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爬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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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介個,黑馬真木有!

  公孫老哥被劉衙內雷的直嘬牙幫子。只是瞅著這位知己兄弟,苦成了一團的小臉,公孫老哥心中實在是不落忍了。

  於是,當劉衙內打著飽嗝出了太守府時,五百匹口外良馬,已然是安然落袋。

  娘了個大腿兒的,老子管你黑馬白馬花馬的,有馬就成。

  劉衙內吃好喝好,還一傢伙順了人家五百匹良馬,心情大好。笑眯眯的辭別眾人,哼著小曲兒回府了。

  至於公孫大哥為此不免深感肉疼,長吁短嘆一番,進而急急忙忙趕回去籌措,劉衙內自然是全然不去理會的。用劉衙內的話說那就是,嗯,合同簽了,咱就等著收貨就成了。

  當然,劉衙內為此自也少不得一番感嘆。這古代就是好啊,也就這古代才有這「情義無價」一說。要不怎麼就上嘴唇下嘴唇一碰,紅口白牙一番,就換回來五百匹戰馬呢?

  這人得意之餘,心中未免將公孫大哥,與後世小品《賣拐》里的范偉同志聯繫到了一起,從而又引發了一番宏偉立志。

  忽悠的魅力是如此強大滴!一定要刻苦修煉此門絕技,爭取取得更大的輝煌,劉衙內咬牙切齒的握拳立志。

  汪汪汪——!

  街旁一所大宅院裡,一隻大黑狗大概是感應到了這股強大的無恥之氣,不由一陣的狂吠。

  劉衙內冷不丁的嚇了一跳,滿心的美好念頭瞬間不見了蹤影。循聲扭頭,怒目而視。

  大黑狗感應到了殺氣,轉頭退開幾步,只用餘光覷著劉璋,口中又是一陣的大叫。只不過叫聲雖大,卻頗有些色厲內荏之意。沒辦法,劉衙內借著酒勁兒,王八之氣還是很強大的。

  怒了!他奶奶的,這破狗很囂張啊!竟然敢跟本衙內叫板?抓出來,殺了吃肉!

  劉衙內喝的有點飄,很明顯有耍酒瘋的前兆。跳下馬,挽袖子擼胳膊的,就要去正法了那破狗。顏良文丑與拔都等人嚇了一跳,連忙下馬跟上。

  「小黑,瞎叫個啥子哦,莫要嚇壞了人。」一個嬌媚的聲音,忽然自院中響起。

  那聲音糯糯軟軟的,只短短一句話里,卻似百轉千回。聲音乍一入耳,便令人不自禁的心中如被電流划過,酥酥麻麻的。

  劉璋身子激靈靈一震,順著敞開的大門往裡望去。但見朦朧的暮色中,一個身著鵝黃孺裙的女子,正在一個丫鬟的陪伴下,裊裊娜娜的從一側走出。

  那女子大約二八年紀,娥眉輕掃,瓊鼻丹唇。媚長的眸子靈動傳神,微一顧盼之際,便似生出無數風情。

  此際,堪盈一握的柳腰輕擺,自暗影中走出,恍如風送浮萍,霎時間竟似周邊都明亮了起來。

  眼瞅著眼前好幾雙眼睛都在看著自己,不由的心慌,又驚又羞之下轉頭就走。

  那身子一頓一轉之際,輕顫曼妙,合著那怯怯如受驚小鹿般的眸光,便只霎那間,一股子魅惑到了極致的嬌媚,便撞入了眾人心中。

  劉璋張大了嘴巴,愣愣的看著那女子快步躲入了一道拱門裡,半響沒回過神來。

  「乖乖!禍水啊!太禍水了!」老半天,劉衙內不由開口叫道。說完,扒著門框,探頭往裡四下張望一番,隨即掉頭出來,逕往一邊院牆下走去。

  眾人不明所以,不知自家這老大要做什麼,連忙自後跟上。及至看到某人站在牆下側耳聽了一會兒,隨即便搬來幾塊青石墊著,瞅那架勢,竟是想爬牆頭偷看,頓時相對瞠目結舌。

  好傢夥,這好歹也是一堂堂候爺啊,竟公然做出這種事兒來,簡直是有辱斯文,哪還有半分君子之儀啊!

  顏良文丑齊齊翻起白眼,使勁的鄙視著這位老大。拔都卻是面色一變,慌不迭的上前扶住,一邊低聲道:「主公不可,這….這裡乃是鄒校尉的府邸…….」

  「嗯?啊,不妨事,我就看看,又掉不了一塊肉。」劉衙內被酒精拿的有些迷糊,這當兒又正色授魂與之際,哪去分辨什麼走校尉跑校尉的,口中胡亂應著,兩手扒著牆頭,已是將頭探了過去。

  牆下拔都被這句話雷的張口結舌,半響只得苦苦一笑,退在一邊候著。這位主公平日大有穩重之氣,卻不料一喝醉了酒,竟然會如此輕佻。

  他暗暗嘆息之際,只當是那飲酒誤事,卻何曾知道,他們這位主公除了江山外,最最在意的便是美人兒了。否則又怎會乍來大漢,便立下創立龐大後宮的目標呢。

  拔都與顏良文丑等眾侍衛在下面苦著臉嘆息,趴在牆頭上的劉衙內卻是眉花眼笑。


  院子裡,花樹掩映之下,一條小徑通幽。小徑湮沒處,露出一片房舍。

  此時雖然已入秋末,但還沒有冬日的寒意。經了白天秋老虎的肆虐,家家戶戶多是半開著軒窗透氣。

  劉璋目光所見,便在那片房舍中最近的一扇軒窗上。透過半敞的窗縫,能看到兩個女子一站一坐的身影,隱隱還有一陣語聲傳來。

  「又來胡說,許是人家不經意路過罷了,乍一看到咱們,自是會有些驚愣,你便總是得理不饒人,沒的惹出禍來。」那個嬌媚至極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聽的劉璋心裡如同被一百隻小手抓撓一樣。

  「嘻嘻,是啊是啊,似玉娘這般美人兒,別說他們,便是神仙下凡,怕也是定要驚愣的。」站著的人嘻嘻笑著說道,言中大有調侃之意。

  「死丫頭,又來瘋言瘋語,信不信我撕爛你那張嘴。」坐著的人兒聞言大羞,假作發怒的叱道。只是言語中隱含的笑意,卻也顯出主僕二人極是親近。

  軒窗內嘰嘰咯咯一陣笑鬧之聲,劉璋心中痒痒,極力探頭去看。一陣小風吹來,便順著脖頸處灌了進去。他酒醉後出了一身的汗,剛才還不覺的怎樣,這會兒被夜風一吹,頓時打了個激靈。隨即,「阿嚏」一個大大的噴嚏便打了出來。

  嗚——

  暗影中傳來一聲低沉的異聲,隨即,那條大黑狗不知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抬頭看到劉璋冒出牆頭的腦袋,汪的一聲大叫,瞬間便撲了過來。

  劉璋粹不及防之下,哎喲一聲,再也攀不住牆頭,登時從上面往後倒去。

  便在倒下的一霎那間,劉璋看的清楚,那處半敞的軒窗被人推開,露出一張宜嗔宜喜的嬌靨。明媚的眸光流轉之際,面上滿是驚訝之色。

  牆外拔都等人忽見主公落下,慌忙上前扶住。卻聽牆裡面一片聲的狗叫聲中,亂成了一團。隨即,一聲沉喝響起:「何人在外喧譁?」

  劉璋折騰了這半天,又被方才一驚,酒意醒了大半。聽到裡面這聲喊話,不由的一愣,轉頭問道:「咦?這是誰家?怎麼聽著聲音好熟?」

  拔都就鬱悶了。貌似剛才自己說的啥,這位主兒壓根就沒聽進去啊。無奈之下,只得又再說了一遍:「此乃鄒靖鄒校尉的府邸。」

  「呃!」劉璋微微一呆。當日他解了薊縣之圍,與鄒靖也曾見過幾面。對於鄒靖的能耐,向來以魚、蝦米、大蝦米去給人分等級的劉璋同學,還是很認可的。嗯,應該算是接近大蝦米的實力。

  只是他向來以為鄒靖乃是父親的麾下,此番應當是如同吳懿一樣,隨著父親一起進京了才是,哪曾想到今日竟得知他仍留在這薊縣。而且,家中竟還有如此美貌的一個女子,卻不知跟這鄒靖又是什麼關係?

  正自滿心疑惑間,門口處燈籠火把一片,火光下,鄒靖邁步而出,面色陰沉如水,目中一片冷厲之色。

  「呃,呵呵,小子劉璋見過鄒校尉。」劉璋眼見鄒靖出來了,心中多少有些尷尬,稍稍整理了下衣衫,施施然上前見禮道。

  鄒靖聞聲吃了一驚。他本以為是一些不長眼的潑賴戶在外面,哪料到竟然是老太常之子,解了薊縣之圍的蔡亭侯。

  眼見劉璋見禮,不敢怠慢,慌忙還禮道:「啊,不敢當季玉公大禮。不知季玉公如何竟會在此處?」

  劉璋此刻既然醒了酒,腦子也轉的快了。眼見鄒靖滿面驚疑不定之色,眼珠兒轉轉,抱拳笑道:「啊,這個,嗯,剛剛從劉州牧那兒赴宴出來,路過貴府。有心想要進去拜會校尉,但又覺天色不早,怕擾了校尉清靜,故此徘徊。」

  想要拜會我?鄒靖目光瞅瞅這人站的地兒,眼神兒在那幾塊墊腳石上掃過,又回頭看看自己身後的大門…………

  咱家大門不能走人,拜會我需要爬牆的嗎?鄒靖滿肚子暗誹,明知道這人根本就是一派胡言,但這話卻不好直說,只能暫且壓下。

  微微一笑道:「季玉公客氣了,公千里來援,解了薊縣之圍,實為靖之恩人。今肯屈尊來靖府上,何來打擾之說?嗯,要不,便請公進府稍坐?」

  「啊,這樣啊。好好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鄒靖話音兒剛落,劉衙內已是眉花眼笑,不迭聲的應著,邁步便往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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