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唇瓣濕熱,味道卻令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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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淵那晚走了之後,沈惜年沒有再見他。

  她讓司春去了一趟後院臥房,司春回來說,三皇子的東西還在那裡,沒有拿走。

  繼續放在這裡,沈惜年怕他還會隨時過來。

  就讓司春收拾了,交給空影,送去宮外王府了。

  關於慕醉還是沈惜年這個話題,那晚之後,沒有人再提起。

  沈惜年心虛膽寒,總隱隱覺得害怕。

  怕再被問起,怕被戳穿。

  不過後來,她又想明白。

  反正自己的心愿已經了結,就算是被人察覺身份有異,大不了就是一死。

  早點下去見阿爹阿娘和弟弟,也是個好事。

  她也就不害怕了。

  這幾日,太后時常趁沈思遠進宮給皇上匯報軍務,之後召他去福康宮裡敘舊。

  沈惜年知道,這是太后有意撮合。

  她在含章宮躲了幾日,躲不過,只能應邀去了。

  路上,陳淵從御書房閃出來,背對沈惜年,低頭認真走路。

  他腿長,邁的步子很大,跟在後面的隨從,腳步不由加快。

  沈惜年停下,站在長街一半的日華門外,靜靜等他走遠。

  迴廊設計,剛巧她能看到他離開的背影。

  等陳淵腳步聲音遠了一些,沈惜年暗笑自己重生以來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現在大仇得報,竟然有了怕的人。

  她笑著,抬腳邁過門檻。

  可還未沾地,陳淵又突然折返回來,轉身就看到邁出日華門的腿,和沈惜年側著的半個身子,以及沒收回去笑。

  現在躲是來不及回去了,沈惜年餘光瞥著他的反應,假裝沒有注意到身旁不遠處有人走近。

  那晚。

  陳淵撕開隱忍、強大的偽裝,哭得像個孩子。

  沈惜年情緒也被他感染,鼻頭酸澀,不停道歉。

  他頭從肘窩裡抬起來,睫毛掛著水珠,滴在微高的顴骨,一路流到他挺毅的下頜,沿著平滑的下頜線兜住,在半空搖搖欲墜。

  沈惜年沒料到他的突然抬頭,盯著他的眼神朦朧,愣怔住。

  「年兒。」

  他又喚她一聲。

  「阿娘的事,我沒有怪你。」

  沈惜年眼睛噙著淚,眼前的陳淵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

  她的心被他這句話勾了一下,澀澀脹脹的,很疼。

  就算他不怪自己,可是終究是自己食言了,說到的,沒有做到。

  況且,他們母子原本在冷宮,過得雖然悽苦,卻能勉強熬著。

  只是因為自己要復仇,他們的安穩日子,就這麼毀了。

  想著,沈惜年的淚也跟著洶湧。

  原本一顆顆滑落的淚,現在連成線,止不住。

  陳淵慌了,粗糲的掌心胡亂抹著她的臉頰。

  一下輕一下重的,沈惜年的臉頰的肉從他指縫裡擠出來。

  「別哭,別哭,我錯了,阿淵錯了。」

  似乎是意識到沈惜年的不適,陳淵停手,手仍捧著她的臉,定定盯著她。

  沈惜年臉哭過,又被揉捏,此刻紅紅一片。

  拇指指腹摩擦的眉梢,顏色更重,薄薄一層深紅。

  她的臉很軟,不像慣常一樣高高在上,俯視自己。

  沒有說話的她,也不是以往的伶牙俐齒、咄咄逼人模樣。

  陳淵看得心癢,忍不住想欺負她。

  他想了,也做了。

  帶著酒氣的濕熱唇瓣,堵住沈惜年有些白了的唇。

  起初很淺,他只敢淺淺啄一下。

  「年兒,你嫁人了,我就一無所有了。」

  他收了唇,額頭抵在沈惜年額上,竭力克制的手,能感受到沈惜年渾身一下就僵住,哭得眯起來的眼睛頓時瞪得滾圓。

  她赭石色瞳仁,勾著陳淵靠近,直到裡面放大一張陳淵的臉。


  沈惜年要逃,蹲久了發麻的小腿站不起來,跌坐在地上,手撐著後退。

  想發出聲音的唇,又被他一口含住,『嗚』一聲在兩人唇齒之間遊走。

  溫熱的唇瓣,帶著洶湧的醋意和怨懟,一齊傾瀉,一下又一下小心游移。

  陳淵的酒氣大,混著他身上皂莢洗過的味道,不刺鼻,很好聞。

  是一種讓人心神安穩的味道。

  沈惜年狂跳的心,卻一下子安靜下來。

  直到今日,沈惜年都想不通,自己聞到那個味道之後,為什麼就不再反抗,任由陳淵吮著自己的唇。

  撩撥難耐的心弦,不自覺地做出回應,她撐在地上的手,貼上他的胸口。

  陳淵心跳得很快,渴望穿過胸膛,『咚咚咚』地敲擊沈惜年的掌心。

  他膽子也漸大,扯咬沈惜年的下唇,牙齒碰撞,舌尖攻城略地探進去,探尋一片秘密之地,手也隨著動作,落在沈惜年的後背,扣住她的腦後。

  酥麻感,從沈惜年貼地的尾骨,一路蔓延到脖頸。

  不知道多久,門外咳了兩聲。

  兩人緊靠的身體頓住,沈惜年已經迷離了的眼神逐漸聚焦,看清放大在眼前、陳淵來不及收起的纏綿俊臉。

  沈惜年率先恢復理智,她紅著臉收回胸口的手,垂頭後退一步撐著站起來。

  門外的人咳著走遠,似乎是起夜的太監走過去。

  她貼著門聽了一會兒,確認屋外沒有人了,才大著膽子開門。

  腳步在門口停了片刻,她微微轉身,想開口說點什麼再走,卻被扭曲曖昧的氣氛打亂。

  沈惜年收回目光,邁步出去。

  只留蹲坐在地上的陳淵,一臉頹色。

  「長公主安好。」

  沈惜年收回思緒,陳淵已經站定在自己身前,躬了躬身子,開口問安。

  再見他,又是一如既往恭敬,不似那晚的放肆。

  可她卻仍然不敢看他。

  那晚出門後,黏了汗液的衣衫,被風拂過,涼意透進酥了的骨頭裡的感覺,此時又再一次席捲而來。

  沈惜年躲著他直視的眼睛頷首,又聽他說要去給皇祖母請安。

  這下有心想躲,也躲不過了,只能又繼續走著

  陳淵也不說話,就這麼跟在她身後。

  快到福康宮前,沈惜年忽然想到,已經在殿裡等著的沈思遠,頓感頭皮發麻。

  再想回頭,已經晚了,只好硬著頭皮往前走。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寢殿。

  寢殿內,還坐了一個女子。

  見沈惜年她們到了,起身請安。

  「臣女李珍珠,見過長公主,見過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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