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讓你再也見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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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高處的包廂中,樓下的狀況一覽無餘。

  阮懷玉與聶凜面對面,不知在聊些什麼,神色很嚴肅,聶凜的情緒正在變化著,眉間的褶皺一點點加深。

  他的神色,言律沒去在意。

  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在阮懷玉身上,她瘦了,頭髮長了,褪去了面上的嬰兒肥,少了一絲嬌柔,多了些清冷感。

  瞳孔很黯淡,不像小時候那樣,時時刻刻都像裝著星,明亮而皎潔。

  比起蔣京南而言,言律沒那麼多的自由,五年時間,他娶了別人,成了家,有了妻子與孩子,可這些年他一樣沒有真正開心過,多少個午夜夢回里,想起的都是他們的點點滴滴。

  如果沒有蔣京南,沒有明薇,他們也許早就結婚了。

  婚後會有一兒一女,日子簡單卻幸福。

  毀掉這一切的人是蔣京南,但他現在還在纏著阮懷玉,原本打算不回來的,不管怎麼說,他這麼多年惦記著阮懷玉,就是對妻子的不公平,知道她還好好活著就好。

  但蔣京南還在打擾她,是他忍不了的。

  交談過後,阮懷玉將菜單遞給聶凜,「我都說完了,現在可以點東西吃了嗎?」

  聶凜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既然過得那麼苦,為什麼不回來找我?」

  「苦嗎?」

  也許當時是痛苦的,偶爾兩三天吃不起飯,時常被餐館老闆辱罵,遭到客人的刁難時,或許會扣掉工資,但這些都是普通平凡人會遭遇的,到她身上,她一樣可以承擔得起。

  「但我也咬牙挺過來了,如果還像之前那麼軟弱,豈不是白活了五年嗎?」

  阮懷玉感謝這份苦難,造就了如今的她,聶凜卻紅著眼眶,他起身,一言不發朝著洗手間走去。

  留阮懷玉一人在位置上,審視自己的話里是否哪裡有錯誤。

  她是斟酌了字句開口的,不是衝動。

  卻還是讓聶凜傷了心,沒撐住,更不想要在她面前崩潰。

  阮懷玉起身去找,穿過走廊,沿著洗手間的路牌找去,還沒走到,路便被堵住,蔣京南站在她的面前,這樣冷的天氣,他身上只有一件黑色襯衫,周身氣壓很低,不知在這裡等了多久。

  「找什麼?」他帶著一點興味的笑,眸中卻是深情款款的。

  阮懷玉反感地挪開眼睛想要往前走,蔣京南沒堵著路,卻輕聲問道:「是找聶凜嗎?」

  聶凜離開太久了。

  快二十分鐘,這多少有些不正常。

  阮懷玉警惕地回過頭,「舅舅呢?你把舅舅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蔣京南裝成故弄玄虛的模樣,「他很好。」

  「我問你他人呢?!」

  她的吼聲很響亮,震得蔣京南耳朵疼,他的笑卻沒落下,阮懷玉不願跟潑皮無賴糾纏,轉身拿出手機報警,電話剛打通,就被蔣京南打斷,「懷玉,你要是報警,我不確定自己會怎麼對他。」

  「是嗎?」

  他如果還認為阮懷玉是那個任由他拿捏的女人,那就大錯特錯了,「如果你敢對舅舅怎麼樣,我會讓你再也見不到我。」

  現在對他最重要的是什麼,無非就是她自己。

  用傷害自己的方式威脅他,是最直接的。

  蔣京南半信半疑,「你先把手機放下,我們好好談。」

  電話被接通,阮懷玉急躁地出聲,「喂,我這邊有人失蹤,地址就在……」

  軟的她不吃,蔣京南只好來硬的,他突然伸手將手機搶走,直接掛斷電話,下一秒掐著阮懷玉的肩膀將她帶到無人的包廂中。

  他將門踢上,捂住她的嘴巴。

  包廂中有柔軟的沙髮長椅,阮懷玉被推倒在上面,剛要起身呼救,就被蔣京南按住嘴巴。

  昏暗中,他的面孔沒一點多餘的感情,是占有、是不甘,是這些年積攢的複雜情緒所累積而成的極端行為。

  沒有太過激是他在努力克制。

  他只是捂住阮懷玉的嘴巴,按住她的手腳,將她摟在懷裡,臉頰蹭著她的頭髮,感受她的體溫,像是摟著一個棉花玩偶,將人死死嵌在自己的懷中,她快要喘不上氣,拼命敲打著蔣京南的胸膛。


  他卻像是陷入了瘋魔中,唇貼著她的耳際,「這麼多年,為什麼不回來,跟別人在一起,就那麼開心嗎?你知道我是怎麼過的嗎?」

  腦後被蔣京南用手撐著,眼鼻貼著他的身體,他身上的氣味曾經令她著迷,但現在就只是夢魘而已。

  一旦嗅到。

  阮懷玉就會想起自己被強迫留在他身邊的日子,以及被楚寒綁在欄杆上羞辱的經過,這些東西很久沒有冒出來,可一想起來,她就渾身冰涼,止不住的發抖。

  耳際像是有眼淚滑下來,可蔣京南有什麼好哭的,現在這一切,不都是他造成的嗎?

  兇手憑什麼掉眼淚。

  興許是感受到了她的異樣,蔣京南鬆開了些,他低頭看著懷裡的人,輕碰她的臉,「懷玉?」

  阮懷玉抖得厲害,瞳孔是渙散的模樣,下一秒突然推開他,他猝不及防摔倒在地,她退後幾步,往角落裡退去,蔣京南起身要過去,她卻嘶吼著,「滾開!」

  這一聲是夾帶著恨意的。

  蔣京南駐足沒動,「……我只是想抱抱你。」

  其他越界的事情,他都沒幹,她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可對她而言,那份恐懼是深層次的,根本無法克制。

  「我讓你滾開!」

  她捂著耳朵,面頰上有些淚痕,蔣京南還站在面前沒有退後,她被刺激地拿起桌子上的擺設餐盤就往他身上砸去,他沒有躲,東西砸在身上,有一定的痛感,落地後在腳邊碎開。

  但還傷不到他。

  阮懷玉定了定神,精神恢復了一些,可想到自己剛才被他接觸擁抱,身上沾染了他的氣味,就恨不得把自己這身皮給扒下來,這一點讓她憎恨又崩潰,想也沒多想,拿起花瓶朝著他的頭砸去。

  這次中了。

  鮮血沿著面龐順流而下,蔣京南望著縮在角落裡的人,他瞳孔無波無瀾,抬手碰了下腦袋上的血,看著的紅色的血液,卻有些愉悅,「只要能讓你高興,想怎麼砸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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