了一個半薄不厚的軍大衣，不倫不類的有點好笑。
警察：「來，喝點熱水，我叫秦以川，是這個轄區的民警，剛剛是怎麼回事？怎麼嚇成這樣？」
楊曉抱著一次性紙杯，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撲棱撲棱地往水裡掉：「我剛剛下班，經過剛才那條路的時候遇見了一個男人，他拿著刀，我要給他錢但是他也不要，只伸手來扯我的衣服……」
秦以川：「好了好了，別哭了，現在沒事了，這裡很安全。剛剛那個人的面貌特徵還記得嗎？我們簡單地做個筆錄，我會儘快上報，抓緊時間把變態抓到。按照規定本應該是有女警陪你的，但是今天只有我一個人值班，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楊曉：「不委屈，秦警官，剛剛真的特別謝謝你，如果不是遇見你，我說不定也……當時那裡太黑了，而且他還帶著帽子和口罩，我看不清他的臉，只知道他的身高比你稍微矮了一點點，也比你稍微壯實一些，再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秦以川有點為難：「這樣的特徵太模糊了，不過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全力偵查的，這片兒的治安也會加強巡邏。你明天可以早一點下班嗎？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喝了酒自己走夜路總歸是不太安全。」
秦以川：「為了討生活，你也真不容易。明天我會和我的同事打個招呼，讓他大概這個時候去前頭的巷子口等著你，你家住在哪裡？」
楊曉：「再往前一千米多一點，15號樓。」
秦以川：「我今天先送你回去。衣服你先穿著，方便的時候放在這治安亭就行。」
楊曉：「謝謝。」
秦以川：「謝什麼，為人民服務，都是警察應該做的。你是在風月人間工作的嗎？」
楊曉有一點緊張：「你怎麼知道？」
秦以川笑道：「我跟著隊長去檢查過，對裡面的香味印象很深，你的身上就有這種香味。」
楊曉：「你……會覺得看不起我嗎？」
秦以川奇怪：「這是哪的話？為什麼要看不起你？」
楊曉：「我在風月人間工作，所有人都覺得我這種職業不乾不淨的，表面上裝得很好，實際上心裡都是不屑一顧的。」
秦以川：「這你就想多了，旁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你又沒犯法？我是警察，我們親自去查過，風月人間就是個復古點的KTV，裡面吹笛彈琴的人都很厲害，我小時候就特想做個鋼琴家，但是我爹不讓，非逼我考警察學院，導致我現在一看到那種有才有藝的人就特別羨慕。不過我聽說風月人間不是有宿舍嗎？你為什麼還要住得這麼遠？」
楊曉：「雖然有宿舍，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住進去的，都是需要考核的，像我們這樣還不夠優秀的人，只能暫時自己租房子住，等下一次考核。」
秦以川：「怪不得。前兩天我們派出所還接到協查通報，說你們風月人間有個人失蹤了，家屬報警了，現在正查呢。」
楊曉：「你說的是李冰吧？」
秦以川：「對，就是這個人，你認識？」
楊曉：「我不認識，不過聽說過他，他是這裡的藝人，藝人就是指表演才藝的那些人，他是長得最好的一個，也是整個風月人間最紅的新人。他為什麼失蹤了？」
秦以川：「這事你問我還真問錯人了，我才調過來，還是實習的呢，這種案子我現在插不上手，只能替前輩打聽一下消息跑跑腿。」
楊曉：「李冰失蹤還挺可惜的，他每個月的工資比我十倍還多，我都羨慕不過來。不過我聽說他好像交了個男朋友，那個男朋友還挺有錢的，可能是因為這樣，才辭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