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狂症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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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朝顏被秦炤突如其來的變化弄得有些發懵。

  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出於醫者的職業性,她幾乎是馬上就感覺到秦炤的不對勁。腦子裡火速轉過方才發生的一切,再一看秦炤的情況,她當下心裡有了一個判斷。

  極有可能觸發了他內心十分抵禦的區域,而導致的情緒失控。

  這種情況和創傷後應激症很像,但看起來他還算能克制自己,沒有那麼嚴重。

  「深呼吸。」衛朝顏沒有下車,她當機立斷決定要替他緩解症狀。

  秦炤卻已經因為強制壓制自己的情緒,渾身都開始發抖起來。他雙手握拳,汗珠大顆大顆從他額間冒出滴落。

  「快下去!」秦炤似乎用盡了力氣才憋出這麼句話。

  衛朝顏看到他的眼眶都開始發紅,心裡又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這個模樣,看著不像是普通的創傷應激,也不像簡單的狂躁症一類。雙目發赤,伴有狂躁和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這怎麼看都……

  衛朝顏按下心頭疑惑,正想要再試圖安撫時,秦炤卻不受控制一般,伸出手一把將衛朝顏推到車壁上,緊緊按住她的肩。衛朝顏注意到,原本秦炤是要掐她脖子的,但似乎他自己極其牴觸,這才讓手牢牢按在肩膀上。

  衛朝顏覺得自己的肩膀都被按得生疼。

  「王爺?」馬車外晏之擔憂的聲音傳來。

  秦炤咬緊牙關,渾身力氣都在同自己做鬥爭,根本就無法回答晏之。

  晏之不放心地又喚了一聲:「王爺,沒什麼事吧?」

  衛朝顏想了想,大著膽子自己開了口:「無事,就是我不小心撞了一下車壁。」

  晏之聽到衛朝顏這麼說,便也沒有再說什麼。

  衛朝顏試圖動一動自己的手臂,發現自己的肩膀到大臂處被秦炤按得死死的,根本無法動彈。衛朝顏越掙扎,秦炤反而按得更用力。

  他的雙目赤紅色越來越多,這是發狂的千兆。

  不好。衛朝顏暗道一聲,開口對秦炤說道:「王爺,你還能聽清我說話嗎?你把手先挪開,我有辦法讓你安靜下來。」

  秦炤卻沒有動,也沒有回應。

  這話因剛一落,秦炤就像是得到了某種命令一般,鬆開一隻手然後用力掐住了衛朝顏的脖子。

  衛朝顏猝不及防,頓時有一種窒息感朝她湧來。她知道留給她的時間不多,於是趕忙在腦海中與系統交易,兌換了一支鎮定劑。

  秦炤漸漸有些神志不清的樣子,根本沒有注意到衛朝顏的手裡多了東西。

  衛朝顏掙扎著同他說話,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秦、詔,你混蛋……你……王……八……」

  秦炤被衛朝顏開口就罵激怒了,盯著她的臉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

  就在他的手收緊幾乎要扭斷衛朝顏脖子之時,衛朝顏拼盡渾身力氣,找準時機立馬將針頭扎進了秦炤的皮肉里,快速地將鎮定劑推了進去。

  不一會兒,秦炤的力氣就鬆懈了下來,整個人像是被人抽乾了精氣一般,軟軟倒在馬車上,發出了「咚」地一聲。

  幾乎是這聲聲響剛一起,馬車的門就被人從外頭猛地打開,晏之立馬走了進來,手中的劍已經出鞘。但看到地上躺著的秦炤,和跪坐在他身旁替他翻眼皮子檢查的衛朝顏,他又愣了下。

  隨即,他看到了秦炤眼中還沒有完全褪去的赤紅,頓時心中一緊。

  「王爺,你這是……又犯了?」晏之將馬車門緊閉,立馬也跪坐到秦炤身邊,壓低聲音說了這麼一句。

  衛朝顏聽到這個「又」字,立馬問道:「王爺以前經常犯病麼?」

  她這話說得極為平穩,「犯病」兩個字從她嘴裡說出來很是稀疏平常。但晏之卻聽得倒吸一口涼氣,他馬上看了眼秦炤,見秦炤居然沒有再一次暴跳如雷,心下有些愕然。要知道,從前若是有人在王爺面前提他「犯病」,不死也得半殘。

  第一次見時,就連晏之都嚇了一大跳,若不是他知曉秦炤心中並無意傷人拼死出手阻攔,恐怕早已經刀下有了枉死之人。

  「怎麼不說話?」衛朝顏見晏之沉默,又追問了一句。心裡想著,莫非這是什麼禁忌?可諱疾忌醫不是一件好事。

  晏之看向衛朝顏,回答道:「並不經常,年少時多一些,後來隨著王爺逐漸長大,這種時候就越發少了。近幾年,幾乎沒有再這樣雙目赤紅過……」


  說到這兒,晏之又道:「以前王爺狂症之時,幾乎有毀天滅地之勢。怎的這回王爺如此安靜?衛姑娘,是不是你給王爺使了什麼有效的法子?」

  說完,晏之忽然注意到了衛朝顏的脖子。她的脖子很修長,很漂亮,然而這樣白皙美麗的脖頸上,眼下有一道刺眼的紫紅印記,仔細分辨後,便能看出這是被人狠狠掐過脖子留下的。

  那剛才在馬車之中……

  晏之頓時明白,方才衛朝顏回答他「無事」的時候,或許王爺已經開始有發狂的徵兆!

  那為何衛姑娘她不求救呢?是對自己醫術的自信?還是不想將事情鬧大,被別人知曉王爺正在犯病?

  不管是哪種,晏之眼下都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我給他打……服用了鎮定藥。」衛朝顏話出口,拐了個彎換了個詞。不然等會晏之還要問她打是何意,鎮定劑又是什麼。

  晏之看著秦炤逐漸呼吸平穩,眼睛也已經閉上,似乎睡著了。

  他睡著時,面目平靜,看起來竟透著一種乖巧的氣質,這實在與秦炤平日裡的形象相差巨大。

  衛朝顏見秦炤睡著,便問晏之:「晏侍衛,你可想治好王爺的病?」

  晏之連忙點頭:「當然!」

  衛朝顏看了眼秦炤,對晏之道:「那你就將王爺這病從頭同我說一遍,只有找到他發病的源頭,才有辦法治他的病。」

  晏之一聽,卻是陷入了長久的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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