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不受母親疼愛
阮懷玉一去不回。
十分鐘後，言律坐不住從樓下下去，他循著阮懷玉離開的方向找去，那條走廊有些偏僻，飯點沒什麼人，大都是被預定的包廂，寂靜無聲。
以為找錯了路，剛要原路返回。
背後不遠處一間緊閉的包廂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被砸碎的聲音傳來，言律頓了下，忙向著聲音來源的方向跑去。
裡面沒開燈，門忽然被打開，走廊的光折射進去，一縷光柱映在阮懷玉臉上，照亮了她的驚恐慌亂，神色中的懼怕那樣濃重，深深地刺進言律心中。
蔣京南被砸到，血還在蔓延著往臉上流淌，睫毛與眉毛都被染成紅色的，雙眸似乎也染上了赤紅的顏色。
他緩緩地轉動臉，看向言律。
這裡的血腥味很重，蔣京南卻還沒有倒下，一張口，陰沉沉的，「出去。」
精神正常了些。
阮懷玉反應過來後，忙從座椅上下去，快步離開了這裡。
若是換作往常，言律早就動手了。
可人長大了，沉穩了，要懂得權衡利弊，用暴力解決問題的方式早被他消除，他只深刻地看了蔣京南一眼，「你是真的想把她逼瘋嗎？」
阮懷玉已經瘋過一次了，用了這麼久的時間修復好，蔣京南一出現，卻又讓她功虧一簣，精神再度失常，衝出去時，儼然是個女瘋子。
找到車子坐進去，阮懷玉捂著心口重重呼吸了幾口，緩過神後又急忙從口袋中找到煙，猛吸之後，心腔中的燥熱降了降。
好了不少。
一想起剛才被蔣京南抱過，衣服上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氣味，她含著煙，將大衣脫下，扔到一旁，恨不得將身上的味道洗刷乾淨。
做完這番工作，手機又不合時宜地響起。
萬般個不願意，還是接了起來。
那端是秦棠禮的聲音，他總是溫潤和煦的，關心的聲音讓阮懷玉稍稍平靜了下來，「在忙嗎？」
「沒。」
「沒呢。」分開了這些天，秦棠禮多少是要有點不放心的，「在聶先生那裡還好嗎？蔣京南有沒有去打擾你？」
「……沒。」
這是撒謊。
可出發點也是為了讓秦棠禮安心，他的確鬆了口氣，「那就好，我一直在考慮要不要過去陪你，免得你一個人，擔驚受怕。」
「有舅舅在，他不會讓我受傷。」
但聶凜究竟去了哪裡，還是真的跟蔣京南有關，阮懷玉至今還沒確認，她的情緒稍顯低落，秦棠禮聽得出來，「怎麼，不開心嗎？正好我在春江府，要不要聽聽荷荷的聲音？」
「不要。」
阮懷玉拒絕得乾脆又急躁，好像很恐懼，「我不聽，她好就行。」
「……你這樣怎麼行？」
秦棠禮不忍多說讓她難過，阮懷玉的態度一如往日，車窗被敲響一聲，她看向車窗外，那人是言律。
「我這邊有點事，先忙了。」
阮懷玉電話掛得著急，沒給秦棠禮多一句話的時間。
看著被掛斷的手機，秦棠禮輕聲嘆息，收起手上的童話書放在兒童床旁，輕手輕腳掖了掖被角，心疼地看著陷入睡眠中的小孩兒。
一個不受自己母親疼愛的小孩兒，生來就是可憐的。
關上車門。
阮懷玉面色慘白地走出車子。
相隔太久沒有見到言律，他的頭髮短了一些，如今利落乾淨地束了起來，露出飽滿的額頭，眉毛露著，整個人更加沉穩內斂，更像一個成年人。
他結婚的事情是聶凜告知的。
畢竟這麼多年了，他早過了適婚的年紀，又是言家唯一的獨子，從小享受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同理的壓力也更大，無法做到蔣京南那樣婚姻自由，想等阮懷玉多少年，就等多少年。
「你還好嗎？」
言律問得很小心翼翼。
阮懷玉卻只是點頭。
「……懷玉，我，我其實，」
他想要說，其實他也想等她，等她活著回來，但世俗的眼光，讓他淪為必須要為家族犧牲的那個人。
「聽說你結婚了，還沒有恭喜你。」
阮懷玉打斷他，曾經最相愛的人，如今卻可以笑著恭喜他新婚快樂，這對言律而言，是在心上又開了一刀口子，他卻勉強地扯起嘴角，就算再不甘心又能怎樣，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你也是。」
言律的微笑中苦澀更重，「這位秦先生，是怎麼樣的人？」
「他真的很幸運。」
言律的感嘆被阮懷玉否認，「幸運的是我，我這樣的身份，他可以接受我，我很感激。」
就算言律不結婚又怎麼樣，言家一樣不會接受阮懷玉這樣的兒媳婦。
如果當初她嫁的是言律，紀青青的昨日，就是她的今日。
「可蔣京南還在纏著你。」言律摒棄了小情小愛，從大局觀出發，「你要怎麼辦？」
「不怎麼辦。」
蔣京南如此，沒人管得了他。
阮懷玉能做到的只有保護好身邊的人，「他還在上面嗎？」
「應該去醫院了。」
被砸得不輕，去醫院是應該的。
阮懷玉轉身要上去，言律拉住她，「你去哪兒？」
「找他，舅舅不知道被他弄到哪兒了。」
「他說已經送回家了。」
就算被砸傷，鮮血淋漓，蔣京南還是讓言律帶了話，省的阮懷玉著急，「就是嚇唬你的，不會真的傷害舅舅，但我看，就是以退為進。」
男人最懂男人。
蔣京南要裝可憐，求同情，這是第一步，接下來就要讓阮懷玉覺得，他沒有那麼窮凶極惡，不會真的對她的家人動手。
阮懷玉早就不吃這一套，她的心冷成冰，怎麼都是捂不熱的，更何況蔣京南並沒捂，只是強迫性地用火燒，這樣只會引起她的逆反心理。
「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了。」阮懷玉的口吻是篤定的，「這次不會被他騙了。」
「現在這樣，跟我也有關係。」
如果當年言律扛過了誘惑，就不會被蔣京南趁機而入，「有什麼要幫忙的，儘管跟我開口。」
阮懷玉拒絕得沒有溫度，「那你的妻子呢，她不會介意嗎？」
「……不會的。」
「不要為了不相干的人傷害自己身邊的人。」阮懷玉衷心警告，「不值得。」
十分鐘後，言律坐不住從樓下下去，他循著阮懷玉離開的方向找去，那條走廊有些偏僻，飯點沒什麼人，大都是被預定的包廂，寂靜無聲。
以為找錯了路，剛要原路返回。
背後不遠處一間緊閉的包廂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被砸碎的聲音傳來，言律頓了下，忙向著聲音來源的方向跑去。
裡面沒開燈，門忽然被打開，走廊的光折射進去，一縷光柱映在阮懷玉臉上，照亮了她的驚恐慌亂，神色中的懼怕那樣濃重，深深地刺進言律心中。
蔣京南被砸到，血還在蔓延著往臉上流淌，睫毛與眉毛都被染成紅色的，雙眸似乎也染上了赤紅的顏色。
他緩緩地轉動臉，看向言律。
這裡的血腥味很重，蔣京南卻還沒有倒下，一張口，陰沉沉的，「出去。」
精神正常了些。
阮懷玉反應過來後，忙從座椅上下去，快步離開了這裡。
若是換作往常，言律早就動手了。
可人長大了，沉穩了，要懂得權衡利弊，用暴力解決問題的方式早被他消除，他只深刻地看了蔣京南一眼，「你是真的想把她逼瘋嗎？」
阮懷玉已經瘋過一次了，用了這麼久的時間修復好，蔣京南一出現，卻又讓她功虧一簣，精神再度失常，衝出去時，儼然是個女瘋子。
找到車子坐進去，阮懷玉捂著心口重重呼吸了幾口，緩過神後又急忙從口袋中找到煙，猛吸之後，心腔中的燥熱降了降。
好了不少。
一想起剛才被蔣京南抱過，衣服上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氣味，她含著煙，將大衣脫下，扔到一旁，恨不得將身上的味道洗刷乾淨。
做完這番工作，手機又不合時宜地響起。
萬般個不願意，還是接了起來。
那端是秦棠禮的聲音，他總是溫潤和煦的，關心的聲音讓阮懷玉稍稍平靜了下來，「在忙嗎？」
「沒。」
「沒呢。」分開了這些天，秦棠禮多少是要有點不放心的，「在聶先生那裡還好嗎？蔣京南有沒有去打擾你？」
「……沒。」
這是撒謊。
可出發點也是為了讓秦棠禮安心，他的確鬆了口氣，「那就好，我一直在考慮要不要過去陪你，免得你一個人，擔驚受怕。」
「有舅舅在，他不會讓我受傷。」
但聶凜究竟去了哪裡，還是真的跟蔣京南有關，阮懷玉至今還沒確認，她的情緒稍顯低落，秦棠禮聽得出來，「怎麼，不開心嗎？正好我在春江府，要不要聽聽荷荷的聲音？」
「不要。」
阮懷玉拒絕得乾脆又急躁，好像很恐懼，「我不聽，她好就行。」
「……你這樣怎麼行？」
秦棠禮不忍多說讓她難過，阮懷玉的態度一如往日，車窗被敲響一聲，她看向車窗外，那人是言律。
「我這邊有點事，先忙了。」
阮懷玉電話掛得著急，沒給秦棠禮多一句話的時間。
看著被掛斷的手機，秦棠禮輕聲嘆息，收起手上的童話書放在兒童床旁，輕手輕腳掖了掖被角，心疼地看著陷入睡眠中的小孩兒。
一個不受自己母親疼愛的小孩兒，生來就是可憐的。
關上車門。
阮懷玉面色慘白地走出車子。
相隔太久沒有見到言律，他的頭髮短了一些，如今利落乾淨地束了起來，露出飽滿的額頭，眉毛露著，整個人更加沉穩內斂，更像一個成年人。
他結婚的事情是聶凜告知的。
畢竟這麼多年了，他早過了適婚的年紀，又是言家唯一的獨子，從小享受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同理的壓力也更大，無法做到蔣京南那樣婚姻自由，想等阮懷玉多少年，就等多少年。
「你還好嗎？」
言律問得很小心翼翼。
阮懷玉卻只是點頭。
「……懷玉，我，我其實，」
他想要說，其實他也想等她，等她活著回來，但世俗的眼光，讓他淪為必須要為家族犧牲的那個人。
「聽說你結婚了，還沒有恭喜你。」
阮懷玉打斷他，曾經最相愛的人，如今卻可以笑著恭喜他新婚快樂，這對言律而言，是在心上又開了一刀口子，他卻勉強地扯起嘴角，就算再不甘心又能怎樣，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你也是。」
言律的微笑中苦澀更重，「這位秦先生，是怎麼樣的人？」
「他真的很幸運。」
言律的感嘆被阮懷玉否認，「幸運的是我，我這樣的身份，他可以接受我，我很感激。」
就算言律不結婚又怎麼樣，言家一樣不會接受阮懷玉這樣的兒媳婦。
如果當初她嫁的是言律，紀青青的昨日，就是她的今日。
「可蔣京南還在纏著你。」言律摒棄了小情小愛，從大局觀出發，「你要怎麼辦？」
「不怎麼辦。」
蔣京南如此，沒人管得了他。
阮懷玉能做到的只有保護好身邊的人，「他還在上面嗎？」
「應該去醫院了。」
被砸得不輕，去醫院是應該的。
阮懷玉轉身要上去，言律拉住她，「你去哪兒？」
「找他，舅舅不知道被他弄到哪兒了。」
「他說已經送回家了。」
就算被砸傷，鮮血淋漓，蔣京南還是讓言律帶了話，省的阮懷玉著急，「就是嚇唬你的，不會真的傷害舅舅，但我看，就是以退為進。」
男人最懂男人。
蔣京南要裝可憐，求同情，這是第一步，接下來就要讓阮懷玉覺得，他沒有那麼窮凶極惡，不會真的對她的家人動手。
阮懷玉早就不吃這一套，她的心冷成冰，怎麼都是捂不熱的，更何況蔣京南並沒捂，只是強迫性地用火燒，這樣只會引起她的逆反心理。
「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了。」阮懷玉的口吻是篤定的，「這次不會被他騙了。」
「現在這樣，跟我也有關係。」
如果當年言律扛過了誘惑，就不會被蔣京南趁機而入，「有什麼要幫忙的，儘管跟我開口。」
阮懷玉拒絕得沒有溫度，「那你的妻子呢，她不會介意嗎？」
「……不會的。」
「不要為了不相干的人傷害自己身邊的人。」阮懷玉衷心警告，「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