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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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應允了你,你怎麼反倒發起愣來了?」秦炤見衛朝顏難得的有些呆呆的,話語裡都帶上了些許笑意。

  衛朝顏回過神來,忙道:「多謝王爺。那此事,我就著手去辦了。」

  「嗯。」秦炤點了點頭,「你需要人手或是銀兩,都可以去找老趙。」

  「好,我記下了。」衛朝顏說完,便沖秦炤福身,示意告辭。剛走兩步,她又停下回頭,對他說道:「王爺放心,七日內便會將事宜都安排妥當。」

  秦炤微愣,他並未開口讓她許下承諾,但瞧她的模樣,倒像是在下軍令狀一般。

  等衛朝顏走後,秦炤失笑地搖了搖頭,

  過了會兒,晏之從外頭進來,面色凝重。

  「何事?」秦炤見狀,開口問他。

  晏之立馬匯報:「王爺,雪王回來了,但……身負重傷,嘴裡還叼著雪鷹的羽毛,應該是屬於之前放出去的那隻雪鷹。那隻雪鷹,應是死了。雪鷹訓練有素,且飛行速度極快,要殺死它們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更何況,連雪王都重傷……王爺,這事兒恐怕沒那麼簡單。」

  秦炤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看來背後之人,十分警惕,是無論如何都不想要被我們找到藏身之所。雪王現在在哪?」

  「在鷹園,已經有人在照料了。」晏之馬上回答。

  「我去看看。」

  秦炤說完,便大步邁向門外。

  與此同時,衛朝顏回到了自己所在寧王府居住的沁心苑。

  一進屋子,衛朝顏便囑咐紙鳶將屋子裡的窗戶都關起來,然後對靜荷道:「叫玉妍過來。」

  靜荷與紙鳶對視一眼,兩人心中瞭然,小姐只怕是要詢問祝玉妍與祝省將軍之事了。

  靜荷領命前去叫祝玉妍,紙鳶則對衛朝顏說:「小姐,我去給你沏壺熱茶。」

  說完,她也出了房間,三兩步追上了靜荷。

  「靜荷,你說小姐玉妍和祝將軍是不是真的有私情?」紙鳶眼裡滿是擔憂。

  靜荷回答:「這些得等問過玉妍了才知道。」

  靜荷下意識想說「小姐一向帶人寬厚」,可話到了嘴邊卻又收了回去,換成了:「小姐自有定斷,能叫玉妍前去說個明白,便已經是開恩了。你想想,當年我們在垚州,旁的大戶人家若丫鬟與外男有私情,哪個不是直接堵了嘴捆了浸豬籠?」

  紙鳶聽了後面色凝重了許多:「你說得沒錯,這件事也只能看小姐自己的意思了。只希望,玉妍不要真的犯傻才好。靜荷,我先去沏茶了。」

  說完,紙鳶走向了小廚房的方向,小廚房裡是時時刻刻都備著熱水的。

  等紙鳶提著沏茶的水壺進來時,便見衛朝顏坐在靠窗的軟塌上,身上卻已經換了身衣裳。這衣裳以雪青色打底,上面繡著的玉蘭花花團錦簇,淡雅中透著一股端莊貴氣。

  紙鳶微微低下頭,替衛朝顏倒了杯茶遞到她手邊,心裡想著,此事只怕小姐不會輕輕揭過了。

  正想著,門外傳來腳步聲。不一會兒,便見靜荷領著祝玉妍走了進來。

  紙鳶同衛朝顏一起看向祝玉妍。

  只見祝玉妍臉上毫無平日裡的神采,她眼睛原本是很亮的,透著一股聰明勁兒。但眼下,這雙美目卻黯淡無光,整個人看起來像籠罩著一層陰影。而從她的神色里,又叫衛朝顏看到了一股抹不開的濃濃的悲傷,甚至是絕望。

  這是怎麼了?

  衛朝顏心下也頗為吃驚,她本想問清楚祝玉妍與祝省究竟怎麼回事,可現在見她這副模樣,心裡頭倒是不由湧上了幾分不忍。莫非……兩人見面後,有什麼事沒談攏?還是說他們二人的確從前是戀人,分開之後再重逢,對方不願意繼續在一起了?

  衛朝顏便將自己心裡頭原本想好的詢問流程都拋開,開口說道:「我其實一直不反對你們找心上人,若能有彼此心悅之人,只要對方人品端正,我便不會阻攔。只是你們若真有意想要婚嫁,需得提前知會我一聲,我好歹也能替你們置辦些嫁妝,總不能叫你們空手而去。」

  這話說完,就連靜荷和紙鳶臉上都有動容之色。可祝玉妍卻像是沒聽到又或是在走神,眼裡依舊空洞洞的,不知道在想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紙鳶看得心裡著急,忍不住在她身旁拉了下祝玉妍的衣袖,小聲提醒:「玉妍,發什麼呆呢?小姐在同你說話呢。」


  祝玉妍像是沉浸在巨大的悲傷當中,將外界屏蔽了一般。

  衛朝顏沒有再繼續說什麼,而是又靜靜觀察了一小會兒。這麼一會兒的工夫,衛朝顏明白過來,祝玉妍恐怕是遇上什麼事兒了。

  於是她拋掉了詢問其與祝省的關係,而是直接問她:「玉妍,你今日見祝省,他到底對你說什麼了?為何回來如此失魂落魄?」

  衛朝顏在腦子裡想了許多不好的結論,她甚至都想到了祝玉妍苦等了祝省數年,一腔真心都餵了狗這種戲碼。可沒想到,祝玉妍聽到衛朝顏的話,終於有了反應,卻是看著衛朝顏眼淚毫無徵兆就簌簌落了下來。

  「這、這是怎麼了?他怎麼你了?」一旁紙鳶見狀都驚了,忍不住出聲問她。在她眼裡,祝玉妍一向是很有骨氣,不輕易會哭的人。即使是罪臣之女做了侍婢,她也有屬於她的驕傲和氣度。這樣的哭法,還真是第一次見。

  祝玉妍像是剛剛才回過神來,她忽地腿一軟,整個人跌坐到地上。

  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同衛朝顏傾訴:「他說,祝家不冤……」

  「什麼?」衛朝顏沒有聽清楚,又問了一遍。

  祝玉妍似崩潰般哭喊:「他說,祝家不冤!我爹不是被冤枉的,他就是罪臣,證據確鑿!」

  衛朝顏三人聽得心裡一咯噔,靜荷下意識看向房門,慶幸房門她進來後順手就關了。

  靜荷湊到祝玉妍身邊,想要扶她起來,同時提醒她:「玉妍,我們這可是在王府,謹言。」

  祝玉妍情緒卻有些不受控,她抽噎著,嘴裡不斷在念叨:「我爹怎麼會不是冤枉的?我爹怎麼會貪贓枉法?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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