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屢清關係
「失蹤？！」顧之臨大吃一驚，隨即臉色就變得不大好起來。他眼中提起衛舒然時的柔光眼下都消失不見，反倒是肉眼可見的眼角沉了下來。
衛朝顏見他這副模樣便知道他應該是相岔了，於是說道：「據說失蹤那日，娘親出府要去寺廟上香。這個習慣娘親倒是一直有的，只是我中毒昏迷後，她甚少出門。但那日她突然提起要出門上香祈福。只是沒想到，這一去，她就不見了蹤影。陪同她一起去的人，也都沒有回來。我問過娘親身邊伺候的老人了，的確是這麼個情況。」
「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會突然失蹤？」顧之臨眉頭擰得死緊，似乎不能相信，「舒然不是一個冒失的人，她很有分寸，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能做。若是遇到危險，她也很警覺。更何況她一向聰穎，只要不是對方來硬的，上來就將她殺死，她必定會想辦法脫身，又或是與歹人周旋，直到有人去救她……」
說到這兒，他又厲聲問道：「她那丈夫可有去救她？！」
「尋過的。」衛朝顏點頭，雖然她如今對父親沒什麼感情，但這件事上她卻不準備說謊，有什麼就說什麼，「官府的衙役找了好幾日，將那寺廟和垚州州鎮都翻遍了，可一點蹤跡都沒有。」
說到這兒，衛朝顏神色也沉重了幾分。正因如此，她才懷疑可能是母親自己離開了，回了娘家。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顧之臨這話說得一字一頓的，「人總不能這樣白白的不見了。」說完這句，他又小聲喃喃道：「若是遇上了困難，或是傷了心離了那地，為何不來京中，不回顧家？」
顧之臨還記得，衛朝顏突然提出要離京，他錯愕萬分，甚至出言挽留。但衛朝顏態度堅決，又與他說明的緣由，他聽後覺得的確離京是最好的選擇，所以才允了。隨後，他還親自替她備好一切，送了她出京城。以衛舒然的性子，是不會做這種不辭而別的事的。即使離別再令人難過，她也會好好跟親朋好友告別。
「不辭而別不是你娘的作風。」顧之臨這話說得肯定，就連衛朝顏也有些微訝，「你娘年輕時候就常說，明天和意外也不知道哪個先來，所以一定要好好珍惜現在的一切。人活著，就好好的珍惜與親朋好友在一起的每天，若是哪天要分別，也要好好告別。別等到那一日，卻發現還未好好的同愛自己和自己愛的人告別。」
這話聽得衛朝顏有片刻的失神。
這些道理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這不是……這不是在現代時，網上時常有人說的嗎？
她娘親……思想這麼前衛呢？
衛朝顏只覺得，這三年如大夢一場，再醒來，發現連娘親都變得有些陌生了。與記憶里的娘親，相差好遠。
她印象里，娘親一向是溫柔安靜的模樣。可在顧之臨的描述里，她娘親聽起來是一個很有主意很特立獨行的女子。
到底哪個，才是真的娘親？還是……都是呢？
「你同我仔細說說，整件事從頭到尾你都再說一遍。」顧之臨這時又開口，「或許有什麼我們遺漏的地方。」
遺漏的地方……
衛朝顏想起來了：「差點忘了，我會來京城還因為一件事。我娘親身邊伺候的老嬤嬤告訴我，娘親曾看著北方說過，該回去了。也正因如此，我才覺得她應該是回了京中娘家。」
「她既然說該回來了，若是真的要回京城，理應早就到了。」顧之臨一聽先是一喜，隨後就又情緒耷拉下來，「……會不會其實她已經到了，只是沒露面？是有什麼事要做麼？」
顧之臨不由想起多年前的一樁舊事，心臟忽地突突跳了兩下，有些不安的情緒涌了上來。
顧之臨卻搖了搖頭：「沒有。」說完，他又道，「按著我與你母親的關係，你得喚我一聲舅舅。」
衛朝顏愣了下，隨後如善從流：「舅舅。」
顧之臨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些許笑容，對衛朝顏頷首道：「你放心，既然我知曉了此事，定不會袖手旁觀。我會叫人去尋你娘的下落。只要她還活著，就一定會留下生活的痕跡。沒有一個人，能真的從這世上做到毫無痕跡。」
聽顧之臨這麼說，衛朝顏頗有幾分驚訝。隨後就聽到他又道：「這話，還是當年你娘親告訴我的。」
衛朝顏便更想快些找到她娘了。她覺得，娘親身上的秘密是越來越大了。
衛朝顏對顧之臨行禮：「那朝顏先謝過舅舅。」
顧之臨看著衛朝顏，那是舅舅看外甥女，越看越滿意。於是他對秦炤一拱手：「我這外甥女這些日子多有叨擾寧王殿下，多謝寧王殿下的照顧。」
「顧大人客氣。」秦炤神色淡然，語氣也很淡，仿佛這算不得什麼事。
衛朝顏不由看了秦炤一眼，方才他就站在這兒一言不發，安靜地看著她與顧之臨聊得火熱，可臉上卻絲毫不耐煩的神色都沒有。而且她感覺，他好像就是想要盡力讓自己當個透明人，好讓她與顧之臨盡興一般。
這時，又聽到顧之臨說道：「既然是外甥女來了，那自然沒有住別處的道理。朝顏，你也別繼續打擾寧王殿下了，就搬到顧家了，以後就住在顧家。這兒當年也是你娘親的家，既然是回家，你當自在些。還有，你外祖母那兒……」
衛朝顏一聽第一反應便是想要拒絕，她雖然認下顧之臨這個舅舅，可畢竟不大相熟。而且見顧之臨這模樣，若她真住進來，一定是千寶貝萬寶貝，沒準能將她培養成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但她卻不是這樣坦然過安逸日子的性子。
但衛朝顏卻找不到節點可以插話進去，打斷又似乎不大好……
不料，她沒開口，一旁秦炤倒是開了口。
只聽他斬釘截鐵道：「阿顏不搬，就在寧王府住著。」
顧之臨後面的話都沒說出口，這會兒也愣住了。下意識反問道：「憑什麼？」
衛朝顏見他這副模樣便知道他應該是相岔了，於是說道：「據說失蹤那日，娘親出府要去寺廟上香。這個習慣娘親倒是一直有的，只是我中毒昏迷後，她甚少出門。但那日她突然提起要出門上香祈福。只是沒想到，這一去，她就不見了蹤影。陪同她一起去的人，也都沒有回來。我問過娘親身邊伺候的老人了，的確是這麼個情況。」
「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會突然失蹤？」顧之臨眉頭擰得死緊，似乎不能相信，「舒然不是一個冒失的人，她很有分寸，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能做。若是遇到危險，她也很警覺。更何況她一向聰穎，只要不是對方來硬的，上來就將她殺死，她必定會想辦法脫身，又或是與歹人周旋，直到有人去救她……」
說到這兒，他又厲聲問道：「她那丈夫可有去救她？！」
「尋過的。」衛朝顏點頭，雖然她如今對父親沒什麼感情，但這件事上她卻不準備說謊，有什麼就說什麼，「官府的衙役找了好幾日，將那寺廟和垚州州鎮都翻遍了，可一點蹤跡都沒有。」
說到這兒，衛朝顏神色也沉重了幾分。正因如此，她才懷疑可能是母親自己離開了，回了娘家。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顧之臨這話說得一字一頓的，「人總不能這樣白白的不見了。」說完這句，他又小聲喃喃道：「若是遇上了困難，或是傷了心離了那地，為何不來京中，不回顧家？」
顧之臨還記得，衛朝顏突然提出要離京，他錯愕萬分，甚至出言挽留。但衛朝顏態度堅決，又與他說明的緣由，他聽後覺得的確離京是最好的選擇，所以才允了。隨後，他還親自替她備好一切，送了她出京城。以衛舒然的性子，是不會做這種不辭而別的事的。即使離別再令人難過，她也會好好跟親朋好友告別。
「不辭而別不是你娘的作風。」顧之臨這話說得肯定，就連衛朝顏也有些微訝，「你娘年輕時候就常說，明天和意外也不知道哪個先來，所以一定要好好珍惜現在的一切。人活著，就好好的珍惜與親朋好友在一起的每天，若是哪天要分別，也要好好告別。別等到那一日，卻發現還未好好的同愛自己和自己愛的人告別。」
這話聽得衛朝顏有片刻的失神。
這些道理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這不是……這不是在現代時，網上時常有人說的嗎？
她娘親……思想這麼前衛呢？
衛朝顏只覺得，這三年如大夢一場，再醒來，發現連娘親都變得有些陌生了。與記憶里的娘親，相差好遠。
她印象里，娘親一向是溫柔安靜的模樣。可在顧之臨的描述里，她娘親聽起來是一個很有主意很特立獨行的女子。
到底哪個，才是真的娘親？還是……都是呢？
「你同我仔細說說，整件事從頭到尾你都再說一遍。」顧之臨這時又開口，「或許有什麼我們遺漏的地方。」
遺漏的地方……
衛朝顏想起來了：「差點忘了，我會來京城還因為一件事。我娘親身邊伺候的老嬤嬤告訴我，娘親曾看著北方說過，該回去了。也正因如此，我才覺得她應該是回了京中娘家。」
「她既然說該回來了，若是真的要回京城，理應早就到了。」顧之臨一聽先是一喜，隨後就又情緒耷拉下來，「……會不會其實她已經到了，只是沒露面？是有什麼事要做麼？」
顧之臨不由想起多年前的一樁舊事，心臟忽地突突跳了兩下，有些不安的情緒涌了上來。
顧之臨卻搖了搖頭：「沒有。」說完，他又道，「按著我與你母親的關係，你得喚我一聲舅舅。」
衛朝顏愣了下，隨後如善從流：「舅舅。」
顧之臨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些許笑容，對衛朝顏頷首道：「你放心，既然我知曉了此事，定不會袖手旁觀。我會叫人去尋你娘的下落。只要她還活著，就一定會留下生活的痕跡。沒有一個人，能真的從這世上做到毫無痕跡。」
聽顧之臨這麼說，衛朝顏頗有幾分驚訝。隨後就聽到他又道：「這話，還是當年你娘親告訴我的。」
衛朝顏便更想快些找到她娘了。她覺得，娘親身上的秘密是越來越大了。
衛朝顏對顧之臨行禮：「那朝顏先謝過舅舅。」
顧之臨看著衛朝顏，那是舅舅看外甥女，越看越滿意。於是他對秦炤一拱手：「我這外甥女這些日子多有叨擾寧王殿下，多謝寧王殿下的照顧。」
「顧大人客氣。」秦炤神色淡然，語氣也很淡，仿佛這算不得什麼事。
衛朝顏不由看了秦炤一眼，方才他就站在這兒一言不發，安靜地看著她與顧之臨聊得火熱，可臉上卻絲毫不耐煩的神色都沒有。而且她感覺，他好像就是想要盡力讓自己當個透明人，好讓她與顧之臨盡興一般。
這時，又聽到顧之臨說道：「既然是外甥女來了，那自然沒有住別處的道理。朝顏，你也別繼續打擾寧王殿下了，就搬到顧家了，以後就住在顧家。這兒當年也是你娘親的家，既然是回家，你當自在些。還有，你外祖母那兒……」
衛朝顏一聽第一反應便是想要拒絕，她雖然認下顧之臨這個舅舅，可畢竟不大相熟。而且見顧之臨這模樣，若她真住進來，一定是千寶貝萬寶貝，沒準能將她培養成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但她卻不是這樣坦然過安逸日子的性子。
但衛朝顏卻找不到節點可以插話進去，打斷又似乎不大好……
不料，她沒開口，一旁秦炤倒是開了口。
只聽他斬釘截鐵道：「阿顏不搬，就在寧王府住著。」
顧之臨後面的話都沒說出口，這會兒也愣住了。下意識反問道：「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