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武則天殺親女--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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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什麼時候不見的?」連遲一邊往前走,還一邊拉著狗官,天黑路滑,生怕他要是摔哪兒搗亂。

  杜凝急得滿頭的汗,「我一直找隔壁的大叔幫我留心著她,今天一天都沒見人影,他進去找,發現只留下一封信。」

  連遲接過一看,上面只歪歪扭扭寫著自己要幫季平報仇幾個大字。

  「誰告訴她季平死了的?」

  明明狗官當時下令封鎖了消息,便是在場的那些人也不敢胡說。

  杜凝搖搖頭,帶著哭腔,「你說她一個女孩子會到哪兒去啊!」

  「報仇……」連遲呢喃幾句,當即決定,「既然她離開季平的小屋,就不會回去了,咱們去祠堂!」

  「想要報仇,就要先找到兇手。」

  杜凝有些愣神,「不是說季平是自殺嗎?」

  「你相信季平會自殺嗎?」

  「我肯定是不願意相信。」杜凝小心將那封信收了起來,「可當時……真的沒有任何一個人接觸過他,難不成真有什麼憑空殺人的法子?」

  說話間,幾人已經來到了祠堂,直奔季平死的那間屋子。裡頭黑漆漆的一片,看來梅娘沒有來過。

  連遲點上蠟燭,環顧了一下四周,低聲道,「嚴格來說,當天是有人接觸過季平的。」

  說話間她突然坐在了季平當時坐的位置上,她的前面正是一個供奉用的長桌。

  沒等杜凝說什麼,倒是狗官先反應了過來,「你是說裴天良?」

  杜凝訝異一聲,「可他接觸季平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仵作只是說季平死亡時間在半個時辰之內,從裴天良讓你們叫人,到仵作來之間,也夠半個時辰了吧?」

  「你是說,是裴天良殺了季平?」杜凝嚇得後退了一步,「可是、可是他一直跟我們在一起,所有人都盯著他……」

  「當時你們所有人都在這間屋子裡,是裴天良先發現季平暈倒了,可對?」

  杜凝點點頭。

  「後來也是裴天良上前查看季平,接著他就說季平死了,讓你們報官,對嗎?」

  「對,當時一聽說有人死了,大家非常恐慌,全都跑了出去,我幾乎是被人群推著走了出去。」

  「所以在這個時候,整個屋子裡只有裴天良和季平,而且季平身前還有一個高桌子擋著視線,就算在混亂發生時他立即行兇,也不會有人能看到。」連遲一邊說著,狗官十分配合地用扇子去戳她。

  卻借著桌子的遮掩,一把捉住了連遲的手。

  連遲有些羞赧,不知狗官搞什麼鬼,用力想要抽出,又被狗官攥了回來,兩個幼稚鬼就在桌底下拉扯。

  杜凝還以為兩人還在示範,她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原來是那個時候殺了季平!可季平怎麼不會反抗呢?」

  連遲拗不過狗官,索性就讓他握著,「季平有嚴重的風濕痹痛,平日裡靠曼陀羅止痛,可曼陀羅如果用量過多,就會導致人陷入昏迷。」

  杜凝突然理解連遲的意思,眸中閃著異樣的光芒,「可是因為季平每日都會服用曼陀羅,所以他因為這個昏迷,也不會有人覺得是故意投毒,而是會以為是他自己用量過多。」

  「哎,你們兩怎麼還坐著呢?」

  「啊,我們找證據呢。」連遲心虛地胡亂搪塞,「畢竟眼下只是推測。」

  狗官瞧連遲這個樣子,心裡開心得緊,順手鬆開了她,「你跟六寶那麼一通嘀咕,不是去找證據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連遲剜他一眼,朝著杜凝道,「其實我也懷疑裴湯氏的死也有貓膩。」

  「你說那位裴夫人?」杜凝突然回頭看向窗外。

  連遲登時警惕地站了起來,「怎麼了?」

  「你想將自己埋進水裡是多危險的法子,連三歲小孩都知道的事,裴湯氏能不知道?除非——」

  「除非這個法子是她最親近的人告訴她的。」裴世嘉的眼神從方才開始就沒離開過連遲,雖說這丫頭身上臭烘烘的,可這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怎麼就能這麼聰明呢?

  「大人英明。」連遲才不管狗官腦子裡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呢,「我曾讓六寶跟下人打聽過,雖說這些年裴天良夫妻二人關係大不如從前,可五天裡他有三天是宿在裴湯氏房裡的,他能看不到床上那些送子觀音嗎?」


  連遲心裡竟然不自覺地開始同情裴湯氏,「裴天良他不僅看得到,他還清楚地知道裴湯氏的執念,所以他才會用這個法子讓裴湯氏自尋死路。」

  「可三叔他,為什麼要殺三嬸嬸?」裴世嘉微微歪頭,跟個小貓兒似的。

  「你還記得六寶說在裴湯氏的屋子裡搜出了一件黑袍子嗎?」連遲回憶著那日六寶的神情,愈發覺得六寶應當去衙門當差,給狗官當小廝真是埋汰了。

  「他在袍子的衣角發現了荼蘼,而杜府恰巧有許多荼蘼。竇叔也說過,最近這段時間,他曾經見過一個黑衣女子經常去杜家廢宅,想必就是裴湯氏。」

  杜凝深覺心驚,「連捕快的意思是說,裴湯氏也發覺杜家滅門案兇手另有其人?」

  「不。」連遲面上帶著一絲哀傷,「我猜想裴湯氏應該是發現了裴瑤身世的秘密。她想找出真相,她以為只要自己證明裴瑤不是裴天良的兒子,一切就會不一樣。」

  「可裴天良卻因為這個想殺了她?」杜凝驀地倒退了幾步,「為什麼……為什麼……難道說——」

  「因為裴天良從頭到尾都知道裴瑤根本不是他的兒子。」連遲臉上寫著篤定,「可對他來說,到底誰是他的兒子又那麼重要嗎?」

  「對三叔來說,裴瑤是塊讀書的料,天性聰明又能考得功名,甚至還性子軟好拿捏。這樣的人繼承他的衣缽再好不過。」

  裴世嘉面無表情地玩著手裡的扇子,心底里卻有些觸動,一直無子是三叔這麼多年來的痛處,可三嬸娘家勢大,他連納妾都不敢。

  直到慧帝即位,裴相上位,裴家的地位才水漲船高。可那時三叔年紀已大,再往上爬已經顯得吃力了。

  也是在那時三叔跟三嬸的關係也劍拔弩張,三叔要的是家族臉面,要的是他那一支能出個狀元,出個爵位,至於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他的兒子,根本沒那麼重要。

  這麼說來……裴世嘉心頭一慌,老謀深算如裴天良,只怕他早就知道裴瑤並非親生,他定然會去調查裴瑤的身世,如果被他知道有杜家這麼個隱患在……

  便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成了加官進爵路上的絆腳石,只怕他粉骨碎石,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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