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時光易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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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覃芬聊了沒多久,她說累了,他們只能離開。

  回去的路上,安然若有所思。

  覃芬今天的表現,讓她覺得很奇怪,心裡有些不安,隱隱覺得有什麼事情會發生。

  「千墨,你絕不覺得芬姨今天有點怪?」百思不得其解,安然只好問蘇千墨。

  「能有什麼奇怪?」

  蘇千墨看了她一眼,眉眼輕笑,「或者,這就是抑鬱症病人的怪異之處。」

  安然點了點頭。

  希望真如蘇千墨所說了。

  ……

  他們前腳先離開,安佩佩後腳到了醫院。

  推開病房門,覃芬淡淡的聲音隨即響起,「你來了。」

  安佩佩走了進去。

  本來背對著她的覃芬,緩緩轉過身來。

  「說吧,想我為你做什麼?」

  「我要報仇。」

  安佩佩的目光兇狠無情,「把所有屬於我的一切,全都要回去,當初,安然怎麼對我,今日,我要她一一歸還!」

  「好。」

  覃芬眸色黯淡,似乎她要做什麼,已經無所謂,「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會幫你。但是,佩佩,不要後悔。」

  「一定不會。」

  覃芬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女人,而面前的這個人,給自己的,只有陌生。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就算叛逆,可骨子裡卻乖巧的女兒。

  「沒人能改變我的想法。包括你。」安佩佩沉著臉,寫滿無情,「媽媽,你如今要做的,是幫我。而不是還想著勸我,懂麼?」

  「我知道了。」

  覃芬轉身,回到病房上,她淡淡地開口,不看她一眼,「你走吧,我想休息。」

  「媽……」

  媽媽在想什麼,她何嘗不知道?

  什麼休息?不過是不願意看見她罷了。

  可,事已至此,他們誰也無法回頭了。

  覃芬已經躺下,當做什麼都沒有聽見,安佩佩心裡疼著,咬一咬牙,憤然離開。

  在這個世界上,最讓她佩服的一個人是安然,可結果,最讓她恨的那個女人,也是安然。

  這輩子,她們之間,再無緣分當什麼姐妹。

  ……

  一路上,安然眼皮一直跳,直到回答別墅,還是停不下來。

  心裡的擔憂,更深了一些。

  「千墨,我總覺得有事發生。」坐在沙發上,安然一手揉著太陽穴,努力安撫內心的不安。

  「你等等,我去給你倒杯水。」

  安然點點頭,蘇千墨走去開放式廚房,倒了一杯溫水出來,遞給安然。

  安然接過,臉上有些難看。

  見她這般,蘇千墨在心中推算了一下時間,坐在她身邊,輕聲且關懷,「是不是經期到了?」

  經期?

  安然皺眉看著蘇千墨,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

  蘇千墨說:「女人總有那麼幾天心緒不寧,如果我推算的沒錯的話,你的經期就是這兩天。」

  跟安然在一起久了,蘇千墨對女人這些事情,上心了許多。

  她在心底默默推算了一下,結果發現還真是。

  安然:「……」

  可是,他怎麼那麼清楚?

  難道每次來,他都記著麼?可是他們複合到現在也不到三個月。

  「是麼?」他問。

  安然臉一紅,下意識地垂低臉,這問題太尷尬了,他怎麼能問的那麼自然?

  「那你回去吧。」安然抬起頭來。

  她叫他走。

  蘇千墨蹙眉,神色不解,安然說:「女人這幾天性格都有點怪,就算發脾氣也沒有理由可講,我可不想隨便發你脾氣,所以,未來的幾天,我們都應該避免見面。」

  「……」

  她這樣,是擔心他們之間會因此不和麼?

  想到這些,蘇千墨心裡一暖,摟過安然,緊緊抱在懷裡,「給你一個權力,每個月的這個時候,你都能隨便欺負我?」


  「真的?」

  安然半信半疑,他可是蘇千墨啊,誰能欺負得了。

  「嗯。」

  蘇千墨低沉好聽的聲音又附加一句,「只是你一個人的權力。」

  「即刻生效麼?」

  「即刻生效。」

  「好,那你去做飯。」安然喜上眉梢,捂著自己的乾癟的肚子,有點小女生的委屈,「我餓了。」

  今天一整天,就只吃了一餐,她實在餓得不行了。

  蘇千墨的心房被狠狠撞擊了一下,湧起一股強烈的保護欲。

  這個女人,抓住了他的死穴。

  「好,我去。」他輕笑,摸了摸她腦門上的發,眉眼間揮之不去的寵溺。

  安然心裡一暖,笑容也愈發粲然奪目,眼看著他走去廚房,穿上圍巾,俊挺高貴的身軀在她面前忙碌著。

  為了治她的肚子,那麼高高在上的他,甘願放低姿態,只為了伺候一個肚子餓的女人,而這個女人,也是他愛的自己。

  鼻子一酸,安然眼眶濕潤了。

  感動,喜悅,所有情緒襲擊而來,讓她對他,再也無法有任何一絲保留。

  ……

  他不是第一次做飯。

  冰箱裡有什麼,他做什麼。

  於是,餐桌上出現了一碟番茄炒蛋,香菇炒肉,虎皮尖椒……

  再來一味清湯。

  這一餐,他用了三十分鐘搞定。

  雖然手藝不是很好,卻是典型的家常菜味道,其實並不是第一次吃他做的東西,可這一切,她忍不住哭了。

  「很難吃?」

  坐在她對面,緊張地看著她品嘗的蘇千墨,見她眼淚都下來了,又心疼,又挫敗。

  安然一口飯在嘴裡,眼淚又不止,一時間來不及回話。

  蘇千墨著急了,起身就準備解開圍裙,「別吃了,我們出去吃吧。」

  「不……」

  把飯咽下去,安然站了起來,「誰說難吃了?」她板著臉,眼圈紅紅的。

  蘇千墨皺眉。

  那他不懂了。

  既然不難吃,怎麼哭了?

  這時候,安然走來他面前,什麼也不說,單薄的小身體,伸出雙手,突然環住他的腰身。

  「蘇千墨,我告訴你,這輩子,你不許再對不起我安然,就算以後要走,那也只能我安然離開你,否則,你不許說一句『不愛』。」安然霸道開口,抱著他的雙手,蘇千墨能感覺到她在輕輕地顫抖著。

  蘇千墨怔住了。

  心口猛然跳了一下,激動地半天擠不出一個字來。

  這是複合後,安然對他說過最有力的一次情話。

  讓她全心全意地接受自己,今天,他終於等到了。

  激動摻雜著喜悅,蘇千墨想說些什麼,可所有的言語都哽在咽喉。

  「你幹嘛不說話!」

  久久不見蘇千墨表態,安然鬆開懷抱,可那一瞬間,她愣住了,「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那個,剛剛哭的人,可是她啊。

  蘇千墨一慌,怕被安然看到自己窘迫的一面,忙不迭地用力抱住她,「不許說話,我想安靜地抱一會。」強勢的口吻,有些心虛。

  他深埋在她發間,用力且溫柔,溫熱的氣息,灌入肌膚,兩人的體溫相融合在一起。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而現在,他是喜極而泣。

  安然一下子心情大好,這廝……有時候,真的像個孩子。

  她扯開唇角弧度,笑著緊緊回抱住他。

  歲月靜好。

  兩人緊緊相擁,這一刻,兩人的心,幾乎緊緊相貼在一起。

  ……

  夜深了。

  兩人在樓上的陽台上,坐在吊藤椅上,裹著一條毛毯,欣賞著夜景。

  雖然冷,可是有彼此的地方,總是暖入心窩。


  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蘇千墨眼睛泛紅,淚水流淌的一幕。

  本來想忍住不提,但還是忍不住想調侃他幾句:「剛才,你是哭了麼?為什麼?」

  顯然想到安然會問,蘇千墨沉靜的臉上,波瀾不驚,看著她好一會,突然一聲嘆息,「年紀輕輕眼神就不好,真可憐。」

  安然:「……」你裝!

  「那就是我眼神不好唄。」安然收回目光,整個人後靠在藤椅背上,聲音不淺不淡,「反正是不是,某人自己清楚。」

  死丫頭,牙尖嘴利。

  「安然。」

  蘇千墨伸手一勾,將她抱起,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如果是,你是不是會看不起我?」他深邃的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她。

  原來,他是顧及這些麼?

  難怪不肯承認。

  「原來哭,會讓人看不起麼?這麼說,我在你面前哭這麼多次,你心裡很鄙視我了?」安然修長的食指,戳著他的胸口。

  她哭,他只會心疼。

  眼淚,從來都是女人的武器,無理取鬧也是女人的專利。

  在他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的無理取鬧與眼淚可以讓一個男人厭倦。

  男人的厭倦,只因為……不愛了。

  只有愛,才有縱容。

  心疼。

  簡短的兩個字,戳中安然心中的柔軟,她就像是一隻在風雨中漂泊,飄渺無力的帆船突然在指引下,終於找到安全的地方停靠。

  心底里,溢出一股淺淺的,淡淡的,絲絲的甜蜜,還有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感覺。

  那種感覺很特別,它讓你眼裡,只有眼前的人,無論世界再美好,再如何璀璨奪目,你的眼裡,心裡,都只有那個讓你目光停留的人。

  這些,被常人稱之為感動,稱之為——愛情。

  安然的心情,久久難以平靜。

  她看著他,他也看著她。

  四目相對,深情如許,彼此的眼裡都只有對方。

  下一秒,她狠狠抱住他,摟著他的脖子,很用力很用力……

  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安然,這輩子,不許再逃避,也不許再放手。

  蘇千墨十分安慰地勾起唇角的弧度,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一臉溫柔,滿眼寵溺。

  只是,快樂的時光,總是那麼容易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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