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你就是我的家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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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找來了藥物,紀青青親自給聶凜處理掌心的傷。

  這都是他在幫忙疏通道路,搬運石頭時傷到的,有些模糊的血跡,皮膚擦爛,他卻好似不知疼似的。

  再怎麼樣也是聶家的獨子。

  從小被姐姐們護著,卻沒有太過嬌氣,受了傷都沒喊過一句疼。

  紀青青一邊清理傷口,一邊輕輕吹著,幫他減少消毒藥水帶來的灼燒感,她處理得很小心,是女人該有的心細。

  聶凜坐在長椅上,一隻手搭在膝蓋上,低頭看著她,「搬石頭的時候把你織的手套磨壞了,要麻煩你再織一個給我。」

  「一個?」紀青青抬眸笑了下,睫羽輕輕扇動著,「一雙吧?」

  「一個意思。」

  聶凜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為什麼那天不親自交給我,要給酒店前台,還自己走掉?」

  又吹了吹手上的傷口,紀青青聲音很柔軟,「我以為你那天心情不好,又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教訓了一頓,不會再想見我了。」

  「你以為?」

  真是大錯特錯。

  第二天一早,聶凜還想要去找她道謝,接到的卻是她離開的消息,拿到那雙手套時,心情更為複雜。

  回來後更是糾結了好幾日,卻還是被理智所打敗,沒有去見她。

  聶凜兀自笑了一聲,是自嘲,「我在你心裡像是這麼不講道理的人嗎?」

  「這跟講不講道理沒關係,是我們的關係,還沒輪到我教訓你。」

  紀青青一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要藏著,那天的確是衝動所致,本以為聶凜這樣的人,不會再跟她見面,沒成想他會自己找過來。

  「我們是什麼樣的關係?」

  聶凜反問她,「那什麼樣的關係,你才可以教訓我?」

  紀青青手上的動作頓了下,抬眸望著他,聶凜睫羽垂著,與她對視,「怎麼不說話?」

  紀青青心有觸動,「你知道我的事。」

  「你的事?」聶凜不太懂,「離婚的事?」

  她默認。

  「我也離過婚,你知道?」

  「知道。」

  阮懷玉提過,謝紹均也提過,紀青青怎麼會不知道,既然知道,也就等於坦誠相見,聶凜握著她的手,嗅著棉簽上的氣味,輕吻了下紀青青的手背。

  這算是給她的肯定了。

  -

  一早上,聶凜帶著家中保姆做的骨頭湯過去,專程送給秦棠禮喝。

  好在檢查過後他只是外傷,沒有傷到心肺,住院一天就可以離開,阮懷玉想要親自餵湯給他,他沒答應,自己下了床,坐在椅子上小口喝著。

  暴雪過後是一場晴天。

  太陽從窗口灑落進來,阮懷玉坐在他身邊,小聲問著:「怎麼樣,好喝嗎?」

  秦棠禮點頭,「好喝。」

  「舅舅家的廚子手藝一直都很好。」

  這些聶凜都看在眼中,驀然想起曾經蔣京南出車禍的那次,同樣是阮懷玉貼身照顧,可他卻將阮懷玉當保姆一樣使喚。

  跟秦棠禮完全不同。

  真愛還是假意,都很明了了。

  「出院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們。」聶凜站起來,不打算打擾他們,阮懷玉起身過去,神色有些淒楚。

  她幽怨地望著聶凜,「舅舅,又給你惹麻煩了,抱歉。」

  雖然回來了,卻也帶回了一身的疏離氣。

  聶凜輕揉她的頭髮,「怎麼會?你們沒事就好,倒是棠禮,需不需要跟家裡人說一聲,免得他們擔心?」

  秦棠禮拿著勺子,看向聶凜,「……不用了,已經說過了。」

  這是假話。

  秦家的人要是知道秦棠禮為了阮懷玉受傷,一定會立馬派人過來,梅芙倒是不在意這些,她養孩子,向來更鼓勵他們多吃點苦,磨礪自己。

  但秦母不同,她是將秦棠禮捧在掌心疼他的。

  秦棠禮不敢讓家裡人知道,阮懷玉一樣。

  聶凜沒懷疑他們,點點頭,「那就好,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慢步離開病房,替他們帶上門。

  「怎麼算是撒謊?」秦棠禮偶爾也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在這裡我的家人只有你,你知道我受了傷,哪裡不對嗎?」

  拿他沒辦法。

  「是是是,都對。」

  秦棠禮低頭喝湯,阮懷玉坐在他對面,望著他微微出了神,看著他黑軟的細發,身上是一樣的病號服,就想起當年,蔣京南車禍,自己照顧他。

  那時為了他,她可以推掉所有唱戲登台的機會,像個保姆似的照顧他。

  那個時候,他又在想什麼?

  是想自己可以使喚仇人的女兒,還是在想用這樣的方式貶低她,支配她,總之出發點一定是不好的。

  「在想什麼?」

  秦棠禮忽而出聲,阮懷玉回神搖頭,「沒什麼,我去問問醫生什麼時候可以出院,你在這裡等我。」

  秦棠禮給了她一個笑,「好。」

  走出病房,阮懷玉去樓下找醫生,在等電梯的中途,身邊站了個人,跟她一同走進電梯中,門關上,二人對視一眼。

  「阮小姐。」

  顧郁笑著,但他的笑跟蔣京南一樣,總是有陰謀的。

  阮懷玉看向前方,「幹什麼?」

  「我是想要跟你說一聲,如果你真的不想讓京南哥打擾你,你就跟著你的丈夫出國,就像之前那樣。」

  「我為什麼要躲著?」

  躲躲藏藏的生活她過了兩三年,她自己無所謂,秦棠禮一個書香門第的富家子,憑什麼要跟她一起過流離失所的生活。

  顧郁是好心提醒,但這份提醒中同樣有威脅的意思,「如果你不走,京南哥真的不會就這樣算了,那位秦先生的安危,恐怕很難保證。」

  「怎麼,他又想了什麼歪點子讓你們去做了?」

  蔣京南昨晚同樣在山坡下,同樣受了傷,阮懷玉並不擔心他的死活,在她心中,他儼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他有什麼大可以沖我來,如果傷害到秦棠禮,我不會讓他好過。」

  「阮小姐,你應該聽我的勸告。」顧郁神色很沉,他勸阮懷玉走是自己的意思,一是怕蔣京南查到當年真相,另一層,則是怕蔣京南就要控制不住,做出極端的事情,到時候誰都沒好果子吃。

  被動會被傷害,只有主動出擊,才可以有一線生機。

  阮懷玉抬眸看著顧郁,「你怎麼就確定,這次贏的人還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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