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死者身份
荀言：「看洛城的地圖，水庫上游的支流有三個，其中有一條是航線，拋屍在那裡的話屍體早就被發現了，西南方的支流地勢較低，不會漂浮到這個位置，就只剩下東北，東北地區的地勢高，雙月湖周圍是還沒有完全開發的山地，水流急，冬季人流量非常小，殺人拋屍，那裡是最好的地方。」
鄭陽：「這樣說來，這個案子其實不歸我們管轄，雙月湖已經是宣城的管轄區了，這兩個人，說不定是宣城市人。小藍法醫，還能驗出其他的關鍵線索嗎？最好是能證明死者身份的那種。」
荊藍：「目前從屍體上只能看出來，這兩個人年紀不是很大，你們可以看死者的胸骨和肋骨，兩個死者肋軟骨骨化中心增多，胸骨柄與胸骨體已經出現了一點癒合顯現，但是還不明顯，喉和肋軟骨還沒有開始固化，這說明死者的年紀不到45歲，但是再詳細就不好判斷了。」
殷紅羽：「你們看這兩個死者穿的衣服，現在才四月中旬，溫度還不是很高，時刻都得提防著倒春寒，如果是在室外，大衣或者外套必不可少，但是這兩個人都穿著樣式很簡單的長衣長褲，雖然有水藻污染，但能辨別出材質是棉麻。棉麻材質的衣服體感很舒適，但是因為版型不好，幾乎不會有人做外衣，而是做打底開衫之類的，或者是睡衣。還有一個細節，就是這兩個男人，都沒有穿內褲。」
秦以川：「哈？」
殷紅羽：「我沒有當過男人，不知道你們男性朋友在什麼狀態下才會穿著類似睡衣的衣物並且不穿內褲，雖然有點不合時宜，但是總讓人有點想入非非。」
秦以川重重咳嗽一聲：「所以這兩個人很可能是在家裡或者賓館一類的地點被殺的，而且衣服的款式和顏色都很相近，有點像……」
鄭陽：「醉香閣那個洗浴中心？」
秦以川恍然：「對！這衣裳不就是蒸桑拿的時候穿的！」
殷紅羽狐疑：「醉香閣是什麼地方？聽起來不像是個正經場所，秦老闆，你最近是不是瞞著小荀同志掃黃打非了？」
秦以川：「別胡扯，我是前兩年出任務去過醉香閣，當時那地方有群眾舉報聚眾吸毒，結果我們查了一大圈什麼都沒有發現，暗訪的時候和顧隊天天窩在桑拿房裡，整個人就和籠屜里的包子似的，想忘都忘不了。至於鄭所有沒有去掃黃打非，那我就不知道了。」
鄭陽：「嘖，秦副隊太不地道了，我當時好歹以便衣的身份跟著你們貓了好幾天，你愣是沒記住我。」
秦以川一怔，他倒是真的一點都沒想到，兩年前的那場任務里，鄭陽竟然也出現了？
荊藍：「咦？」
殷紅羽：「怎麼了小藍？」
荊藍：「你們看，這是從死者的胃裡取出來的，這像是……蝦？」
本來約好請大家吃蝦的秦以川心裡頓時一梗。
荊藍：「兩個死者的胃裡都存在大量還沒有來得及消化的食物，最明顯的就是這些蝦肉刺身，很顯然是死亡之前才吃下去的，吃完不久就遇害了，導致這些食物還沒有來得及消化掉，只能留存在胃裡。」荊藍說著，將胃裡黑乎乎黏糊糊的一團污物拿出來，小心地摘出來放在盤子裡，鄭陽瞧著那一團沒消化的食物，頓時覺得自己的胃裡一陣風起雲湧，捂著嘴巴逃也似的沖了出去。
荀言和秦以川面面相覷，雖然沒有鄭陽那麼大的反應，但面色也肉眼可見地白了。
殷紅羽：「兩個人一起吃了飯，又一起蒸桑拿，要不是兩個人都是男人，我都有點懷疑這兩個人是不是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哎不對，其中一個男人留著那麼長的頭髮，對他來說還真不一定把自己看作男人。總之我現在懷疑這兩個人並不是普通的朋友。」
荊藍：「這兩個人很顯然是從事不同的職業的，黑衣男子的手掌表皮的硬皮痕跡比較明顯，簡單來說就是老繭很厚，肘關節與腰膝關節等部位磨損比較嚴重，身體素質很好，具有明顯的戶外工作特徵，很像是有過軍隊經歷的人。另一個人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骨骼磨損都很輕微，從事的工作不會太消耗體能，咳，長發男子應該從事性服務行業，與另一個人可能是伴侶關係，兩個人在約會途中被殺，長發男子的死或許是出於滅口需求。要查死者身份信息的話，我建議從提供同性性服務的機構查起。」
從法醫室出來，秦以川和荀言面色古怪地並排在洗手池前專心致志地洗手消毒，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鄭陽和殷紅羽躲在門框後偷窺，神情中都是疑惑。
鄭陽小聲道：「這兩位小同志這是在整哪出？」
殷紅羽：「不知道，可能是在思考人生？」
鄭陽：「不就旁觀了一次解剖，怎麼還上升到人生哲學來了？」
殷紅羽：「誰知道呢，男人心，海底針。」
秦以川：「你們兩個在這幹嘛呢？」
殷紅羽立刻正色道：「秦副隊長，我要向您匯報案情，據鄭所利用線人得到的消息，在宣城市雙月湖區附近，能夠提供同性性服務場所只有一個叫風月人間的KTV，規模很大，裡面的確有一個少爺失蹤了，那個少爺是風月人間裡很紅的一個人，價格不菲，半個月前陪一位熟客出去之後就再也沒回來。KTV外稱這少爺辭職回老家了，看樣子是知道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鄭陽也連忙道：「我和宣城那邊的人打好招呼了，他們會配合咱們進行調查，只不過風月人間已經開了七八年了，裡頭的水挺深，別說我們外地刑警，就是本地警察去查也不一定能摸出線索來。」
秦以川：「明查不行，我們就去暗訪唄。」
殷紅羽大驚：「秦老闆你要帶我們逛窯子？」
秦以川：「逛你個頭！我們既然沒法光明正大地查KTV，就從裡面的少爺們開始查起，各個擊破，總能找到線索。」
宣城離洛城直線距離只隔著一條山脈，雙月湖的水流可以順著山地地形一路向下，將屍體送到洛城的水庫。但是水能走的路人不能走，公路一定要繞過山地，路程就多了一百多公里。
這個時候開夜車走山路並不安全，幾個人只能連夜趕到火車站，晚上沒有去宣城的高鐵，四個人只能將就著買了硬臥。
剛檢票上車，荊藍給殷紅羽打過電話來，說DNA鑑定結果已經出來了，確認黑衣服的死者是三年前被通緝的一個在逃殺人犯申長生；長發死者名叫李冰，是宣城市龍營村的村民，今年24歲，大學肄業後一直留在宣城工作，但是並沒有接到相關的報警記錄。
鄭陽：「這樣說來，這個案子其實不歸我們管轄，雙月湖已經是宣城的管轄區了，這兩個人，說不定是宣城市人。小藍法醫，還能驗出其他的關鍵線索嗎？最好是能證明死者身份的那種。」
荊藍：「目前從屍體上只能看出來，這兩個人年紀不是很大，你們可以看死者的胸骨和肋骨，兩個死者肋軟骨骨化中心增多，胸骨柄與胸骨體已經出現了一點癒合顯現，但是還不明顯，喉和肋軟骨還沒有開始固化，這說明死者的年紀不到45歲，但是再詳細就不好判斷了。」
殷紅羽：「你們看這兩個死者穿的衣服，現在才四月中旬，溫度還不是很高，時刻都得提防著倒春寒，如果是在室外，大衣或者外套必不可少，但是這兩個人都穿著樣式很簡單的長衣長褲，雖然有水藻污染，但能辨別出材質是棉麻。棉麻材質的衣服體感很舒適，但是因為版型不好，幾乎不會有人做外衣，而是做打底開衫之類的，或者是睡衣。還有一個細節，就是這兩個男人，都沒有穿內褲。」
秦以川：「哈？」
殷紅羽：「我沒有當過男人，不知道你們男性朋友在什麼狀態下才會穿著類似睡衣的衣物並且不穿內褲，雖然有點不合時宜，但是總讓人有點想入非非。」
秦以川重重咳嗽一聲：「所以這兩個人很可能是在家裡或者賓館一類的地點被殺的，而且衣服的款式和顏色都很相近，有點像……」
鄭陽：「醉香閣那個洗浴中心？」
秦以川恍然：「對！這衣裳不就是蒸桑拿的時候穿的！」
殷紅羽狐疑：「醉香閣是什麼地方？聽起來不像是個正經場所，秦老闆，你最近是不是瞞著小荀同志掃黃打非了？」
秦以川：「別胡扯，我是前兩年出任務去過醉香閣，當時那地方有群眾舉報聚眾吸毒，結果我們查了一大圈什麼都沒有發現，暗訪的時候和顧隊天天窩在桑拿房裡，整個人就和籠屜里的包子似的，想忘都忘不了。至於鄭所有沒有去掃黃打非，那我就不知道了。」
鄭陽：「嘖，秦副隊太不地道了，我當時好歹以便衣的身份跟著你們貓了好幾天，你愣是沒記住我。」
秦以川一怔，他倒是真的一點都沒想到，兩年前的那場任務里，鄭陽竟然也出現了？
荊藍：「咦？」
殷紅羽：「怎麼了小藍？」
荊藍：「你們看，這是從死者的胃裡取出來的，這像是……蝦？」
本來約好請大家吃蝦的秦以川心裡頓時一梗。
荊藍：「兩個死者的胃裡都存在大量還沒有來得及消化的食物，最明顯的就是這些蝦肉刺身，很顯然是死亡之前才吃下去的，吃完不久就遇害了，導致這些食物還沒有來得及消化掉，只能留存在胃裡。」荊藍說著，將胃裡黑乎乎黏糊糊的一團污物拿出來，小心地摘出來放在盤子裡，鄭陽瞧著那一團沒消化的食物，頓時覺得自己的胃裡一陣風起雲湧，捂著嘴巴逃也似的沖了出去。
荀言和秦以川面面相覷，雖然沒有鄭陽那麼大的反應，但面色也肉眼可見地白了。
殷紅羽：「兩個人一起吃了飯，又一起蒸桑拿，要不是兩個人都是男人，我都有點懷疑這兩個人是不是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哎不對，其中一個男人留著那麼長的頭髮，對他來說還真不一定把自己看作男人。總之我現在懷疑這兩個人並不是普通的朋友。」
荊藍：「這兩個人很顯然是從事不同的職業的，黑衣男子的手掌表皮的硬皮痕跡比較明顯，簡單來說就是老繭很厚，肘關節與腰膝關節等部位磨損比較嚴重，身體素質很好，具有明顯的戶外工作特徵，很像是有過軍隊經歷的人。另一個人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骨骼磨損都很輕微，從事的工作不會太消耗體能，咳，長發男子應該從事性服務行業，與另一個人可能是伴侶關係，兩個人在約會途中被殺，長發男子的死或許是出於滅口需求。要查死者身份信息的話，我建議從提供同性性服務的機構查起。」
從法醫室出來，秦以川和荀言面色古怪地並排在洗手池前專心致志地洗手消毒，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鄭陽和殷紅羽躲在門框後偷窺，神情中都是疑惑。
鄭陽小聲道：「這兩位小同志這是在整哪出？」
殷紅羽：「不知道，可能是在思考人生？」
鄭陽：「不就旁觀了一次解剖，怎麼還上升到人生哲學來了？」
殷紅羽：「誰知道呢，男人心，海底針。」
秦以川：「你們兩個在這幹嘛呢？」
殷紅羽立刻正色道：「秦副隊長，我要向您匯報案情，據鄭所利用線人得到的消息，在宣城市雙月湖區附近，能夠提供同性性服務場所只有一個叫風月人間的KTV，規模很大，裡面的確有一個少爺失蹤了，那個少爺是風月人間裡很紅的一個人，價格不菲，半個月前陪一位熟客出去之後就再也沒回來。KTV外稱這少爺辭職回老家了，看樣子是知道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鄭陽也連忙道：「我和宣城那邊的人打好招呼了，他們會配合咱們進行調查，只不過風月人間已經開了七八年了，裡頭的水挺深，別說我們外地刑警，就是本地警察去查也不一定能摸出線索來。」
秦以川：「明查不行，我們就去暗訪唄。」
殷紅羽大驚：「秦老闆你要帶我們逛窯子？」
秦以川：「逛你個頭！我們既然沒法光明正大地查KTV，就從裡面的少爺們開始查起，各個擊破，總能找到線索。」
宣城離洛城直線距離只隔著一條山脈，雙月湖的水流可以順著山地地形一路向下，將屍體送到洛城的水庫。但是水能走的路人不能走，公路一定要繞過山地，路程就多了一百多公里。
這個時候開夜車走山路並不安全，幾個人只能連夜趕到火車站，晚上沒有去宣城的高鐵，四個人只能將就著買了硬臥。
剛檢票上車，荊藍給殷紅羽打過電話來，說DNA鑑定結果已經出來了，確認黑衣服的死者是三年前被通緝的一個在逃殺人犯申長生；長發死者名叫李冰，是宣城市龍營村的村民，今年24歲，大學肄業後一直留在宣城工作，但是並沒有接到相關的報警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