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大膽詢問
見衛朝顏看著自己，秦炤繼續往下說：「千人閣每次的淘汰廝殺都很激烈而且殘忍，不管是想要奪得進千人閣資格的人，還是想要守住自己在千人閣位子的人，都會拼盡全力，對對方下死手。一般來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以至於久而久之，每一次淘汰都會形成這樣的場景。想要進入千人閣的人，幾乎都是踏著屍海而出。」
衛朝顏光是聽著，就覺得心驚肉跳。這樣殘忍的淘汰方式，簡直泯滅人性。
「這千人閣究竟有什麼魔力，值得那些人這般拼命？」衛朝顏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的語氣里多了幾分不岔。
秦炤瞥了她一眼，道：「自然是有的。進千人閣便只是千人閣的人，與各國再無瓜葛。進去之人，不論前塵過往，過去的事也都一筆勾銷。這個規矩，便是各國也都是認的。」
「什麼意思？」衛朝顏心中一驚，「連各國皇室也對千人閣網開一面嗎？若是有殺人犯逃脫進了千人閣，也不再追究？！」
千人閣竟連皇室也會對它忌憚不成？
像是看穿了衛朝顏在想什麼，秦炤解釋道：「千人閣的規矩，是入閣視為轉生，以後只為千人閣而生，只能去完成千人閣的任務。而在任務之外的人，不許沾惹，更不許殺人。千人閣的存在雖然挑戰了各國律例，可它的存在也讓皇室之人看到了它的意義，甚至會找它買消息，又或是一些不好自己出手殺的人，也會託了他們來殺。千人閣信譽極佳，經年累月下來，便形成了如今的局面。」
衛朝顏聽懂了，各國皇室之所以容忍千人閣的存在，是因為各國皇室里也有不少人有自己的私心。只是這樣一個組織，居然能像個國家一樣與各國抗衡，還無視律法，接單子就能殺人……
仿佛人間修羅一般。
衛朝顏捫心自問，如果她是一國之主，是絕不會容忍這樣的組織存在的。千人閣今日能為你買賣消息，替你殺人，來日就能收了別人的銀子來賣你殺你。
「千人閣遲早會成為心腹大患。」過了一會兒，衛朝顏低低說出這句話。
秦炤幾乎是在她話音剛落的瞬間就看向了她，眼神里的神采讓衛朝顏覺得似乎是在鼓勵她往下說。於是她就真的說了。
「千人閣日漸壯大，與各國的關係盤根錯節。雖說千人閣自立門戶，不受任何一國勢力控制，可千人閣畢竟也還是人在管理，千人閣的閣主再怎麼神秘莫測，再怎麼運籌帷幄，他也只是個凡人。即是凡人，那就動凡心的時候。不管這凡心是愛，是欲，是貪還是別的什麼，只要生了，便容易被左右……或許有一天。千人閣會成為某個國家私用的一把利劍，誰也不知道會捅向哪裡。」
「所以千人閣，不能留。」
衛朝顏像是不吐不快，一口氣就將自己所想說了出來。可等她說完，她才意識到自己這回還真是沒過腦子了。以為自己跟人家坐一輛車，就能平起平坐討論政事了？
女人談論政事，在這時候多少都是不合規矩的，而且她這番言論聽起來也很是離經叛道。並且還……挑戰了皇家威嚴。畢竟按著她的意思，皇室如今沒有任何的舉動，就是在放任一顆毒瘤生長，這是指責皇帝不作為？
衛朝顏越想越深，不由岑岑冷汗從後背落了下來。她心想，饒是秦炤脾氣再好，聽到這種譴責皇室的話，應該也會很不高興吧？更何況，她覺得秦炤這種煞名在外的人，在這種事上應該脾氣也好不到哪裡去……
不料，秦炤卻只是輕笑了一聲。
衛朝顏看著秦炤一閃而過的笑顏，有片刻的失神。她很少看到秦炤露出這麼明顯的笑容，更是一次都沒聽到過他會笑出聲。她以前總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情感障礙，甚至還動過要不要給他做個檢查的想法。
畢竟，他除了沒什麼表情和情緒外，似乎還很會洞察人心。這種情況，很有可能就是有某種情感障礙，而有這種病帶來的是某方面極其的敏感，又或者說某方面的天賦極強。
甚至還忍不住心想，之前她那些猜測，該不會猜錯了吧？
這時，秦炤開口：「沒想到阿顏與我不謀而合。」
嗯？？？
衛朝顏眼中露出疑惑之色，秦炤繼續說道：「早些年我就已經向父皇說過，千人閣若不除，日後必成大患。可父皇有他的考量，且各國局勢將將平穩，其他兩國千人閣都有密切聯繫的痕跡，便拒絕了我的提議。只是近年來，我越發感覺到千人閣存在的危害，需儘快剷除才行。」
衛朝顏聽了以後，見秦炤絲毫沒有問罪她的意思，下意識接了一句：「英雄所見略同。」
秦炤聽後，微微挑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屋子裡有短暫的安靜。
過了一會兒，衛朝顏又開了口：「王爺，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
衛朝顏看著他，卻是壓低了聲音：「剛認識王爺的時候，就覺得王爺似乎格外會洞察人心。這次在京中與王爺重逢後，便越發有這種感覺。我想知道，王爺是怎麼做到的？」
見衛朝顏說完又似乎有些猶豫的模樣，在衛朝顏身邊，他分明看到了一隻蝴蝶朝上飛了一下，又朝下降落了一下，如此反覆。
可見她的確是在猶豫，應該是有話想說卻沒有說。
秦炤想了下，忽然間腦子裡有一根弦被接上。他明白過來，或許衛朝顏想問的並不是這個，而是發現了他的異常。
秦炤一想到自己的毛病又被人發現，忽然間便覺得胸口有一團無名火在逐步上升，那種熟悉的不受控的感覺仿佛又要再次降臨。
衛朝顏看到他突然緊緊握緊了手，似乎在極力忍耐什麼，情緒的波動連她都能感覺到。
秦炤似乎在極力控制，話語從齒縫中一字一頓溢出來：「快下馬車！」
衛朝顏光是聽著，就覺得心驚肉跳。這樣殘忍的淘汰方式，簡直泯滅人性。
「這千人閣究竟有什麼魔力，值得那些人這般拼命？」衛朝顏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的語氣里多了幾分不岔。
秦炤瞥了她一眼，道：「自然是有的。進千人閣便只是千人閣的人，與各國再無瓜葛。進去之人，不論前塵過往，過去的事也都一筆勾銷。這個規矩，便是各國也都是認的。」
「什麼意思？」衛朝顏心中一驚，「連各國皇室也對千人閣網開一面嗎？若是有殺人犯逃脫進了千人閣，也不再追究？！」
千人閣竟連皇室也會對它忌憚不成？
像是看穿了衛朝顏在想什麼，秦炤解釋道：「千人閣的規矩，是入閣視為轉生，以後只為千人閣而生，只能去完成千人閣的任務。而在任務之外的人，不許沾惹，更不許殺人。千人閣的存在雖然挑戰了各國律例，可它的存在也讓皇室之人看到了它的意義，甚至會找它買消息，又或是一些不好自己出手殺的人，也會託了他們來殺。千人閣信譽極佳，經年累月下來，便形成了如今的局面。」
衛朝顏聽懂了，各國皇室之所以容忍千人閣的存在，是因為各國皇室里也有不少人有自己的私心。只是這樣一個組織，居然能像個國家一樣與各國抗衡，還無視律法，接單子就能殺人……
仿佛人間修羅一般。
衛朝顏捫心自問，如果她是一國之主，是絕不會容忍這樣的組織存在的。千人閣今日能為你買賣消息，替你殺人，來日就能收了別人的銀子來賣你殺你。
「千人閣遲早會成為心腹大患。」過了一會兒，衛朝顏低低說出這句話。
秦炤幾乎是在她話音剛落的瞬間就看向了她，眼神里的神采讓衛朝顏覺得似乎是在鼓勵她往下說。於是她就真的說了。
「千人閣日漸壯大，與各國的關係盤根錯節。雖說千人閣自立門戶，不受任何一國勢力控制，可千人閣畢竟也還是人在管理，千人閣的閣主再怎麼神秘莫測，再怎麼運籌帷幄，他也只是個凡人。即是凡人，那就動凡心的時候。不管這凡心是愛，是欲，是貪還是別的什麼，只要生了，便容易被左右……或許有一天。千人閣會成為某個國家私用的一把利劍，誰也不知道會捅向哪裡。」
「所以千人閣，不能留。」
衛朝顏像是不吐不快，一口氣就將自己所想說了出來。可等她說完，她才意識到自己這回還真是沒過腦子了。以為自己跟人家坐一輛車，就能平起平坐討論政事了？
女人談論政事，在這時候多少都是不合規矩的，而且她這番言論聽起來也很是離經叛道。並且還……挑戰了皇家威嚴。畢竟按著她的意思，皇室如今沒有任何的舉動，就是在放任一顆毒瘤生長，這是指責皇帝不作為？
衛朝顏越想越深，不由岑岑冷汗從後背落了下來。她心想，饒是秦炤脾氣再好，聽到這種譴責皇室的話，應該也會很不高興吧？更何況，她覺得秦炤這種煞名在外的人，在這種事上應該脾氣也好不到哪裡去……
不料，秦炤卻只是輕笑了一聲。
衛朝顏看著秦炤一閃而過的笑顏，有片刻的失神。她很少看到秦炤露出這麼明顯的笑容，更是一次都沒聽到過他會笑出聲。她以前總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情感障礙，甚至還動過要不要給他做個檢查的想法。
畢竟，他除了沒什麼表情和情緒外，似乎還很會洞察人心。這種情況，很有可能就是有某種情感障礙，而有這種病帶來的是某方面極其的敏感，又或者說某方面的天賦極強。
甚至還忍不住心想，之前她那些猜測，該不會猜錯了吧？
這時，秦炤開口：「沒想到阿顏與我不謀而合。」
嗯？？？
衛朝顏眼中露出疑惑之色，秦炤繼續說道：「早些年我就已經向父皇說過，千人閣若不除，日後必成大患。可父皇有他的考量，且各國局勢將將平穩，其他兩國千人閣都有密切聯繫的痕跡，便拒絕了我的提議。只是近年來，我越發感覺到千人閣存在的危害，需儘快剷除才行。」
衛朝顏聽了以後，見秦炤絲毫沒有問罪她的意思，下意識接了一句：「英雄所見略同。」
秦炤聽後，微微挑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屋子裡有短暫的安靜。
過了一會兒，衛朝顏又開了口：「王爺，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
衛朝顏看著他，卻是壓低了聲音：「剛認識王爺的時候，就覺得王爺似乎格外會洞察人心。這次在京中與王爺重逢後，便越發有這種感覺。我想知道，王爺是怎麼做到的？」
見衛朝顏說完又似乎有些猶豫的模樣，在衛朝顏身邊，他分明看到了一隻蝴蝶朝上飛了一下，又朝下降落了一下，如此反覆。
可見她的確是在猶豫，應該是有話想說卻沒有說。
秦炤想了下，忽然間腦子裡有一根弦被接上。他明白過來，或許衛朝顏想問的並不是這個，而是發現了他的異常。
秦炤一想到自己的毛病又被人發現，忽然間便覺得胸口有一團無名火在逐步上升，那種熟悉的不受控的感覺仿佛又要再次降臨。
衛朝顏看到他突然緊緊握緊了手，似乎在極力忍耐什麼，情緒的波動連她都能感覺到。
秦炤似乎在極力控制，話語從齒縫中一字一頓溢出來：「快下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