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奇怪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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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相視一笑,所謂行家之間的較量不過是分毫之爭,沒有永遠的敵人更沒有永遠的朋友,有的,只是藉口和相互利用的籌碼。之後兩個人坐在老地方一笑泯恩仇,匯總了現有的所有情報,剩下的就只是協同配合,找到劉承俊或是那個叫王小波的孩子,真相便可大白於天下。

  距離通力藥店案發已經過去一個月的時間,根據趙振海提供的DNA序列測試,目前已經能確定縱火案現場的屍體確係馮琪珍本人,根據趙振海的摸底,馮琪珍似乎和半島重工旗下的海洲製藥有著密切的生意來往,且曾經在公開場合表示過自己和半島重工的某位大人物有著不可描述的密切關係,這件事想必直接導致了她的女兒被興南社綁架,以求給她一個下馬威。

  但馮媛媛為什麼會被曹世榮緊緊攥在手裡,又為什麼要在沒有拿到贖金的情況下強行殺人滅口,這些還不得而知,可能性很多,但目前並沒有可靠的證據。而隨著肖毅及其手下黨羽的覆滅,唯一可以作為重要口供的嫌疑人也被滅了口,肖毅作為一切事件的替罪羊本想在最後全盤背棄曹世榮,怎奈何他口中的證據卻不能被認定為官方承認的口供。

  至於那個名流政客周國強,趙振海判斷他恐怕是聽到了馮琪珍的藥店被人放火燒了且他本人死於非命,才突然對曹世榮充滿了恐懼變得戰戰兢兢,單憑曹世榮會為了他出手對付洛錦程來看,就足以證明他的腳站在了哪一邊,對於興南社來說,這個時長出沒高端性俱樂部的老色鬼,目前還有著足夠的利用價值,畢竟擁有一個足夠擺平一切黑官司的工具人並不是什麼壞事。

  洛錦程將眼前匯總的情況記錄在本子上,之後說道:「依我看,現在最麻煩的是怎麼才能找到劉承俊和王小波,這兩個孩子應該已經從戒網學校逃出去了,看曹世榮對劉富江一家的所作所為劉承俊應該捅了很大的婁子,電話中他們約定好去投奔通力藥店,可那通電話的準確日期已經無從考證,所以,他們越獄那晚的具體日期也無法確定,我想你可以把磁帶拿到技術部門想想辦法。」洛錦程把那盤磁帶丟給了趙振海。

  「好吧,我去想想辦法,回頭看有件事是可以確定的,縱火案當晚死在藥店的只有馮琪珍一個人,這就證明那兩個孩子應該還活著,至少那時他們不在現場,所以只有大膽猜測一次,賭他倆還活著,並且有我們想知道的一切。」趙振海說道。

  無獨有偶,洛錦程回到辦公室的當晚,那個自稱馮琪珍的女人卻在時隔多日之後再次打來了電話,她的語氣之中明顯多了幾分急躁,很顯然,眼前發生的這起迷案不但懸而未決且有愈演愈烈的勢頭,這個假冒馮琪珍的女人無論出於什麼目的挑起了這副擔子,現在,也都開始坐不住了。

  知道對方並非本人的洛錦程倒是顯得十分淡定,他不但向她訴說了最近發生的一切,還開誠布公的攤了牌,將自己手頭的所有證據一一告知,他聲稱自己已經知道失蹤的馮媛媛就是馮琪珍的女兒,且馮琪珍確實已經死亡,他給了對方最後一次機會,詢問這個女人假冒馮琪珍的真正目的,而對方依舊選擇矢口否認堅稱自己就是馮琪珍。

  而當洛錦程提到劉承俊和王小波的時候,對方開始變得更加緊張起來,說話的語氣明顯變得慌亂,看樣子這兩個孩子和她應該是有關係的,難道她真的是馮琪珍本人嗎?那警方的DNA測試又是怎麼一回事呢?電話的結尾,自稱馮琪珍的女人答應洛錦程,在適當的時候,會與他見一面並讓他了解自己確實沒有說謊,除此之外,她承諾可以提供更多有力證據扳倒興南社,只要洛錦程能找到馮媛媛,其他的都不重要。

  洛錦程答應了對方的請求,說自己無論如何也會繼續追查下去。之後聯繫到了趙振海,詢問關於縱火案的後續情況,在得知此案仍舊處於擱置狀態後,他請求趙振海暫時不要派人出現在案發現場,儘量避免官方的介入,給他幾天時間,而他自己則在次日帶著陳耀武開始調查縱火案現場的周邊情況,尋找警方可能遺漏的蛛絲馬跡。

  兩個人一連轉了三天卻毫無頭緒,這樣盲從的蹲守是無濟於事的,而趙振海那邊卻為了為了那個伸張正義的瘋子忙得不可開交,發布尋人啟事或是電視新聞的做法又太過張揚,很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第四天,何邵君也加入了尋找線索的隊伍,三個人坐在距離藥店一條街之外的車裡思索著各種可能。

  「如果他們是在大火之前來的,那麼很可能也遭到了不測,既然死者只有一個,那他們就肯定是在大火之後才越獄成功,如果是我們的話,看到這樣的一幕該怎麼辦?自己唯一能投靠的地方發生了這樣的事,在那種絕望的情況下,你會怎麼辦?」何邵君看著洛錦程問道。

  「依我看並不能確定他倆一定會投奔這裡,劉承俊的第一選擇肯定是父母能來接他,和王小波一起投奔馮琪珍只是退而求其次的做法,外加他受藥物控制已久,會不會萌生其他的想法也未可知,另外,這個王小波始終是個不安定因素,他到底是誰?有沒有同樣被藥物控制也很難說,可如果他們真的到過這裡,看到眼前的狀況,我想瀕臨崩潰的劉承俊可能會做出非常極端的事。」洛錦程說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王小波乾脆就是劉承俊精神分裂出的一個人格,其實根本不存在這個人呢?」陳耀武問道。

  「這個想法我也曾有過,但目前看,如果真是那樣,一個幻想出的人又怎麼可能知道通力藥店和馮琪珍這樣準確的人和地點,這太荒唐了,除非劉承俊本來就認識馮琪珍,可根據老趙的調查,似乎他和馮琪珍並沒有過接觸或是間接接觸的機會。」洛錦程說道。

  「不過阿武的推測也不能完全被排除,畢竟他們是小孩子,再怎麼被藥物洗腦,他們終究不是成年人,越是衝動就越是可能做出荒謬的事,我想,這時候應該用小孩子的心態去考慮這件事,如果真的是我們,到底該怎麼做呢?」何邵君提醒著在場的所有人,雖然她的話讓洛錦程有了更多的推理空間,但一天過去,仍舊沒有任何進展。

  當天夜裡,洛錦程一個人留在藥店外的街邊,天變得冷起來,他裹著皮夾克點燃一支香菸,靜靜地看著通往藥店的大門,門把手上緊縮的鐵鏈連同大門都被熏得漆黑,周圍的警戒線還沒被拆除,行經此地的路人都會選擇繞路而行,畢竟死了人的地方是有些晦氣的。

  穿過停車場,洛錦程又來到藥店後門,在知會過趙振海後他便有機會近距離觀察這起縱火案的現場,方才正門的鐵鏈是非常粗的,憑她馮琪珍一個中年婦女自然是不可能從裡面撞斷,眼前的後門是虛掩著的,根據趙振海提供的案發現場照片顯示,後門當時是被一根細鐵棍插入了兩扇門的門把手,卡在了兩側的牆上才無法從裡面推開。

  洛錦程看著照片,又對比了現場的狀況,腦中開始模擬兇手的行動路線,想必案發當晚他一定是站在後門,插好鐵棍後遠遠看著裡面的人不停撞擊後門,而他則只是看著,似乎他是希望裡面的人能通過自己的努力撞開這扇後門,因為僅憑那根鐵棍是不足以完全鎖住這扇門的,一個成年人如果晃動一陣應該是完全可以將鐵棍撞彎後逃生,畢竟人到臨死前是什麼都可能做的出來,可為什麼馮琪珍沒有選擇撞開後門卻轉頭回去,這其中似乎包含著某種不合理卻只有死者才能明白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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