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沒想要她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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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疏通了上山的路,隨口又藉助人力和工具清理了道路上的石頭。

  前前後後花了兩個小時。

  這中間,聶凜一直在幫忙,好不容易等到了車子過來,卻先去救了在寺廟中避雪的那批人,阮懷玉他們在坡下,不好救援。

  費了很多時間,用了很多辦法,車子尋找更近的路去接人。

  秦棠禮腰受了傷,無法活動,更沒辦法爬坡上來,專業的搜救員下去了好幾批,前前後後救了許多人,阮懷玉是最後一個。

  離開雪坡時已經是三個小時後,眉眼凍得通紅,最嚴重的是秦棠禮,是被抬著上救護車的,阮懷玉沒掉眼淚,更沒哭過一次,但眼眸中的擔憂是很重的。

  渾身都在發抖,卻還是跟在秦棠禮身邊,一路陪著他上救護車,紀青青跟著一起去,聶凜則開車跟在後面。

  阮懷玉冷的厲害,渾身都是寒意,紀青青摟著她的肩膀給她溫暖,撥開她的頭髮,很溫柔地問她,「怎麼樣,你受傷了嗎?」

  分明傷到了卻還搖頭。

  「我沒事的,棠禮……」

  醫生正在給秦棠禮做外傷的處理,他是寒冷中昏迷的,情況其實不算太嚴重,好在出來的及時,不會有性命之憂,阮懷玉卻沒辦法不多想,她有些無助地望著紀青青,卻什麼話都沒有說。

  她長大了,不會隨便跟人傾訴自己的心情。

  紀青青同樣沒有多問,「你自己腿上也受了傷,讓醫生給你處理一下,到時候在醫院你就可以照顧秦先生,好嗎?」

  阮懷玉要比聶凜聽話多了。

  她點頭,讓醫生幫她簡單處理了外傷。

  隔著門上的玻璃,紀青青看向車後跟著的聶凜,他的車跟得很緊,生怕跟丟,莫名的,看著他的前車燈,紀青青是鬆了口氣的。

  -

  醫院中擠滿了人,這次受傷的人不在少數,最嚴重的被落石砸到了頭,正在搶救室,相比起來,阮懷玉的狀況已經很好。

  她那邊有紀青青和聶凜。

  蔣京南這裡只有路昭,他擠在醫院中,忙前忙後為蔣京南拿單子,找醫生,安排他掛水,倒熱水驅寒,望著他慘白到沒一點血色的臉,不由心悸。

  路昭小聲關心著他,蔣京南卻沒有開口說話的力氣,只是搖搖頭。

  那就是不好。

  路昭卻不知道要怎麼做,蔣京南身上沒溫度,薄薄的一層寒意覆蓋著他,他有氣無力,顯然是被寒意傷到了,「你等我,我去找醫生再看看。」

  他在下坡時被尖銳的石頭擦到,腿上有很長的一道血痕。

  可這種傷不算嚴重,護士處理完,又去忙其他。

  路昭忙前忙後幫他找人,蔣京南卻拉住他,有氣無力的,「我沒事,你幫我去看看懷玉怎麼樣了。」

  「你都傷成這個樣子了還管她?」這次饒是路昭也有些看不下去,「哥,要我說就算了,她都結婚了,她根本沒問過你,到了醫院後就守在她那個丈夫身邊,你這樣又有什麼用?」

  這裡人多。

  都可以聽到這番話。

  蔣京南唇色蒼白,稍稍有了些不悅的情緒,「我讓你去瞧瞧,別這麼多廢話。」

  拗不過蔣京南。

  路昭只好找到樓上去。

  秦棠禮已經醒了,外傷處理過,又拍了片子,確認沒有大礙後轉入病房,阮懷玉坐在他身邊,緊張地握著他的手,慢條斯理道:「剛才在車上,我以為你……」

  「以為我要死了?」

  隔著門,路昭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什麼受傷,什麼嚴重?

  阮懷玉是受過一次傷,就是被楚寒帶走折磨那次,那是最重的,身上幾乎沒了一塊好地方,這就是最嚴重的傷了。

  可按照秦棠禮跟阮懷玉見面認識的時間,她的傷應該好的差不多了。

  那他口中的受傷,又是什麼?

  路昭不由去想,卻沒什麼眉目,他轉身下了樓,沒繼續聽下去,蔣京南還在等他,見他過來,激動了一些,「怎麼樣,她有沒有傷到?」

  「阮小姐好得很,正在陪她的丈夫,兩個人很恩愛。」

  後面這一句是路昭故意添的,為的就是讓蔣京南死心,他眼神寂滅了一下,「她好就行了,在山坡低下,我看到她受了傷,不知道處理沒有。」


  「哥,她不會因為你的一次以身犯險就忘記之前那些事。」

  這些話如果由顧郁來說會更決絕。

  路昭已經很收斂,但蔣京南似乎還是執迷不悟,「我只是想要救她,沒想要她的感激。」

  他還沒有精明到這點事都要算計的地步。

  「可就算你去救她,你把生的希望給她,她都要跟那個姓秦的一起死。」路昭還沒這樣說過話,蔣京南不解地看向他。

  「你今天話太多了,先回去吧,我自己沒問題。」

  路昭沒繼續說下去,更沒走,他坐在一旁,陷入沉思中,不禁去想,阮懷玉究竟還受過什麼重傷,這是需要認真去查的。

  -

  幫阮懷玉處理好醫院的各項手續,聶凜剛得一點喘息的時間,又被叫去拿藥,送了藥給他們出來,坐在長椅上,身上的冷意成了汗意,多少有些難受。

  他扯了扯領帶,緩合呼吸。

  面前突然多了一杯熱水,冒著熱氣,用醫院的一次性杯子裝著,「喝點吧,跑前跑後的,累壞了。」

  紀青青將水給聶凜,在他身邊的位置坐下。

  水還是熱的,聶凜抿唇喝了一口,卻被熱水的溫度猝不及防燙到,紀青青在旁笑了聲,「小心點,還是燙的,之前都不見你這麼慌張的模樣。」

  「現在不需要端著了。」聶凜緩了下熱度,看向紀青青,「怎麼,發現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了?」

  「一樣的。」

  紀青青用自己的話描述,「只是更真實了而已。」

  眸光下移,突然瞥見聶凜磨傷的手,她下意識拉過來,有些急,「你什麼時候受傷了,怎麼不說?」

  「你也會慌張。」

  聶凜眉目落著層淡淡的柔光,「看來我們都一樣,會為在意的人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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