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離開京城
衛朝顏被顧之臨這句「憑什麼」也跟問懵了，她第一反應不是覺得秦炤的拒絕有問題，而是覺得顧之臨這反應也著實太像一個被搶了女兒的老父親了。
想到顧之臨膝下無子，只有侄子侄女，她突然又能理解了。恐怕他是將家中的小輩都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待，而母親與他的關係，從他的描述里就能看出很好，可見他也是極為喜愛這個妹妹的。再加上他說顧老夫人也喜歡母親……衛朝顏想，當初母親在顧家一定過得很幸福。
秦炤聽了顧之臨的質問，倒也絲毫不慌，只說道：「因為阿顏馬上要隨我去邊疆，入我寧家軍，做我寧家軍的軍醫。既然馬上就要出發，就不必動地方了，省得反倒麻煩。」
這理由極其的有立場，十分站得住腳，衛朝顏自己都想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來。
顧之臨聽了卻是臉色大變，十分不滿：「什麼？入軍營做軍醫？！我不同意！」
顧之臨反應之大，連衛朝顏都沒有想到。秦炤看起來也沒想到，在他心裡，顧之臨一直是個識大體，顧全大局的人。最重要的是，他也的確心繫百姓，心系秦國。
只聽顧之臨說道：「朝顏是我唯一的外甥女，是舒然唯一的女兒，我不能讓她去冒險。邊疆是什麼地方，軍營又是什麼地方？在那兒，隨時都有可能打仗。就算是兩國無戰時期，也有可能會有別國的探子前來傷人。邊疆離京城這麼遠，我又照拂不到……不行，我絕不許朝顏去那。」
秦炤這回臉色也微微難看起來，他語氣有些僵硬，說道：「這次可由不得顧大人了。這是我和阿顏之間的事，承諾既然已定，便絕無反悔的機會。顧大人，邊疆有軍情，其餘的我不便多說，但衛朝顏，我必須帶走。」
頓了下，他又補充了一句：「顧大人，邊疆的戰士們都需要一個好郎中，他們需要她。」
這話說得很堅定，堅定中似乎有帶了些無奈和懇求。
衛朝顏不知道怎麼的，竟從秦炤的語氣里聽出幾分心酸來，她沒來由地有些心疼起來。在那些醫療跟不上的日子裡，秦炤到底過了多少個提心弔膽，隨時都準備好了要死的日子？
一想到這兒，她竟也忍不住開口對顧之臨說道：「舅舅，我既已與寧王殿下定下承諾，便不會反悔。如今我已經找到了你，有你的幫助，再加上寧王答應了我會繼續幫我查母親下落，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找到娘親的。而在尋找娘親的日子裡，我會隨寧家軍駐守在邊疆，護住我們的家國。」
說完這話，衛朝顏忽然就記起了在現代時，她在組織里接受特訓的那段日子。她在組織里的老師告訴她，雖然組織是拿錢辦事，但做的都是為民除害，利國利民的事。他們雖然不是什么正規的登記在冊的組織，但他們誰也不會允許有人侵犯自己的國家。每完成一個任務，或許就能讓自己的同胞少一些危險和痛苦。
大家都是秉著這樣的信念，一直在支撐著自己。
如今她回了秦國，本想什麼也不管，就過好自己小老百姓的日子，找到母親後就找個小地方安安穩穩的生活。但此刻，她突然又想明白了，她不能空有一身本領卻藏起來，她應該用它去造福更多的人。想通這一點後，她心裡頭堵著的某個地方突然就疏通了，就好像她理應如此。
她想起來，其實剛擁有系統時，她還曾經有過雄心壯志，想要在這秦國發展醫療事業，開醫院之類的。那後來是因為什麼，讓她逐漸消磨了鬥志？是因為開始查娘親的失蹤麼……
衛朝顏其實已經記不太清了，不過這些此刻不重要了。
顧之臨看著衛朝顏，見衛朝顏一雙美目里沒有女兒家的嬌柔軟糯，而是有著如同軍人一般的堅毅。他心裡大吃一驚，但這眼神又讓他很熟悉。當初，衛舒然說一定要離開京城時，似乎也是這樣的眼神……
「唉。」顧之臨不由嘆了口氣，「你和你娘親一樣，一旦下了決定，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你們主意都大得很，我的話想必你是不會聽的。既如此，那舅舅只有一個要求。」
衛朝顏認真看著顧之臨，等著他提出要求。
這大概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衛朝顏聽得心中一陣陣暖意流過，她點點頭，保證道：「舅舅放心，我一定會注意安全的。」
這時秦炤也開口：「顧大人，你放心。」
短短六個字，卻仿佛蘊含著巨大的能量。
顧之臨看著秦炤，然後沖他重重點了下頭。
……
從顧府回到寧王府後，衛朝顏便立即叫紙鳶等人收拾東西。
「小姐，這是要做什麼？咱們要離開寧王府了麼？」紙鳶不由好奇。
衛朝顏點頭，道：「沒錯。後日我們隨寧王啟程，前往邊疆。」
紙鳶四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明白這是小姐應下那樁軍醫差事了。
一旁祝玉妍問道：「那尋找夫人……」
衛朝顏便將顧之臨的事說了一遍，聽得大家都是目瞪口呆。這會兒，不光是紙鳶了，就連靜荷也都一臉驚詫地看著衛朝顏。他們著實都沒想到，這一路從垚州到京城，認識了好些個大人物，竟都與他們小姐產生了千絲萬縷的關係。
若不是隨小姐進了京城，他們這輩子想都不敢想還能見到和認識這樣的人物。
倒是舒達記起一件事來：「主子，你去了邊疆，那陳二夫人生產之日該如何是好？」
衛朝顏走到匣子邊，從匣子裡拿出一封信，然後又拿出個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遞給了舒達：「我早已想好了。若是邊疆無事，等她快生產之際我回京城一趟。若是邊疆有戰事，那便叫她和她身邊的人仔仔細細看這信中我給她些的需注意的地方，到時候叫人盯緊了產婆，再多叫兩個郎中在旁邊候著。裡頭涉及到的各種情況需要用的藥，我也都寫上了。這盒子裡也有一些藥品，我在每個藥上都寫了如何服用。你將這信和盒子送去陳府，同陳二夫人說上一聲。」
因出發得急，衛朝顏還有些東西需要準備，便抽不出空親自去陳府了。
舒達立即接下東西點頭：「主子放心，我一定送到。」
等到了十日之約當日，天還處於熹微，寧王府便有幾輛馬車開動，朝著城外方向駛去……
想到顧之臨膝下無子，只有侄子侄女，她突然又能理解了。恐怕他是將家中的小輩都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待，而母親與他的關係，從他的描述里就能看出很好，可見他也是極為喜愛這個妹妹的。再加上他說顧老夫人也喜歡母親……衛朝顏想，當初母親在顧家一定過得很幸福。
秦炤聽了顧之臨的質問，倒也絲毫不慌，只說道：「因為阿顏馬上要隨我去邊疆，入我寧家軍，做我寧家軍的軍醫。既然馬上就要出發，就不必動地方了，省得反倒麻煩。」
這理由極其的有立場，十分站得住腳，衛朝顏自己都想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來。
顧之臨聽了卻是臉色大變，十分不滿：「什麼？入軍營做軍醫？！我不同意！」
顧之臨反應之大，連衛朝顏都沒有想到。秦炤看起來也沒想到，在他心裡，顧之臨一直是個識大體，顧全大局的人。最重要的是，他也的確心繫百姓，心系秦國。
只聽顧之臨說道：「朝顏是我唯一的外甥女，是舒然唯一的女兒，我不能讓她去冒險。邊疆是什麼地方，軍營又是什麼地方？在那兒，隨時都有可能打仗。就算是兩國無戰時期，也有可能會有別國的探子前來傷人。邊疆離京城這麼遠，我又照拂不到……不行，我絕不許朝顏去那。」
秦炤這回臉色也微微難看起來，他語氣有些僵硬，說道：「這次可由不得顧大人了。這是我和阿顏之間的事，承諾既然已定，便絕無反悔的機會。顧大人，邊疆有軍情，其餘的我不便多說，但衛朝顏，我必須帶走。」
頓了下，他又補充了一句：「顧大人，邊疆的戰士們都需要一個好郎中，他們需要她。」
這話說得很堅定，堅定中似乎有帶了些無奈和懇求。
衛朝顏不知道怎麼的，竟從秦炤的語氣里聽出幾分心酸來，她沒來由地有些心疼起來。在那些醫療跟不上的日子裡，秦炤到底過了多少個提心弔膽，隨時都準備好了要死的日子？
一想到這兒，她竟也忍不住開口對顧之臨說道：「舅舅，我既已與寧王殿下定下承諾，便不會反悔。如今我已經找到了你，有你的幫助，再加上寧王答應了我會繼續幫我查母親下落，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找到娘親的。而在尋找娘親的日子裡，我會隨寧家軍駐守在邊疆，護住我們的家國。」
說完這話，衛朝顏忽然就記起了在現代時，她在組織里接受特訓的那段日子。她在組織里的老師告訴她，雖然組織是拿錢辦事，但做的都是為民除害，利國利民的事。他們雖然不是什么正規的登記在冊的組織，但他們誰也不會允許有人侵犯自己的國家。每完成一個任務，或許就能讓自己的同胞少一些危險和痛苦。
大家都是秉著這樣的信念，一直在支撐著自己。
如今她回了秦國，本想什麼也不管，就過好自己小老百姓的日子，找到母親後就找個小地方安安穩穩的生活。但此刻，她突然又想明白了，她不能空有一身本領卻藏起來，她應該用它去造福更多的人。想通這一點後，她心裡頭堵著的某個地方突然就疏通了，就好像她理應如此。
她想起來，其實剛擁有系統時，她還曾經有過雄心壯志，想要在這秦國發展醫療事業，開醫院之類的。那後來是因為什麼，讓她逐漸消磨了鬥志？是因為開始查娘親的失蹤麼……
衛朝顏其實已經記不太清了，不過這些此刻不重要了。
顧之臨看著衛朝顏，見衛朝顏一雙美目里沒有女兒家的嬌柔軟糯，而是有著如同軍人一般的堅毅。他心裡大吃一驚，但這眼神又讓他很熟悉。當初，衛舒然說一定要離開京城時，似乎也是這樣的眼神……
「唉。」顧之臨不由嘆了口氣，「你和你娘親一樣，一旦下了決定，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你們主意都大得很，我的話想必你是不會聽的。既如此，那舅舅只有一個要求。」
衛朝顏認真看著顧之臨，等著他提出要求。
這大概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衛朝顏聽得心中一陣陣暖意流過，她點點頭，保證道：「舅舅放心，我一定會注意安全的。」
這時秦炤也開口：「顧大人，你放心。」
短短六個字，卻仿佛蘊含著巨大的能量。
顧之臨看著秦炤，然後沖他重重點了下頭。
……
從顧府回到寧王府後，衛朝顏便立即叫紙鳶等人收拾東西。
「小姐，這是要做什麼？咱們要離開寧王府了麼？」紙鳶不由好奇。
衛朝顏點頭，道：「沒錯。後日我們隨寧王啟程，前往邊疆。」
紙鳶四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明白這是小姐應下那樁軍醫差事了。
一旁祝玉妍問道：「那尋找夫人……」
衛朝顏便將顧之臨的事說了一遍，聽得大家都是目瞪口呆。這會兒，不光是紙鳶了，就連靜荷也都一臉驚詫地看著衛朝顏。他們著實都沒想到，這一路從垚州到京城，認識了好些個大人物，竟都與他們小姐產生了千絲萬縷的關係。
若不是隨小姐進了京城，他們這輩子想都不敢想還能見到和認識這樣的人物。
倒是舒達記起一件事來：「主子，你去了邊疆，那陳二夫人生產之日該如何是好？」
衛朝顏走到匣子邊，從匣子裡拿出一封信，然後又拿出個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遞給了舒達：「我早已想好了。若是邊疆無事，等她快生產之際我回京城一趟。若是邊疆有戰事，那便叫她和她身邊的人仔仔細細看這信中我給她些的需注意的地方，到時候叫人盯緊了產婆，再多叫兩個郎中在旁邊候著。裡頭涉及到的各種情況需要用的藥，我也都寫上了。這盒子裡也有一些藥品，我在每個藥上都寫了如何服用。你將這信和盒子送去陳府，同陳二夫人說上一聲。」
因出發得急，衛朝顏還有些東西需要準備，便抽不出空親自去陳府了。
舒達立即接下東西點頭：「主子放心，我一定送到。」
等到了十日之約當日，天還處於熹微，寧王府便有幾輛馬車開動，朝著城外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