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配得!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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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瞅著劉衙內簡直是迫不及待的神情,鄒靖就鬱悶了。我那是處於禮節隨口說說的好吧,怎麼這人就不知道客氣呢?

  還有啊,什麼叫恭敬不如從命啊?貌似很勉強的樣子。怎麼我剛剛臉上神色很熱情嗎?這才讓他有了誤會?鄒靖一時間,不由的滿肚子糾結。

  只是鬱悶也好,糾結也罷,眼看著那人是打定主意要進門了,鄒靖也只得擠出笑臉相陪。

  當下引著劉璋一路穿堂過院,往正廳入座,令人斟上茶來。你既然說來拜訪我,那麼,有啥事兒就說唄。鄒靖到了此刻,反而定下心來,含笑等著劉璋開口。

  「嗯,鄒校尉,怎麼此次沒跟家父一起入京呢?」劉璋察覺到鄒靖的心思,眼珠轉轉,倒也沒著急去問那美貌女子的事兒。

  鄒靖微微一愣,詫異道:「季玉公何來此問?鄒靖乃是幽州屬官,如何能隨老太常入京?」

  嗯?幽州屬官?怎麼,不是自己老子的麾下嗎?劉璋本是沒話找話,順口一問,不成想竟得到這麼個答案,也是不由的一呆。

  只是隨即卻又心中一動。這鄒靖不是老爺子麾下,那何不誘拐一番,將其收歸自己部下呢?這人長於治軍,又兼明內政,倒真算的上是個很不錯的中級人才。

  劉璋來自後世,對於人才的挖掘,可以說已然成了一種下意識的本能了。所謂求才若渴一詞,在他身上可謂體現的淋漓盡致。

  這會兒一發覺鄒靖名義上還沒真正的主家,立時便把心思打到他身上,甚至連那個禍水級的美眉都暫時拋開一邊了。

  「呃,鄒校尉,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劉璋心中謀算著,面上卻微微蹙眉,張口就先指責起來。

  鄒靖一呆,疑惑的道:「還請公指教,靖哪裡不對了?」

  「如今黃巾作亂,你也是剛剛深受其苦的。怎麼一轉眼自己解了圍,卻竟安然坐於家中,而不去想還有更多的百姓之苦呢?」劉璋滿面凜然,望著鄒靖沉聲道。

  鄒靖被他說得愣住,心裡那叫一個憋屈。這都哪跟哪啊?莫名其妙的就挨上這麼個大帽子。什麼叫自己剛解了圍,就不想更多的百姓之苦呢?

  「鄒校尉可是不忿劉璋所言?」劉璋瞅著鄒靖有些憋紅的面孔,不緊不慢的問道。

  鄒靖悶悶的抱拳一禮,卻沒說話,心中不由的一陣膩歪。這不廢話嗎,自個兒安安穩穩的坐在家裡,冷不丁被人跑來罵上一通,那能痛快了才叫有病呢。

  「那我請問,眼下朝廷大軍與賊交於廣宗、潁川,形勢危急。鄒校尉身為我大漢之臣,可有出過一分力嗎?」劉璋眼中划過一絲狡色,淡淡的出聲問道。

  鄒靖聽的先是一愣,隨即大怒。這人是專門來找茬的嗎?我是幽州屬官好不好?廣宗、潁川什麼的,一在冀州一在豫州,關我個毛事兒啊?你罵的著我嗎?

  心中惱怒之餘,剛要張口辯駁,卻見劉璋嘴角一哂,先開口問道:「嘿,鄒校尉可是想說,那廣宗、潁川不屬你管轄之地是吧。」

  鄒靖怒道:「難道不是嗎?公以外州之事來責鄒靖,豈有理乎?」

  鄒靖一愣,待要說話,忽的面色微微一變,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什麼。

  可不是嗎,劉璋在這之前,根本沒什麼歸屬,還不是一樣自己募兵,先是光復渤海一郡,後又掃平常山、中山兩地。薊縣之圍,還可說是為了救自己父親,但之前,卻大可不去做的。自己此番以廣宗、潁川不在自己屬地為由,與劉璋一比,卻真真落了下乘。

  「國家有難,匹夫有責!鄒校尉非是布衣,既食國家俸祿,怎可以此為由推脫?若劉璋也如鄒校尉一般想法,何有薊縣解圍之事?若此,我劉氏一家固然殆矣,卻不知鄒校尉,可還能如現在這般悠閒的坐在這兒嗎?」劉璋面色嚴肅,眼中射出極銳利的光芒。

  這番話入耳,鄒靖額頭冒汗,面上一片慚色。滿面通紅之餘,半響終是深深一嘆,就席上長跪一揖,拜道:「好一個國家有難匹夫有責,公之言,真令鄒靖慚愧萬分。明日,靖便向劉州牧請令,往廣宗效力,絕不敢落後於人。」

  劉璋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隨即正色道:「鄒校尉肯去效力自是好的。但不知以校尉之見,劉州牧能給校尉多少兵馬?又肯不肯讓你前去?」

  鄒靖微一遲疑,吶吶的道:「劉州牧乃漢室宗親,豈有阻止靖報國之理?至於兵馬,總也能給個三兩千人吧。」

  劉璋哂笑,搖頭道:「幽州剛遭黃巾洗劫,遍地蒼胰。今雖然沒了大股勢力,但各郡百廢待興。今日於宴席上,遍觀在座,一地之首不過寥寥五六人罷了,更兼各懷心思。劉州牧初來,怎會有心思去管別地?不要說不可能放了你去,便是讓你去,又怎肯派三兩千兵馬給你?真要答應你去,怕是五百人都是天大的顏面了。」


  鄒靖久在幽州,雖也知道州郡被黃巾糟蹋的不輕,但畢竟官職卑微,哪裡想到整個幽州十二個郡,此刻守將竟然連半數都不到。聽了劉璋此番一說,不由發呆,半響愁悶道:「若公所言,如之奈何?」

  劉璋哈哈一笑,抱拳道:「劉璋不才,得天子旨意,不日將南下剿賊。鄒校尉可願舍卻此地之職,隨劉璋去打出一片基業嗎?」

  鄒靖聞言,先是一喜,隨即卻又有些遲疑。劉璋偷眼看他神色,知道他仍是有些猶豫。

  當下,想了想又道:「幽州這裡,剩下的不過是維持重建而已。再有的,嘿,怕多是勾心鬥角,爭權奪利之事罷了。將軍久在此間,其中關竅,還要劉璋多說嗎?大丈夫生於天地間,當縱馬橫刀立不世之功,豈不勝卻在此蠅營狗苟?是去是留,還望將軍一言決之!」

  鄒靖聽劉璋說出這一番話,不由的身子微微一震,面上也顯出崢嶸之氣。想及自己所知幽州各郡之間的齷齪,可不正是如劉璋所說那樣?

  自己真要留在這裡,只怕不是陷入內耗之中,就是落個無所事事的下場。

  與其這樣,還真不如舍了這官兒,跟著劉璋縱馬天下,憑本事打出一番基業,也不負自己生平之志了。

  劉璋哈哈大笑,急忙伸手扶起,諄諄勸勉一番。鄒靖既拜了主,二人重新分主次落座。

  鄒靖恭聲道:「不知主公何日啟程,可容靖明日辭了這官兒,將家事稍作安排再行嗎?」

  劉璋心中大喜,笑眯眯的道:「這事兒倒也不必太急。今日承公孫伯圭應承,相贈五百匹上好戰馬,估計怎麼也得十日左右。嗯,不知將軍家中還有何人?這十日之期可夠嗎?」

  這廝剛將人家騙到了手,立時就又惦記上了那個美人兒,假作不經意間,便側面套問了起來。

  鄒靖哪知自己剛拜的這個主公心中齷齪,當下恭聲道:「鄒靖決然一身,並無牽累,唯有一個小妹尚待字閨中。所謂處理家事,亦不過將田產整理變賣,十日足夠。」

  劉璋聽鄒靖說家中只有一個妹妹,腦中當即顯出那個美人兒的如花嬌靨。不由脫口問道:「你妹子可是叫玉娘的嗎?」

  鄒靖大驚,愕然道:「主公如何得知舍妹閨名?」

  呃,劉璋得意之下,被鄒靖這麼一問,不由的頓時尷尬。總不能跟人家哥哥說,自己偶然見到人家妹子漂亮,然後爬牆頭偷聽知道的吧。話說劉衙內對於面子,那可是極重視的,這份兒,丟不起!

  「嗯,那啥,咳咳,你家那大黑狗好兇。」劉璋哼哼唧唧了半響,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來。

  鄒靖險險沒一口氣倒不上來。話說我家大黑狗凶不凶的,跟我妹子的閨名有聯繫嗎?這位主公的思維方式,是不是也太奇怪了些?

  劉璋眼見鄒靖倆眼瞪得老大,也知道自己說的話人家理解不了。不由伸手摸摸鼻子,這才慚慚一笑道:「嘿,那個,嗯,是這樣的。我方才從劉州牧的宴席上出來,走到你家門口,卻被你家那大黑狗嚇了一跳。幸得令妹玉娘出來喝退了那狗,嗯嗯,這個,啊,你懂了吧?」

  鄒靖點點頭,又搖搖頭。什麼就我懂了啊?嗯,你路過我家,被我家狗嚇到了。然後碰見我妹子了,嗯,這個很好懂。

  可難道因為這你就知道我妹子的閨名了?還是說我家那狗忽然說人話了,叫出我妹子的名字了?難道我家那狗成精了?

  鄒靖滿腦袋問號,定定的看著劉璋,面上神色驚疑不定。只是眼見劉璋眼神兒飄忽,忽然想到了剛才門外相見時,劉璋站的地方有一堆墊腳石,心中不由一動。難道………..

  鄒靖想到這兒,不由的一喜。自己這些年一直忙於軍務,還沒來得及給妹子說個親事,眼下看這位主公的模樣,在說到自己妹子時,那眼神好像有點綠綠的。

  嗯,就是綠綠的!剛才在門外,看其所站的位置,只怕多半是沖著妹妹玉娘去的,鄒靖腦子裡急急的分析著。

  只是他卻將這位主公,還是想的過於美好了。人家不是想,而是已經偷看完了。那堆石頭,也不是原本就有的,而正是這位主公親力而為,動手搬過去的……

  鄒靖此時既然想到了這點,果然「懂」了。什麼一見面時說要見自己云云,八成也都是假的。這也解釋了怎麼兩人剛坐下時,這位說的話全然找不到頭緒。原來根子卻是在這兒。

  嗯,這位主公身世顯貴,更難得是少年英雄,若是他真對自己妹子有意思,不但妹妹終身有靠,自己結了這一門親事,鄒家日後發展,必然不可限量了。

  想到這兒,心中不由火熱,微微一笑道:「主公,不知我家小妹玉娘的容貌,可還入得眼麼?」

  劉璋心頭一跳,咳咳兩聲,垂下眼皮兒莊容道:「嗯嗯,玉娘姑娘容顏端莊,堪稱絕世。」

  鄒靖大喜,躬身再拜道:「既如此,若主公不棄,靖願將小妹薦於枕席,以侍主公,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啊?什麼?把你小妹嫁給我?這個,是不是真的啊?幸福來的太突然了,某人忽然有些不敢相信。

  鄒靖眼見自己說完,劉璋面上神色變幻不定,卻並不說話,不由的心中一沉。怎麼,難道是自己看錯了?主公並無納自己小妹的意思?哎呀,這可是表錯情了,但不知會不會讓這位主公有了別的想法。

  他想到這兒,原本那歡喜之情霎那間去了個一乾二淨,額頭上冷汗已是涔涔而下。伏地謝罪道:「舍妹蒲柳之姿,配不得主公,是靖…….」

  「配得!配得!誰說配不得?」鄒靖一句話沒說完,耳邊忽然傳來主公的大喝聲,不由的嚇了一跳。急抬頭看去,卻見那位主公正自咬牙瞪眼,整個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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