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被煮爛的碎屍
從宣城市裡的垃圾站一直到蘇衛垃圾填埋場，一共有一百三十五公里的路程，龐嘯將整個警犬隊的犬都借出來了，再加上派出所和市局刑偵，一大群人分散了搜了二十多個小時，一直又到了快凌晨，這種地毯式搜索才終於基本結束，一共找到了大大小小二十多個裝著屍體碎塊的袋子，從食品袋，密封袋，到麻袋和編織袋，不一而足。
另一邊龐嘯派出去查垃圾運輸車的人也回了消息，根據調查，登記在冊的運輸車司機共八人，這幾天值晚班的有四個，都是附近小李莊的村民，初步走訪了一圈，暫時沒有發現誰有重大嫌疑。
監控排查暫時沒有收穫，要儘快破案，就還是得從屍體入手。
收集到的屍體被集中保存在宣城市局的法醫科，做了DNA對比，並沒有在信息庫中發現有匹配的人，不過這些屍體殘肢都屬於同一個人，好歹是個好消息，否則再出現第二個碎屍受害者，只怕宣城的警察局長都得連夜愁白了頭髮。
法醫科現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把屍體拼合起來，查清楚還有沒有其他遺失在外的殘肢，並且從死者的顱骨提取出死者的面部特徵，發布尋人啟事，進而確認死者的身份信息。
拼屍體可不是拼樂高，雖然人才死了兩三天，但是屍體已經有了腐敗的跡象，就連殷紅羽這些能在解剖室涮火鍋的人，從解剖室出來之後都面色蒼白地一連喝了兩罐可樂，才控制住翻江倒海的胃，道：「死者的軀體都找到了，但是所有的內臟都缺失了，而且找到的屍塊皮肉少的地方已經用水煮過，把肌肉組織剔下去了，但是肉多的地方還都留著，一般碎屍案的屍體都要縫合起來，但是這個根本沒法下手，因為肉都是煮過的，一碰就爛，只能暫時擺成人形，確認身高166.7厘米，體型偏瘦，年齡在23-26歲之間，再其它的線索就都沒有了。」
秦以川：「殺人碎屍已經是很麻煩的工作了，如果不想讓別人發現死者的容貌，大可以直接破壞掉屍體的面部，但是全身水煮後剃掉肌肉，再額外處理肌肉組織，平白無故增加工作量，這不太像一個正常的兇手會做的事情。」
荀言：「那就只能說明兇手是故意為之，死者的身上可能藏著某些信息，比如能被認出來的身體特徵，或者可以直接反映出被殺時兇手的作案手法，導致兇手的身份有被泄露的可能。」
殷紅羽：「我傾向於是第二種可能，在驗屍的時候，我在死者的骨骼上發現了很明顯的外傷，死者生前應該遭受過虐打，所以仇殺的可能性更大，另外屍體的骨骼切面都很乾淨，沒有多餘的骨碴，應該不是剔骨刀菜刀等笨重的東西砸碎的，而是用很鋒利的機器，比如電鋸等切割的，切面上沾有微量的黑色粉末，可能是鐵屑，正在進行化驗。」
龐嘯：「既然可能是仇殺，那麼找出死者的身份非常重要，秦副隊，碎屍案這邊我們來主要跟進，那兩具浮屍既然和洛城一個案子有關係，就辛苦您來配合一下，您在洛城的事跡我們都聽說了，能被顧瑾之顧隊看重，親自提拔成副隊，秦副隊未來可期。我這邊給你派人手，有什麼需要隨時和宣城市局提，保證儘可能滿足。」
秦以川：「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客氣了，情報咱們都交流過，我們需要查清楚李冰的身份信息，越詳細越好，另外讓雙月湖區的消防治安都準備好，我們打算查一下那邊的娛樂場所。你們這邊有任何進展都通知我一聲，這幾起命案，有很大的可能是一個團伙所為。」
龐嘯：「集體作案？」
秦以川：「如果是幾個人合謀殺人還是好的，就怕這城市裡藏著個犯罪集團。龐隊別不信，普通人要連殺三人還不留下痕跡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其中還有一個退伍軍人。行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幾個先去雙月湖那邊，有進展隨時聯繫。」
龐嘯：「秦副隊辛苦，回頭一定請你吃大餐。」
秦以川擺擺手，開了門出去，四個人一直走到宣城刑警隊的大門口，殷紅羽才憤憤不平地道：「這龐嘯有沒有搞錯？雖說我們是來申請協助調查的，但是也沒有把案子直接塞給我們的道理吧？」
鄭陽：「一連三起命案，作案手段還是又成熟又殘忍，背後說不定真的有犯罪團伙在操控，宣城的壓力山大，好不容易逮著我們這幾個冤大頭，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不過我們自己查也好，這樣接觸到的信息都是一手的，查起來方便。」
秦以川：「不管案子怎麼著，畢竟人是鐵，飯是鋼，走，先找地方吃個飯再幹活。宣城特色焦皮烤鵝和菌湯火鍋，吃哪個？」
殷紅羽眼睛一亮：「兩個都選可以嗎？」
秦以川：「想得美，就近選擇，前面那家燒鵝店看著不錯，天已經黑了。抓緊時間速戰速決，否則下次都一起吃泡麵。」
殷紅羽幽怨：「秦老闆現在真是不一樣了，勤儉持家，越來越周扒皮了！」
秦以川溫柔威脅：「再說一遍現在就回家吃泡麵。」
殷紅羽立刻輕輕拉住嘴巴。
宣城經濟水平雖然不如洛城，但夜市的繁華比洛城繁華得多，太陽落盡，湛藍色的天空漸漸變成墨藍，四下都是流光溢彩的城池，光影交織的角落裡，誰也不知道有怎樣聳人聽聞的故事正在發生。
風月人間真不愧是宣城最大的娛樂場所，隔著幾公里之外就看到了大紅色的招牌，一個KTV占據了整個八層的大樓，裝潢與其他的土豪金風格的KTV迥異，而是打造成了純木質的裝修，看起來就像景區裡的古城，招牌是用篆體字寫的，雖然有點看不太懂，但品味一下子就提上去了。
秦以川一行人故意挑了前兩個路口下車，像遊客似的步行過去，等靠近了才發現，風月人間壓根就沒打算掩飾自己的服務性質，在店門口搭起來的九曲迴廊上站著幾個輕衫曼妙的年輕男女，都留著一頭長髮，撫琴吹簫表演攬客，周圍有很多市民興趣盎然地圍觀。
殷紅羽：「我去，這不就是青樓嗎？拍古裝劇都不用布景了。」
鄭陽：「我的線人打聽了，這家店的明面上歸一個什麼公司經營，實際上的老闆是荀五爺。」
秦以川：「荀五爺這個名字你提過吧？我們查那特大販毒案的時候，你是不是也說過他和一個毒販子有交集來著？」
鄭陽：「記性挺好，不過現在時代不一樣了，就算荀五爺也收斂了不少，一些明顯違法犯罪的事兒已經不幹了，但手底下的交易還是有不少是灰色的。哎，荀五爺姓荀，荀言也姓荀，你倆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另一邊龐嘯派出去查垃圾運輸車的人也回了消息，根據調查，登記在冊的運輸車司機共八人，這幾天值晚班的有四個，都是附近小李莊的村民，初步走訪了一圈，暫時沒有發現誰有重大嫌疑。
監控排查暫時沒有收穫，要儘快破案，就還是得從屍體入手。
收集到的屍體被集中保存在宣城市局的法醫科，做了DNA對比，並沒有在信息庫中發現有匹配的人，不過這些屍體殘肢都屬於同一個人，好歹是個好消息，否則再出現第二個碎屍受害者，只怕宣城的警察局長都得連夜愁白了頭髮。
法醫科現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把屍體拼合起來，查清楚還有沒有其他遺失在外的殘肢，並且從死者的顱骨提取出死者的面部特徵，發布尋人啟事，進而確認死者的身份信息。
拼屍體可不是拼樂高，雖然人才死了兩三天，但是屍體已經有了腐敗的跡象，就連殷紅羽這些能在解剖室涮火鍋的人，從解剖室出來之後都面色蒼白地一連喝了兩罐可樂，才控制住翻江倒海的胃，道：「死者的軀體都找到了，但是所有的內臟都缺失了，而且找到的屍塊皮肉少的地方已經用水煮過，把肌肉組織剔下去了，但是肉多的地方還都留著，一般碎屍案的屍體都要縫合起來，但是這個根本沒法下手，因為肉都是煮過的，一碰就爛，只能暫時擺成人形，確認身高166.7厘米，體型偏瘦，年齡在23-26歲之間，再其它的線索就都沒有了。」
秦以川：「殺人碎屍已經是很麻煩的工作了，如果不想讓別人發現死者的容貌，大可以直接破壞掉屍體的面部，但是全身水煮後剃掉肌肉，再額外處理肌肉組織，平白無故增加工作量，這不太像一個正常的兇手會做的事情。」
荀言：「那就只能說明兇手是故意為之，死者的身上可能藏著某些信息，比如能被認出來的身體特徵，或者可以直接反映出被殺時兇手的作案手法，導致兇手的身份有被泄露的可能。」
殷紅羽：「我傾向於是第二種可能，在驗屍的時候，我在死者的骨骼上發現了很明顯的外傷，死者生前應該遭受過虐打，所以仇殺的可能性更大，另外屍體的骨骼切面都很乾淨，沒有多餘的骨碴，應該不是剔骨刀菜刀等笨重的東西砸碎的，而是用很鋒利的機器，比如電鋸等切割的，切面上沾有微量的黑色粉末，可能是鐵屑，正在進行化驗。」
龐嘯：「既然可能是仇殺，那麼找出死者的身份非常重要，秦副隊，碎屍案這邊我們來主要跟進，那兩具浮屍既然和洛城一個案子有關係，就辛苦您來配合一下，您在洛城的事跡我們都聽說了，能被顧瑾之顧隊看重，親自提拔成副隊，秦副隊未來可期。我這邊給你派人手，有什麼需要隨時和宣城市局提，保證儘可能滿足。」
秦以川：「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客氣了，情報咱們都交流過，我們需要查清楚李冰的身份信息，越詳細越好，另外讓雙月湖區的消防治安都準備好，我們打算查一下那邊的娛樂場所。你們這邊有任何進展都通知我一聲，這幾起命案，有很大的可能是一個團伙所為。」
龐嘯：「集體作案？」
秦以川：「如果是幾個人合謀殺人還是好的，就怕這城市裡藏著個犯罪集團。龐隊別不信，普通人要連殺三人還不留下痕跡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其中還有一個退伍軍人。行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幾個先去雙月湖那邊，有進展隨時聯繫。」
龐嘯：「秦副隊辛苦，回頭一定請你吃大餐。」
秦以川擺擺手，開了門出去，四個人一直走到宣城刑警隊的大門口，殷紅羽才憤憤不平地道：「這龐嘯有沒有搞錯？雖說我們是來申請協助調查的，但是也沒有把案子直接塞給我們的道理吧？」
鄭陽：「一連三起命案，作案手段還是又成熟又殘忍，背後說不定真的有犯罪團伙在操控，宣城的壓力山大，好不容易逮著我們這幾個冤大頭，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不過我們自己查也好，這樣接觸到的信息都是一手的，查起來方便。」
秦以川：「不管案子怎麼著，畢竟人是鐵，飯是鋼，走，先找地方吃個飯再幹活。宣城特色焦皮烤鵝和菌湯火鍋，吃哪個？」
殷紅羽眼睛一亮：「兩個都選可以嗎？」
秦以川：「想得美，就近選擇，前面那家燒鵝店看著不錯，天已經黑了。抓緊時間速戰速決，否則下次都一起吃泡麵。」
殷紅羽幽怨：「秦老闆現在真是不一樣了，勤儉持家，越來越周扒皮了！」
秦以川溫柔威脅：「再說一遍現在就回家吃泡麵。」
殷紅羽立刻輕輕拉住嘴巴。
宣城經濟水平雖然不如洛城，但夜市的繁華比洛城繁華得多，太陽落盡，湛藍色的天空漸漸變成墨藍，四下都是流光溢彩的城池，光影交織的角落裡，誰也不知道有怎樣聳人聽聞的故事正在發生。
風月人間真不愧是宣城最大的娛樂場所，隔著幾公里之外就看到了大紅色的招牌，一個KTV占據了整個八層的大樓，裝潢與其他的土豪金風格的KTV迥異，而是打造成了純木質的裝修，看起來就像景區裡的古城，招牌是用篆體字寫的，雖然有點看不太懂，但品味一下子就提上去了。
秦以川一行人故意挑了前兩個路口下車，像遊客似的步行過去，等靠近了才發現，風月人間壓根就沒打算掩飾自己的服務性質，在店門口搭起來的九曲迴廊上站著幾個輕衫曼妙的年輕男女，都留著一頭長髮，撫琴吹簫表演攬客，周圍有很多市民興趣盎然地圍觀。
殷紅羽：「我去，這不就是青樓嗎？拍古裝劇都不用布景了。」
鄭陽：「我的線人打聽了，這家店的明面上歸一個什麼公司經營，實際上的老闆是荀五爺。」
秦以川：「荀五爺這個名字你提過吧？我們查那特大販毒案的時候，你是不是也說過他和一個毒販子有交集來著？」
鄭陽：「記性挺好，不過現在時代不一樣了，就算荀五爺也收斂了不少，一些明顯違法犯罪的事兒已經不幹了，但手底下的交易還是有不少是灰色的。哎，荀五爺姓荀，荀言也姓荀，你倆是不是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