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月黑風高殺人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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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劉富江啊劉富江,真有你的,敲詐我曹世榮,剁了他!」幾個手下聞風而動,幾把刀子胡亂捅在劉富江夫婦身上,除了噗噗的悶響,就只聽見劉富江隱隱叫了兩聲便再沒了動靜。真是月黑風高殺人夜,鄰人閉門莫敢聞。

  返回頭再說洛錦程,他苦思冥想了一夜,可卻理不出任何頭緒,事情到這裡似乎走進了死胡同,不,更準確的說是撞了南牆。

  失蹤的馮媛媛應該還在曹世榮手裡,可這塊硬骨頭又該怎麼啃是個問題,更別說他背後的勢力,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你動了上層社會的利益,如同動他的性命,到時候自己這條小命還能不能保住誰都說不準。

  眼下唯一還能打開突破口的,就是搞清那個劉富江父子二人到底知道些什麼,那農村女人的話不像有假,果真是那樣,劉富江和他兒子是唯一可能知道事情內幕的人,至少他們和曹世榮是有過密切接觸的,既然劉富江短期暴富很可能是在曹世榮身上獲取了利益,先想辦法搞清他的錢是怎麼來的,這裡面的文章或許還能解開。

  眼見著天亮了,洛錦程撥通了趙振海的電話:「帶幾個人跟我走一趟,曹世榮的事,我找到證據了。」

  「我說...你沒病吧,才五點,我昨天審案子兩點多才回來,今天我休息,明天再說吧。」趙振海疲憊的掛斷了電話。

  可洛錦程不依不饒的又撥了過去:「喂!睡什麼覺,哪天你光榮了有的是時間睡覺,趕緊起來,這事等不了你,昨天我跟阿武差點涼涼,阿武挨了槍子兒生死未卜,你還有心思睡覺。」

  一聽這話,趙振海啊了一聲從床上翻起身,二話不說穿衣服便開車出門,半小時後停在了洛錦程的辦公室門口,洛錦程舉著咖啡笑道:「趙隊,夠精神的,放心,他沒事,皮外傷而已,走吧,叫倆人跟我去康樂村,上車跟你說。」

  「哎!?我特麼……嘖哎~~~~」趙振海無奈長嘆,知道自己又上了洛錦程的當,可無奈歸無奈,查案子畢竟是他刑警分內的事,更何況是曹世榮這塊他早就想扳倒的大石頭。

  趙振海摘掉警燈通知了兩個手下前往康樂村碰頭。路上兩個人簡單匯總了昨天的經過,洛錦程提出以非法持有槍枝和故意殺人罪對曹世榮的學校進行突擊搜查或許會有意外收穫,而趙振海則連連反對:「咋了,啥時候成外行了?那幫黑社會哪個手裡沒槍,再說,他朝你放槍你也還擊了,你那槍哪來的?真較起針兒來你倆是一樣的罪名,更何況又沒有監控錄像,那是在人家地盤,你當他看見我這身制服就不敢朝我放槍?這國徽防小人不防彈啊兄弟!」

  「想想辦法也得給他立案,興南社那麼大,總有把柄在你手裡。」洛錦程問道。

  「把柄?你當我跟你一樣整天炒黑料?張嘴閉嘴立案,拿什麼立啊,你都說了那興南社那麼大,實話跟你說,這三年多的時間,我是無時無刻不在想辦法拔這根釘子,說出來都是無奈,動不了,沒法動,扎手,你今天端掉他一個場子,明天領導的電話就頂過來,我抓他兩個小弟,市裡的人就能把我手下都撤走,你說這案子還怎麼查?往哪查?我一個刑警大隊整天就辦些雞毛蒜皮,實話說我也快干不下去了,但凡你能給我把曹世榮殺人的證據拍在桌上,我就是辭職也跟他死磕。」

  趙振海的無奈是值得深思的,一座偌大的天安市竟能允許這樣的勢力肆意生長,下套子打悶棍,威逼利誘外加陷害,拿著當官的把柄威脅他們和自己穿一條褲子,橫行鄉里魚肉百姓,強大的資本面前任你是三代清官也難逃誘惑,實在不行還有美人計,黑白兩道擰成一股繩,把整個國家搞得烏煙瘴氣,這些行為不僅僅是對法律的踐踏,更是對人性和尊嚴的褻瀆。

  前來支援的兩名年輕警員早已守候在康樂村口,三個人碰頭時間尚早,為的就是把劉富江堵在家裡,以警方的身份逼他說出實情,如果他不配合就聯繫地方警力關他個48小時再做打算。

  可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劉富江家中的慘狀竟會如此血腥,洛錦程第一個站在門口,發現門是虛掩著的且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已經竄了出來,幾個人同時感到不妙便推門闖了進去,這才發現,劉富江和妻子已經倒在血泊之中,身中數刀氣絕身亡,而死亡的時間大約推算在四五個小時以前,這說明兇手就是在昨夜行兇。

  警方的後續支援很快就趕到了現場,法醫忙乎著手裡的工作,現場被警示帶圍了起來,負責勘查和搜集指紋的警員進進出出,現場一片混亂,唯獨趙振海,站在一旁手指著村警的鼻子破口大罵,而對方只是手裡攥著大檐帽不敢吱聲。

  村民們把劉富江的家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一雙雙冷漠的眼,看猴戲似的盯著這些做事的刑警,令人說不出的不自在,趙振海只覺得一陣陣氣血上涌頭髮昏,坐在石頭台階上喘著粗氣說道:「媽個蛋,這怎麼還能把事情搞成這樣,我說你們倆可真是禍頭,好好的跑他曹世榮這地方搞什麼事情,這下滿意了,一死就兩個,你回頭看看這幫木頭疙瘩,沒一個聽得懂人話,問什麼都他媽裝聽不見,這光天化日把人捅成篩子,你良心不痛嗎?啊?我說大偵探。」

  洛錦程聽著趙振海的羞辱,望著冷漠的人群發出無奈的嘆息,他似乎看到了昨天請客吃飯的老漢,可卻轉瞬消失,當然,那老漢一定認不出他現在的樣子。許多村民甚至閉門不出拒絕配合警方的詢問,任憑村警和刑警大隊的人如何磨破嘴皮子都沒用,可見這曹世榮獨霸一方的震懾力有多麼令人畏懼。

  事發的突然性令人措手不及,無奈之中洛錦程把趙振海叫到一旁,還是透露了肖毅死前的供述以及懇求,希望能以他的指控逮捕曹世榮,可卻又一次遭到了趙振海的呵斥。

  「你...!我就知道你有事瞞著我,你所謂的三樣罪名依我看沒一個成立,咱先說肖毅的事,他跟你說的話既沒有錄音也沒有按手印的筆錄,你又是非官方人員,我甚至不能保證肖毅是不是真的跟你說過這些還是你故意捏造的,其次是你們兩伙人交火的事就不說了,你真想坐牢我沒意見,只怕結果是人家轉一圈就能出來你得坐穿牢底,最後就是眼前,現場一團糟,可卻他媽一個指紋一個腳印都沒有,這麼專業的人你難道不渾身發涼嗎?還要斗下去,沒有證據你憑什麼抓人,依我看純粹是白白死了兩個人,看看周圍這些人,抓兩個給咱做偽證他們都不敢,阿誠,咱弄不過他們!你信我!收手吧!結束了!」趙振海最後一次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說道。

  面對趙振海的勸阻,洛錦程遲疑了,他沉默不語,站在門外遠遠望著那對夫妻的屍體,他似乎看到了那農村婦女正在對著自己笑,劉富江到死都在用身體遮掩他老婆半裸的上身,什麼樣的深仇大恨會造成這樣的結果,即便曹世榮窮凶極惡難道連一點兒人性都沒有嗎?劉承俊此時又是否知道父母已經慘遭毒手,或者說,劉承俊早就不在了,可想到這裡,洛錦程似乎想起了什麼。

  「哎,你覺得他們到底是來幹嘛呢?」洛錦程直勾勾盯著屍體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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